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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府的不堪很快便传了出去,马御史才写完一道折子,听到这话,立马又递了道折子上去,请求皇帝剥夺赵训炎如今兼任的一些官职。
此刻的养心殿中,皇帝看着折子,直笑。
珍娘坐在对面,面色沉沉。
“我还以为他的自制力有多强,原来区区小事,便惹他暴怒至此。”皇帝笑道,语气里的讽刺不用多言。
苏贵妃侍立在一侧并不说话,有珍娘在,她向来聪明的尽量拒绝跟她发生矛盾。
珍娘看着矮几上的折子,几乎全是参赵训炎的,道:“既如此,皇上也不必再费心思盯着他了,他自从天牢出来以后,不仅沉迷于女色,如今更是为了件小事而沉不住气,此人不堪大用了。”
皇帝看着名为贬低实为保护的珍娘,笑开:“如若只有这一些事也就罢了,可是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珍娘接过折子,皇帝却望着她笑道:“这是杨老将军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说他们才到沛县,便抓住了当地的地头蛇,这地头蛇倒好,山高皇帝远,嚣张惯了,没认出微服进去的杨家祖孙,回头就把杨辞给抓了,说是要抓壮丁,杨老将军不试探还好,这一试探,他们竟是要抓了壮丁去做死士!”
珍娘放下折子,面色沉了沉:“这事跟赵训炎有什么关系。”
“死士的事情一直跟他的关系就没扯清楚过,珍娘,明目张胆的抓活人做死士啊,这是多大的罪孽啊!”皇帝的语气有些急了起来,也冷了许多,半晌,却又笑道:“更有意思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珍娘不说话,皇帝却起了身,扶着一旁苏贵妃的手:“如今沛县一处,正是江河的下游,大雪一化,那里的水患必然是最严重的地方,到时候借着这个由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抓走,活生生做成死士。”
珍娘皱眉:“这与……”
“有没有关系朕暂且不说,但是死士训练好了是做什么用的?那都是用来谋反的!”皇帝寒声道。
珍娘稳稳坐着,抬眼看着皇帝:“皇兄是想让珍娘做什么?以命祭河神吗?”
皇帝见她又拿自己的命威胁自己,轻笑出声,高公公这时走了过来:“皇上,太子来了。”
“让他进来。”
苏贵妃神色微动,不多时赵煊逸进来,在他眼神略过自己时,微微朝他颔首,赵煊逸瞬间会意,上前来见了礼。
皇帝亲自将他扶起:“今日侯府可热闹?”
赵煊逸看了眼坐在后面的珍娘,道:“很热闹。”
“那就好,不然要是出了事,林竹隐这父子明日不得烦死朕。”皇帝笑开。
赵煊逸朝皇上拱手,道:“回禀父皇,儿臣过来是想跟您说说小皇叔之事……”
“不用说了,马爱卿的折子一张接一张,朕都知道了,这次让你过来,也是要让你去给你小皇叔传个话。”皇帝道。
赵煊逸面色微凝:“请父皇吩咐。”
皇帝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道:“你去传朕的口谕,逍遥王初大婚,朕念其膝下无子,便留在府中休养吧,手上的所有事物一应交由你来管理,没有别的事情,暂时不要出王府了。”
珍娘闻言,站起身来;“你要圈禁他!”
皇帝笑着回头:“怎么是圈禁呢,朕何时说了圈禁,珍娘,你也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罢,转头扶着高公公的手便离开了。
赵煊逸起身,看了看苏贵妃,苏贵妃朝他颔首:“快去吧。”
“是。”说罢,赵煊逸便迅速的出了宫。
苏贵妃见他离开了,这才没忍住喉头的腥甜,又咳了血出来。
珍娘缓缓走过来,看了眼苏贵妃:“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苏贵妃擦干净血,笑道:“煊逸这么多年,都是皇上教导的,是皇上教导的好。”
珍娘淡漠一笑,提步直接离开。
出了养心殿,竟看到天上一轮澄净明月,嘴角勾起:“倒真是要变天了!”
赵煊逸出了皇宫,见天色已暗,道:“林清愚来了吗?”
“还没有。”旁人道。
赵煊逸微微皱眉,思考半晌,道:“告诉他,今晚不用过来了。”赵煊逸复杂的看了看落在屋顶的银色月光,面色黑沉,直接往逍遥王府而去。
长夜漫漫,但对于林清愚可不是如此。
楚姒已经疲惫的睁不开眼睛了,却还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
“姒儿,累不累?”
“嗯。”楚姒勉强应着,林清愚听着她如猫儿一般的嘤咛,心疼极了:“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楚姒哑然,却笑道:“那你下次……”
“我会注意的。”林清愚忙打包票,将她揽在了怀中:“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有得忙呢。”
“你不是说没有亲戚会过来吗?”这样一来,明天可以不用应付太多的亲戚,也不会太累。
林清愚弯起眼睛:“的确没有人过来,但是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楚姒轻笑,主动伸手将他抱住,把头钻进他的脖颈处,蹭蹭他温热的肌肤,嗅着鼻尖熟悉的清香,便沉沉睡了过去。
林清愚低头看她,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嘴角高高扬起,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心里却在喧嚣,在呐喊,她是我的了!她是我的了!
半夜,林清愚一直等着楚姒睡熟,这才小心起了身,换好衣服,又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的她,在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等我回来。”说罢,便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出门,楚姒的眼睛便睁开了。
林傅早早在屋外等着了,见林清愚过来,这才迎了上来:“少夫人睡了吗?”
“嗯。”林清愚颔首:“以后在府内改口称呼世子妃。”
“是。”林傅应声:“我们现在过去,万一世子妃发现了,会不会……”
“好了,多想无益,人都安排好守着了吗?”
“安排好了,都是只听命与您的人,不会出事。”林傅道。
林清愚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房门,温暖一笑,这才提步离开。
京城内最塔顶,黑衣女子负手而立,目光淡淡的看着天上明月,似乎在等着某人。
等到身后终于有了声响,她目光动了动,却并未转身,只是看着京城中的万家灯火,浅笑道:“你终于来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了。”林清愚道。
“很清楚吗?”明月浅笑:“那你为何不认我和孩子呢?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回到这里,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你知道吗,好些次我们都差点死了。可是我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我都咬牙撑了下来。”
“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林清愚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往城里看:“当年师父离世,你便也消失了。”
明月想起当年的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旋即却被她掩饰了下来:“清愚,我一直都很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是我师姐,我也自认从未做过让你误会的事。”
“你小时候救过我。”明月转头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神带着泪:“那楚家小姐有什么好的呢,娇滴滴的深闺小姐,你居然情愿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
“我跟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而且……”林清愚转头看她,目光清寒:“你不了解她,也最好别靠近她。”
明月面上划过一丝受伤,笑看着他:“我原以为你过来,是来认错的。你知道吗,我到了你的家乡以后,一个人也没杀过。”
林清愚冷漠看着她,身上强大的气场也开始散发出来:“你若是动了她,我会把我这条命还给你,然后再杀了你。”
林清愚的话说得狠绝,没有半分挽回的余地,明月心痛至极,却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笑开:“我真是后悔了,当初我不应该离开的,我应该留下,跟你成婚生子。”
林清愚微微皱眉,明月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林清愚则只是冷漠退开:“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走,这孩子又是谁的?”
明月听到他问这些,漠然的收回手,转过了身去:“孩子是你的,你还不明白吗?不过看来你今天不是来听我说话的,是想来说服我的。”明月说罢,直接从高阁跳了下去,林清愚和林傅却很清楚,她并不会受伤,只是她的声音也远远传了过来:“清愚,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林傅深深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林清愚:“主子,这怎么办?”
林清愚看着逐渐消失的黑影,沉沉道:“找到素素和那个孩子,带来见我。”
“是。”
“等等。”林清愚又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姒儿知道,我怕她会误会,回头伤了自己。”
看着满心担忧的林清愚,林傅颔首,这才转头离开。
林清愚在阁上站了一夜,直至天明这才回去,小心翼翼的脱了衣服,用内力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这才又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将楚姒揽在了怀里。
看着她似乎仍在沉睡,小心的吻在了她的眉心,轻笑:“我真的好爱你。”林清愚轻声说着,趁着天色未亮,这才沉沉睡了过去,而楚姒则是悄悄扬起了唇角,舒舒服服的睡起了回笼觉。
逍遥王被处置的消息,一早便传了出来,随之传出来的,还有楚蓁蓁当晚因为房事过激而小产的事。
楚秉松听到消息后,只表面上让人送了两支山参过去便没了下文,因为他现在一心准备的,是把楚黛儿送上高位。
“你要去逍遥王府?”楚秉松不解的看着过来的楚黛儿:“我们现在跟逍遥王结仇,跟他划清界限还来不及,而且就算要去,你也应该是去侯府。”
楚黛儿轻笑:“父亲糊涂了,太子一直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纵然过去,不也是自讨苦吃么。”
“可是逍遥王……”
“逍遥王如今落魄,他们没有资本跟我们谈条件的,而且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互利互惠的,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楚黛儿笑道。
楚秉松看她,竟有种不认识这个女儿般了的感觉。
楚黛儿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笑着道:“父亲,女儿过来只是问问您的想法,做决定的还是您,您若是同意,女儿便过去逍遥王府,您要是不同意,女儿就去侯府。”
楚秉松思索片刻,道:“我随你一道过去王府。”
楚黛儿摇摇头:“父亲又糊涂了不是,您现在还打算靠拢太子呢,到时候若是逍遥王死活不同意,您的动作在太子看来,不等于是又脚踏两条船了么。”
“那倒也是。”楚秉松叹息着摇摇头,回头在首座坐下:“我也是老了,最近想事情总是想不透彻。”
楚黛儿始终保持着笑容,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个父亲的糊涂。
楚秉松抬眼看着她:“可是你一个女儿家,去了的话,逍遥王能信你吗?”
楚黛儿也觉得苦恼,半晌才道:“父亲可有什么信物?届时黛儿只说是替父亲传话不久行了么?”
“好主意!”楚秉松不假思索的从身后的书架上一个隐蔽的盒子里,拿出了代表自己官职的玉牌:“你带这个去即可。”
“是。”楚黛儿抬眼看了看对自己满心信任的楚秉松,如今他除了自己,也无人可以信任了吧。
楚黛儿从书房出来,看了看忽然冷寂下来的楚府,眸中生出些许轻蔑,她正往院外走着,一直往前跑的弘哥儿却猛的撞了过来,差点把猝不及防的楚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