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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十分的厌弃,但还是面色如常:
“去吧,以后好好养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多谢皇上!”
秦照一刻也不想待,甩袖出了门。
翌日一大早,皇后忍受着一夜的痛苦,那种百虫,啃食心脏的感觉,让她都有自残的冲动。
高嬷嬷给她熏了一种香,她才舒缓了些。
近几天,天空不作美,整日下着小雨。
天气沉闷的厉害,总有一种乌云罩顶,让人窒息的感觉。
梁皇后,先回了娘家,丞相大人,去早朝未回。
梁皇后和母亲闲聊一会儿,母亲,看她的样子也十分担忧,还以为是太过劳累,劝解一番。
不多时,她说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
支退所有的人之后,她俏俏进了爹爹的书房。
她如今判断力和控制力急剧下降,易暴易怒,有杀人和自杀的欲望。
吸食毒品的人,如果中毒已深,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做事不计后果,为了得到那一点点粉末,不惜卖儿卖女,去偷几封信,那更是微不足道的事儿。
她虽然有片刻的纠结,但是抵不过心魔,她是皇后,丞相爷丢了信,自然也不会怀疑她。
没过多久,她和高嬷嬷一起离开丞相府,去了菩提寺祷告。
高嬷嬷当着她的面,把那几封信烧了。
梁皇后才放下心,可是出了菩提寺之后。
由于阴雨。山路崎岖,又打滑,高嬷嬷下轿,小解时,不慎滑落陡坡下。
随着一声惨叫,随行的侍卫,慌忙下去,可高嬷嬷,头撞到下面的石头上,鲜血淋漓,已经不省人事。
被抬入宫中,不治身亡。
梁皇后,没求得仙药,每一片肌肤,每一寸骨头,都受着炼狱一般的痛苦。
她整个人变得疯疯张张,宫女太监们,承受着她的大骂,捶打。
发起疯来,破坏力十足,摸到什么东西,都是一顿乱打。
宫里盛传,她中了邪,一度连皇上的话也不听,还敢忤逆皇上。
丞相和丞相夫人,进宫探望,看到女儿疯疯癫癫,眼窝深陷,皮肤也失去光泽,痛哭出声。
请来太医,也诊治不出什么病。
秦照大怒,一道圣旨,“梁皇后染疾,状如迷疯,不足以母仪天下,暂安置在寿淳宫静养。”
寿淳宫,那就是冷宫,眼见女儿如此,丞相和丞相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认了。
每日派人,精心照顾,可皇后发起疯来,逮人就骂,见人就打。
宫女太监们,谁也不敢进去,只是把饭菜放到门口,管她吃不吃,每日都能听到,寿淳宫传来凄厉的叫声。
久而久之,都说那里有鬼,没人敢经过那里,那里更加的凄凉荒芜。
而就在梁皇后回宫时,秦王府,和以前一样的平静。
因为秦王要静养,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拒绝所有人的探望。
而此刻,宽敞洁净的房间里,秦晋眉宇间,有一丝阴沉。
桌上檀香,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余烟袅袅,在桌上萦绕。
桌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娇美的女子。
她态度十分的恭敬,把几叠信封,放在桌子上:
“九爷,宫里的事,已经办妥了,这是梁皇后,从丞相府偷出来的信。”
秦晋视线并没有看向她,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把那几封信,拉在自己面前,摆正。
淡淡开口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九爷!”女子轻轻退了出去。
高嬷嬷自那日,来秦王府之后,就没能再回去。
和皇后娘娘一起回去的,就是刚刚那个女子易容的。
而今日,她借故掉入陡坡而脱身,而真正的高嬷嬷,早已被人撞破脑袋,放在陡坡下。
秦晋抚摸着那几封信,打开,淡扫了几眼,目光慢慢的变冷。
看来这几封信之前还有,信中,丞相犹豫不决,并不敢接受平沂王的邀请。
平沂王说的也很隐晦,就是游说他而已,不过,瞒着皇上和其他藩王书信来往,这本身就是一条大罪。
再稍加渲染,就可能是死罪。
秦晋眯眼,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发出一阵阵不规律的声音。
朱浩飞鸽传书,说青青已经到了,到了就好。
他确实想她了,那就用这段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等她到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凡尘琐事打扰,两人就能平静的厮守。
夜幕下,绵绵细雨中,有一辆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在杳无人烟的路上,急速行驶,整整行了一天一夜,山路陡滑,马车在一个山脚下停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带着斗篷的男子。
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气场强大,气质狂傲。
而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旭。
他看着泥泞的小路,忙说:
“爷,还是属下进去吧,你在这儿等候!”
男人却是秦晋,他未发一言,径自沿着小路,向山里走去。
朱旭只得快步跟上,两旁的野草,都已枯萎,树叶也已凋零,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说不出的凄凉与孤寂。
几经周转,在山里,一个偏僻的一角,隐约看到一所茅草舍。
天有些阴冷,茅草屋有多处坍塌,根本无法御寒。
朱旭走向前,轻敲着破败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个清冷,而又毫无生机的声音,“谁?”接着一阵脚步声。
“赵姑娘,我是朱旭。”
脚步声却在此刻停止:
“朱侍卫,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回去告诉九爷,多谢他记挂着,带来的药,我已经吃了,好多了。”
“赵姑娘,外面下雨了,你先开一下门。”
朱旭又说。
接着,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里映出一张憔悴,枯黄的脸,看到门口的男人时,她一双眼睛又惊又恐。
慌忙又把门关上,倚在门后,心跳如雷鼓,几乎让她不能承受。
“如意,把门打开!”
浑厚又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她做梦都记得的。
赵如意捂住胸口,感觉快要窒息了。
四年了,她每日盼着能见到他,可如今见到了,却恍如隔世,她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
秦晋骨节分明的手指,拍在门上,却不敢太用力。
“如意,把门打开,我接你去临沂城,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赵如意眼底蓄满泪水,可咬着牙忍住,胸口一起一伏,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精神恍惚,只要一受刺激,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九爷,如意不用了,我没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赵如意不舍得,更不敢这样,昏死过去,她咬着手指,整个眼前开始发黑。
秦晋蹙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变得轻柔:
“如意,我知道如果我不亲自来,你不会去临沂的,生病了,就要找大夫,听话一些,不要惹我生气。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儿等。”
之后,门外果然静悄悄的。
赵如意知道他不会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贵为亲王,她不忍让他一直淋雨。
狠狠的咬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伸出干枯的手,把门轻轻打开,打开之后,又有些后悔了。
可秦晋已经伸手挡住,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破败不堪。
而面前的女孩儿,刚满20,可岁月却赋予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
头发凌乱,面目枯萎,只有那双眼睛,还能找到昔日的影子。
秦晋眼底充满怜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年的赵如意,那个欢快,而又水灵灵的姑娘。
赵如意不敢看他,自卑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片刻之后,肩膀不停的抖动,一双眼睛发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牙关紧咬着嘴唇,只咬得鲜血直流,浑身开始剧烈抽搐。
“如意!”
秦晋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九爷,让属下来!”
朱旭知道九爷有洁癖,主动伸手想扶住她。
秦晋已快速把她抱起,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走出了那座山。
赵如意,被安排在一个幽静而雅致的院落里。
离王府还有些距离。每日有专门的丫鬟仆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白朔被秦晋喊去,为她诊断病情。
白朔当然认识她,也知道她和九哥的事,心里有些发堵。
但是作为大夫,他还是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认真的为她诊治,开最好的药。
从她房间里出来时,就去了秦王府。
去了九哥的书房,站立着,一句话也不说。
秦晋看他神情倨傲,拧了一下眉头问:“她的病怎么样?”
白朔懒得看他一眼,淡淡的说:
“我是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她现在就是挨时间。”
秦晋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问:
“谁得罪你了,你给我摆什么脸子?”
白朔这才拉一把凳子坐下来,“九哥,你把她弄回来,什么意思啊?你对得起青青吗?她刚走没几天,你就……”
就把老情人接过来,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但是,秦晋却看的明白。
秦晋知道他心思单纯,想事情一根筋,不想与他解释:
“做好你自己的事,青青会明白的,不需要你操心!”
“你,哼!”白朔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出了书房。
“你去哪?”他淡淡的问。
“回店里,你也要管?”白朔没转身。
秦晋蹙眉:
“赵如意的病,就拜托你了,以后每日定时去看,不需要来王府向我禀报,只需要尽力就行。”
白朔扬了一下头,不清不愿的说:“知道啦!”
“她的病还有的治吗?”秦晋心里沉重的问。
白朔说:“如果青青在,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我只能尽力!”
秦晋交叠了一下双腿,手指捏了一下眉心,“下去吧!”
他对赵如意完全是出于愧疚,她之所以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因为自己。
哪怕她的时日不多,他也想让她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过的快乐,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负罪感,才能稍微安心。
他偶尔会抽空看她,在丫头的精心照料下,她气色好了很多,神智也逐渐清醒,但是有时会不配合,只求速死。
这日,她偷偷的把药倒了,坐在床上,就听到丫头们的声音:“九爷!”
赵如意,连忙坐好,并把一个东西,迅速地塞入枕头底下,像是怕他看到一样:
“九爷!”
秦晋淡淡笑了,坐在床边,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赵如意想去阻挡,却已经晚了。
他掏出来放在掌心,原来是那时,他送她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晋”字。
“还留着呢?”
赵如意低垂的头,像是被人指出了心事:“嗯!”
这么多年了,她每日都会拿出来看几次,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舍得把它卖掉。
他又轻轻的给她放了回去,看着她的脸说:
“听丫头说,你又拒绝吃药。”
看她低头,他继续说:
“人活在这个世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好好把握当前。我知道,你以前遭遇了不好的事儿,但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无论我们是悲,是苦,是喜,是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何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