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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涪城满脸正色的拱了拱手,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转身吩咐坐在次席上的庶子:“承惠,你陪着大帅一起过去。”
那汪承惠立刻点头,大踏步走到百里稼轩面前。
百里稼轩知道汪涪城这是把自己的庶子当人质押在自己这边,报答他把家眷托付的信任,因此也不多话,只是拍拍汪承惠的肩膀。
闵忠泰也已经长身而起,满脸严肃的看着百里稼轩,开口却让人大吃一惊:“大帅,事情紧急,既然变乱从西南起,被乱匪救出的谢冀云又是往西南方向逃窜,那老夫就和犬子立刻回西南,一定将西南守的固若金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乱匪!”
含樱心中一动,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大帅,乱世之中,女眷不宜同行,闵夫人和闵少奶奶,汪夫人和汪少奶奶都还是留在锦秋湖官邸为宜,妾身和嘉惠妹妹,一定照顾好闵夫人和闵少奶奶!”
☆、失足
含樱话一出口,就感觉楼里人的目光齐唰唰向自己射过来,有愤恨的、有打量的、有意外的……连自己身后的梅子,似乎也发出了一声有些急促的喘息。
含樱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然后抬起头,清凉的眸子含笑温婉:“鸿雁馆屋舍宽大,与昭阳楼、惜春轩、盛惠轩都相聚不远,闵夫人和闵少奶奶已经住了几日,如今外面危险,女眷出去不安全,汪夫人和汪少奶奶不妨也在这里暂歇几日,等局势安稳了,再离府归家不迟。”
闵少奶奶突然失声冲着丈夫喊了一句“大爷——”,声音里带了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意,但随即她婆母闵夫人冰冷的目光扫过去,闵少奶奶没敢再说话,却颤着嘴唇,死死看着丈夫。
在她灼热的目光下,闵大少爷低下头,从栏杆边向父亲闵忠泰的方向走了两步,但似乎终于没抗住妻子的目光,他还是抬头,对着妻子安抚的一笑:
、 “不必害怕,我和父亲都是上惯战场的人,自然会留心的。些许癣患,我们很快就能平定,到时候就回来接你和母亲、弟妹。”
闵夫人轻咳一声:“啰嗦什么!快随你父亲去平叛。”
含樱心里一沉:看目前的情形,闵家父子、甚至闵夫人,分明就是要宁肯让闵氏婆媳做人质,也要让闵忠泰和儿子离开锦秋湖官邸。
闵夫人不再看儿媳,而是看向含樱,语调客气而冷淡:“我们婆媳三人,这些日子就要继续叨扰府里了。”
百里仲轩看了看一脸肃然的闵忠泰,突然哈哈一笑:“闵老爷子,你的部队在西南大后方,你觉得仅凭几个亲卫能冲回去吗?依我看啊,你们不如一块在锦秋湖官邸住下,等我和大哥抓住外面那几个小蟊贼,路上清平了,你们再回去!”
百里仲轩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似不经意的摆摆手,副官高云铸和那个后来报信的副官,就略略挪动了几步,一个看住了闵忠泰的副官杨天泽,另一个则堵住了下楼的楼梯口。
百里稼轩这时也笑了一笑:“仲轩说的有理,闵帅你就留下吧,如果不放心战事,那让昭平跟我一块去看看也好。”
闵昭平,就是梅夫人的长兄,闵忠泰的嫡长子,百里稼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刚刚还一脸冷淡决然的闵夫人变了脸色,幸而她也算经多了风雨,看看沉默了的丈夫,自己也没有贸然开口。
含樱看看现场的局势,百里兄弟已经占了上风,就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子,自觉的后退一步,让百里稼轩和闵忠泰来对峙。
她小退一步,侍立在身后的梅子也随她的动作退后一步,却不知是不是被现场的气氛所吓,梅子似乎微微滑了一下,但很快站稳了。
闵忠泰和百里稼轩对视了一眼,终于沉声开口:“昭平之前受过伤,还没好利索,老夫向大帅讨个人情,让他和他娘、媳妇一块在这里避一下吧,老夫身子倒还结实,可以和涪城老弟一块率领官邸卫队,护住这锦秋湖官邸。”
百里稼轩也微微一笑:“如此甚好,那就拜托两位老爷子了。”
话音一落,五姨娘汪嘉惠忙开口:“那鸿雁馆可能就有些挤了,不如闵夫人母子婆媳住鸿雁馆,我娘和弟媳随我住盛惠轩吧……”
她话没说完,远处又有爆炸声传来,百里稼轩摆摆手:“你和含樱、昭梅商量着安排就好!”
说着,他又看一看楼上即将留守的几个人,目光最后在含樱脸上停住,含樱抬头看着他,用尽全力,让自己的笑容自然如春风。
百里稼轩点点头:“都注意安全。”
然后,他就大步向下走去!
百里仲轩、高云铸、五姨娘汪嘉惠的庶弟汪承惠等都紧随而去。
刚刚还觥筹交错的飞雪阁,转瞬间变得落针可闻,留在楼上的人都默然无语,听着他们和部分卫队的马靴声渐远,然后是汽车轰鸣声响起、渐去渐远……
静寂了片刻,汪嘉惠父亲汪涪城已经朗朗一笑,冲着闵忠泰招手:“老哥,走,咱俩下先去研究一下这官邸的地形图,要是真有不长眼的乱匪来冲击,咱老哥俩还得打一场保卫战呢!”
闵忠泰也微微一笑,向汪涪城侧身一让,客气一下后,两个人并肩下了楼。闵大少爷、闵三少爷毫不犹豫的也跟了下去。
五姨娘汪嘉惠看着孤身一人的父亲,忍不住上前几步追到楼梯口,只见自己父亲的护卫和副官就在楼下,一见主帅下楼就立刻跟了上去,才稍稍放心。
飞雪阁二楼一时间只剩下一群女眷,一直没有说话的梅夫人,这才开口道:“我们也各自散了吧。”说着转向自己的母亲闵夫人:“娘,我陪你和大嫂、弟妹去鸿雁馆吧。”
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对视一眼,汪嘉惠也笑着开口:“文姐姐,你也和我们一块去盛惠轩坐坐?反正只有我娘和弟妹在,也没有外男。”
含樱微微犹豫了一下,估计这样的形势下,如果外面有消息传进来的话,汪涪城肯定会先送到盛惠轩,因此自己就点点头:“那就打扰汪夫人和妹妹了。”
一脸端庄的汪夫人笑着握握含樱的手:“文姨娘太客气了,你腿脚不方便,咱们正好有个照应。”
她们这边说着话,梅夫人与家人却没有先走,看了含樱一眼,梅夫人反而拉着母亲在桌旁坐下,轻声说起话来。
含樱和汪嘉惠对视一眼,也就微微屈膝示意后,转身请汪嘉惠、汪嘉惠的庶弟妹扶着汪夫人先行,含樱由梅子扶着跟在后面,准备先下楼回盛惠轩。
含樱刚走了一步,就觉得身侧的梅子似乎脚步略有些异常,含樱只当她被刚才的剑拔弩张吓坏了,就安抚的拍拍手。
她们站的位置本就距离楼梯口不过五六步的距离,主仆俩刚走到楼梯口迈步往下,冷不丁听到身后一声猛烈的脆响!
突然惊吓之下,含樱身子一晃,悬在楼梯口的脚步努力稳住刚落下,没想到身侧的梅子却脚下一滑没能收住步子,登时“呀”的一声惊叫,踏空向下面摔去!
梅子原本怕含樱的腿脚下楼不方便,因此牢牢扶着含樱,这一摔太猛,她来不及松开扶着含樱的胳膊,只能带着含樱一块摔了下去……
☆、诈孕(加更)
含樱和梅子这一跤摔得突然,侍候在飞雪阁二楼的仆妇都来不及反应,连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丫鬟都只来得及惊叫着伸出胳膊,却什么也没抓住,眼看着含樱主仆二人摔了下去!
走在含樱主仆前面前面的汪夫人和五姨娘汪嘉惠等人刚走到楼梯中间,听到身后的惊叫和动静,她们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含樱和梅子已经向着她们栽了过来!
五姨娘汪嘉惠立刻将母亲往墙边一推,然而这楼梯本就不宽,眼看着母亲还是会和含樱主仆撞上,电光火石间,汪嘉惠不退反进,向前迎了两步,紧紧背靠墙壁站好,避过含樱主仆直接摔下来的冲力,在和她们擦身而过的瞬间,微微弯腰,先是奋力把含樱和梅子一拽,拉不住的情况下,她变拽为推,将两人向栏杆的方向推了一把。
被她这力道一拽一推,滚落在前面的梅子率先撞向栏杆,晕头晕脑之下,总算抓住栏杆停了下来,含樱也随即撞到栏杆上,腰部在栏杆上重重一碰之后,下落的力道一滞,也顺手摸索着抓住栏杆,跌坐在台阶上!
纵使避开了含樱主仆俩摔下来的力量,只是侧面拽了一把,汪嘉惠还是被那股巨大的势道带的下冲了两步,才有些狼狈的险险停下!
刚才被女儿汪嘉惠推到墙边后,汪夫人又被反应过来的丫鬟拽着向下走了几步,总算没被含樱等人撞上,但是看到女儿的狼狈,她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摆脱丫鬟冲上去扶住女儿。
“惠儿!你怎么样?你胳膊怎么了?!”
汪嘉惠按按被撞了一下的胳膊,还好,只是疼,没有伤筋动骨。她咬着牙吸一口气,冲母亲安抚的笑笑,然后就心情复杂的看向捂着腰坐在楼梯台阶上、脸色苍白的含樱。
这些天里,汪嘉惠也被人有意无意的灌输过“惜春轩三姨娘有喜了”的消息,这会儿看看含樱的情景,心里又是怜悯、又隐隐闪过一丝轻松。
梅子因为是率先跌下来的,头早在栏杆上擦破了细长一道伤口,这会儿血混着额前的头发流下来,煞是吓人,但她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半跪在含樱跟前,嗓音颤抖的都要哭出来:“姨娘!您怎么样了?!”
含樱捂着腰,勉强牵出一个笑容对梅子笑了笑,刚才摔的突然,她手中的帕子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会儿只能顺手从旁边站的人手里拽过一块帕子,递给梅子,示意她紧紧按住头部伤口先止血。
汪嘉惠张了张口,没等发出声音,只听楼梯上已经传来一声厉喝:“来人!将那丫头拖下去!堵住嘴直接打死!”
汪嘉惠闻声抬头,只见梅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二楼楼梯口,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听见楼上的骚动,原本在一楼伺候的一些仆妇早就涌到楼梯口观望,这会儿见梅夫人指着梅子大喝,两个身材粗壮的婆子立刻应诺一声,齐齐上前,一个拿了布就去赌梅子的嘴,另一个则直接抓住梅子的肩膀就准备往下拖!
“住手!”
含樱清喝一声,她这些日子掌管内宅,积威之下,两个婆子手上动作不由缓了缓。
含樱已经转头看向楼上的梅夫人,冷声道:“不知梅夫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杀我的丫头?!”
梅夫人目光有意无意在她腰间、腹部一绕,神色淡淡的开口:“她谋害大帅子嗣,百死难赎其罪!”
梅夫人说完话,就扫一眼那两个婆子:“没听到我的话?还是没吃饱饭?!”
那俩婆子一哆嗦,不敢再拖延动作,梅子眼看着一块臭烘烘的破布冲自己嘴边塞过来,一阵反胃,拼命扭头避开那块破布,喊了一句:“姨娘,是我鞋滑了……”
话音未落,那拿着破布的婆子已经大手一捂,直接把她嘴堵住了。
含樱心里一怒,直接把梅子拽到自己怀里,伸出胳膊将那两个婆子狠狠推开,然后扭头看向梅夫人,挑眉问道:“梅夫人说来说去,还是没说明白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梅夫人看着含樱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些犹疑,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愿弱了气势,就冷笑道:“文姨娘准备拿肚子里的孩子,换这个丫头的性命和忠心吗?慢说她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就是文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