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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
这派头,就连萧望之从来都没有。
鲜艳的红地毯,配着冰冷的白色衣袂。这是秦沁印象里最不可一世的颜色,它姓吴。不知道为什么,讨厌不起来这个人,似乎在记忆里,吴氏月英就是这样的表情。不可一世又温婉和煦,和众人保持着距离。
从来不指责,从来不陷入任何争斗。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当这个少年出现在秦沁的面前的这一刻,秦沁突然间想到,吴氏,从这样的家族里面走出来。
绝不是软弱可欺的性格。
“臣江南越王吴月白见过二圣,恭祝二圣长乐未央。”吴月白只是微微躬身,不曾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只是躬身,握拳,不是君臣之礼。而是同辈之间的礼节,吴月白这是把萧望之当成了同辈人。
萧望之这皇帝真是挺倒霉的,做个皇帝,一点都没有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权臣,藩王,再加上邻国。都快要被压成了馅饼。
而且,这行礼还不是对萧望之,而是把秦沁摆在了同一个位置上。秦沁也收了不少礼,三跪九叩,关键是,都是先拜了皇帝,再拜见她。
这越王,是在给她抬身价。
“越王。”
萧望之也是同辈的礼节,这可是面对他国的帝王才会这样。秦沁觉得自己的三观在江南被颠覆,君臣之间,如何会这样。
汉朝时期,匈奴第一次前来参拜皇帝。君臣对于用诸侯的礼节接见单于还是用他国帝王的礼节,曾经有过争议。
终究,用的是帝王的礼节。这样的的好处就在于,第一能够给远道而来的外人足够的尊重。第二,避免了以后的反叛,若是为敌,打得就是侵略者不用手软。
但是当时的单于却是用臣子的礼仪参拜皇帝。
原来,这越王从来就不算是大齐的臣子。吴月白上下打量着秦沁,用一种异样的眼光:“这么多年了,终于长大了。”
这开口说话居然这么老成,秦沁还觉得这吴月白是个孩子。没想到,居然在大齐皇后的面前装大。
“朕记得,越王从来没有见过朕的皇后。”
人艰不拆呀,萧望之居然当场戳穿。而吴月白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兀自笑春风。
萧望之负手而立,其实细细的看。就会觉得两个人都不像是讲理的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藩王。
现在,皇帝在藩王的地界上。吴月白摆了摆手,这些跪着的兵甲才起身。而萧望之的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臣的侄女儿,给皇上添麻烦了。皇上的事情,就是臣的事情。”吴月白的眼睛很难离开秦沁,虽然是带着他们进城门,这城门却是用古老而华贵的压迫感。
帝王将相到了此处,也很难觉得自己是个见多识广的。
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齐的臣子,但是从到了这里到进门。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臣子的礼节。
☆、第95章 有个消息
第九十五章有个消息
“越王说的是哪里的话,朕的皇后,朕必然是奉为珍宝。此番来到江南,本是为了苏州城的商铺,顺便来越王这里拜会。”
萧望之说谎也是一套一套的,明明就是真的有事必须要来见越王。却说的像是来串门一样,秦沁觉得自己就是被带来的道具。
“臣有罪,有失远迎。”
吴月白虽然是认罪,但是这态度分明就是:你来得早了,关我什么事。
“越王是朕的岳母的兄弟,是朕的长辈。自然是有分寸,知礼数。”
萧望之这是提醒秦沁,吴月白是吴月英的兄弟。再则,就是说吴月白其实没有分寸,不知礼数。
进了城门,便是换了马车。秦沁同萧望之一辆,吴月白独自一辆。这阵仗十分特殊,但是规模一点都没有比萧望之这个皇帝的差。
“所有的藩王,都这么厉害吗?”
秦沁手边的扶手也是青铜的,上面的花纹图案不像是本朝的。这越王的做派古老而且傲慢。
“若是藩王都这般,朕的皇帝还要不要做下去?皇后,你的步摇歪了。”萧望之给秦沁整理一下,费尽心思的戴着这个东西来到这里。
越王居然没有看一眼。
“我们为什么要换了车马来到这里?皇上的全副銮驾,不是更有震撼力吗?”只有一辆小车,十几个护卫,怎么看都像是当地的土财主出门怕让人给抢了。一点都没有天子出门的威仪。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越王的宫殿距离城门并不远,只是下车之后已经不见了越王。萧望之和秦沁被带到一处行宫,沐浴更衣之后方才出来。
换上的衣装和越王的白衣样式差不多,飘逸的很。在这山间觉得好生清凉,看着同样穿着薄薄的衣服的萧望之,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折腾的萧望之的半条小命搭进去。
只是,衣带当风,比穿着龙袍更有感觉。山间的阳光清冷,照在萧望之的身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迷离感。
“别看了。”
萧望之把手在秦沁的眼前晃了晃,秦沁吐吐舌头,就去梳妆。所有的装饰都被换过了,只有那套步摇,还插在高高的发髻上。
这套步摇配上江南越地的衣服,才显得冰冷华贵的得体。可能,很久以前的皇后,成婚的时候,穿戴的就是越地的衣装。
随后,就是几个侍从领着萧望之和秦沁去大殿。回廊的拐角处,一个银发的年轻人在暗处观察着这对帝后。
手中的罗盘转的迅速,在山川的位置骤然停歇。这银发年轻人跪下:
“我的王,您的决定没有错。能够重整山河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大齐皇帝。”
吴月白狭长的眼睛里面波澜不惊,单薄的白衣在风中的飞扬。似乎是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看着秦沁已经消失的背影失神。
“秦皇后的命数如何?”
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秦沁是吴月英唯一的女儿。
“小臣无能,不能窥探天机。”银发男子站起来,再次转动,这罗盘却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好像是,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让这个女子驻足。
是人,就有念想,有念想,就会有停留的地方。沈星河的是元宝,越王吴月白的是一片月亮隐着的云雾,而萧望之的是一片山河。
这就是命运。
而秦沁的,却是什么也没有。
“命数呀。”吴月白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袍,便是往大殿走去。而就在吴月白离开的那一刹那,一直跳跃旋转的罗盘突然之间停止。
这说明,天机不想让吴月白看到。银发男子眼中的惊讶,细细看那罗盘。这一次的卦象,和多年前的那次占卜,大相径庭。
秦沁的命数,对应的只有一片空白。
占卜上千人,也未必会有这样一个人。收了罗盘,银发男子也前往大殿,除了算命,还要看相。大殿的屏风后面,已经布下了书桌。
这屏风做的非常精致,就是为了让人在后面观察席位上的客人。从客人的方向看过来,这屏风就是凤穿牡丹绣成的厚厚的绣品。但是,从屏风里面看出去,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可见度十分高的轻纱。
能够把所有客人的举止神态尽收眼底,却不会被发现。
这种屏风,天下也只有越王这里有。
“皇上,臣有个消息想要禀报。只是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吴月白并不贪杯,虽然坐在下首,但是君臣的礼节还是被他故意忽视了。
“越王知无不言,言无不知。朕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萧望之给秦沁递了一个眼色,秦沁立刻举杯:“舅舅这样喜欢猜哑谜,只是我们今日还没有喝一杯水酒,未免太无趣了。”
皇后敬酒,臣子哪有不喝的道理?
显然,在吴月白的眼里,秦沁比皇帝更重要一点。马上端起来杯子,一饮而尽:“皇后若是在我越王宫中,也是臣的宝贝。虽然比不上皇上京城里的繁华,但是臣必然会尽其所能。”
这越说越远了,秦沁可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刚见面的舅舅能有什么感情。
“舅舅,沁如知道您疼爱沁如。沁如也很尊敬您,只是,这消息到底是什么,沁如很想知道。”
眼角眉梢,全是另一个女子的风情。吴月白放下筷子,这才是云淡风轻的说:
“皇上的銮驾在苏州城外遭到了伏击。一行三百九十人,无一幸免。传言,皇上和皇后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
这开什么玩笑,秦沁和萧望之明明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那么也就是说,萧望之换了车马就是防着有人偷袭。
“这是越王的手笔吗?”萧望之避免吃看起来颜色太重的菜,因为颜色太重的菜里面,有辣椒。
“臣本来是安排了埋伏,但是,却是另外一拨人先下手。臣堵不到皇上的车驾,之后堵了他们的后路。”
秦沁的眉毛直跳,意思是,越王也很想揍萧望之,但是被人拦住了。这藩王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96章 致命白芷
第九十六章致命白芷
“没想到,越王看不惯朕很久了。现在朕就在越王面前,越王要动手吗?”萧望之面上在笑,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寒冷。
那是真冷,没想到,萧望之的眼里不光会火星四溅,还会碧水寒潭。要是萧望之娶开个打铁铺子,不知道要节省多少柴火和冰水。
“臣不是没有动手吗?难道皇上想要治臣一个谋反之罪吗?”越王手底已经剥了一小盘子的栗子,蘸着不知道什么酱料。
示意侍从送到了秦沁的桌子上:“当日,姐姐出阁之前,最喜欢臣亲手剥出来的栗子。只是,整整二十年了,臣再也没有给姐姐剥过栗子。”
“当真甘甜味美,这酱料做的格外的香甜。千山化骨碎,入骨相思醉。这样的醇厚,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多谢舅舅。”
这栗子,不像是宫里的食品,总是精致到了挑不出来毛病。也不像是市井街头的,就是要个味道。而是真正的,像是为了一个人的口味做出来的。
只是为了取悦一个人的口味。
“朕的天牢拥挤,怕是放不下越王。”萧望之吃这栗子,比较浪费,因为他没有味觉。但是,秦沁还是给萧望之夹了一个。细腻温软的栗子蘸着香滑的酱料,一点一点送进萧望之的口中。
千山化骨碎,入骨相思醉。他哪能明白。
原来,对牛弹琴的惆怅真令人伤心。
“皇上的吏治严苛,自然是天牢拥挤。”
看着秦沁细细品着栗子,越王吴月白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难看了。明明就是一家人,为啥对萧望之那么不友好?
多大仇?
“舅舅,伏击我们的车驾的人,有没有抓到?”秦沁泫然欲泣:“倘若每次来舅舅这里,都要被刺客恐吓,这可如何是好?”
秦沁低下头的时候,安静而且腼腆。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恍惚感,和吴氏月英一脉相承。
因为距离太远,在吴月白的眼里,就是少年的吴月英就坐在那里。
吴月白如是说:“沁如不用担心,那些人的头儿已经被抓到了。这些人还算是有点本事,浪费了我臣好些家甲。皇上手下最厉害的承影,也未必能够捉到他们。”
萧望之挑了挑眉毛,什么时候他这样无能了?
四个大汉押着犯人上来,犯人面色苍白,比萧望之看起来还可怜。眼睛里的神采已经被一点点的抹干净了。
秦沁很想知道,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