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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私事。”
“……”
“润莲，我想让涟儿进宫， 日后我要是去打仗了， 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照顾她一下。”他握了她的手，温声跟她商量道。
“涟儿？哪个涟儿？”她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自然是我们的女儿。”慕欢眉头一皱，直接明确道，“虽然她是我跟阿卿名义上的女儿， 但你才是她的生母， 就算记性再差，你也总不至于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亲女儿在慕家吧？”
“你说的涟儿， 竟……竟是她吗？”
冯润莲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太好，关于那个早就已经交给了慕欢的女儿，她早就断绝了与她的一切来往，如果他不提，她甚至都快忘却了她的存在。
“她的名字叫慕涟，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相信你见了她一定会很喜欢的。”慕欢见她脸上有些抗拒，于是越发温柔了口吻跟她道，“那是我们的女儿，今年她都已经八岁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至今都还没有再见过她呢。”
“……”
“我不求你能够与她相认，给她名分，只是想让你收她做个养女，让她留在宫中住一段时间，这样日后我若是征战在外，你们娘俩守在一起，我也会更加安心。”他轻声与她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跟娄昭卿的女儿，我收作养女养在宫里算什么事情？”冯润莲的情绪突然就有些激动，不由地拒绝道，“你让别人怎么看这事？攸儿又会怎么想？不行，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慕欢当即就拉下了脸，生气道，“攸儿是你的孩子，涟儿就不是了？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有你这个母亲。”
“但她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个傻子，心里也早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世了，旁人的生母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再对比她自己的，你让她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即便昭卿不亏待她，不缺她的衣食照顾，但也没法给她母爱！”
慕欢有些心痛道，“你知道那孩子让我有多心疼吗？是我们做父母的亏待了她。”
“我……我也不想这样，我这不是也有难处嘛。”冯润莲面有愧色，但心底还是不愿意接受那个孩子。
“而且造成那孩子悲剧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嘛，当初一不小心怀上了，本来我想打掉的，但你一直劝阻我，威胁我，我一时心软，这才生了下来。”说着她心里便有些委屈，也越发地紧张起来，“就是那天你耽误我喝避子汤了，才会让我落得这种左右为难的地步，我又何尝想跟女儿分离？你倒是不受什么影响，直接带回去养就行，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不过就是你的一笔风流债而已，可是我呢！我是太后，万一叫人发现了端倪，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女儿，你让我的脸往哪搁？这孩子会让我身败名裂的！是不是攸儿哪天把我幽禁起来了，你才会高兴？”
“哪有这么严重？不会的，你太过担心了。”慕欢见她如此害怕，便轻轻拥着她，开口温柔地安慰着她紧张的情绪，“只不过是收个养女，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他们不会知道真相的，也没有人能幽禁你，就算是攸儿也不行。”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相信我。”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努力忘记那个孩子，我也知道，有你这个亲生父亲在，她即便不养在我的身边，你也一定能够照顾好她。”
越说她便越感觉心酸，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眼眶。
“可是即便有我，她也需要母亲的关怀。”他又动容道，轻叹了一口气，“润莲，这个只有你才能做到。”
“……”
“两国若是开战了，我便不能再继续守护她了，那孩子不想待在家里，今晚非闹着要随我去战场。”他脸上有些许的疲惫，又继续道，“其实她求的，也不过就是想要跟亲人在一起罢了。”
“今晚她一直在追问我自己生母的下落，若非无奈，我也不想把她送进宫里，不过考虑到留在宫中能有你这个母亲好好陪伴她，她也不至于会太寂寞。”他又带了几分祈求道，“润莲，就算是为了我，你就接受那孩子留在宫中，好吗？”
“这……”
“涟儿她很思念你，她想要跟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他捧起了她的脸，深邃的眸望向她的眼，“就让我安心地去战场，好吗？这样我会用生命守护着这个国家，同时也守护着你们的安全。”
“你……算是在拿这个威胁我吗？”她目光复杂得看着他，幽幽探问道，“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
“你会背叛我吗？”她抓住了他的臂膀，不安道，“你会背弃这个国家，会抛弃我跟攸儿吗！”
慕欢安静地看着她，随后又微笑地握住了她的双手，“怎么会呢？你太敏感了。”
“我若是真有那心思，又怎么会把女儿往宫里送？岂不是主动留下把柄？”他淡淡道，后又一脸笑容，十分轻松道，“相信攸儿也是这么想的，他应该会很乐意涟儿进宫。”
“……”
“所以，反对涟儿进宫这事的应该也就只有你而已，明明大家都觉得这样会很安全，也不会有所担心。”
“我可以相信你吗？慕欢。”她认真道，“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当然。”他莞尔一笑，“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们母子，还有我们的女儿。”
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略有些深沉。
“当然，还有大晋的江山。”他看着她的脸，想了想后，又淡笑着补充道。
第88章 可涟儿还是最喜欢父亲
他脸上有云淡风轻的洒脱， 似乎并不是在撒谎，当然冯润莲也愿意去相信他。
她也只能选择继续信任他。
她依赖这个男人，不管他日后能不能对她信守承诺， 结果如何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轻轻抱住他的腰， 她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轻声道， “我相信你。”
“……”
“慕欢，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跟孩子们失望。”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温柔道，“明天你将那孩子送进宫来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攸儿那边，我也会好好与他说。”
“嗯。”他轻声应道， 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乌发，“润莲， 谢谢你。”
“你我之间，言谢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她十分善解人意道，柔顺地卧在他的怀中，“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定能守好大晋这片锦绣山河， 保护好我跟孩子们。”
他神色淡淡，没有说话。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两国真开战了，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 千万不要受伤了。”她抬脸看向他， 目光缠绵悱恻，透着不舍。
伸手摸着他坚毅的脸颊， 她柔情道，“我等着你平安回来。”
见她关怀自己，慕欢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温柔地握住了脸庞上的柔荑，细细摩挲着那莹润，感受软玉般亲昵温存的触感。
“嗯，我会的。”他目光留恋，同样不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带着战争胜利的喜讯回来我们母子的身边。”她又趴到了他的胸口上，眸光深深道，“我等着你。”
“……”
他目光平静，却又深邃如海，此时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涌动。
第二天他便将慕涟送进了宫，牵着她的小手，两人一起走入巍峨的宫门，通过宽广的殿庭时，一尊正在铸造的金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金像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剩一点细节需要妥善处理，那几个匠人现在正在仔细地建台座，专心致志，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周围立着监督的宫廷侍卫，肃穆而庄严。
关于铸像，不允许有丝毫的差池。
见她停下不走，他也顺着她的视线将目光放到了远处的金像上。
“爹爹，那是谁的铸像？”慕涟指了指远处那个金像，然后又天真地回过头仰望着他，问道，“是给神仙铸造的金像吗？”
慕欢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为什么你会觉得那是给神仙铸造的像？你见过神仙？”
慕涟歪头想了想，回答道，“那也没有人见过佛祖啊？为什么佛寺里还会有佛祖的金像？”
慕欢一时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小丫头脑子倒是挺好使的，也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居然一不小心被她将了一军。
不过他的心中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一时的尴尬也很快便一扫而空。
“不愧是我女儿，真聪明。”他摸了摸她的头，悦心地夸赞道，脸上扬了抹自豪的微笑。
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开怀，慕涟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目前只关心自己心目中的疑问，于是便又问了他一遍，“爹爹，你还没告诉我那到底是谁的像呢！”
她瘪了瘪嘴，又道，“我没见过神仙，所以也不能确定那一定就是给神仙铸的金像。”
“哈哈哈——”慕欢爽朗地笑出声来。
见父亲的反应慕涟更是又皱起了眉头。
“爹爹！”
小丫头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呵呵，那是皇上的铸像，并不是给神仙铸的金像。”他温和道，一脸慈爱地望着她。
“原来皇上长这样啊？他生的可真好看！感觉就像谪仙一样。”慕涟眼睛亮了亮，开心道。
她不禁又回头仔细看了看那像的脸。
她对那像的主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总感觉很亲近，当然那像的模样也确实是好看，漂亮得……让她不禁想到了去世不久的八哥。
他们都是一样好看的人，就连气质都很相似，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也给八哥造个像呢？也省得他离开太久，她会忘记了他曾经的模样。
在那些哥哥里面，八哥对她算是很不错的了，见了她通常都会对她笑，还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从怀里取出糖给她吃。
虽然他话不多，也没有表现得很喜欢她，但她还是很喜欢那个温润如玉的八哥，他待人总是那么温和，即便给人的感觉不够亲近，总有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她与他相处起来也感觉很舒服。
而这位皇上，以后若是见面了，他会喜欢自己吗？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仅仅只是见了他的铸像，他们还未曾相识，但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喜欢他了。
算是……似曾相识吗？
她不知道，感觉似乎又不太像……
“……涟儿，你喜欢那个漂亮哥哥，对吗？”良久后，慕欢观察着她的面容，轻声问道。
慕涟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那铸像的主人，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嗯，涟儿喜欢。”她回过头望向他的脸，清脆道。
“喜欢就好。”他淡淡地笑了笑，摸着她的发顶，想了想又道，“等会儿过去见了他们，他们也一定会喜欢涟儿的。”
“你可以叫太后娘亲，叫皇帝哥哥。”
“这样……会不会有失体统呢？”慕涟有些忧虑道，面上有淡淡的伤感，“即便是义女，但他们会喜欢我这么称呼他们吗？”
对于双方来说，彼此间也不过就只是陌生人而已，从来没有见过面……
当今的太后跟皇上，身份如此得尊贵，他们会不会比她的母妃看起来更加得高高在上呢？
他们……会不会也看不起她，讨厌她？
“他们会喜欢你的。”慕欢弯下了身子，握着她的肩膀道。
“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把他们当成亲人一样去依靠就行。”他温柔地望着她微笑道，“当成你的母亲与哥哥，像信赖父亲那样尊敬他们，喜欢他们。”
“涟儿这般乖巧懂事，聪明可爱，父亲相信，他们也一定能够接受涟儿，喜欢涟儿的。”
他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轻缓。
慕涟靠上了他的肩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颇有些不舍道，“可涟儿还是最喜欢父亲。”
“爹爹一定要早些回来，然后来宫里接涟儿回家。”她软糯道。
慕欢心里有些酸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暗哑地轻嗯了一声。
“爹爹……”
她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