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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和丁埂并排躺在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褥子之下的床乃铁质,其下堆放着木头柴火,完全将床抱拢其中,一看便知定是要烧火发热。
所有人被赶出去,棚帘放下,一群人围拢在一起紧张的捏紧了拳头,言氏在一张软座上坐下,眼泪不停的掉,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这个关键时刻,她一定要坚强,不能拖将军和孙儿的后腿。
第241章 赌她,赌赢了
》 帐篷之中,火已点燃,侯明和徐建两人即刻痛苦撕叫出声,传出帐篷外,飘荡空旷院落之中,让闻者心惊,惊惧畏然。
微生溦盘坐于两张铁床之中,给他们口中一人塞了团毛巾,谨防不小心咬到舌头,也稍微控制些嘶喊声音,保存体力,以免外面之人太过担心。
符纸溶于水化开骨石,喷薄而出的滔天血气直刺嗅鼻,抬手封住嗅穴,锋利匕首旋绕纤细手指间利落两下,准确划破床榻上两人交握的双手,十指相扣,垂放于血气冲天的小盆之中。
火越热,床越烫,人越痛,蛊虫越焦躁难安。
微生溦站起身紧张小心的注视着两人身体中的蛊虫移动窜梭着,感受到滚烫难耐的热气,像是受到了巨大威胁,黑黢黢的身体使劲在血脉肌肉中用力蠕动。
啃咬越来越凶狠,身体越来越庞大。痛苦的嘶叫声也越来越难以抑制。
徐建高扬着脖子用力隐忍着,就连承受着如此蚀骨痛苦也努力隐忍坚持着,断然不哼哼半句。
侯明双眼剧烈充血,奋力挣扎着身体,奈何被牢牢栓缚在铁床上,还是拼命痛苦挣扎,一个用力吐出口中束缚,凄厉撕喊声骤然涌出,沙哑的再记不得原声,透过轻薄帐篷传入众人耳中,瞬间让言氏一个坐不住,惊呼一声险些晕厥过去。
侯明身上的蛊虫游趟在胸腹间焦躁的打着圈乱转,徐建体内蛊虫则已沿着脖子爬往了面部之上,鼓动在脸颊边,犹如一团大痣一般,挡住了半边脸颊,恶心不已。
停顿少许,大黑痣又沿着脑后游动一会,似是感受到身体下的灼热气息,很快重新移动回来,在脸颊额头上移动了好会,终于又顺着脖子滑向胸腹,焦躁的乱动着。
从点火开始,两人身体里的蛊虫都已大了接近一倍,比之平日的悠哉移动,猖狂急切了许多,没有一个准头方向,感受到威胁不停乱转,丝毫没有感受到骨石的味道,顺着划伤手掌的手臂游向化开骨石的方向。
微生溦此时不有有些焦急,徐建尚还感觉隐忍承受的住,侯明已然濒临承受巅峰,眼见就要坚持不下去,蛊虫若再出不来,连呼喊的力气都要殆尽,连忙大声呼喊树桑。
“快将另一块骨石拿来!”
骨石剧毒顺着浸泡手掌伤口已然蔓延,血脉间已呈乌青色,至肘腕之上。
微生溦急声大喊,候在帐篷外的树桑连忙掀帘而入,一进一出掀起帘角之间,侯震丁埂都伸长脑袋往里看,却只见到微生溦的清瘦背影,连两个病人的床角都未曾看见。
时慧不停轻顺着夫人的胸口,侯佳佳急乱的在帐篷外来回踱步,看的侯震一阵眼晕心乱,大喝一声,“一边老实呆着去,晃来晃去,也不怕给你奶奶添堵吗?”
侯佳佳挨了骂,回头看着紧闭的帐篷,侯明凄厉的叫喊声从未间断,夹杂着徐建的隐忍闷哼声,让人不忍再闻,抹了把泪,一偏头跑回言氏身边,脸颊埋在双腿间静坐啜泣着。
另一颗骨石也已化开,两只蛊虫都在胸腹间蹿动着,闻着骤然剧烈的骨石香,立马瞬间越加兴奋,寻着方向游走上手臂之中。
越靠近速度越快,似是同时寻到巨热来源的逃命口,加快速度拼命游走。
侯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已到底顶点,最后终于在一口气倒不过来差点断气之前,疼痛骤然剥离身体,蛊虫猛然游出伤口,黝黑身体完全浸泡在骨石化水之中。
微生溦看着那条终于出来的蛊虫顿时松了大口气,视线投注到徐建身上却是穆然沉重。
徐建身上的蛊虫已然游到肩膀位置,却似是迷了路一般,在手臂脖颈间来回穿梭,不知该游向何处,亦不知骨石香味究竟来自哪个方向!
徐建已然开始翻起白眼,喘不过气的倒抽气声闷闷响起,嘴巴大张着,嘴里的毛巾早已咬合不住从嘴边掉落,最后一口气犹如堵在胸口,眼看就要喘不过来。
微生溦即刻打开银针包,手指迅速扎下银针,那口喘不过的气终于舒展开来,疼痛的喊叫声也突然绷不住,大张着嘴挺起上半身,低哑沉闷着吼叫出声。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阿明怎么突然没声了?”
侯明焦急的握紧拳头,言氏心慌意乱的闭着眼睛念起佛经,嘴唇颤抖着,谁也没敢再说话。
“树桑,熄火!”
侯明手臂剧毒已被银针阻止蔓延,身下燃烧的火堆骤然被扑灭,安静的垂搭着手臂陷入沉睡,眼底无神苍白,身体恢复原本颜色,却是苍白的吓人,失了那么多血,倒也正常自然。
一个已经渡过难关,另一个却还在生死攸关。
帐篷内温度极高,微生溦满头大汗,躺在床上两人更是如此,身上汗水已然浸湿生下厚厚被褥,甚至吸收不住滴答落地,落在火堆旁,瞬间消失无踪。
“树桑姑娘,阿明,阿明他怎么样,熄火是……”
树桑一出来侯震连忙小声上前询问,树桑淡淡开口,“侯二公子已无事。”
一个‘无事’瞬间让侯震欣喜若狂,言氏听见这个消息也一下睁开眼来,眼底的惊喜可想而知,长叹口浊气,终于放心的虚软下紧绷的身体,一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下人们很快将言氏抬回去休息,时慧小心跟着侍候,丁埂听侯明已无事,微生溦却还没有出来,显然徐建还未脱离危险,心急的跟着追问,“那徐建呢?”
树桑沉默着没有回答,不言间意思可想而知。
“前将军放心,阿明既然都没事了,徐校尉比他身体更加强健,一定也不会有事!”
侯震拍了拍丁埂的肩膀安慰一句,这安慰之言却是苍白无力,这样的凶险治疗无疑也是在赌,赌老天的心思,运气好,化险为夷,一时时运不济,也只能叹一句‘命该如此’。
丁埂脚步有些虚软的瘫坐在地上,双手包着脸颊,沉默不语。
微生溦看着那条迷路的蛊虫心急不已,徐建一声比一声尖利,一声比一声虚弱,身下柴火烧得正旺,温度越来越高,蛊虫扳动的越来越积极,却总是找不对方向。
再这样下去徐建非被它折磨死不可,微生溦凝眸沉吟,一狠心,一刀划开他肩膀皮肤,挑着骨石盆中侯明那条蛊虫,置于伤口之上再次钻进一条。
徐建的嘶吼声突然之间剧烈猛增,频率也越渐急促,尖利,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仿佛气力已尽,再如何疼痛也已没了喊叫的力气。
微生溦丢了一片参片在他口中,银针毫无停歇的扎刺着,已经死过去之人终于抽回那口气,高扬着脖子,猛然吸进一口空气。
“徐建,坚持住,很快就能解脱了,坚持住!”
两条蛊虫在同一身体中相互吸引寻找,很快就像两个双胞胎一样心有灵犀的找到对方。
其中一条带着另一条寻找着生的出口,顺着徐建被毒素所侵乌青粗壮的手臂,逃命般迅速蠕动着,终于最后一口气从手掌之中一前一后滚落而出。
微生溦一眨不眨看着徐建的手指剧烈颤动,用力伸张着手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蛊虫脱离的一瞬间,也一下抽干了所有的能量,彻底晕厥过去。
微生溦从帐篷中走出时满身衣服已经湿透,头上的汗就像雨丝从头顶浇灌而下一般,接触到外面清亮的空气,瞬间精气十足,总算活过来了。
丁埂直接是从地上跳起来的,冲在最前面,双手一把抓住微生溦的肩膀,颤抖着唇,不敢问出那个问题,害怕得到否定答案。
微生溦笑了,什么也没说,安心的笑,放心的笑,比任何时候都明媚灿烂的笑。
丁埂明白了,身体终于放心下来,嘴角勾起了弧度。
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结束了,成功的结束了,终于,他们还是赌赢了。
赌微生溦,赌赢了!
第242章 指绾青丝
》 微生溦是怎么回到微生府的都忘记了,只记得那日为侯明和徐建治疗后,自己实在太累就睡了过去,一醒来就已经在凉溦轩了。
挣扎着坐起身来,身上被子滑落到腰间,领口敞开,露出雪白的香肩,慵懒的微虚着眼睛偏着头,浑身笼罩着一股魅惑人心的迷人气息,看的床边端水湿帕,准备衣裳的丫鬟们暗自吞着口水,眼睛不时偷瞟,又悄悄暗自感叹。
她们家主实在太漂亮了!
“什么时辰了?”微生溦略微沙哑的嗓音更添一分慵懒,丫鬟们不及回答,卧房外便已传来不请自如的推门声。
余思迈着大步掀开帷幔纱帐,勾唇灿笑着一屁股坐在她的床边,看见她不经意露出的肌肤,眸光闪了闪,一把身手将她搂进怀里,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你这是在故意勾引我吗?”
丫鬟们瞬间齐刷刷红了脸,低垂着头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余思娇声亲吻着她的脖颈,清幽体香让他沉醉,双手将她更加搂紧,不由将脸埋得更深。
微生溦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处,酥酥痒痒的,漂亮的粉嫩脸颊一下子更红了,微微挣扎着动了动,摆脱他的骚扰瞪了他一眼,“不正经,一大早私闯我的闺房,还要不要给我留点好名声了?”
微生溦挣脱他的怀抱,余思伸手越加楼的更近,两张脸颊近距离凝视着,邪魅的挑起狐狸眼,“名声这东西,小溦儿不是最不在意的吗?”
“谁说我不在意?哪个姑娘家不想留个好名声,死了还能立个贞节牌坊什么的,以供后人歌颂流传。”微生溦说着自己都笑了,趴在他的肩膀笑得微微颤抖。
“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梦想。你放心,将来咱让咱儿子给你立,千八百个想立多少立多少,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有你这么个贞洁烈女。”
“贞节牌坊立千八百个,亏你想的出来。而且谁要跟你生儿子!”
两人嬉笑打闹着,余思乐呵呵的不停亲吻她的脖颈,再拉下些肩上衣领,在她白嫩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突然张口用力咬下去,身下女孩不由惊呼一声,“好痛,你干什么?”
余思抬起头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迹,粗糙指腹来回摩擦着:“你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迹,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变态!”微生溦左手抚着右肩上的红色牙印,偏头去看,都有点出血了,瘪嘴瞪着他,“你这只疯狗,乱咬人!”
“我不是疯狗,我只咬你!”
余思张着一张殷红的双唇学着狗的样子一咬一合,嘴里还学着声音‘旺旺’叫,逗得微生溦仰着头哈哈笑,倒在床上乐得花枝招展,余思倾着身子从上而上俯视着她,盯着她的含情眉眼,一低头封住嬉笑声,含在口中,轻柔吮吸。
“十妹,候将军来了,还有丁埂将军!”清沫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可能知道余思在里面,没有像平日般直接进来,而是候在门外开口。
微生溦睁开眼推拒余思,却被牢牢压在身下,唇上的温柔久久不愿离去,贪婪的拥紧,一寸又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