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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点了点头； “一旦下蛊成功，你可以把孩子直接打了，中了蛊毒的另一个孩子就会先天不足，这辈子都得缠绵病榻。”
见阿青没直接答应，惜儿接着劝道：“阿青，我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真的忍心看我多年的愿望不能实现吗？还是你喜欢姜睿，想跟他生儿育女？”
“不，我从未见过他，又怎会心系于他？”阿青下意识反驳。
“既然如此，跟一个不爱的人生的孩子，又有什么存在于这世上的必要呢？你就帮帮我吧。”
最后，阿青自然还是答应了惜儿。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惜儿在阿青体内下蛊的时候，因为第一次不太熟练，所以要把后者的衣服褪去一些。
正好，蛊刚下完，这一幕被阿青的父亲看到了。
私下里，阿青的父亲问过阿青，她们到底在做什么，阿青怎么可能会如实说，只好沉默以对。
这样一来，阿青父亲是彻底误会了。
“外祖误会了她们的关系，外家世代清流，哪里忍得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再加上当时的惜贵妃马上就要入宫，若是娘亲和惜贵妃这件事传出去，那将是灭族之祸。为了避祸，外祖便匆匆将母亲嫁了出去，随后举家搬到了江南。”姜楚说到最后，不禁叹了口气。
也不怪外祖大惊小怪，毕竟当时惜贵妃的父亲在朝中地位很高，若不是皇帝已经娶了皇后，惜贵妃完全有资格问鼎六宫之主的位置。
若是将来传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私下里居然与另一个人有染，还是个女人，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这么耻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到时候，别说惜贵妃一家难逃一死，就连外祖家，要面临的怕也是灭顶之灾。
“这么说来，另一只蛊毒，果真在你身上？”盛允头一次露出愕然的表情。
他之前只是想找个借口，好让楚楚不再担心。
没想到，蛊毒居然真的在楚楚身上。
更巧合的是，如今他们早已结为夫妻，蛊毒早晚都会解开。
“应该是的，只是我不知道，惜贵妃为什么要把蛊下在你身上。”姜楚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盛允同样心存疑惑，“我母妃在宫里并不受宠，而且惜贵妃入宫的时候，父皇已经驾崩，母妃也快要生产了，下蛊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
这样看来，一个先帝的遗腹子，还不知是男是女，惜贵妃完全没理由给这个孩子下蛊。
这时，盛允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楚楚，在你出生之前，可有没能出生的哥哥姐姐？”
“没有啊，母亲只有我一个。若是她有没保住的孩子，府上应该也有人知道才对。”姜楚对这一点很确信。
堂堂侯府，不会连主母孩子没保住这么大的事都无人知道。
“惜贵妃说，如果在下蛊成功之后把孩子打了，另一方就会先天不足？朝中两位皇子便是这般情况。”盛允接着道。
姜楚微微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如果母亲在生我之前，并没有怀上身孕，那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情，难道不是惜贵妃做的？”
“不，一定是惜贵妃。大皇子和二皇子一生下来就很不健康，御医都查不出任何原因，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蛊毒。”盛允冷静地分析道。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推测下去，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两位皇子身上蛊毒的另一只，并没有种在我母亲身上。”姜楚越想越迷糊了。
不是母亲，又会是谁呢？
“我们身上都有蛊毒，但不一定是一对。”盛允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楚楚的母亲之外，还有其他人身上也种了蛊毒，目的就是帮惜贵妃害大皇子和二皇子。
所以盛允不确定自己蛊毒的另外一只，当初到底是被下在了楚楚母亲身上，还是其他人身上。
在盛锦出生后，惜贵妃觉得自己儿子的地位已经稳了，而且做太多也容易被人发现，她才没再让人给后面的皇子身上下蛊。
姜楚真的被这件事搞晕了。
怎么绕来绕去的？
“别急，我们慢慢查。”盛允将楚楚抱在怀里，怜惜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另一个问题是，如果楚楚的另一只蛊出现了，并且恰好在一名男子身上。
他应不应该让楚楚解蛊？
一想到那个场景，盛允就觉得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楚陷入危险，哪怕只是有一点点可能都不能忍受。
姜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为他是为想不通这件事而烦恼，便体贴地伸出手抱住了他。
“楚楚，你是我的。”盛允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还不等姜楚有什么回应，密密匝匝的吻就落了下来。
疾风骤雨一般。
“唔，殿下。。。”姜楚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她眸中噙着一汪秋水，随着羽睫的震颤，似乎随时都要滚落而下。
盛允稍微退开了些，见小姑娘面颊羞得像是染了胭脂一般，樱唇更是娇艳欲滴。
许是被欺负得很了，连鼻尖都有些轻微的泛红。
他心中压着郁气，不想再忍耐，便抱起她朝着里屋走去。
第81章
最近一个月，朝堂之上风云变幻； 每天都老臣被弹劾； 每天也有新人补上。
盛允曾跟皇帝说过，三皇子五皇子等人斗得火热； 不停地在找敌对阵营大臣的错处； 再这样下去； 朝中不少大臣都无法独善其身。
毕竟为官这么多年，难免有昏了头做错事的时候。
皇帝当时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朕还没死呢，他们就争着在新帝面前谄媚，这样不忠不义的臣子； 要了也没用。凡是被抓到不利证据的； 该罚俸禄罚俸禄，该罢官罢官。不是还有进士正在候缺吗，让他们补上就是。”
既然皇帝自己对这些老臣没什么舍不得的； 盛允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是他们自己不爱惜羽毛； 跟着几位皇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 如今被摆在台面上； 也算是报应。
*
朝堂上再乱，王府后院一如既往的平静。
楚楚平日里不是处理府上的庶务，就是整理一下外面的产业。
若是有闲心的时候，还可以看会儿书，或是给殿下做一些小的绣活。
日子过得悠闲且滋润。
不过随着朝堂上争斗的日趋明目张胆，就是一直待在后院的楚楚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殿下； 是不是有事要发生？”姜楚拽着盛允的袖子，担忧地问道。
她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前朝的事情她不懂，但她想知道殿下会不会有危险。
盛允的大手穿过她绸缎般的青丝，他低沉的嗓音道：“无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闻人临早已回到了天盛，临走之前，他跟盛允要的人情是，让盛允主动向他认输一次。
当然最后没能如愿，被盛允以“你带来的人没派上用场，所以这个人情就不作数”给顶了回去。
回天盛的时候，闻人临是阴沉着脸走的。
不过他临离开之前，给盛允留下了一个人。
正是之前给他看过蛊毒的南昭。
盛允这时候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在西城也能恰好找到懂南烟蛊毒的高手，原来这一切都有闻人临在暗中推动。
没想到闻人临也有做好事不愿意留名的时候。
他暗自决定，下次再见到闻人临的时候，就真的欠他一个人情。
“楚楚，我带你见一个人。”盛允轻轻碰了碰楚楚的额头，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到她。
“嗯。”姜楚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乖乖把自己柔软的小手交到了盛允手里。
被殿下温热干燥的大手包着，楚楚只觉得心里也暖融融的。
她手指微动，轻轻挠了挠盛允的手心，立马就感觉到抓着自己的大手突然收紧了不少。
“不许使坏。”盛允喉咙一紧，惩罚似的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下，眸中含着宠溺。
姜楚立马乖巧地立正站好，好似在表示自己没有使坏，乖得很。
盛允被她这幅娇态抓得心里痒痒的，就跟有小猫爪子在胸口挠似的。
可惜时机不对，他只好暂时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盛允拉着楚楚去了前院。
刚进门，楚楚就被厅堂中央的白发男人吸引了视线。
那男人背对着他们，虽然只是一个略显瘦削的背影，但也依稀让人感受到了风华绝代和极致的疏离淡漠，像是独自立于雪山之巅，永远无法靠近。
盛允眉心微蹙，立马把楚楚拉到了自己身后，隔绝她的视线，同时手下稍微用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姜楚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站着个人形醋坛子呢。
方才她只是出于欣赏和好奇才多看了两眼，并没有其他意思。
姜楚的小脑袋趴在盛允怀里，轻轻拱了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这是她前段时间发现的，哄殿下最有用的方式，百试百灵。
果然，这个动作取悦了盛允，他满腔的不满都散去了，连空气中也没了刚才的酸味。
南昭早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不过他刚才一直在欣赏厅堂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所以才没有回头。
此时画看完了，他才转过身。
看到他的如仙人般出色的容貌，姜楚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就恢复如常。
盛允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这是我的王妃，”盛允先对南昭说道。
南昭冷淡地点点头，眸色清寒，眉宇间好像罩着一层寒霜。
随后他又凑到楚楚耳边，向她介绍眼前的男人：“他来自南烟，懂蛊毒，这段时日，你经常来他这里把脉，他会帮你调养身子的。”
毕竟最后一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惜贵妃身边或许还有懂蛊毒的大师，盛允怕他们对楚楚不利，所以才会把南昭请到楚楚身边。
南昭性子冷淡，但只要能拿出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就愿意接受交易。
姜楚看向南昭，后者依然是一副冷冰冰，万事都不入眼的模样。
“有劳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话来，便只是娇声说了句。
南昭又是略微颔首，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原本盛允带楚楚过来，就只是让他们两个互相认识一下。
毕竟只是短期的合作，没必要太熟悉，认得对方的脸就可以了。
当然，盛允不愿意承认这其中也有南昭容貌太出色的缘故。
他可是明明白白地记着，当初楚楚就是被他这幅皮囊迷住的，万一跟南昭出得久了，突然觉得南昭的脸比他的好看怎么办？
所以，盛允觉得，楚楚还是不要和南昭太过熟悉为好。
完成任务，盛允就带着楚楚离开了前厅。
“殿下，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么？”姜楚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杏眸含着担忧，紧张地说道。
都要特意安排人照顾她的身体了，应该是时局很不稳定吧。
“不严重，我能处理好的。”盛允还是不愿多说，怕楚楚再忧思过度，做那些会让她头疼的预知梦。
他有信心，就算不靠任何预知的手段，也一定能赢得干脆利落。
姜楚自然相信盛允的能力，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应该太过担忧才是，免得到时候还得让殿下分心来照顾她。
回到他们的小院，盛允没待多久就又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