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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0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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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烨是在马上夺得天下,也已习惯了军伍风气,自然不会拒绝纪驻铤的邀战。
  唯有行军参谋柏士衡深觉不安,谏阻道:“圣上乃尊贵之驱,身先士卒已为涉险,怎能与部下再动刀剑,万一闪失……”
  四周一片起哄声。
  柏士衡也只好缄口不语。
  事实上他也并不疑心纪驻铤别怀居心,只是秉持着谨慎为上的思维,然而他虽熟谙兵法,并对各方地势均有参详,可也明白自己在众多将士看来,仍然是个文官,多少被定迂腐,大为格格不入,柏士衡也认为,这样劝谏实在有些扫兴。
  就连萧渐入,也挨过去安慰:“柏参谋不用担心,纪校尉虽说骁勇,圣上还不至于落于下风。”
  再坚持下去,可就是质疑天子的能力了。
  贺烨也的确并非浪得虚名,且比试之前,便有明言:“此乃切磋,并非演练,故朕出手可不会容情,也算对纪校尉予以尊重。”
  不及十个回合,便已逼得纪驻铤狼狈不堪,咬牙举剑抵挡攻势,“铿锵”一声,剑断两截,肩上受架寒锋,只能跪地服输。
  欢呼雷动声中,贺烨上前相扶。
  柏士衡的担心堪堪回放。
  只见膝跪认输的纪驻铤忽而暴起,摸出腰间短匕,直袭天子胸膛。
  此时既在军营,重重围护之下,又非战时,贺烨并未穿着铠甲,若被偷袭得手,必定毙命当场,但他虽无防范,却的确身手了得,闪身避开一击,哪知纪驻铤也早有准备难以一击得手,用袖箭直射。
  距离如此接近,贺烨难以避开,右臂中箭。
  而率先回过神来的萧渐入,已经抢身向前,一剑刺向纪驻铤,剑锋洞穿其左肩。
  众目睽睽之下,纪驻铤竟行弑刺天子,萧渐入直觉此人乃太后安插,故而避开要害,以制服生擒为上,哪知见纪驻铤倒地之时,一抹诡笑掠过,唇角已经溢出黑血。
  显然咬毒囊自尽。
  秦明稍晚一步,只来得及掺扶天子,他这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目睹天子只是右臂被伤,才松了一口气。
  贺烨起初也觉无妨,尚有余力自己拔除暗箭,当田埠楔飞奔前来时,他甚至下令抢救纪驻铤,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便觉右半身僵麻不能动弹,转而视线一片模糊,以至于根本无法调息排毒。
  这一晚,原野之上,月影虽残,然星辉明亮。
  贺烨视线看定之处,是东向的一片白光刺目。
  再是璀璨的星月,也无法照亮远隔千里的城池,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爱妻以及幼子,他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回去,可是这一次,他好像只能食言了。
  伊伊,迟儿,你们……
  连思维都只能残缺,那片刺目的白光,终于也转为黯淡了。
第1370章 一线
  西疆传回的捷报,使长安城的五月,沉浸于一片欢欣鼓舞的喜庆气氛。
  但十一娘却微微觉得不安,因为自收到捷报之后,仿佛便与贺烨断绝消息,她没有再收到任何音讯,她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御驾回京的奏报,这实在不合情理,因为既然已经攻灭突厥,贺烨应当便会按时先报行程,以备朝廷准备恭迎圣驾,展开庆贺战胜的盛典。
  直到六月,她才终于收到密报,是密报!
  圣驾已经抵达京畿,明日入城,储君及百官不需迎接。
  十一娘的心有如沉坠谷底,越来越不安这出乎意料的情势,因为如果不是有重大变故发生,贺烨决不至于隐瞒行程,这不是大胜凯旋的迹象。
  这一晚,自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迟儿也守候在紫宸殿,面临可能到来的重大变故,十一娘并没有隐瞒太子,她甚至召集了贺湛、宇文盛等等,共商对策。
  已经作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当圣舆几乎悄无声息驶进通化门,直到进入紫宸殿,天子都未曾露面时,一个昼夜的心理准备,在噩耗即将宣示前,十一娘仍然恐慌不已,她几乎摇摇欲坠,食指的第二节已被蔻甲掐穿渗血,她睁大两眼望着舆车垂落的锦帘,不知随着这华丽的遮挡开启,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
  她其实根本没有准备好面临噩耗的心态,她的身体已经被巨大的恐慌空洞穿透,甚至当亲眼目睹贺烨从那锦帘里步出时,比恐慌更加猛烈的喜悦再度洞穿了她的身体,在这样的狂喜下,十一娘疏忽了贺烨大别于常的苍白虚弱,以至于需要被人掺扶着,才能迈步的情态。
  迟儿大约也被母亲及臣公们的分析吓坏了,但孩子总比成人更加乐观一些,眼见着父亲“安然无事”,立即如释重负,笑道:“阿母,迟儿就说吧,阿父一定是捉弄我们,阿父就爱捉弄我们。”
  十一娘却清醒过来。
  贺烨再怎么“顽劣”,也不会如此故弄玄虚。
  她拉住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如幼年一般攀上父亲肩头表示亲昵的迟儿。
  缓慢地接近,十一娘几乎怀疑面前的人并不是贺烨。
  她的手先被牵住了,但她没有感觉到熟悉的温度。
  这一日不少琐细,很多很多年后,十一娘回忆起来仍觉浑噩,她根本记不清楚贺烨怎么强打精神,向王淮准、贺湛等等近臣交嘱身后之事,安抚迟儿,让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务必担当重托。
  只是有一些话,仅仅关于他们两人之间,十一娘的记忆格外清楚。
  “伊伊,我已经竭尽全力,终究未曾食言,你怎么连个笑脸,都吝啬给予?”
  “贺烨,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要长相厮守,可你这算什么,你赶回来与我话别而已,就算未曾食言?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怨恨你,你有本事就这么死了,我会飞快把你忘记,我不会记得你,如果你敢食言,我发誓会与你分道扬镳,下一轮回,下下轮回,我们永不相见。”
  “那我可真是死不瞑目。”
  “我就要让你死不瞑目!”
  “伊伊,你言不对心了,你别想骗过我,你看你现在,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从前我听那些士卒说,论是如何坚强之女子,都会为了夫君哭泣,我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
  十一娘记得贺烨那时的拥抱,陌生得让她心惊的拥抱,却也让她迷失自我。
  她不敢相信自己还会那样忘我的哭泣,无望得到了企图以软弱与耍赖的方式,挽留一个男人的陪伴,她荒唐得不像自己,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当真畏惧着生死离别,畏惧着孤寂的余生。
  “我还不想死,但我必须有所安排,伊伊,迟儿还小,他还无法担当重托,如果我没办法挨过这一劫难,你一定要帮助迟儿,因为只有你,才是迟儿之倚靠,但我答应你,我会竭尽全力,我以为遇刺之时,已经死去了,但我还是挨过来了,我没有放弃,你看在我如此拼命份上,答应我,无论如何,无论今后我在与不在,也千万不能放弃。”
  “我才不要受你把控。”
  “很好,如此倔强,很好……”
  他开始吻吮她的眼泪,不带任何**的,只是亲昵与不舍,后来他的拥吻渐渐有了力度,而她越发泪如决堤。
  贺烨清醒的时间并不太长,十一娘也只能振作精神,听萧小九及田埠楔等人禀知事变详细。
  纪驻铤用于袖箭之毒,溶合了突厥及公羊氏两种剧毒,前者虽为田埠楔可解,但后者却无计可施,且田埠楔担忧,万一用药有误,会造成不能挽回之恶果,也多得贺烨出征之前,十一娘给予半粒丹药,服用之后,再兼本身体格强健,勉力调息克制毒发,虽历经两月,尚且暂保性命。
  且公羊氏所制剧毒,解救之法,实乃以毒攻毒,再兼贺烨还中了突厥剧毒,连公羊氏都拿不准怎么解救,与田门兄弟二人会商之后,虽写出解毒药方,但成算只有三分。
  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如若不拔毒,常以施针调息养护,凭贺烨体魄,尚有一载寿数,如若拔毒,则两种结果,要么得治,要么立毙。
  贺烨很果决:“苟延残喘一载,并无意义,拔毒吧,无论是何结果,朕都能接受。”
  十一娘没有异议。
  因为如果贪享一载时光,欢娱也太短暂,正如贺烨所说,并无意义。
  她期待的是长相厮守,而不是如此有限的光阴,这一局,她同样只能豪赌。
  而天子之舆回京,虽然悄无声息,但到底无法掩人耳目,且时过三日,天子仍然没有召会臣公,忐忑的气氛便逐渐蔓延朝堂,韦海池也终于得到消息,她不知贺烨仍然活着,以为天子已经驾崩,于是即将到来的望日朝会,便成为了她背水一战的最后良机。
  韦海池于是召见同安。
  十一娘未作理会,这在太后看来,越发笃信十一娘已经阵脚大乱了。
第1371章 宣谕
  望日朝会的前夕,雷仰棣应同安之邀,他们已经相识日久,不算生疏了,但直到这日,当夜深人静,同安自饮似乎已经半醉,才向他说起曾经的艰辛,公主声泪俱下地倾诉看似引人羡慕的背后,多么无助多么寂独,遭受多少冷眼与多少疏远,她曾经也心怀期望,以为尹绅才是她苦苦寻求的归宿,但一切无非镜花水月,是公主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我便是如此荒唐可笑,只要别人给予一点温情,我都会倍加珍视,我不敢怀疑其实这些都是敷衍而已,因为我无法正视自己一无是处,为什么我对于世间所有人,都是可有可无,生父怨恨我,祖母鄙夷我,叔父也将我视为次要,我生存还是死去,没有任何一人在意,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到这番田地?”
  月色下的女子,有灯火无法照抚的苍白,那玉盏也映透得指尖大为清冷,雷仰棣那颗本就柔软的心脏,此时越觉隐痛,他是看惯子女子的恣意的,无法想象世上最应恣意的公主,生活得如此孤寂无助,克制的酒意便直袭头脑,膝跪着,却大胆地,第一次对高高在上的公主,献出他犹豫已久的怀抱,他想做为这个弱女子的支撑,为她撑起一方不算广阔,但尚称温情的天地,但雷仰棣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弱女子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要求。
  无论如何,时光总会推移,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漫长的一夜,不会因此停驻,黎明依时来临,复兴四年的六月,望日朝会没有因为忐忑抑或期盼的人心便取消,当晨钟自丹凤门上的楼厥撞响,一声声次第传击,响彻整座大周的都城,一座座坊门顺序开启,东方那片丹霞深艳,有旭日灼灼移升。
  而此时的市坊间,也渐渐有民众察觉蹊跷,他们也许是在酒肆里,听见那些士子们的议论而起疑,也许是家中上了年纪的老者,凭着本能而感知的微妙,总之就连布衣百姓,也逐渐开始忐忑不安的议论。
  捷报宣告已久,天子也已回京,可庆贺西疆之战大胜的盛典却迟迟未有消息,这可是御驾亲征,按理当圣上回京时,朝廷便会宣之于众,发动百姓夹道相迎,但天子回京竟悄无声息,若非是仪仗自通化门驶入,惊动了路人,竟无人知悉此件大事,情形也太过诡异。
  便有人想到胜州一战,虽说获捷,但那些顽强的突厥军却连损燕国公部多员大将,就连燕国公也因长子战亡,急痛攻心使病情恶化而不治,莫不是这回虽也获胜,但圣上却也身受重伤吧?!
  百姓们实在不敢再往更坏的结果猜测,他们好不容易才盼得战争结束,即将迎来安居乐业的生活,他们可不希望已经在望的平静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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