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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实力在场无人有信心与之相抗,皆不敢贸然上前相救。
台上之人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依旧只盯着微生溦方向,眼底是无端的得意和嘲讽,这一次,他定会要了她的命!
昏迷在台上的七人双手、双脚、脖颈几处皆被一根极细的红绳勒着,极长的两头紧绷着与其他人的红绳汇聚在一起,挽成结,勒处的鲜血顺着红绳流向中央的结,与石盖上蔓延出的鲜血融合在一起,加速着向细纹四周扩张而出。
所有黑袍人席地而坐,闭着双眼齐齐低喃念叨着什么,是听不懂的巫术咒语,被挟者的亲人见他们依旧无动于衷,终于不再哀求,互看两眼打定主意,直接一窝蜂往天灵台涌去。
此次能够上到触仙峰参加比武大会者皆是江湖中武艺了得的武者,放在江湖中随随便便都是有名号之人,既然放低姿态请饶不成,那就只有硬碰硬,武者从不惧怕对抗,
只是不待那群人冲上天灵台,一靠近围坐在天灵台边缘的黑袍人就突然感觉头疼欲裂,听着他们口中咿咿呀呀念着的咒语,太阳穴充血的突突直跳,疼的人站都站不稳,纷纷身体摇晃着跌坐在地,有人上前搀扶皆被粗鲁的推开,痛不欲生的抱着脑袋一个劲哀嚎。
十几人齐齐抱着脑袋痛呼的惊悚模样吓呆众人,心中畏惧更甚,已有事不关己者偷偷后退,趁着台上闭眼念咒之人没注意想要跑下山。
有一人如此行动,接着便有许许多多人跟着逃跑,只是当他们踏下百级台阶后才发现,往日里青翠茂盛的树林今日突然笼罩在一片黑烟之中,那黝黑暗沉的烟雾如魂魄鬼魅般,一挨着人的皮肤就趁势往里钻,像无数寄生虫在血管理蠕动,恶心恐怖。
喉咙越渐发紧,像被人用两双手掐住一样,呼吸不过来,不一会就憋的整张脸发紫,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着,动作越来越轻微,没一会便彻底归于平静,没了气息。
最先逃跑的几人全部都已青紫着脸死在地上,眼珠子用力朝外喷张着,双手紧紧抓着身下地面,黑泥嵌满指甲,依旧保持着弯曲抠地的动作。
其后跟着跑出天机堂的看见眼前情景,纷纷被吓得顿住脚步。
黑气还在不断往死人皮肤里钻,不一会青紫的脸色越发变黑,最后彻底被黑气吞噬,露出的所有皮肤皆是一片漆黑,犹如被烧焦的干尸,惊恐万分。
没人再敢上前,见着那些在空中飘忽移动的黑气比见着天灵台上的黑衣人更加害怕,所有人推攘着转身往回跑,再次聚在天机堂中,心有余悸的与众人讲述着树林中的情况。
顿时,一种称为恐慌的情绪笼罩着所有人,大家这时才留心注意到树林里的变化,看着那从树林中飘摇而出的黑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退路被堵,若是那黑气飘到天机堂中,他们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生死攸关时刻,所有的胆怯和畏惧都烟消云散,罗大虎鼓动着大家:“这肯定是这些黑袍人在搞鬼,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搏上一搏,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们十几个不成!”
罗大虎虽收到众人怀疑,但生命攸关的此时此刻,却无人再多死多想,他的话起到了极为重要的领导作用,纷纷得到响应。
众人大声应和着表示赞同,一脸大不了同归于尽,视死如归的壮烈表情,等着罗大虎的一声令下,即刻就冲上去将黑袍人制服。
罗大虎踩在廊檐边的扶手高处,大手一挥大喊着:“大家一起冲上去,逼着他们带我们下山。”
所有人接收着罗大虎的命令一拥而上,却在还没靠近天灵台半分时齐齐停住脚,垂着头乖乖站在原地,表情平静温和。
害怕、紧张、激动已然丝毫不见,眼睑乖顺的低垂着,再也没有迈动一步。
第149章 第149 仇敌面对面
》 喧闹的天机堂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只飘散着天灵台上黑袍人低低念咒的声音,以及不经意飘过的黑气。
台下所有人都垂首站立不动,除了微生溦和余思,以及一脸茫然的瞧着身旁人突然站立不动的国尉大人,看见微生溦和余思二人浅笑着望来,像是找到了依靠连忙走进两人,蹙眉焦急的询问着:“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动了?”
微生溦没有回答,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台上,神情冷漠平淡的轻声开口;“不如听始作俑者亲口告诉大人吧!”
她没有错过众人骤然停顿之时,台上正中间的黑袍人手中法杖有规律的敲击地面之声。
一声一声铿锵有力,映照着激愤高昂的人群讨伐声亦声势不减,反而让众人平心静气安静下来,最后归于死水,如牵线木偶一般。
姜叶对微生溦的‘大人’称呼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再深究,此时不是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的时候。
如今有十四人命悬一线,这么多人神志不清,而这一切都是天机堂曾经大弟子所为。
若今日在场之人稍有差池,紫巫国便得罪了整个江湖,这将会是一场难以想像的灾难!
“汇洋,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姜叶语气带着不敢置信和怒意,大声质问着,而坐于天灵台正中央之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不停念着咒语,直到听见微生溦的轻笑声才缓缓闭上嘴。
睁开的双眼依旧一片漆黑,唯有帽子底端透上一丝明亮,身体躬坐着一动不动。
“汇洋……你原来叫这个名字,与你真是……不相配!”
微生溦嗤笑着开口,余思一挥长袖将坐在天灵台边靠的最近的两个黑袍人一招撂倒,两个踏步跳上台去,伸手牵过微生溦将她拉上天灵台。
就着两个倒下的黑袍人直接坐在他们身上,还不忘嫌恶的拉下那两人的帽子,将他们倒下时不经意露出的一点面容完全遮盖。
那么丑的脸即使不小心撇上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姜叶看着那两人悠然闲淡的姿态微微吃惊,跟着上前两步,却突然被那些咒语扰的头疼。
原来刚刚救那些被挟者时遭到的就是这样的阻拦,连忙凝神聚气稳定心神,这才不适的一个飞身立到天灵台上,脑中轰乱这才渐渐消散,看着右手边那两个年轻俊美的少年。
他们刚刚上来时神色自若,恣意悠闲,难道没有被扰乱心绪的咒语影响吗?
姜叶心中不由感叹,这两人深藏不漏实在了得,想起昨日她和田三比试时对自己手下的指教,和最后故意输下台去,以及现在对于突发的一连串状况不以为然的神情,似乎这一切……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姜叶一愣,不由自主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震惊。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吗?”
微生溦淡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明明嘴角向上勾着弧度,却丝毫感觉不到笑意,却也没有面对杀亲仇人的愤恨和激动,只是平静,毫无波澜起伏的平静。
“你确定要我和你打招呼,就不怕……”汇洋终于站了起来,抬手拉下脑袋上的帽子,露出那张血管爆裂呈乌紫色,看了就让人恶心想吐的脸,朝姜叶抬眼示意了一下,“被国尉大人知道你的身份?毕竟你已经藏了这么多年不是吗?”
微生溦拉了拉精致宽袖上的褶皱,不咸不淡的缓缓道:“是啊,这么多年掩人耳目藏着掖着的生活真是累了,今天我们之间终于能有个了结,也便不在意了!”
汇洋咧开嘴哈哈笑起来,血液在爆裂的血管中突突流动着,透过薄如蝉翼的光滑血管壁,能够清晰看见里面流动着的暗黑色血液,仅仅远远看着便已感觉恶心之致,甚至似乎闻到了那血液里散发出的臭味,熏得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看来十小姐很有信心,觉得今天自己能赢啊?”
微生溦浅笑不答,手掌抚在肚子上,感觉好像有些饿了,等下了山定要让四哥准备一大桌好菜解解馋,山上伙食实在太清寡了,既没油水也没味道,实在难吃的要命。
余思看着微生溦可爱的小动作宠溺一笑,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次也没有插嘴,所有对付汇洋的计划和安排都没有过多插手,全权交由微生溦自己决定和实施,自己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即可。
余思对微生溦的娘亲感情很深,他从小没有母亲,蒲惠温是唯一让他感受到母亲般温暖的女人,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月,却是他人生中最轻松最毫无防备,亦是最幸福的日子。
对他而言如母亲般的人最后却死在对面那个恶毒男人手中,他自然想要为她报仇,但他也知道自己身旁的女孩比他更悲伤,更急迫,更夜不能寐。
那是她的娘亲,她的血缘至亲,她的心中不仅有对汇洋的恨,对娘亲的悔,还有对自己的责。
他想让她亲手了断这段深仇,这样才能真正解脱,才能重新开始。
所以,他只要保护她就好;陪伴她就好;顺着她就好。只要她好,便好!
汇洋见她久久不说话,倒很是耐心的接着开口:“你还是这么自信又自大。”
“你不也是一样!但你却有一样和我不一样,”微生溦说着站起身飘逸的转了一圈,自我欣赏自我满足的讥笑道:“我是越长越好看,你却越变越丑。”
说着又抬手指着他的右腿,一脸真切模样关心道:“这条假腿还好用吗?”
当年的中秋夜,微生溦甩动长鞭亲手扯断他的右腿,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和心伤。
汇洋眼中闪着凶狠的怒意,一把撩起前袍,扯出靴子里的裤腿,露出一条打磨光滑的木质假腿,和正常的腿一样粗,腿弯处还装有活动机关,使得可以弯曲盘坐,盖下衣服还真看不出来有一条是真有一条是假,看来他已习惯自如了。
当年他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好容易逃脱微生溦手下的追杀,却差点死在高烧中,最后保住性命却也成了这幅佝偻沧桑的老头模样,花了无数时间适应这条假腿,就如出生孩子练习走路一样,苦苦折磨了他两三年,再配着这条假腿练习武艺,又是几年的时间,等到如今能够运转自如,都已经过去了六年。
这六年他过得生不如死,而这一切都是拜面前这个青春洋溢,巧笑嫣然的女孩所赐。
他恨,恨他怎么会败在她的手下,恨她凭什么天生强大,难道就因为她是……天选之人!
第150章 决战(一)
》 汇洋回想着这些年因为这个尚不能称为女人的女孩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承受的屈辱和难堪,心中就像有把大火在熊熊燃烧,炽烈的火焰烧焦她的心脏,而后蔓延至五脏六腑,最后只剩一片焦炭,丑陋污秽的垂死挣扎着。
他对她的恨来得莫名其妙,却是在不断升级加剧,最后演变成如今不共戴天。
双方都已百孔千疮,伤痕累累,回想起最初的开始,却似乎已经想不起如何开始,但那开始的缘由,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个卦,那段话,她是不该存在的人!
汇洋摸着自己的假腿,怨恨的神情渐渐放缓,却带着令人生寒的阴郁,诡笑着回答微生溦的话:“用的还不错,就是为了适应它时间花的有些长,便宜你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是吗?那我还该谢谢这条假腿了?”微生溦嘲弄的反问一句,又想起什么深觉不对的摇摇头自我反驳道:“不对不对,你的腿是我硬生生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