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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上的两个小窟窿,怕是他和玉指姑娘谈判时,这两个混蛋兄弟捅破的。
本来没什么,偏偏玉指姑娘向他展现国宝时,被桌子腿绊了一下,眼见着要摔倒,萧绝不能让她手里捧着的国宝碎了,只得用扇子扶了她一把。
本来只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一扶,可萧绝怕落进了这俩个兄弟眼里,他俩又是嘴上没把门的,今夜能拿出来赌东西,下回就能在傅宝筝跟前乱说话。
若是招惹得筝儿生气了,他会心塞死。
为了避免那种事情发生,今夜就得将这两个兄弟好好儿收拾一番。
“说吧。”萧绝自己倒了盏茶,端起来喝。
李潇洒和秦霸天没法子,只得实话实说。
李潇洒低着头道:“没什么,就是绝哥今夜收到信号弹,比往日来得慢多了,秦霸天就和我打赌……说绝哥你肯定与傅姑娘吻上了,难分难舍,才回不来的。”
萧绝听到这个打赌,险些一口茶水要喷了出去。
该死的,早知道他俩堵的是这个事,他就不来参合一脚了。好在萧绝到底定力好,即将喷出去的茶水硬生生给忍住了,憋了回去。
“然后呢?你俩谁赢谁输了?我来判断一下。”萧绝心底已经波涛汹涌了,但面上却不得不保持镇定。
他是谁啊,自从懂事起就混迹在勾栏院的纨绔之首,能因为“跟自己女人接吻成功与否”这种小事就乱了阵脚吗?
显然不能啊。
至少面上决不能。
所以,萧绝忍耐住心底要骂死两个兄弟的想法,平平静静地问他俩谁是正方,谁是反方,他来判定谁赢谁输。
说出这话时,萧绝已经决定为了男人面子,撒一把谎,说他吻到了傅宝筝。
这种事儿,小小撒谎一把,没什么的,迟早他的小筝儿得给他吻,是吧。他稍稍将亲吻的时间提前一把,没什么的,是吧。
李潇洒捅了捅秦霸天,秦霸天见绝哥今夜心情不错,似乎真的是抱得了美人归,所以心情很好,也很好说话的样子,于是秦霸天勇敢地道:
“绝哥,我是正方,堵你吻到了心爱的姑娘。李潇洒那个臭小子,不相信你有这个魅力,说你吻不到。”
啧啧啧,李潇洒白了秦霸天这个臭小子一眼,还落井下石上了?
不过他们俩兄弟在萧绝跟前,平素是这般彼此落井下石惯了的,飞一个白眼后,就没事了。
倒是萧绝听了秦霸天的话,越发坚定,今夜就是撒谎也得将“没吻到”的事,给生生说成“吻到了”,要不在兄弟跟前要没脸混了。
思及此,萧绝又喝了口茶,给自己先压压惊,毕竟等会儿他要撒谎了,实在是有点对不住筝儿啊。
哪知,正在萧绝喝茶时,李潇洒开口了:
“唉,绝哥,你也知道,最后我可输惨了,没想到绝哥你那么厉害,段位那么高,三两下就搞定了规规矩矩的傅姑娘,不仅吻了,还睡了。”
“噗……”萧绝这回真的喷了,直直喷了李潇洒一脸,这还不算,萧绝还呛到了,咳了好多下,原本白皙的脖子都咳成了粉红色。
秦霸天:……
李潇洒:……
他俩自打跟了绝哥,就从没见绝哥如此激动过啊。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赶紧上前去给萧绝拍背顺气。
忽的,李潇洒惊喜道:“绝哥,莫非你没得手?”
说罢,李潇洒捶了秦霸天肩头一拳,得意道:
“我就说吧,傅姑娘多么规矩多么端方的一个好姑娘啊,能跟你那些乱来的表妹一样么?还没成亲就乱睡乱吻的。”
秦霸天不服气道:“怎么可能没得手,肚兜都……”
提到“肚兜”两个字,秦霸天猛地想起来什么,赶紧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可晚了,萧绝已经听清楚了,此刻他的内心真是……想捏死两个臭兄弟啊。
萧绝忽的明白,玉指姑娘差点摔倒的那一幕两个兄弟没瞧到,但是他拿出筝儿肚兜出来嗅的那一幕,两个臭兄弟却是看到了。
其实,只是嗅个肚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三兄弟在一块时啥事没干过?秦霸天和李潇洒与姑娘那般乱搞的画面,萧绝都看过不少,壁脚可是没少听啊。
可眼下萧绝介意的是——因为这个肚兜的存在,所以两个兄弟以为他睡了筝儿。
在男子这里,征服了自己看中的姑娘,睡了,自然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可是,睡,这个字眼,对于筝儿那种贵女来说,杀伤力太大了。若是筝儿知道了,非得红着眼眶哭死不可。
就像李潇洒方才说过的——我就说吧,傅姑娘多么规矩多么端方的一个好姑娘啊,能跟你那些乱来的表妹一样么?还没成亲就乱睡乱吻的。
他的筝儿,小仙女似的宝贝,哪里能沦落成乱搞的那种下三滥。
所以,在两个兄弟齐齐看向他,迫切希望得知最后的答案时,萧绝面皮涨红又涨红后,最后一本正经训斥道:
“你们两个,是没正事做,就闲得发慌是吧?整天睡、睡、睡,见到漂亮姑娘,就想着上。傅姑娘是你们两个能污蔑的吗?冰清玉洁跟仙女似的姑娘!连轻轻一吻,都是对她的亵、渎!”
这就不仅是否认睡了傅宝筝,连吻那件事也一块否认掉了。
“滚,通通给我蛙跳去,今夜跳通宵!”萧绝丢下这话,就起身回了房。
“嗷……”秦霸天和李潇洒一声惨叫,他俩就知道绝哥怎么可能今夜突然变好说话了,敢情是套出他俩的所有话后,在最后关头来个迎头一棒呢。
“嗷……”
“嗷……”
秦霸天和李潇洒两张做错了事的苦逼脸,齐齐蹲在地上,开始绕着勾栏院大大的院子蛙跳起来,跳了一圈又一圈。
“都怪你,作死,赌什么不好,赌到傅姑娘头上,瞧绝哥多护短。”蛙跳了三十几圈,蛙跳到浑身乏力后,秦霸天埋怨李潇洒道。
李潇洒也垂头丧气的,边蛙跳,边有气无力道:“谁知道绝哥那般宝贝傅姑娘啊,宝贝到一句玩笑都开不得。”
“哎,你说,咱们绝哥不会真的打算成亲前,一次都不吻傅姑娘吧?”
“我靠,你还敢提这茬啊,小心再被绝哥听到,咱俩又得重新领罚一次了。”
“呀呀呀,绝哥的窗户打开了,要死,方才的话不会又被绝哥听去了吧?”秦霸天有点想哭。
“赶紧闭嘴,闭嘴,当自己是哑巴,安安静静蛙跳才是真。”李潇洒小声叮嘱道。
两人在月色下,整整蛙跳了一个通宵,直到次日太阳跳出了水平面,他俩才软着双腿各自回房补大觉。
睡了两个时辰后,忽的有姑娘来唤醒他们,道是绝哥要去戏园听戏,让他俩一块去。
“真的?”两人双眼立马发亮,知道这是戴罪立功的机会。
经过昨夜的事,他俩可是知道傅宝筝对绝哥来说有多重要了,是重要到出现一点对傅姑娘不利的言语,都能惹怒绝哥的存在。
帮助绝哥搞定丈母娘,可是能立下大功的呀。
第56章
傅宝筝这一夜睡得都不太踏实; 辗转反侧太多次,实在是她的肚兜消失的太诡异; 那是女儿家最贴身最让人害羞的小衣呀; 若真像她猜想的那样; 不仅被四表哥看了; 还被四表哥给顺走了,她,她……
千万别是这样啊; 傅宝筝心里乞求着; 害羞的她抱着被子,连手指头都羞涩的粉红粉红的了。
可傅宝筝心里很清楚,都询问了好几个丫鬟了,全都一致表示没看过他的小肚兜。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小肚兜被四表哥顺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种事儿要是搁在以前; 让傅宝筝知道有少年郎闯进她房里偷偷儿拿走了她的肚兜,她非得骂那男子是变态不可,且下次一定会好好儿想个招收拾他; 虐得他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如此龌鹾才好。
可眼下轮到四表哥做这种事; 傅宝筝居然从来没想过要惩罚对方报复对方什么的; 满脑子里能想象出来的画面居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四表哥手指拿着他的小肚兜在鼻端底下嗅个不停的样子。
她居然还会担心小肚兜上会不会有汗味,被四表哥嫌弃啊。
你说傅宝筝羞不羞臊不臊,她真正是为自己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而羞臊得不行,觉得自己愧对十几年圣贤书,愧对娘亲的教养。
“哎呀太丢人了。”
筝儿两只小手拉高被子; 将自己绯红绯红的脖子和小脸彻底蒙盖住,她实在是羞得没脸见人了。
直到太过气闷,才拉下被子一角,偷偷儿呼吸一口气。
这一夜,为了这么一件消失的肚兜,傅宝筝差不多是一夜没怎么睡觉,哪怕睡着了,梦里居然出现的也是四表哥拿着她海棠红的小肚兜嗅不停的样子。
“四表哥,我的肚兜还给我好不好?”傅宝筝小声儿求道。
“现在没法还给你,还没晾干,上头满是汗味我让丫鬟给洗了。”四表哥一脸嫌弃道。
梦到这个情景,傅宝筝一下子从睡梦中给惊醒了。
“混蛋,还真的嫌弃我的肚兜!”
傅宝筝拥着被子坐起身,一脸愤慨道。
“姑娘,姑娘怎么了?”伺候在外间的折枝听到动静赶忙走进房来,看到姑娘浑身气愤的样子,她吓坏了,忙问道。
到帐幔外走进来的折枝,傅宝筝先是懵了一会,然后渐渐的清醒,原来刚刚在做梦。
“没,没什么。”
傅宝筝努力控制情绪道。
在丫鬟伺候穿衣时,傅宝筝渐渐儿平复了心情,不再气愤了,可随后又想起自己似乎做了一晚上表哥嗅她红肚兜的梦,脸蛋又烧红了。
~
傅宝筝脸蛋上的绯红,直到她去娘亲那用早膳都还没消下去。
自然惹来了萧莹莹的询问。 “娘,这代表女儿昨晚睡的好嘛,脸蛋都红润润的。”傅宝筝开口就是撒娇。
萧莹莹自然是不信这种话的,看着女儿面上的那层绯红,她更多的猜想是女儿昨夜怕是看了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夜里做了什么烂漫的梦,譬如翩翩佳公子表白什么的。
尤其女儿那隐隐含着羞涩的眼神,萧莹莹越想越觉得是。
至于为何萧莹莹别的不想,首先想的是翩翩佳公子表白,这实在是昨夜傅远山讲了那段浪漫爱情故事的功劳。
“娘,咱们今天去戏园子好不好,女儿好久没有去听戏了。”傅宝筝虽然羞涩了一夜,但四表哥交代下来的正事却是不敢忘的。
一个劲忽悠戏园子里最近上了什么什么新戏,听说好看的紧。
戏园子里上了新戏?
萧莹莹也是知道的,上了好几个新戏,其中最受欢迎的是一折歌颂爱情的戏,大致内容是一个美貌姑娘和一个热血少年相爱了,可生逢乱世,少年郎为了保家卫国去了战场,结果那姑娘痴心不改,远赴千里追随少年郎去了战场,最后两人通通当了将军。
这剧情既歌颂了爱情,又弘扬了保家卫国,倒也是值得一看的好戏。
思及此,萧莹莹倒没反对,点头道:“好,你想听戏就去吧,叫上你央妹妹两人一块去。”
傅宝筝一愣,听娘亲这话的意思是,娘她不去吗?
这怎么能行,今日谁都可以不去,唯独娘亲不能不去。
傅宝筝立马坐到娘亲身边去,挽住娘亲手臂,撒娇道:“娘,您不去就没意思了,您不知道,昨夜里爹爹去给我送烧鸡时,特意跟女儿说,这阵子娘亲在府里闷得慌,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