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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人心惶惶自乱阵脚之时再趁胜追击,一举攻下凌阳郡。”
丁埂被马车内人的一番激昂之言惊得身体半麻,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大胆深远的想法。如刚才所言,若只单单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之后,皇帝陛下也最多夸奖两句,无何实际意义,交还兵符后撤回上将军的临时虚衔,便再也没人会记得他带兵平过敌军。但若出人意料的夺下敌国一郡,此乃扩展国土的大功一件,有那实实在在的郡城土地为证,可不是朝堂上其他位高权重的官员们可以随意两句话就抹去的战绩。有了此等军功,自己日后在朝堂也不用受尽势力小人的白眼,自己的兄弟们在军营中也能更有底气。
丁埂想到此处不由心潮澎湃,沉眉思索了片刻却犹疑着开口:“此策略好是好,但敌军若还是像以前一样,又提前知晓我们的计划……紫巫国尚巫术,是不是……”
马车内人轻笑一声,打趣着道:“不想丁都尉还是个迷信之人。所谓巫术,不过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有时奸细不一定非是知晓战略布局的军帐之人,即便是最低级的小兵,也会有查得机密的办法。不如我给丁都尉提个线索,守卫你营帐的亲兵屯长,看上了从城内征调来的厨娘,那个女子是紫巫国人,还要我多说吗?”
丁埂双掌紧紧握拳,面上的愤恨之色浓烈,一想到奸细竟出自自己手下,不由火冒三丈,咬碎一口坚牙,自责的抱拳开口:“是我疏忽大意,害了全军将士。”
丁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这个不知姓名,不识真容的人道歉,只觉得理应如此,没有任何理由。丁埂正暗暗自责,马车前的玄衣女子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金属令牌递给他。
丁埂不解的双手接过,只听那稚嫩的孩童声最后一次响起:“你明日晚间派人到邡州城天香酒庄去,拿出这块令牌自有人带你们去拉粮食,够你们全军吃半个月,若半个月内还不能战胜敌军,便算是我看错了人。”
车内人说完便对玄衣女子轻声吩咐:“走吧!”玄衣女子闻言,身轻如燕的一跃而上,稳稳坐在马车前,手执缰绳振声一喝,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徐徐远去。
第2章 年幼的小姐
》 丁埂还想说些什么,但马车已经渐渐消失在山林窄道之中,两盏灯笼烛火在树木遮挡间忽隐忽现,最后彻底不见。丁埂压下心中纠缠成一团的复杂心情,感激的朝着黑暗路道深施一礼,叹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坚硬冰凉的令牌,五指收紧,沉吟着小心收到袖中,迈着坚毅沉稳的步伐转身回了主帐。
其余将帅焦急期待的在营帐里踱着步,见上将军回来,立即一窝蜂涌上前将其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齐齐询问着。丁埂什么也没说,表情淡然,既看不出得了破军良策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出颓丧气愤,只不经意瞟了眼门帐外的守卫士兵。
丁埂随口将众人打发回各自营帐,粮草落稳之前先勿要打草惊蛇为好,想起马车内人说的那个厨娘,若是两军对战之时狗急跳墙,在众将士食物中动手脚,岂不得不偿失?明晚带回粮草之后,定要将她解决掉,以绝后患。
丁埂呆坐在床榻边沉思着,手伸进袖口拿出那块金属令牌,仔细好奇的打量起来。整块令牌只有他半个手掌大小,纯金打造,极尽精致,通身雕刻着花卉图案,似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却又少了牡丹的雍容华贵,多了些清丽傲然之感。每一片花瓣栩栩如生,上面还有清晨露珠沾湿的痕迹,两只灵动勤劳的小蜜蜂飞跃花心间,活灵活现,充满生命力。但其中最特别的还是背面的一行小小文字,看着像是文字,却又从未见过,准确说来应是一种特殊符号,常人不识的怪异符号。
如此罕见奇特的令牌怕是天下独此一份,它的主人到底会是何方神圣?丁埂心中猜测思忖着,不管是谁,今日助他一臂便是他的恩人,日后必定思虑报答。
马车从军营一路行回邡州城,城门口等待的守门小兵见到坐于马车前的玄衣女子,立马将城门打开,让她们顺利进去。马车进城后一路朝偏僻小路驾驶,足足行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座朴质无华,极不起眼的院门外停了下来。
玄衣女子跳下车,立即有小厮打开府门上前牵马,“小姐。”玄衣女子低唤一声,朝马车内伸出手,就见一只极小极白的肉呼呼小手放到她的掌中,掀开帘子踩着车凳走下马车。
小女孩一身粉白色丝质春装,站在地上只有玄衣女子腰部身高,头上戴着一顶小巧帷帽,纯白纱网遮住她的面容,抬腿朝府里走去。这时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垂首走来,站在女孩面前恭敬施礼:“小姐回来了!”
小女孩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温和的浅笑开口:“父亲母亲都歇下了吗?”
“回小姐话,老爷夫人已经歇下了,夫人晚膳还做了几块糕点,老爷尝了两口便睡下了。”
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而有任何轻视怠慢,反而比对待老爷夫人还要谨慎许多,不敢有丝毫差池。
小女孩‘恩’了一声点点头,脚步加快往府邸深院走去,玄衣女子神色轻松的跟在其后,中年男人却已是满头细汗,谁能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走起路来却是健步如飞,让他一个身体强健的大人都追赶不上。
凉溦轩内烛火通明,丫鬟们个个精神饱满的垂首侍立着,躬身行了礼便各自忙碌起来。
“等会再进来。”小女孩留下这句话便跨过门槛进了房间,玄衣女子走在最后关上门,将所有等待侍候小姐洗漱更衣的丫鬟挡在门外。
小女孩摘下头上帷帽,露出一张与清冷气质极不相符的稚嫩面容,这是一张极可爱的五六岁小脸,肉呼呼粉嫩嫩,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圆髻,短小的身子坐在主位软垫之上,双腿盘坐不时伸展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珠调皮精明的转动着,带上一丝属于孩童的天真笑意,却无人敢真正把她当做普通孩童轻视。
中年男人静静站在一旁,小女孩右手掩唇打了个哈欠,疲累的虚了虚眼开口道:“你明日一早去看一下上次放在兰居的粮食,明晚会有人拿着我的令牌到天香酒庄,你提前去等着,然后带他们去拿粮食,顺便让来人带一句话给他的主子‘若是此战打得漂亮,一举夺下凌阳郡,班师回朝之日定会再送上一份大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中年男人听闻此言面色一变,焦急的开口道:“小姐把令牌给了外人,若是他存了什么歹心,据为己有,那该如何是好?”
小女孩手肘搭在身旁案上,手掌撑着下巴,昏黄烛火勾勒出她温润柔和的侧脸,懒懒的开口:“我自有分寸,你明日拿回来便是。我困了,你先下去吧,记得明日一早让阿耀来见我。”
“唯!”中年男人垂首退了下去,立即有丫鬟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梳洗。小女孩舒舒服服洗了把脸,脱下外衣便钻到了柔软的被子里,舒服的叹息一声立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玄衣女子体贴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床头熏庐里的安神熏香点燃一截,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阻隔开满院的银灰色月光,留下一室的寂静安详,袅袅清香。
第3章 突然发病
》 初春的早晨带着凉凉徐风,吹在脸颊上还有些刺骨寒意,微生溦从凉溦轩出来去向父母请安,后院花园的花卉都已开出花骨朵儿,沁人心脾的青草香飘散在空气里,下人们急急匆匆忙碌着,见到小姐立即停下急促的步伐,垂首一旁恭敬行礼。微生家虽只是一届商户,但规矩却是极其严苛,比之都城高官贵族府邸都要来的严谨。
微生溦作为府中唯一的小姐,下人自是礼遇恭敬,但除了恭敬,更多的却是景仰和畏惧。这位小姐非比常人,真乃神童降世,如今年仅五岁便已是饱读诗书,制定了一应规矩,更是收了两个神乎其神的高人为师,没错,是收师,而非拜师。
府中老爷近年身体渐衰,夫人也是日夜忧心,府中事物及在外的生意表面上都交由管家穆天,和老爷收养的几个义子义女打理,但其实背后的实际决策人却是这个五岁小姐,穆天与众人完全听从于她的理由,绝不只是因为她是微生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是折服于她的手段能力,甘愿为她驱使。
微生溦缓步走进饭厅,微生家当家老爷微生徇正小口用着早膳,夫人蒲惠温坐在他身侧替他布菜,见到女儿进来,连忙笑着起身拉她坐下,关心的问道:“听说你昨晚很晚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小孩子要睡饱觉才能健健康康长大。”
在整个府里,怕是只有她的父母俩还将她看成孩子,虽然这是事实,但所有见识过她处事手段的人都会不自主的忘记她的年纪,将她当成能独当一面的未来当家人敬畏。
微生溦露出好看的笑容,圆圆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抱着母亲的手臂轻声撒着娇:“小溦昨天睡了一天,头都睡晕了,小溦再不早点从床上起来,就要变成小红猪了。而且小溦想要陪爹爹娘亲吃早膳嘛。”
夫妻俩自然知道女儿是在逗他们开心,宽他们的心。自己的女儿最是清楚,从小就早慧懂事,这么小年纪就开始为了家里奔波,都怪他们这做父母的无能,让孩子受苦了。
微生徇自责的长叹一声,抓着女儿的小手歉疚的开口:“都怪爹爹身子不争气,把这么大个家这么早的交到你的手上,是爹爹对不住你……”
接着就是一串止也止不住的咳嗽声,微生徇躬垂着背,手掌撑着膝盖用力的咳嗽着,苍白憔悴的脸因剧烈震动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蒲惠温急得眼泪直冒,不知所措的轻拍着他的背,眼泪汪汪的看向女儿,眼中尽是无力的求助之色。
微生溦见父亲咳得厉害,掩唇的手帕上还见了血,便速速命人拿来了自己的药箱,展开银针包,大小不一的各色银针闪着银白光亮。微生溦手法娴熟精准的将十几根银针扎在父亲肺经穴位上,不消片刻,微生徇就渐渐止住咳嗽,疲累的大口喘着粗气,母女俩高兴的相视一笑,吩咐了小人将人扶回了寝院。
“娘亲别担心,爹爹不会有事的。女儿已经有了血火莲的消息,您先暂时按上次大师父开的药方继续给爹爹服用,等我们拿到血火莲,就能彻底解了爹爹的毒。”
蒲惠温努力让自己勾出一丝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最后也不再难为自己,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歉疚的摸了摸女儿头发,抹着眼角转身跟回了寝院。
微生溦独自坐在饭桌旁蹙眉沉思着,去年元宵之夜,她和父亲坐着娇子上街赏灯,却突然被一黑袍人袭击,父亲中了失魂散当即昏死过去。
微生溦心知肚明,那黑袍人真正想杀的是她,只是二师父及时赶来,让他无法得逞,便转而求其次将针扎进了父亲的百会穴,幸而有人称鬼医子的大师父相救,父亲才算暂时捡回一条性命,但若想彻底解除毒素,只能找到仅存于医书,从未有人真正见过的血火莲。
据大师父天怜所说,这失魂散是江湖三大奇毒之首,其余两大奇毒逍遥乐和骨酥醉,大师父都已制出了解药,独独失魂散少了一位药材,怎么也凑不齐。
中了失魂散之人,就像陷入梦魇一般,做着各种奇怪恐怖的噩梦,任人怎么叫也叫不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