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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明慢条斯理接过递上来的茶水,伸头对坐在一旁的沈澈道:“妹夫,你就坐这儿看着,可真行。”
沈澈默然无语,轻啜了口茶。
蓝景明看着这呆子就觉心烦,恨不得把那寻事的人都拉出去打断几根骨头,但想着何雅的嘱托,只坐着看那行老不信似地举着纸对着那一缕阳光。
在每页纸的边角,里面都有一个模糊的“沈”字。
这就够了!
行老手哆嗦起来,这怎么可能?这种法子,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幸好从第一批新纸出来,少奶奶就要求加上这水印,否则,今日真要背着黑锅了,行老,您这眼力不行了啊!”乔戴笑声里打趣,甚是诚恳。
有陈同知在此,这些人想抵赖也不行,何雅尚且给他们留下了点余地,没有说报官追查诬陷之责就够好的了。
这十几个人在前堂再度叩拜之后离去,何雅不便出面,推了沈澈好生招待蓝景明与陈同知。
何雅但觉心累,带着肉圆子先行回了福园,进了园子,先迎上来一个人,是老夫人赏给她的巧姑。
何雅瞧那巧姑,年龄却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本本分分的样子,换个时候,也许会喜欢,但此时……只略一点了点头,进了屋,吩咐肉圆子不用守着,自己歪在床上,也不脱鞋,拉过被子躺着。
沈家这一日,让她颇有些乏累的感觉。许是太久没有劳心费神,最主要的是,原来沈家也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何雅黯然一笑,那日见到沈离就该起了警觉。偏生叫她大意了。
如今这茬解决了,还有那一塘死鱼等着自己。她和沈离在含芳园头一次见面,可谓无冤无仇,沈离怎么就会咬上她了?莫非皇后一党贼心不死,还惦记着她,但以昭王的性子,怎么会看上沈离,随便拉个别人也都能给自己更严重的打击。不,不可能是昭王,昭王还想着拉拢沈家,拉拢谁都不会拉拢一个不成事的庶子。
那不是针对自己,就是针对沈澈了?这不过一间铺子,顶多不过些闲钱而已,沈家这些人不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么?他们怕沈澈有钱……怕沈澈有势,何雅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太大,守在门口的肉圆子探进头来。
“没事。”何雅道。重新躺了回去。
终究是累了,想的又费神,不觉睡了过去。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来,那人走的很快,何雅在后面喊他,他不回头,终于赶上一拉,转过身来,满脸的血,吓得何雅大叫一声,突然觉得有人在使劲晃他。悠悠睁开眼睛,眼前脸渐渐清晰。和梦里头的人合在一起,是沈澈。
“雅雅。”沈澈低声。用十张银票送走蓝景明,换了一句“还算懂事”,赶回来就看到她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也坐在旁边歇歇,突然见她脸挤成一团,吓得连忙拍她。
“你……没事儿,太好了。”何雅伸手抱住他,她半躺着,他弯着腰,这个姿势很费力,但他一动不动由她抱着。
“可是做噩梦了?”这梦似乎还和自己有关,沈澈窃喜。
半响何雅低低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何雅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沈二再觉得自己喜欢他就不好了,狠推他一把,两人分开了身。
沈澈捶了捶腰,见她圆瞪的眼里都是生气,知道她过去了,故意叹道:“哎呀,我的腰啊,被人搂断了!”
何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柔声道:“真的?过来我给你揉揉。”
沈澈见惯她眯着眼拾整她,这次和以前不一样,真以为她要给他揉揉,忙转了过去,结果腰上一阵剧痛,何雅两根指头就掐那么一小点肉,疼得他眼里都要出来了。
“停,我腰不疼了!祖父传话叫咱们过去!”
何雅哼了一声松开手:“再敢戏弄我,叫你好看!”又道:“什么时候过去?”
沈澈道:“半个时辰前就来叫了。”
何雅白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定是见自己睡得香,但是沈齐山叫他们,这货也敢拖延。
岂止是拖延,还慢腾腾地拿出大氅,连边角都给她收拾好了才让出门。
罢了,随他去吧,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出乎意料,沈家二房也都还在,沈月麟、钱氏,除了两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长子沈均、长媳孙氏,次子沈栋,三女儿沈娇,还有小姑娘沈颜都齐了,自家这边,沈月麒、王夫人、沈墨、许妙菡该坐着的坐着,该站着的站着,又是只差他们两个。
见他们进来,各人眼神都很复杂,想来纸坊那些事儿都已经知道了,沈月麒没说什么,也没招呼他们,因那猜测和梦境,何雅分外敏锐,对众人的眼神格外留意,竟在王夫人眼底捕捉到一抹冷笑。
那笑极快,快得何雅以为是幻觉,怎么可能?
她心中万千混沌,只听沈齐山道:“都等你们了,可算来了。”(未完待续)
☆、062 回归
沈齐山这话在众人耳朵里面分明就是责备他们来晚了。
沈澈木讷,似未听出来,何雅跟着盈盈一拜,浅笑道:“我们来晚了”,并不见丝毫慌乱和内疚。
一大半人心里叹了口气,要说沈澈脑袋本就不灵光,又娶了这何氏……
另外一些人等着看好戏,如今被人追上门来讨说法,虽然事态平息,但这事儿本来就是对沈家门楣的侮辱,何氏,还想躲在沈府里头享太平日子,难了!
何雅觉得这是最高级别的审判大会,审判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她,不过还有一个陪审的,就是可怜的沈澈。
沈澈身子还未站直,沈月麒就吼道:“逆子,还不跪下!”
何雅这会儿有些得意沈澈干什么都慢得像乌龟的德行,此时只见他慢慢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似乎想抓头,却忘了头上还戴有帽子。
几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传了过来,显然,沈二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何雅忙拉了拉沈澈,沈澈还不明白,皱眉思索道:“父亲,可是孩儿犯了什么错?”
噗……沈二你才是能拿奥斯卡的主儿。
不过,这货怎么敢公然忤逆沈月麒,为了她?
沈月麒气得哆嗦,若不是沈齐山看着,只怕早一脚踹过去了。
王夫人见状道:“你们先跪下。”
何雅本就极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此时更觉迷茫,不知是否因为心里面有了猜疑,王夫人这句正常的维护丈夫的话,她听起来就是觉得不对味。
甚至想,如果自己是王夫人。那么首先做的应该是劝丈夫息怒,而不是忙着给孩子定罪……定罪?
沈澈这次没词了,老实跪下。何雅也跪在众人面前。
“不求你为沈家长脸,只求你安安生生度日。你瞧瞧你都惹了些什么!”沈月麒一时气愤,忘了沈齐山和李氏都在,直接开骂,明骂沈澈,实骂何雅。
已经领教过沈月麒尖酸刻薄之语的何雅觉得这力度着实不够,但周边看客显然都很满意。
何雅垂着头,看不到沈齐山和李氏的表情,想来应该是大快人心吧。无妨,她要的也不是沈家,而是沈澈一个人。
“孩儿知错了,以后叫他们不要到家里来便是。”沈澈道。
何雅想要,耳边传来倒吸气声,沈月麒怒不可遏:“混账东西,你还想有下次,那铺子马上给我封了!”
王夫人连忙拉住她,幸好此处都是沈家嫡亲,这丢人也就丢到自家了。
“老爷息怒。铺子是娘给澈儿的,澈儿已经分出去了,现在他们都指望着这铺子呢。怎么能封?”
沈月麟、钱氏沉默不语,这本是长房的事儿,不过因母亲偏颇给了沈澈这间铺子,他们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自家也有哥儿,哪个不比沈澈机灵,连沈澈都得了这么一间好铺子,那老夫人私下底又贴给了长房多少东西?他们在这儿,就要看看老夫人有个什么样的说法。
何雅还觉得王夫人总算帮他们说了句话。沈月麒的话叫她猛然惊醒。
“不能封?是他们的?好,那就滚出沈家。都分家了,还赖在家里做什么!”
不止何雅一惊。钱氏也一惊:真好,说出分家,那老夫人贴补的就不是沈家长房了,大哥大嫂真是好打算。
何雅还没想到两房争斗上,只觉得在沈澈春试之前最好是赖在沈家,受点气,嚎两声算什么,职业精神呐!
余光注意着身侧的沈澈他嘴一抿,似做了什么决定,忙抢先一步揉眼哀声道:“爹、娘,是媳妇儿糊涂,求爹娘原谅,让我们能侍奉左右!”
真是个会说话的,钱氏冷笑,但王氏为了撇干净,岂会手下留情?
果听王夫人道:“既已分家,当遵守诺言,出尔反尔,莫非你们还嫌给沈家门楣上抹的黑少?”
沈娇等还未揣测到父母的心思,但觉听大伯母说话畅快无比,冷眼瞧着地上可怜巴巴的两人。
沈澈看着何雅,何雅望着沈澈。
一个说:怎么破?该你上了!
一个说:能说的都说了,我哪还有别的招?要不咱搬出去……
何雅眼里射出两把刀子,沈澈禁不住往前一扑,顺势抱住了李氏的大腿:“奶奶,是澈儿的错,坏了您老人家的寿宴,坏了您老人家的好心情……呜呜……”
沈澈伏在李氏腿上哭得伤心,李氏忍不住抬起手来,摸着他脑袋,叹道:“傻孩子,你哪有什么错,奶奶看得分明,乔戴也给奶奶说的明白,是事儿都赶一块了。”
听李氏这么说,王夫人眼底滑过微不可察的光。
钱氏也燃起了希望。
不过后面的变故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
一直没有发话的沈齐山咳了一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专注地听着。
这才是沈家的大家长,他要是撵他们出去,可真是没招了。
“谁……刚说分家了?”
没人回答,分家这事儿沈月麒、王夫人做的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何雅把沈家给卖空,都填去救何世平那个老混蛋,按理说,这事儿必需沈齐山做主,但沈齐山当时不在,李氏早将家里大权交给王夫人,略微说了两句,见没有效果,何雅折腾的又太厉害,就没再拦着。
沈齐山又问了遍:“谁分出去了?”
何雅心头突然冒出一线亮光,跪在地上道:“回祖父大人,大半年前,我们出去了。”
沈齐山道:“那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何雅:……那点光又灭了。
沈澈和何雅不回答,也没人替他们说话,过了一会儿,沈齐山自言自语笑道:“奇怪,分家了还来来去去的,这叫什么分家。况且我同意了么?”
何雅有些怀疑的在心里把沈齐山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到底是个神马意思?
但沈月麒和王夫人的脸色就不一样了,沈月麒很快变回了原来那幅阴沉的脸。毕竟是自己儿子,儿子。老子,他夹在中央能怎么做?
王夫人愕然之后很快恢复镇定,作为母亲,看到儿子受益自然不应该不高兴,但毕竟二房在,这样一来,恐怕二房更觉得自己所受有失公允。
沈墨作为小辈,焉敢违抗祖父。跟不用说沈齐山何等名声?
且当时分家,面上虽是公正的,但对于母亲那些行为,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沈澈也得了不少地和铺子,如今祖父一句话全部勾销,就算他和沈澈比一般的兄弟还血缘浓厚,也不能说心里面很舒坦。
许妙菡原想着她必是将来掌家的那个,何雅若要回来,她如何驯服这刺头?
至于沈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