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愎倚牧恕!
“那就好,昒昕公子可曾用过早膳了?”
“不曾用过,今早起来的晚,便直接来看乐泠兄了。”
张丏闻言立即面带怒色的瞪向跟着微生溦的丫鬟,“怎么做事的,都这个时辰了公子还未用早膳,你们就是这般侍候群英盟贵客的吗?”
两个丫鬟吓得‘噗通’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的高声请饶;“求分舵主恕罪……。”
张丏的突然质问让微生溦有些措手不及,见他一脸歉疚的看向自己,笑容和煦,清秀的脸颊给人以温润如玉,清风拂面之感,可说话的语气和气场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两个小丫头显然十分惧怕张丏,身体越抖越厉害,似乎下一瞬就要晕倒在地,连忙开口为她们解释道:“分舵主误会了,不关她们的事,是在下没有用早膳的习惯,浪费了她们的精心准备。”
微生溦每一句话都回的不咸不淡,让张丏满腔热情迎风消散,热脸贴了冷屁股,却无可奈何。
老夫人替乐泠洗漱好站了起来,微生溦顺势坐到她刚刚的位置,笑着与乐泠细说两句让他早点醒来之类的安慰话,自然没有得到回应,握住他手腕之际又把了一次脉,心下越发坚定动作要快,时间已经不多了。
简单的慰问寒暄,三人结伴出了房间让乐泠休息。
刚刚走出寝殿院门,老夫人果不其然开口邀请微生溦:“昨日时间匆忙,不知昒昕公子可有时间移步一叙?”
老夫人的目的微生溦心下明了,她们定是想要聊关于商业合作之事,但她想先听刈楚昨日打探到的情况,浅蹙眉犹豫一瞬笑问道:“老夫人可有急事?昨夜在下让手下出去办些急事,现在应该已经等在流云阁了,不知可否稍等一会?”
老夫人面上神情端庄优雅,大度的没有拒绝:“无甚急事,就是想与公子聊聊家常,公子有急事先去办就是,等公子有空了,派下人来禀报一声即可。”
“多谢老夫人谅解。”
丫鬟搀着老夫人步履优雅的离开了,张丏跟随其后,走了两步回过身朝微生溦道:“昒昕公子是群英盟贵客,若有何事可直接来找我,不必客气。”
微生溦礼貌的勾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多谢分舵主,只是生意上的一些小事,不打紧。”
“无事就好!”
张丏走了,微生溦也转身回了流云阁,刈楚果然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第91章 姐弟,母子
》 刈楚站在流云阁院子里等微生溦,身后树梢上积雪渐消,冒起几枝小巧脆嫩的枝丫,从厚厚白雪中破寒而出,坚韧挺拔的点缀在一片苍茫间,倔强而充满希望和活力。
刈楚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容刚正坚硬,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墨绿色贴身长袍衬着枝梢的嫩绿,显得精神威武,独树一帜。
微生溦抱着双臂懒懒靠在院门石山上细细打量着,嘴角勾着玩味笑容。
以前不曾发觉,原来刈楚也长得十分好看,不是余思那般精美细致的妖娆,亦非小叔那般清秀温和的儒雅,而是极富男人味的刚硬形象,浓眉大眼,挺鼻厚唇,眼神坚定沉稳,看着安全感十足。
“主人!”刈楚垂首行礼,见微生溦依旧站在院门口不动,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踌躇着就要主动走上前,静靠着的身影却又直起身子向他走了过来。
微生溦的视线一直盯在刈楚身上,眼底是灵动的戏虐,看的刈楚很是不自在,不明白自家主子突然这是怎么了,心绪不由复杂起来,自己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差错?
正暗自胡乱揣测,微生溦已走到他两步前位置,没头没尾地笑说了一句:“以后少靠近小叔。”
微生溦落下这句话就从刈楚身旁走过,刈楚却是楞在原地,主人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都不曾见过主人的小叔,现在为何这般警告他少靠近?刈楚虽想不通,但主人之言定有其道理,直接遵守便可,自此便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头。
微生溦两步走到曲水流觞旁,静静看着清澈见底的娟娟细水婉转回旋,吩咐跟着的两个丫鬟在此备下茶几和点心,悠闲随意的盘腿坐下,刈楚则规规矩矩跪坐在其对面位置。
冬日吹着凉风,晒着太阳,倒是极享受的一件事。
微生溦闭着眼睛,任夺目阳光肆意映射着身体的角角落落,嘴角勾着的束缚笑容,睁开眼后即刻收敛不见,唯剩看不见底的幽深和沉吟。
“说吧,去了这么久,都打探到什么?”
丫鬟已经退下,整个院子除了她俩空无一人,刈楚沉声回禀道:“昨夜晚膳后,张丏确实去了老夫人院子……”
群英盟的本部后宅从来只有盟主家人可以居住,张丏因是老夫人弟弟,盟主舅舅,所以没有和其他群英盟分舵主样另辟宅院,而是在后宅划了一个院子,为了避嫌专门选了离主院最远的位置,离老夫人寝院却很近。
月上中梢,晚膳结束后张丏送老夫人回院,跟着进去喝了一杯茶,将下人一打发走,面上和煦尊敬的笑脸立马敛了下来,随意坐着沉声开口。
“这个昒昕身份不简单,今日故意以我之手进到群英盟,到底有何目的?现在正是重要时期,一定要小心些。”
老夫人对他的无礼似乎习以为常,只淡淡叹了口气,兀自寻了位置坐下道:“他不是阿泠的朋友吗,今日已探望过想必明日就会走了,不必太紧张。”
张丏讥讽的看了她一眼急急开口:“不行!你没听到他自临安国来,开了家平价粮店吗?临安国除了叠玉商会哪儿还有其他平价粮店,坚决不能让他走。”
“你要留下他?此人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为何要留下,万一被他知道阿泠中毒……”
“那就别让他知道,冯伦和周凯我们不都瞒得好好的吗?”
张丏毫不客气的呵断她的话,老夫人面上一怔,接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疲累身体无力的软下来,支着头闭了闭眼。
“当初为了保护群英盟才撒下这个谎,我真是累了,隐瞒掩盖这种事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若有一日被揭穿反而会成为罪人,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将事实揭开。”
张丏听见这话,从位置上一下蹿起来,双掌用力拍在老夫人面前案几上,双眼带着一种看傻子般的嘲讽嗤笑道:“你这是后悔了?你要不隐瞒,盟主中失魂散的消息一被传出去,你敬爱的丈夫几代人建立起的群英盟就会瞬间坍塌,没人再敢与我们做生意,朝中交好的官员也会对我们避如蛇蝎。这就是你想要的,抱着你的儿子一起死?”
“丏儿……”老夫人很是无力的轻唤面前男人一声,眼中满含悲情与歉疚。
泪水止不住从密布皱纹的沧桑双目中倾流而下,哀婉欲绝的痛心模样,一手撑着几面,一手捂住胸口,声音沙哑无助。
“他是你弟弟,现在就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没有多少日子了,呜呜呜……。”
老夫人边哭边说着,呼吸沉重急促,缓了片刻才接上话:“我不是已经答应帮你夺得盟主之位了吗,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
张丏清隽的脸上扬起令人畏寒的邪笑:“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母亲?”
老夫人扶着案几小声啜泣着,张丏仿若未闻,自言自语般凝眸道:“周凯那个老家伙自恃跟随前任盟主多年,资历老,人脉广,一把年纪还贪得无厌。如若那昒昕真是叠玉商会的人,便要想办法将他一举拿下,这样看他还有什么理由说我没资格。”
张丏说完不打一声招呼,沉着脸一甩长袖大步走出房间,最后还不忘毫不留情的丢下一句警告:“这件事不许给我搞砸了,记得,这是你欠我的!”
老夫人痛苦的抱着脑袋,整个头像要炸开一般,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张丏最后那句‘你欠我的’一遍遍不停在脑海里回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
双手捂住耳朵想努力隔绝,溢满胸腔的压抑想要宣泄,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无尽的流着眼泪,懊悔、自责、歉疚在眼底来回游荡,久久不能散去。
刈楚隐在暗处,将两人的对话和表情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老夫人复杂的神情也未放过,认真细致的向微生溦一一讲述。
微生溦漂亮的手指间捏着一个菊纹陶杯,袅袅热气飘忽而上,一片脆嫩青叶浮在茶面,衬着浅黄茶水清香雅致。
微生溦一身白袍恣意随性,嘴角勾着玩味笑意,俊朗迷人,实有冬雪消融,春意拂面之感,此时若有女子在旁,怕是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第92章 虚假
》 刈楚讲完昨夜之事,微生溦笑着喝了口手中茶水,缓缓开口道:“原来张丏已经知道自己身世了,盟主不久人世,利用老夫人的愧疚取而代之,说得通。”
“张丏从老夫人那出来后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出了群英盟,所以跟着他一路追踪到春风窑,和妓女厮混了一夜,在天拂晓时又骑着马往回赶,属下这也才跟着回来禀报。”
“春风窑……”微生溦低喃一遍,抬头看向刈楚问道:“他除了妓女可还见过其他什么人?”
刈楚想了片刻,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他进了春风窑直接点了一位清韵姑娘,然后领着她进了房间,中间一次也不曾出来。”
微生溦低垂着头思索着什么,刈楚不敢打扰,一动不动的端坐着,树桑突然从院外现身走了进来,站到微生溦面前拱手行礼:“主人,冯伦回来了。”
还未到正午冯伦便已回来了,看来郝田的办事能力果然与他长相不成正比,这令微生溦十分放心,一抬手示意树桑也坐下,一句话没说,一个浅笑已经代表了满意和赞赏。
微生溦浅酌着手中渐凉的茶水,不疾不徐的将茶杯放到案几上,伸手入袖,动作优雅随意的拿出一张纸张厚度的金片递给刈楚。
刈楚双手接过看了两眼,金片上精细雕刻着繁复图案,神秘奇异,生动耀眼,一看便知是极其重要之物。
“你拿着这个去找五杨郡寻仙居的老板季娘,让她帮我把张丏在春风窑的所有行动查一查,你直接在那等着,拿到消息再回来。”
“唯!”刈楚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和好奇,领命一瞬间便已消失在院子里,一丝痕迹不曾留下,位置前茶杯青叶依旧轻摇漂浮,甚至连微凉寒风也未感受到他的动作。
刈楚离开,微生溦这才将视线落到树桑身上,不及开口问,树桑已然开口回禀道:“冯伦昨日是去五杨郡找能让盟主起死回生的血火莲,一整天都在一家家药店问是否有血火莲卖,结果谁都不认识,听都未曾听说过。”
微生溦讶然:“血火莲?可知是谁告诉他血火莲能治盟主病的?”
“属下不知!”
血火莲乃世间奇药,只在一本极其古老的古籍上记载过,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冯伦如何会晓得,究竟是谁告诉他的?会是黑袍人吗?
微生溦唇角勾起一个期待的笑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冯伦,证实一些事情。
今日阳光好的出奇,金光闪闪的大太阳正挂高空,不知不觉已经正午时分。
早膳未曾用过,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树桑下去命人摆饭,顺便派遣人去老夫人院子通报一声,微生溦午膳之后就前去相见。
老夫人的福源阁很大,十几间精雕玉琢的房舍,院中景致中规中矩,素雅别致,确又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