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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此时安王殿下因为受宠而无所顾忌的霸道作风颇为好用。
姜家,姜家还真的拿这样的蔺耀阳毫无办法。
这昭武帝和太子宠安王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一个儿控一个弟奴,恨不得宠的安王上天入地搞些烂摊子让他们收拾,也好显现出他们为父为兄的本事来。
只要不是什么卖国造反的大事,姜家的人毫不怀疑,那天家父子俩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像围了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姜府这样的事情,对安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顾平宁看着姜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坐在轮椅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虽然还不知道姜家为什么非要杀她,但她可以保证,这姜府绝对经不起刑部和大理寺的搜查。尤其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们勾结异族做下的那些个肮脏事,绝对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背后之人虎视眈眈,陈年旧事未明,姜阮留下来的密信又不好拿出来。
可即使这样,姜家还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第35章
灵堂内气氛凝固,屋外的冷风吹起白色的丧幡,发出烈烈声响。
一声尖细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传太后口谕——”
蔺耀阳猛地抬头去看姜盛,只见姜家人虽然极力想掩饰“终于等到了”的喜悦感,但身体皆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干净利落地掀袍跪地,准备迎接太后口谕。
顾平宁却么觉得不算意外。她和安王能一个接一个的找父兄找靠山,姜家自然也不傻,见势不对也早早进宫去求了后台。
说到底姜家作天作地唯一的依仗,也就只有宫里那位把娘家看到比什么都重要的太后娘娘。即使现在姜氏嫡系一脉再无后人,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顾府和安王联手对上姜府,太后不可能放任不管。
姜阮的死本来就是太后心里过不去的坎,姜家的人进宫说顾平宁不管不顾毁了姜阮的灵堂,气的本就重病的太后差点一口气背过去,随后立刻让人快马到姜府传了口谕。
口谕措辞严苛,先是斥责了顾平宁无故大闹姜府,为一己私怨破坏灵堂,惊扰姜阮死后安眠,言行无德无状,宛如疯妇。
听到这里的时候无论是低着头的顾子蠡顾含光,还是直挺挺跪在最前方的蔺耀阳,都差点没忍住心中的怒气。
然而这一道口谕来自现在整片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即使她已缠绵病榻,垂垂老矣,即使她为了姜氏一族做尽了糊涂事,但在场的所有人依旧不得不乖乖跪在地上,听完这一份带着强烈针对意味的口谕。
传旨太监细长又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
“顾平宁与姜阮素有旧怨,今姜阮枉死,闻顾平宁大闹灵堂,哀家深感痛心,疑其有谋害之心,特令大理寺将其扣押,详查此案!”
“什么?”蔺耀阳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扣押大理寺?凭什么?”
这位传旨的徐公公显然并不想得罪御前最受宠的安王,于是一边拱手一边赔笑道:“殿下,这是太后亲自下达的口谕,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先不说平宁为什么是要杀姜阮,只说姜阮溺于宫中西茗湖,当时平宁远在顾府,如何害人?”
蔺耀阳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顾平宁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也没本事能如此不着痕迹地杀了深宫内的姜阮。
可是太后心中有怒有气,有怨有恨,此时挑了顾平宁作为这个撒气的由头,他们做臣子和做小辈的,谁也硬抗不了。
果然徐公公没有再答话,只是为难地赔着笑,而后冲着顾平宁一拱手:“平宁县主,太后吩咐了,要奴才亲眼看您进大理寺,您看?”
顾平宁是真淡定,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一下。
“太后口谕,臣女不敢不从。只是事出突然,能否请公公宽恕个,让臣女和兄长说几句话?”
顾平宁这话说的客气,但镇国将军和安王殿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徐公公哪里有不从的道理,连忙抬手示意自便。
顾含光的再好的涵养也在此刻告罄,忍了又忍,依旧没忍住骂道:“这简直欺人太甚!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身子又弱,如何受得了……”
“哥哥。”顾平宁打断道,“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
顾含光抹了一把脸冷静下来,示意顾平宁继续。
“首先,劝着爹爹和娘亲不要进宫求陛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无辜,但我们顾府不能逼迫陛下去违背孝道。”
“可是大理寺……”
“哥哥放心好了,只要陛下回想用我们顾家,用爹爹和你,我必定会无事,顶多吃点苦头罢了。”
顾含光看着处变不惊条理清晰的妹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其次,不用费力去查姜阮溺死之事,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在猎场,去查那头黑熊为何会无故出现,又为什么直冲着姜阮而去。”
“最后,若阿玉后肩的伤好些了,让她来大理寺探我的监。”
自从顾含光回京,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皆让他对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有一种莫名信任,因此即使顾含光还不清楚顾平宁说这些背后的用意,但他依然应承下来。
“母亲和阿玉怕是会多有担忧,还有姑姑,还请哥哥多宽慰些,我无事的。”
说完这一句,顾平宁便冲着传旨的公公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徐公公刚松了一口气,还未转身告辞,就看到蔺耀阳拦在顾平宁的轮椅前,朗声道,“等等!我跟她一起去大理寺。”
安王惯常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徐公公无法,只能好言好语地劝道:“安王殿下,大理寺可不是什么随意进出的地方,您别为难奴才了。”
顾平宁也知道这人是不放心自己,于是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殿下,清者自清,我无碍的。”
可蔺耀阳要是能如此轻易地被劝说,那昭武帝就不用整天被自家小儿子磨得没有办法,时时头疼了。
只见安王殿下先是对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扯出个笑以示安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剑直冲姜盛而去。
这一剑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气势汹汹杀意浓重,姜盛当下大惊,一边飞速往后退去险险避过,一边高声大喝:“安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剑锋挑断了姜盛胸前的衣襟带子,姜盛的脸都白了,蔺耀阳却在这一剑后若无其事地收了手,将剑重新插回剑鞘,无辜道:“我在刺杀姜大人你啊,没刺到,那应该算是行刺未果吧。徐公公,我现在要去大理寺自首,不知方不方便与你一路?”
安王殿下的这一波骚操作把在场之人震到了,顾平宁没忍住,那袖子掩嘴,轻笑了一声。
徐公公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大冬天的脑门上硬生生冒出了冷汗,最终无可奈何道:“还请殿下自便。”
说实话有了这么一出后顾含光突然放心不少,就连从刚刚就一直紧绷着一根弦不知何时突然爆发的顾子蠡也放松了些。
有这么一位受宠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安王殿下一起跟着,总不至于让顾平宁吃了亏就是。
蔺耀阳毕竟是嫡出的皇子,金尊玉贵长这么大,不笑也不说话时颇有威慑力,此时他就像一尊人高马大的守护神,紧紧跟在顾平宁身后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心里千万个不想接受这烫手山芋。
安王受宠,顾家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活腻歪了才想着去扣押这两人。
可奈何太后的口谕不能熟视无睹,蔺耀阳又一直坚持自个刺杀未遂要自首,大理寺卿无奈之下,遂了安王的心意,将两人关在同一件牢房。
这牢房自然不是普通的牢房,宽敞明亮不说,高床软枕茶桌高凳一应俱全,桌子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和茶水。
就这样这位尊贵的安王殿下还万分不满意,一会儿嫌弃牢里的炭火不暖冻着手,一会儿又抱怨茶水太差呛了嗓,只把大理寺上下折腾地暗地里叫苦。
这哪里是关了两个犯人,这分明是请来了两位要供着的小祖宗吧。
而这两位小祖宗被关入牢房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带着大包小包的太子殿下便匆匆赶到,二话不说先是把牢里的东西全部换了新的,看那架势,恨不得把东宫搬空了供着这牢房。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蔺耀阳此刻倒颇有闲心,还能开口抱怨道,“还是皇兄知我,给我带了云雾山茶,这里的茶水味道怪怪的,根本就咽不下去。”
太子殿下看着没心没肺的弟弟简直心肝疼,闻言没好气道:“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任由你把自己作进牢里吃糠咽菜受人欺负吗?”
这话说的差点让一旁的大理寺卿一口血喷出来。
吃糠咽菜受人欺负?这位安王殿下不折腾的他们吃尽苦头,大理寺上下就要烧高香了。
可太子殿下显然是觉得捧在手里千宠万爱的心肝弟弟受了天大的委屈,因此一边指挥人把东西往里搬,一边安抚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既然不放心平宁县主,在这里陪她呆些时候也无妨,皇祖母和父皇那里我会周旋的。你在这里有什么缺的就跟大理寺说,没有的就让他们传信给我,我派人给你送来。”
这副二十四孝好哥哥的样子真的对得起太子殿下的弟控之名,顾平宁见两兄弟话说的差不多了,才终于推着轮椅向前两步,开口道:“太子殿下,我有话想和您说。”
大理寺卿很有眼色地退下了,顺便带走了其余的狱卒。
“太子殿下,我听说当日铲除天泽暗桩之事是您亲自负责的,那您可曾想过,在我大越布下暗桩的,不仅仅只有一个天泽?”
太子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娇滴滴的顾家大姑娘,闻言仔细地打量了顾平宁一眼,才垂下眼睑道:“你想说什么?”
“殿下,现在有人的手伸的如此之长,能在深宫中杀人于无形,又不留一点痕迹,您难道不觉得心惊吗?”
第36章
顾平宁其实没有透露太多,不是她信不过太子,而是这件事情深究起来,必定绕不开先皇后。
太子或许可以不顾及姜氏旁系,但若是从她口中听到当年姜家为了推先皇后上位勾结云皓旧族之事,不知会在心里留下什么刺,还不如让这位太子殿下亲自去查当年的往事。
因此顾平宁只是略略暗示姜阮的死背后有云皓暗桩的手笔,之后就不再多言。
“平宁县主似乎跟孤想象的不太一样。孤倒是好奇,你是从何处得知如此隐秘之事?”太子看着端坐在轮椅上神色平静的顾平宁,忍不住忧心起自家掏心掏肺的傻弟弟,“宫中彻查姜阮之死数日,竟然还没有深居顾府的平宁县主了解其中详情。”
顾平宁假装没有看到太子眼中不加掩饰的怀疑,推着轮椅来到桌边,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个,皇兄,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蔺耀阳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此时却不得不开口插话道,“姜阮死前曾经把一封密信交给平宁,想来这云皓之事是在信中提到的。”
“密信?”太子殿下这一会儿对自己傻白甜的弟弟十分不信任,反问道,“既是密信,小六你为何得知?是平宁县主告诉你的?”
“不,那信是姜阮托我转交给平宁的。”
蔺耀阳看了一眼在一旁淡定喝茶的顾平宁,简单叙述了当日之事。
眼见太子殿下还要开口,顾平宁放下茶杯幽幽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