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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急什么。”张御史看着有些焦急,额头都沁出细汗的刘大人:“刘大人近日好似很喜欢出汗,这数九寒天,别是病了。”
刘大人忙那袖子抹抹额头,讨好笑道:“没病没病,多谢大人关心。”
“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回她的话?”张御史对那小尼姑道,还不忘叮嘱一句:“诬告也是要判刑的!”
小尼姑捏着佛珠的手微微发抖,道:“那时天才黑下来不久,应当是戌时左右,你你当时用的是、是一把匕首……”小尼姑看了看楚姒的身板,她应当也只能拿起匕首了:“然后你梳的就是跟今日一样的发髻,穿的是跟今日一样的衣裳。”
“确定?”
“确定。”小尼姑咬着牙点点头,这楚姒一年上头也就这么几件旧衣裳,穿哪件都一样,反正没人能作证。
楚姒淡笑着转身,朝着张御史一拱手:“请大人明察,死亡时间及致命凶器可让仵作验尸对证,至于衣裳。”楚姒抬眼看着猛盯着她额头狂冒汗的刘大人,笑容更大:“大人可以去镇上永安衣料铺查查,这一衣裳是我昨日才买的旧棉衣。”
楚姒话音才落,小尼姑便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上。
☆、第十六章 搬起石头
张御史安排去查探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证实楚姒所言非虚,而那小尼姑支支吾吾的,最后干脆来了个装晕。
刘大人急的满头大汗:“妙音师太,不是说人证物证齐全吗,如今这人证的供词有问题,那么物证呢?”
妙音咬咬牙,看着那张御史:“那凶器都被官府收走了,相信大人定能明察秋毫,而且我们整个庵堂的人都可作证,妙贤师太素来和善,从未与人结仇,只有这楚姒对她怀恨在心。”说罢,扫了一眼堂外的人,提高了声音:“大人莫不是怕楚姒的父亲是京城丞相所以处处包庇于她?”
“荒唐!”张御史猛然一拍桌子:“之前便只听说尔等庵堂里的尼姑涂脂抹粉,半山处更是有见不得人的生意,我原是不信,如今见尔等满口胡言,这话倒是要信上几分了,来人!”张御史高声喝到:“马上带人搜查庵堂,里里外外都给我仔细查清楚。”
张御史这话音才落,便见人群中有一尼姑神色匆忙的离开了。
妙音也有些傻眼,这张御史怎的不按套路出牌。
“大人,我还有证据!”妙音道,如今最紧要的是把楚姒这事儿解决了,山上相信方才已经有人去报信了。
张御史面色冷硬:“还有何证据,一并呈上。”
妙音手心紧了紧:“请大人传绿芽、云姑上来作证。”
刘大人下令之后,很快绿芽和一个跟妙音一样打扮的尼姑被带了上来,绿芽一见到楚姒,立马就哭了起来:“小姐!”
“公堂之上,不许喧哗。”刘大人一拍惊堂木,妙音便又道:“回禀大人,此二人一个是后厨的,时常山上山下的来回走,当晚她虽没瞧见楚小姐杀人,却在之前就见过二人起争执,楚小姐扬言要替丫环报仇,当时她还不小心自己掉落到了水中,是妙贤师太救了她。”
妙音这是在指责楚姒恩将仇报,外头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
“另一个则是楚姒的贴身丫环,她也可作证,楚姒与妙贤师太一道出去后,便只有楚姒自己回来了。”妙音胸有成竹,她就不信这般楚姒还能翻案:“而且官差在案发现场,不是还发现了属于楚姑娘的一只嵌红宝石簪子么。”
“的确如此。”刘大人补充道。
张御史看着堂下之人:“妙音说的可属实,尔等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绿芽咬牙不说话,事实虽是如此,杀人的却并不是小姐,但是那后山之人小姐叮嘱过,绝对不能提。
“看样子你们是默认了。”刘大人忙道。
张御史皱眉,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楚姒:“楚姒,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姒表现出的仍旧是异常的冷静,淡淡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云姑:“云姑既然说看清了我与妙贤师太争执之事,不如详细说说当时的情景?”
妙音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嘲讽,云姑要说的话是她们早就商量好了的,绝对能置楚姒于死地。
云姑抬起头,红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些许血来,可见心里有多纠结。她歉意的看了眼妙音,起初妙音还莫名其妙,直到云姑说出那番话,没将楚姒如何,倒将她置于死地了。
☆、第十七章 一计套一计
“那日我的确瞧见了全过程,却是因为妙贤师太承认是自己误杀了红叶姑娘,楚小姐吓坏了,而妙贤师太便乘机将她推落了湖中,岂料当时有打猎的村民路过,楚小姐才算保住一命。”云姑道。
妙音面色一白,语气也由方才的超然平静变得有些急迫:“云姑,你在胡说什么。”
云姑颤抖的双手合十,垂下眼帘来,较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异色:“寺庙中楚小姐受了很多委屈,白天既要捡柴生火,夜里还要给庙里的是师太们绣手帕好拿下山去卖,一日三餐也吃不饱,衣裳也都是些单薄的旧衣,而且她如今十三四岁,力气哪里比得过身材结实的妙贤师太,看在菩萨的面上,贫尼不敢有半句虚言。”
妙音气得不行,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耐她何:“云姑,你怎可因为攀附丞相府而污蔑已故的师太和庵堂?”
妙音这话一出,众人又觉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张御史看着楚姒:“云姑所言属实?”
“是。”
见楚姒承认,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那嵌红宝石的簪子你又怎么解释?”刘大人身子往前倾了倾:“尼姑庵里除了你,别人不可能有这物件……”
“确实如此。”楚姒承认,不过刘大人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便又见她道:“可是云姑方才也说了,我在庙中过的日子怕还不如大人您家中的一个二等丫环,上山前带的财物,包括厚棉衣和日常衣服都被妙贤师太拿走了,至于那宝石簪子,且要问问是谁拿了,又是谁落在了妙贤师太的尸体边上。”
楚姒这番话一出,外头议论声更大了,堂堂丞相嫡女,吃穿用度如此简陋不说,居然被人欺负至此,连一个七品县官家的二等丫环都不如,着实让人看了一把大宅子里勾心斗角的好戏。
张御史是出了名的耿直,对于这些礼法也分外的维护和讲究:“楚丞相将嫡女放在外面不管不问,本官回去后定要好好参他一本,连家都管不好,如何能指望他辅佐圣上管好这天下!”
看着张御史铁青着面色,楚姒淡淡垂下眼帘。
“还有,大人,奴婢瞧见过在半山处有一道暗门,里面都是做、做……”绿芽憋红了脸:“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之前奴婢怕连累小姐,一直不敢跟,这次定是她们知晓奴婢发现了此事,以为小姐也知道,所以才想要杀小姐灭口的!”
妙音抓在手里的珠串都让她捏断了,她总算知道为何从昨日开始云姑就一直阻挠自己杀绿芽灭口了,还说什么她可以做我们的证人,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们设计好了的。
“大人,找到了!”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出的衙役跑了回来。
刘大人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头也有些发晕了,忽然一个衙役对一旁的师爷说了句话,师爷又转达给刘大人,刘大人眼睛一亮,在那人说话前开口道:“等等,还有一个证人,他说他知道一条重要的证据!”
张御史有些不满刘大人屡次的阻挠,但是既然有人作证,他还是要听的:“传吧。”
绿芽抓着楚姒的手,担心会出别的事端,小声在楚姒耳边道:“小姐,若是没法子了,您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在奴婢身上吧。”
楚姒心头一热,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放心,不会有事。”
妙音见刘大人这么积极,以为事有转机,可待看到嘴角噙着温和笑意走上公堂的林清愚时,差点没直接翻个白眼晕过去,居然是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第十八章 珍娘出手
“这是……”才看到林清愚,张御史便睁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他这抹异色还是落在了楚姒眼睛里。
妙音现在心急如焚,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了她所设想的轨道,她得抢占先机才行:“大人,怎么是他来作证,主持好心允他在山上借宿,却没想他居然肆意调戏小尼,这等龌龊之辈,供词岂能相信!”
“调戏小尼姑?”张御史显然有些想笑,但顾忌自己的威严,又憋住了。
林清愚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儒雅的上前拱手作揖,磁性的嗓音淡淡:“大人,草民从未调戏过小尼姑,只是那日在山上见到了不堪之事,便匆匆下山,随后便被县官大人给关进大牢里了。”
“休得狡辩。”刘大人不满道:“哪个女子愿意坏了自己名声来指认你,尤其还是在庵堂修行的人,若不是你做得太过分了,怎会告到本官这里!”
刘大人这话倒是有理有据,若是换做寻常人,张御史也就信了,可是面前这林清愚,他爹为让他娶媳妇儿的事,头发都急白了,一度还以为他有龙阳之癖,说他调戏小尼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是说有一条重要的证据吗?”张御史道。
“方才已经说了。”林清愚淡淡站在那里,看了眼妙音:“妙音师太为了掩饰住她与人苟合之事便要送我入大牢,可见其品行,如今她又口口声声指认堂上这位姑娘,只怕也是冤枉之词。”
“一派胡言……”
“刘大人今日似乎急的很。”张御史看着一惊一乍的刘大人道,起初还只以为是他断案心切,如今却是处处在维护这尼姑庵的人。
“这,微臣只是……”
“你们说说,上山都搜到了什么?”张御史不再看他,直接问从山上回来的衙役。
衙役面容严肃:“回禀大人,小的们上山的时候,刚巧遇上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跑出来,说有人要杀他,小的们顺着他指的位置去查,果真见一淫窟,淫窟外站着的都是拿刀的壮汉,而里头接客的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衙役瞅了瞅满头大汗的刘大人,牙一咬:“都是庵堂里的师父们。”
衙役话音才落,外面便一片哗然,妙音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炸,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地方管理的最为严格,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妙音不明白为什么,楚姒却清楚,这一切应该是珍娘的手笔,她让绿芽死咬着不说出珍娘,也就是等她出手,不过既然珍娘出手了,更多的怕是查不出来了,毕竟前世,她最后是跟逍遥王一伙的。
“怎么不早说!”张御史直接起身离开,刘大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眼妙音,妙音则直接对他使了个杀掉楚姒几人的眼色。
刘大人心一横,抬起手里的惊堂木,却忽然听到林清愚对张御史的背影说了句:“张叔,我跟你一同过去吧,去找找他们说我调戏的小师太在不在。”
张御史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够腹黑的,这一喊直接就压制住了蠢蠢欲动又贪生怕死的刘大人,又给了自己离开的理由:“走吧。”
“是。”林清愚跟上之前没忘记回头朝楚姒眨眨眼:“小楚丫头,你先回去歇会儿,回头我来接你。”说罢瞥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刘大人,薄唇微扬:“刘大人,楚小姐便先托你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