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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式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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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放下身段,忘记你的贵胄身份,去跟寒门学子们争一争。”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参加科考?”
  “怎么,没信心赢?”
  李东美脸上起了一阵表情变化,最后慢慢地重归傲然:“生于昌明隆盛之族,长在诗礼簪缨之家,如此的我,怎会不敌那些山野贱民?孙儿这就闭门苦读,两年后必当一举夺魁!”
  “好。不愧是我李氏子孙!”李放南满眼欣慰。
  “女儿节后,五家反应如何?”执明殿中,彰华一边批阅奏书一边问风乐天道。
  这位赫赫有名的贤相,是个体型肥硕、天生笑面的中年男子,和和气气,令人一见就生亲近之意。
  彰华曾言:“太傅知疾苦、明善恶、通权谋、务实事,真真是朕之好外助。”
  吉祥私底下对他的评价是:“宰相大人就像庙里的弥勒佛。”而如意嘻嘻补充道:“幸亏他长那样,否则就成内助了吧?”且二人一直很纳闷:“就他那样子,是怎么生出俊逸风流的鹤公的?”
  弥勒佛宰相听到陛下问,当即答道:“李家奋发进取,督促子弟向学。”
  彰华一笑:“傲骨铮铮,确是李放南的行事作风。”
  “袁家决定跟谢家联姻。”
  “袁炅那厮,一向投机。”
  “谢家拒绝了。”
  “谢怀庸一如既往地谨小慎微啊。”彰华说罢,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书,露出头疼之色,“朕看范程商三家,却像是要搞事。”
  “他们近日跟长公主频有接触。”
  “噢?”彰华怔了怔,似想到了什么,怅然一叹,“看来姑姑还是不死心。”
  “陛下打算如何做?”
  “还有两年不是吗?”彰华继续埋头于奏书之间,提笔批注的手依旧沉稳,“厉兵秣马,慢慢来。”
  风乐天欲言又止,似有忧色。
  彰华看了他一眼:“太傅可是担忧朕风声放得太早,意图摆得太明?”
  “陛下行事,向来留有余地。你亮出兵刃,以试众人之心。臣服者,活;阴谋者,诛;而有志者,则与您一起盛。”
  “知我者,莫若太傅也。”
  “但如此一来,过程更为凶险……”
  彰华笑了。他停笔起身,走到一旁博古架前。上面摆放着一把弓。漆黑弓身上,烙有燕子图腾。
  “狩猎之时,虽讲究潜伏暗中伺机而动,追求一击必中。但运筹帷幄,看猎物奔腾,又是一番妙景。”指尖轻扣,曲张,一扬间,弦声清鸣,“朕是天子,行天道,要的就是,堂堂正正地来。”
  “你的时机到了。”长公主对方宛道。
  方宛微微一怔。
  “本没想到会这么快的,看来,是天助于你。”长公主一边慢悠悠地修剪着瓶中的花枝,一边说道。
  方宛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行礼:“是长公主助我。”
  长公主注视了她一会儿:“你是个机灵的人,那谢长晏却也聪慧得很。陛下想借她削减门阀,她索性就公开做给大家看,烧草掷花,厌弃奢华。如此一来,陛下必更舍不得换掉她。”
  “那……为何殿下会说我时机到了?”
  “因为世家不会束手就擒。累世公卿谈何容易,百年的根基,怎能说拔就拔。未来的皇后既然不是同道之人,那么,就废了她,换个同道者上去。”
  方宛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却仍有顾虑:“可是就算不是谢长晏,也未必是我……”
  长公主抿唇一笑:“所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如何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如何博得陛下垂青,如何令世家的那些老狐狸把宝押在你身上。”
  方宛紧紧绞住了自己的双手。
  “九月初九,陛下十九岁寿诞,我带你去。谢长晏也会去。陛下尚未见过她,如无意外,那将是他们的初见。如果初见之后,陛下不满意她,或者说,陛下发现了一个更满意的人选,会如何?”
  方宛心领神会:“侄女明白了。”
  荷花这就没了啊。
  当谢长晏牵着时饮走过湖岸时,看着湖面上一片残荷,心中如此想着。
  沿岸的柳树也不再浓翠,叶子开始泛黄,风过时,悠悠荡落几片,落到湖面上,泛出几圈细微的涟漪,再静静地漂着。
  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涟漪过后,便只剩下了平静的漂浮。
  自那天后她再没见过风小雅。
  一开始是风小雅太忙,后来他派孟不离来接她,她便推辞不去。推辞了两次后,风小雅便不来接了,而是给她一个小匣子,让她把要问的问题写信放入匣中。孟不离带走,再带着风小雅的答案回来。
  他们变成了一对仅凭书信交流的师兄妹。
  谢长晏想这样挺好的,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去她完全可以自己学。就这样跟风小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出事,也不会疏远,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因为不想再去好奇风小雅的生活,她索性连商青雀都不见了。不想念书也不想骑马时,她就让孟不离赶车出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在对玉京的好奇和新鲜感过去之后,再看帝都景象时,就看到了更多东西。
  比如西市附近修建了好多学院,但里面孩童寥寥;
  比如井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时有斗殴吵闹发生;
  比如巡逻的士兵总是一脸萎靡,疏于职守……
  像一张繁华锦缎上的点点勾丝,远看不觉,细看却又处处隐患。
  而去求鲁馆多次,也始终没见到蛙老。木间离的神色也越来越焦灼。听弟子们议论说运河开凿遇到了许多困难,进展十分迟缓。
  然后她就不由得想起了陛下。
  ——她终于想起了陛下。
  或者说,她开始有意识地设身处地想着那个人所遇到的、所面对的、所头疼的,一切。


第21章 凡情之动(2)
  高门望族,渊源已久。几代燕王,都企图摧毁门阀,却又屡屡失败。乃至到了太上皇摹尹,开始推行科举取士之策,可惜受到七大世族阻挠,收效颇微。至彰华登基,以雷霆之势灭二族,然后广开制科,提拔寒门,呈现出图穷匕见的决心。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他甚至为此赌上了婚姻。他需要一个寒门的皇后来共同对抗旧当权派,所以选了谢繁漪。谢繁漪不幸意外陨难,这才换成了她。
  谢长晏想到这里,不禁轻轻叹息。这时她已牵马到了大门处,孟不离靠着门柱正在晒太阳,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只小黄狸也来晒太阳,并竖着尾巴朝他走过去。
  孟不离表情顿变,整个人一下子绷紧了。
  小黄狸贴着他的裤腿开始蹭,孟不离吓得立刻一个纵身飞到柱子上。谁知那只猫会爬柱,当即也跟着往上爬,眼看又要钩到孟不离时,孟不离跳了下来。
  小黄狸能上不能下,抱着柱子喵喵叫。
  孟不离抬头看着它,一人一猫就这般对望上了。
  时饮听到猫叫,很是兴奋,当即就往前冲。谢长晏一个没留神,马缰脱手。时饮一路跑到门柱下,雀跃地嘶鸣。
  如此一来,那黄狸反而吓得够呛,哆哆嗦嗦一副随时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谢长晏“啊”了一声:“我娘说过,大多猫都只会上树,不会下树。看来它下不来了。”
  孟不离听了这话,脸色微变。
  就在那时,黄狸终于支持不住掉了下来。时饮兴奋地就要往上扑。
  “时饮不行!”谢长晏连忙拉住辔头。与此同时,一道黑影掠来,在半空中接住了那只黄狸。
  猫身娇小,堪堪满盖住手掌,衬得那手指越发修长。
  来人一只手托着猫,一只手在猫耳上摸了摸,黄狸顿时忘记了害怕,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家伙,下次别找孟不离玩。他怕猫。”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尾音含笑,显露出隐含的温柔。
  谢长晏却整个人都石化了,再不能动弹半分。
  初秋清澈的阳光下,斑斑点点的绿黄交错间,那人黑衣长眉,那般明亮。
  风小雅。
  九十三天,二十二封信,荷花凋零树木发黄炎暑散尽后,她又再见到他。
  谢长晏抓着辔头的手指下意识松开,时饮长鸣一声,立刻冲向风小雅,极其亲昵地去蹭他的手。
  风小雅手中还捧着猫,既要摸猫又要摸马,猫和马还彼此争宠,忙得他不可开交。
  这一幕谢长晏看在眼中,心头真是五味掺杂。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曾变化。我一定一定要跟平时一样。
  谢长晏默念了好几遍后,深吸口气,开口唤道:“时饮,回来。”
  时饮压根没理她。
  谢长晏上前一把抓住辔头,将它拉离风小雅:“该练箭去了。”
  “练箭?”风小雅问。
  “嗯。今天是骑射日,需射足一百支箭。”谢长晏垂下眼睛。风小雅会如何回答呢?是跟她一起去,还是让她改课留下来?毕竟,他如此难得才来一次……
  心中正在忐忑不安,耳边已听风小雅回应道:“那你去吧。”
  谢长晏的手在袖中紧了紧,风小雅既没让她改课,也不陪她去万毓林,而是直接结束了今天的会面。这个选择犹如一抔冷水,泼得她瞬间清醒。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风小雅会珍惜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吗?别忘了,他之所以为她授课,是被燕王的圣旨逼得无奈。他自有他的生活,和他珍惜的人……
  谢长晏翻身上马,头始终低着,没有再看风小雅。她觉得自己必须赶快离开,才能压下那汹涌而来的、毫无道理可言的烦躁委屈。
  时饮虽不愿,但在马鞭的胁迫下只好抬蹄跑了起来,很快就跑出了门。
  风小雅注视着谢长晏的背影,若有所思,忽将手中的猫放到孟不离的肩膀上,转身走了。
  孟不离瞬间石化。
  黄狸舔了舔他的脸。
  孟不离冷汗如雨,一动不动,艰难地说了一个字:“别……”
  谢长晏来到万毓林。一路狂奔,令她流汗的同时,也令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进入禁圈后,下马喂时饮喝了点水。看着时饮活泼可爱的模样,她不由得叹气:“你还真是见谁都亲,半点名马的矜持都没有。不知你娘步景是不是也这样。”
  她强迫自己去想燕王。燕王的马,燕王的抱负,燕王对她的期待。
  然后她就想起了一件事——
  “九月初九,记住这个日子。”谢怀庸为她授课时,曾郑重叮嘱过,“那一天,不但是重阳节,也是陛下的寿诞。”
  九月初九……那岂非,还有十天就到了?
  谢长晏如梦初醒。这几个月她浑浑噩噩,竟忘记了此等大事!虽然抵京以来,燕王并不曾召见她,但是寿诞如此特殊的日子,必是要参加的。若届时两手空空,也太失礼了……
  可是,送什么呢?
  谢长晏的目光茫然地从前方扫过,突然一亮,再看向箭筒里的箭支,做出了决定。
  她骑着时饮开始搜寻猎物。
  时饮欢快灵巧地越过各类障碍物,一路往前跑。突然间,谢长晏眯眼,看到了目标,当即弯弓在手,一张一弛间,箭支飞出去,正中目标。
  只听“啪”的一声,一株胡桃从枝头断裂掉落,正好落入策马奔驰的谢长晏手中。谢长晏随手放入皮囊之中,继续前行。
  如此半个时辰后,箭筒空了,她的皮囊也鼓鼓囊囊地满了。
  正好前方有条小溪,谢长晏留意到它比初见时细窄了许多。来京四个月,玉京堪堪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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