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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万生和丁二眼,大大松了口气,他们忙磕下头去:“谢皇上恩典!皇上仁慈爱民,草民等从此之后,定当做个良民!”
左近破天教的众人,见首领都跪下了,也纷纷跪在了雨地之中。再远一些的同伴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大家都跪下了,也纷纷都跪倒。
雨雾茫茫之中,跪下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破天教众。皇帝看着他们,此时才有这也是他的子民之感。他顿了顿道:“安万生,你所请之事,待朕回去再做定夺。”
安万生心中既忐忑,又觉似乎有了一线希望,他叩头道:“是!谢皇上。”
那边尚青和杨灿的战斗越发激烈了。尚青真是有苦难言,谁能知道这杨灿手上的功夫这么硬。他也是不明白了,这里既有破天教又有赤龙卫,这么多人怎么就光站着看,不来帮忙。
皇帝抱着水梅疏,只觉怀里的女孩儿身子越发滚烫了,有点担心。他看尚青的笑话也看够了,他长剑一挥,一道犀利的剑气击破雨幕,朝那杨灿眉心而去。
杨灿早就想逃跑了,可是他每次甩脱尚青的攻势,想要逃窜之时,立刻就被围着的赤龙卫一剑劈回来。这包围圈,始终毫无破绽。
此时皇帝一剑劈来,杨灿又怒又恨,他筹划这么久,连环套都设计了这许多,怎么知道会被这小皇帝反将一军,弄得满盘皆输。他不服气!杨灿双臂一震,身上的衣衫尽裂,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铠甲来。
他怒喝道:“时楚茗,你不是先帝血脉,却窃居皇位。先帝于我有大恩,此来正是为了揭穿你这祸乱朝纲的贼子!”
众人都没想到他狗急跳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不由心惊胆战,不再让尚青独斗杨灿,纷纷一拥而上。刀光剑影齐齐往杨灿身上招呼。
杨灿差点儿就要被乱刀分尸,他依然怒喝道:“时楚茗,你谋害先帝,你狼子野心!你们这些人今日做他的走狗,为虎作伥,定……”
众人攻势越急,却见时楚茗随手挥出一剑。剑气异常凌厉,带着漫天大雨而来,在这样的围攻之下,杨灿再无力躲闪。杨灿看那凌厉剑锋,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死期立至。
杨灿只觉心口一疼,耳边传来一阵卡啦啦啦,他的全身铠甲皆碎。他喷出一口血,仰面扑通栽倒在了血水之中。
杨灿还想继续叫骂,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他万分惊骇,时楚茗的功夫居然这般可怕!时楚茗这招的力道正好封住他穴道,不让他开口,碎了他的铠甲,这一招拿捏分寸炉火纯青,他哪里像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老道的宗师出手也不过如此。
时楚茗见赤龙卫一拥而上,将杨灿绑了起来。时楚茗冷冷地盯着杨灿阴鸷愤怒的眸子道:“杨灿,你也是一时英杰。今日既然事败,又何故激我出手杀你?你还藏着什么秘密?你一心求死,又是在保护谁?”
杨灿的眸子陡然一缩,怎么会,时楚茗年纪轻轻这么狡诈,居然看穿了他的想法。杨灿闭上了眼睛,却听时楚茗冷笑道:“你以为你和你儿子一样,事先用了那香,就不再惧怕失魂香拷问?你为何不问武亚敬因何而败?”
杨灿心中一惊,盯着皇帝,又吐出一口血来。皇帝的眸子十分平静,“喃巫哩四合香,朕都找到了破解之法。你们身上的大概是八蓝毒香吧。崔无痕的《崔氏香谱》之中,正好有克制之法。”
杨灿的眼睛陡然睁大,他现出了惊恐愤怒之色,好像要将眼珠子都瞪下来。皇帝终于彻底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皇帝一挥手,拨转马头,像风一般朝兰慈奔去。所到之处,众人皆下跪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徐七领着一队赤龙卫,打马跟随着皇帝,他凝视着皇帝的背影,水梅疏的大红斗篷的下摆,在大雨之中红得越发刺目。
徐七却听身后马蹄阵阵,有人从身后冲了过来,他正要阻挡,却听那人高声叫起来:“皇上!”原来是薛睿。徐七犹豫之间,薛睿已经带着妹妹冲到了皇帝身后。徐七急忙打马跟上。
皇帝早就看到了他们兄妹,他急着带水梅疏回寺中医治,并不想理会他们。却听薛凌道:“你真的是表哥?表哥你没事儿了,我……我错了。表哥你平安无事,我太高兴了。”薛凌不由开始呜咽。
皇帝抱着水梅疏柔软的身子,他的眸子一动。薛凌差一点儿就杀了他,可是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遇到水梅疏。
他冷冷道:“莫要多言!知错也不能免罚!”
薛睿的眸子一紧,薛凌哭泣起来。薛睿伸手就捂住了妹妹的嘴,担心她在众人面前大吼大叫,激得皇帝说出什么不能挽回的话来。到时候就糟糕了。
薛睿叫道:“表哥如今平安归来,又挫败了谋反阴谋,收编了破天教,恭喜表哥!不知道表哥与水姑娘何时相识?水姑娘是我母亲的皇庄佃户,我与她有些交情,表哥,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如让我来照顾她吧!”
此言一出,徐七恨不得用马鞭去抽他,浮浪之徒。却听皇帝冷冷道:“薛睿,你去百花山搜查之时,朕听得清清楚楚。朕还没来得及与你好好清算,你倒得寸进尺了?薛睿,别以为你是姑姑的独子,朕就不能杀你!”
皇帝的话极冷,薛睿薛凌兄妹都不由一惊。皇帝只觉怀中的女孩儿似乎动了动,他眼里的冷厉消散了一些,马上就要冲到山门前。薛凌甩脱了哥哥的手,伤心地问道:“表哥,你怀里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地藏菩萨本愿经第九卷 称佛名号品》
小天使们注意勤洗手,多通风,健康平安
第71章
大雨倾盆而下,跟在皇上身后的人,都听到了薛凌的喊声。大家都不由捏着一把汗,同时也十分好奇地看着皇帝的背影。皇帝对那女子万般娇宠,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大家连“少夫人”都喊了,可是却没有人真正知道此女现在到底是何身份。
皇帝怔忪了一刻。她是他的什么人,她也曾问过。这些天来,她与自己共历生死,坐卧皆如夫妇一般,她也不避嫌疑,落落大方。他唤她娘子,她唤他夫君。那么她是他的什么人?
时楚茗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雨声哗哗,时楚茗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她是我的妻子。从今而后,谁若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众人皆大惊。跟在时楚茗身后的徐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皇上的话扼杀了他心中那一丝妄念。
大雨重刷着厚重的山门,山门的红漆掉落,到处都是刀砍斧削的痕迹,这是方才攻山留下的痕迹。此时山门缓缓打开,时楚茗搂着水梅疏,纵马入了兰慈寺。
他们正好擦过站在山门之前的景金川。景金川困在寺中出不去,只能焦急地站在这里等待消息。他也听到了时楚茗说的话,他身子微微一晃,心中犹如刀割,伸手扶着山门的立柱,才让自己站稳。
薛睿微微一愣,心里却立刻燃起争雄之火,他的眸子微暗,策马紧随其后。谁料此时薛凌忽然大喊起来:“表哥,你说谎!你说过你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这辈子谁都别想要你的心!”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退而求次,只想要你的人了。“表哥,你怎么能骗我!”
薛睿没有制止哭泣着的妹妹,他只紧紧盯着时楚茗的背影。众人更是大吃一惊。莫雷沉着脸策马追上来,看着薛睿,正对上了他隐晦不明的眸子,知道他是故意的。
莫雷正要开口制止捣乱的兄妹,皇帝忽然在前面回过头来,雨水流过他的脸颊,让他显得更加英俊。他黑沉沉的眸子,令所有人都不由垂下眼帘,不敢与其直视。皇帝冷冷道:“再有妄自揣测,散播谣言者,斩立决。”
他的话带着风雨而来,极具威势,连哭泣的薛凌都吓得低下了头。
时楚茗搂紧了怀中的女子,一路狂奔而去,道:“叫御医!”皇帝抱着水梅疏翻身下马,将她重新抱回了小院之中。他的眸子中红光若隐若现,此番他再次催动这功夫,此时早已经到了极限。他将水淋淋的斗篷扔到一边,瞬间看到了她臂上渗出来的血迹。
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心中一痛。她的脸苍白而美丽。他伸手轻抚,只觉指尖冰凉而柔软。
他解了她的穴道,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疼得厉害。他手掌抵着她的背心,不顾刀割一般疼痛的脏腑,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在。”她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一般,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很想睁开。
时楚茗俯身轻舐着她的睫毛,轻声道:“睡吧,一切有我。”说着他眼前一黑,竟也倒在了她的身边。
他似乎听到了许多人在说话,又似乎没有。他的警觉性很高,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昏过去,不要就这样睡过去。醒来醒来!可他伤得太重。
他在昏迷之中穿过血腥沼泽,看到了绽放的荷灯,听到了那句温柔缥缈的天上纶音:“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时楚茗终于猛然睁开了眼睛,他伸手去摸,可是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他彻底清醒过来。却听一阵响动,遥香叫了起来:“皇上醒了!”时楚茗低沉着嗓子问:“她呢?”却没有听到回答。
时楚茗猛然转过头来,看着这间房间。这不是水梅疏的小院,甚至也不是他下榻的小院。院中铺陈十分华丽,香炉中点着多天香,此香十分名贵,①乃波利质多天树所产,据说逆风之中依然香气不散。
皇帝的眸子猛然一缩,低喝道:“水梅疏怎么了?她在哪里?”这里怎么会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思!
却听床头一阵哭泣传来:“皇儿,你如今受苦了。你且躺着吧。母后来看你了。”
时楚茗的心一沉,他却不说话,只挣扎着要起身,看着站在一边儿有点无措的岳子兰:“我抱回来的女子,她人在哪里,带我去看她!”
岳子兰向前迈了一步,却听太后软软的哭泣声变大了:“皇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哀家!皇儿,哀家听闻你的消息,就立刻与你舅舅驾车赶来,差点儿在山下被破天教的匪徒们伤了。皇儿你连问都不问一句么?”
时楚茗的眸子终于转了过去,落到了太后身上。他的嗓音冷冷,毫无感情:“母后辛苦了。我的女人在哪里?”
太后没想到皇帝一句体恤的话没有,一睁眼就问那个小妖女。她更泪水涟涟,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英俊的儿子:“哪一个是你的女人?她是过了采选,还是有旨意征召?皇儿,你伤成这样,还是好好养伤为宜。”
皇帝再不与她多说。他一醒来就觉得丹田空空荡荡,不知道是不是频繁动用这武功的缘故。但是此时他与平常人无异,浑身犹如万刃加身,动一动就疼得冷汗直流,可是他却面色如常,掀被子坐了起来,只盯着岳子兰:“带我去看她!”
岳子兰到底还是更为惧怕皇帝。皇帝平日里对太后娘娘很有耐性,也十分恭敬有礼。可是皇帝一旦变得如此冰冷,就是他动了杀机要大开杀戒了。
岳子兰哪里还敢继续违逆他,她走上前来,扶住了皇帝,含糊道:“她现在依然未醒。小陈大人在照看她。太医已经为她好好包扎,皇上勿惊。她的伤不妨事了。”皇帝得了这句话,浑身的紧绷终于松开了一些,知道自己的心腹护住了水梅疏。
却听太后哭泣道:“皇上,你可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你是被蒙骗了呀!”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