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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然听着顾玉瓒的尖钻刻薄的话,心如刀割。
她说的没错,她说的没错,自己明明已经落空了最期待的希望了啊。
说来奇怪,霍成君和顾玉瓒表面上姐姐妹妹的叫着,却每次见面必定争吵,每次争吵必定直戳对方的痛处,每次不欢而散之后,双方也必定都是各自暗自神伤,舔舐伤口,真是好笑。
顾玉瓒来长安之前,长安城有名的美人便是霍家七小姐和流云坊的舞女翾飞姑娘。而毕竟翾飞姑娘风月场所的女子,虽备受众人追捧,却只是艳名远扬。而霍七小姐就不一样,父亲位居高位,若能攀附,便佳人在侧、前程似锦。自然是长安城内公子哥竞相献殷勤的唯一对象,过着无比尊贵的日子。而顾玉瓒来到京城之后,打破了霍成君一枝独秀的局面。
顾玉瓒生的柔媚,天生一双丹凤眼独具风骚,加之父亲也居太常之位,更添风采。霍成君明艳娇俏,而顾玉瓒柔情似水,长安城内公子也常常私下或公开比较二者谁更好看些,更让两人暗地较劲。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或嫉恨可能就只有一线之隔,而关系归属何方也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来决定。
霍成君犹记得第一次看到顾玉瓒的时候,她们同时穿了红色的曲裾进宫参加宴会,正巧霍成君的好友张彭祖在成君一旁嬉笑道:“嫮儿,依我说你穿红色要比那个女孩子好看些。”
恰好那女孩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霍成君和张彭祖。
那双眼睛让霍成君一怔,眼神中明显蕴含着不服气与轻蔑。霍成君没好气的打了张彭祖一拳:“叫你说谎,叫你说谎!那女孩好看的不得了,还要比我高些纤细些,你少胡说来气我。”
张彭祖却不以为然:“那女孩子太过浓妆艳抹,太过纤细柔媚,好像要被风吹倒了,好看什么!嫮儿你要好看些,真的!就算这个不信,那起码嫮儿你比上官妹妹好看些,我是说真的,你别打我啊!你别动手!哎,你怎么更来劲了……”
当天霍成君便不搭理张彭祖了,冗长的宴会结束之后,霍成君终于不必如坐针毡看着弗陵哥哥和上官云霓,便离席独自从荷花池走。随后便看到了喂鱼的顾玉瓒,成君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见那女孩机警的回头,冲着霍成君轻蔑一笑便离开了。
霍成君当下尴尬的苦笑,内心骂张彭祖一千一万遍。但只能自认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自食其果,随后的几次见面都免不了被人比较,双方亦是不服美貌输人,一来二去,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多年之后霍成君回想起两人的初遇,总是有些埋怨张彭祖。总是认为若不是他,自己不至于与顾玉瓒成为仇人,从此之后,双方给彼此的麻烦会少些,日子过得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但事实上,从两人的难分伯仲的才貌开始,就免不了被长安城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比较,而两人的性格又注定了会在意这种无聊的比较。
两人的敌对,从最开始就免不了的。
更何况,今后日子的难过,又不全是对方给的。
当然,若是知道这点,也是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此处不再多话。
不过如今的霍成君,着急的离开顾玉瓒倒不是单纯因为她攻击的语言。
霍成君如今最迫切希望的,便是远离中秋宴会了。
木兰马场的旁边的平房内,马童打扮的玉芷正往外焦急的张望着,而她并不是早晨随霍氏兄妹出门的,一大清早霍府便不知玉芷去向。
玉芷正在张望着,忽一蓝衫女子跑到她面前,两人对视一眼便连忙一同进了平房。
“小姐怎么才过来,刚刚四五个马童已经离开了,怕是小姐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走了。”玉芷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一身马童衣服,有些焦急说道。
只见蓝衫女子正是身着袄裙的霍成君,她一面换下自己华服穿上马童衣服,一面小声的说道:“不要紧,我最近几日偷跑出了自己走了走那条路线,现在我已经记住了。其实昨天我偷溜出来也想过来亲自看看避免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昨天下雨很大,小路泥泞不堪,就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好些。”
玉芷皱着眉头:“小姐,这样真的可行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霍成君淡淡一笑,拍拍玉芷的肩膀:“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设计好久了,路线我已经烂熟于心,到时候就在长安城外的你家呆上半日便可推掉中秋之宴。”
玉芷摇摇头:“小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在马场装作崴脚难道不行吗?”
转眼间霍成君已经换好了马童装,她一边和玉芷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笑着解释道:“几日之后的中秋之宴,阿母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我也想过今日赛马会上佯装从马上摔下,到时脚伤可为由,但再想来,那只会让我不能到时献艺,而阿母还是会逼我按时出席。”
玉芷轻叹一口气:“夫人确实也太逼小姐了。”
霍成君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唯有让长安人都知道,霍家七小姐出了事情需要静卧养伤,这样我才能免掉中秋之宴。霍家七小姐失踪,父亲必会派人满城搜寻,这样也必会惊动弗陵哥哥,弗陵哥哥一定会向父亲问起,既而嘱托养伤,有了圣上的话,这样阿母父亲才彻底的不能逼我出席中秋之宴。”
“那小姐被找到之后?”
“我自然会编几句谎话糊弄过去,父亲最近身子不好,听说西翠山有稀有的白香草可治咳嗽,我吩咐你把白香草放到你家里你都办妥了吧?”霍成君转眼间已是一身马童打扮,戴上了马童的帽子,虽细看面部还是能被人看出是个稚嫩的姑娘家,但乍一眼并不会被人认出。
“已经办好了。但是小姐,你要得到皇上的指令还不容易?即便是在赛马会上崴伤了脚,传到皇上耳朵里也必会关切几句,到时候效果不是一样?”玉芷有些疑惑。
霍成君却忽然冷了脸,仿佛在想什么时候半响没说话,回过神来只是轻轻的笑道:“皇上日理万机,早就不像从前那样与我亲近了,说到底君臣之间,臣也要为君便宜为重,而不是反过来。”
说完霍成君还是无声的轻叹一声,往事真如过眼云烟,许会被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但晃神过后,还是懂得,一些事情本就不该奢求。
成君收拾好行装,嘱托好玉芷一些事情,便从后门准备偷溜,正走着,却听见门外一声细柔的声音穿出,透过木门,清晰的传到霍成君耳中。
“也不知霍姐姐去哪儿了,我可想得很,你们马童可以帮我去那边平房找一找霍姐姐可以吗?我担心她在那边迷了路不知怎么到马场中央来,真是担心的紧呢。”
霍成君心头一紧,紧张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衫。
第9章 好风凭借力
顾玉瓒自幼生长在江南水乡,却自小便异于身边过于清秀的姑娘,自小一双丹凤眼风华无双,兼之水乡赋予的柔和,便更显得妩媚娇丽。更难得的是,自幼顾玉瓒便长于女工,绣工在众多姐姐妹妹中一直是第一,从小便是在众人的称赞声中长大,而这一切都终止在进长安后第一次宴会。
这是顾玉瓒第一次入宫,第一次看到如此奢华的宫殿,第一次见到精致到极致的装饰,一切的一切都对她来说新奇的不得了,而唯一不怎么新奇的便是宴会上各个伯伯对自己的夸赞。
此时的顾玉瓒穿着绣娘新做的红色曲裾,玉瓒本就肤若凝脂,红色的新衣更显得玉瓒人面桃花。加之举止不俗,更加吸引在场的公子哥们的眼光。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顾玉瓒觉得自己都快要爱上长安这个地方了,却终止于一个略显稚嫩的来自男孩子的声音。
——“嫮儿,依我说,你穿红色要比那个女孩子好看些。”
红色?这个人是在说自己吗?
顾玉瓒毕竟小女孩脾气,听见这个立马联想到自己身着红色曲裾,也按捺不住性子,还是转过身去。
只见面前的是一对少男少女,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八九岁的样子。自己首先注意到那个同样穿着红色曲裾的女孩,确实是个明丽娇俏的女孩,却不知因为着什么杏目圆睁,像是在为着什么生气。而旁边的那个男孩子虽稚嫩却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从小□□的一举一动都得体到刻意的高官贵公子。
顾玉瓒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股子气郁结心中,特别是看到了这样美好又明丽的男女之后。
这时自己转身恰好碰上了那个被那个男孩称为“嫮儿”的姑娘的眼睛,四目相对之时,玉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紧迫感,便用自己的轻蔑与不屑来遮掩自己的想法。可能这就是两个漂亮女孩子不能和睦的原因吧——总有诸如那个张公子一样的旁观者来想当然的让两个同样优秀的女孩子产生敌对的心理。
那是顾玉瓒第一次和霍成君四目相对,从此之后有意无意的相视却总是带有几分敌对与不甘,而也是很久之后,顾玉瓒也才知道那个少女是霍家的七小姐霍成君,而那个男孩则是张彭祖公子。
赛马会上顾玉瓒的马赢了好多场比赛,这让一向好胜的她欣喜若狂,刚刚看到霍成君匆忙的离开,并不像平时和自己多战几回嘴仗,这让她奇怪的很。跟着霍成君走到木兰马场旁边的一排木制平房那边,突然霍成君她没了身影。
顾玉瓒想了想,这霍成君一定是又在搞什么小动作,许是像平时一样偷偷干点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心下便有了决计。
顾玉瓒找了身边的几个马童,笑了笑说道:“也不知霍姐姐去哪儿了,我可想得很,你们马童可以帮我去那边平房找一找霍姐姐可以吗?我担心她在那边迷了路不知怎么到马场中央来,真是担心的紧呢。”
一说完,这几个马童便开始每个平房都进门找一找,也开始联系别的地方的马童一同找寻霍小姐。
顾玉瓒正含着笑看着马童的行为,自己心猜着霍成君可能要干的事情,正在想着,却看见平房里有走出了一位较为矮小的马童,顺手关上了平房,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对旁边马童说道:“这边没有。”
顾玉瓒便在这边等了半刻钟,看着这几个马童进进出出,自己也让丫鬟到别的地方到处找找打听看看霍成君到底身在何处——这种场合下霍成君竟不出风头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此低调,甚至不理会自己的挑衅,当真不像她一贯作风,那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顾玉瓒仔仔细细的回想,最近有什么关于霍成君的消息。长安城的公子哥儿们有传闻,说是远道而来的昌邑王英雄救美霍七小姐不幸落水,因此感染风寒久不出门。此传言在长安城内已传多日,而顾玉瓒也的的确确未曾再见过已至长安城半月有余的昌邑王,由此可见确真有其事。
那事情真的是如此吗?霍成君一反常态的低调,一连半月足不出户,真的只是巧合吗?
顾玉瓒正想着想着,想理出些头绪来,又大声问了问旁边的马童:“真的找不到我的霍姐姐吗?她一定就在旁边啊,帮忙再找一找,我真是想的很。”
刚说完,却忽听到身后的一个让自己永远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自己小时候到自己长大都让自己那么讨厌,从稚□□气到磁性低沉,对于顾玉瓒而言,都是那么刺耳聒噪。
“顾小姐真是和霍小姐姐妹情深,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啊。”回头一看便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