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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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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对着他这边面向墙里。
  他知道她又有心事了。
  这奴才一直与他一同用膳,吃得好,饭量也不小,然那背影却依然是窄瘦的一条。
  都说心宽体胖,心事重烦恼多的人是不容易长肉的。这奴才跟着他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活得已是辛苦,他又何必再给她多添烦恼呢?
  反正是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感觉,放下不想也就是了。
  如是想着,他翻个身,琢磨着前朝那点事,慢慢睡去了。
  次日一早,雨停了,天却依然阴沉。
  慕容泓收拾好了准备去上朝,长安也准备回东寓所去了,不料慕容泓到了殿门口却突然点名让长安随行。
  长安与褚翔两个在宣政殿后唠了小半个时辰的嗑,慕容泓和郭晴林便出来了。
  四人走到去长乐宫和梅渚的分叉口,慕容泓忽然停下脚步问褚翔:“梅渚里的莲花开了吗?”
  褚翔:“……属下不知。”
  慕容泓看郭晴林。
  郭晴林道:“回陛下,在梅渚的东头,雪浪亭那边,有一小片睡莲已经开花了。”
  “甚好。”慕容泓将手中的玉如意递给郭晴林,道“你先回长乐宫。”言讫,自己带着褚翔和长安往梅渚去了。
  登上雪浪亭,果见粼粼碧波间盛开了一小片睡莲,油绿的叶子衬着那些深红浅白的水灵花朵,说不出的好看。
  长安殷勤地用袖子将亭中的美人靠擦干净,请慕容泓坐下赏莲。
  慕容泓不坐,道:“长安,那日在明义殿你与钟羡比试,朕见你似乎颇懂诗词,你可会背关于莲的诗词?”
  长安腆着脸问:“若是奴才会背,有赏吗?”
  “你想要什么赏?”慕容泓侧过脸瞥她。
  长安用拇指抵在食指指腹,示意道:“就赏奴才一个小小的恩典好不好?”
  慕容泓回过头去重新看着睡莲,负起双手道:“那要看你背得好不好了。”
  长安略想了想,念了一首苏东坡的《永遇乐》。
  慕容泓听后,默了半晌,方给出三字点评:“伤感了。”
  长安一本正经道:“要不伤感的还不简单?陛下您听着啊。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顶上有蛤蟆,一戳一蹦跶。”
  慕容泓:“……”
  那边褚翔却忍不住背过身去哧哧地笑了起来。
  “死奴才!”慕容泓唇角弯了弯,到底还是绷住了没笑。
  湖面上忽然星星点点地起了涟漪。
  “陛下,下雨了。”褚翔道。
  “嗯,你回去取伞吧。”慕容泓看着湖面道。
  褚翔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回过来道:“陛下,要不让长安去取,属下在这里保护您。”
  “你去取,朕有话要对长安说。”慕容泓抬眼望一眼湖对岸,“若这么一会儿朕都不得安全,这宫中便该大整顿了。”
  褚翔想了想,也觉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于是便道:“那属下去去就来。”
  褚翔离开后,慕容泓看着湖面上越来越多的涟漪,那层层交叠难分彼此的波纹,就像他那道不明说不清的心绪一般,令人烦乱。
  他努力摒弃心中杂念,将目光重新投于那片纯净的睡莲之上,静静道:“听兄长说,朕的母亲很爱莲花。朕不记得她的模样,每次看着这睡莲,倒似依稀能想象出她的模样一般。”
  长安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岔,便安静地听他说。
  “朕的母亲早逝,君行的母亲早逝。每每回想起这些,就仿佛,被我慕容家的男子爱上的女人,都不会长命一般。”慕容泓说到此处,顿了顿,低声道“所以,朕这一生,或许不会去爱任何人。”
  长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又为他这般善解人意而觉得有些伤感和愧疚,遂轻声道:“陛下,您这样想是对的。自古帝王无心君王无情,无心无情,您的理智才不会被您的感情所迷惑,才能永远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情深不寿,您既然是万岁,理当做到无情。”
  慕容泓侧过脸看着她,长安讨好地笑,道:“您放心,奴才会尽职尽责,时刻提醒您的。”
  “哼!”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慕容泓不知此刻自己心里为何那样不甘,直想把这没心没肺的奴才痛骂一顿才能解恨。
  长安见状,赶紧过去把美人靠又擦一遍,狗腿道:“陛下,您站了这么久,定然累了吧?不如坐下休息一会儿,奴才再给您多背几首有趣的诗好不好?”
  慕容泓看着她长眸晶亮一脸小意,就像一只正卖力地讨主人欢心的小兽一般,可爱又可怜。他心中不免喟叹一声,想,罢了,就让这奴才这样陪着他也好。
  雨势渐大,一名宫女拿着伞一路小跑到亭下,向慕容泓行礼道:“陛下,褚大人让奴婢来给您送伞。”
  “他人呢?”慕容泓问。
  那宫女道:“奴婢在半路遇见的褚大人,他只叫奴婢来给您送伞,旁的没说,自己就急匆匆地走了。”
  因那宫女浑身被雨淋湿,头发贴在脸颊上看不大清容貌,长安便走到亭前去仔细瞧了瞧。见她委实眼生,她问:“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奴婢是……”那宫女话说一半,突然暴起,一伞柄抽在长安头上,将长安打得跌倒在亭栏上,险些翻进湖中。她自己冲着慕容泓就过去了。
  长安猝不及防被她抽得头上剧痛脑中嗡嗡直响,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这宫女好大的手劲,必然会武,断不能让她接近慕容泓!
  是以站稳身子之后,她几乎本能冲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扯住那宫女的头发,同时对退到亭角的慕容泓大叫:“陛下快跑!”


第220章 最后一次任性
  慕容泓自然也看出来那宫女懂武了,若是寻常宫女,那一下怎能将长安差点打落湖去。是以见长安扯住了她的头发阻住了她的步伐,他立刻跑下亭去,向长乐宫那边疾奔。
  他心里清楚,两个不会武的人对上一个会武的,根本没有胜算,他必须保住自己的命。慕容家老宅门上刻着象征着百子千孙的石榴图案,而如今,却人丁凋零得只剩他一人了。
  大雨瞬间就将他浇得湿透,原本轻软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他感觉自己从未这般仓惶狼狈过。
  长安揪住了那宫女的头发,却不敢把袖中的小刀拔出来自卫。这宫女现在手里没有利器,想杀她没那么容易,只要慕容泓逃得足够远了,她便是跳湖也能逃生,她会游泳。而一旦把小刀拿出来又被这宫女夺去的话,她可就真的危险了。
  那宫女见慕容泓逃了,心中大急,也不回身,向后狠狠一肘击在长安的胃腹部。
  长安先是觉着胃部一阵紧缩,本能地弯下腰去,然后才觉出痛来。若非早上还未吃东西,光这一下就能让她吐出来。
  但她不但没放手,反而因被打而激发了反抗的烈性,将那宫女头发狠狠往后扯去。
  宫女被她扯得头皮剧痛,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边试图把头发从她手中扯出来一边回过身,一脚踢在长安的小腿上。
  长安极痛之下一分神,宫女趁机从她手中抢过自己的头发,无心与她计较,转身就去追慕容泓。
  从长安抓住这宫女的头发到她挣脱不过瞬间,慕容泓自然还未跑远。
  长安见状,忍着痛扑上前想再次抓她头发,不料被踢的那条腿痛得完全不能着力。她重心不稳之下自己扑倒在地,却依然眼疾手快地伸手勾住了宫女的脚踝,进而抱住了宫女的小腿,正准备凑过脸去咬她一口,那宫女也怒了。
  刺杀这种事若是一击不中,便再无成功的可能。她被长安耽搁的时间虽不算长,却足以让她功败垂成。念至此,宫女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杀意陡生。
  她回转身,掰开长安抱住她腿的双臂,将她右臂扭到背后,一腿跪下去压住,抬起右手,右手拇指上赫然戴着一枚古朴到笨拙的黄铜戒指。她伸手捏住戒指顶端的黄铜刻花轻轻一拉,竟从戒指内部拉出一长段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细丝来。
  长安胳膊被扭又被宫女跪压在下面,情知不妙,正拼命地挣扎,忽觉那宫女拿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下一瞬,她脖子一周就似被刀锋切开一般地剧痛起来。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紧,疼痛与窒息双管齐下,生命的脆弱顿时无所遁形。
  慕容泓知道自己不应该回头,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那名宫女至今没有追上来,证明长安缠住了她。不会武的长安,用什么才能缠住那名会武的宫女?
  他陡然心慌起来。方才初见刺客他都没有这般心慌,而此刻,他竟然心慌到难以自抑。
  在这股类似心魔一般的情绪的催动下,他终于还是止步回身,看向雪浪亭中。
  隔着数十丈宽的雨帘,他乍一看去,差点以为亭中无人。仔细一看,才发现亭栏上隐隐露出半个脑袋,而那个脑袋上并没有戴内侍的帽子。那是那个宫女的脑袋。
  在他逃脱之前长安不可能逃脱,而今不见长安人影,那宫女不来追他,却在亭中做出那样或蹲或跪的姿势,她在做什么?
  答案几乎毋庸置疑:长安已经倒在地上,她在杀长安!
  这个念头一起,身体上的凉意瞬间便渗进了心里。
  他没有多想,本能地拔下头上的龙首金簪就向雪浪亭走去。
  目睹过太多的生死,他知道生命有多脆弱,杀人与救人都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多一分耽搁,便多一分危险。
  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对任何人的生死都无动于衷。可这一刻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任何人”中不包括长安。不知何时起,她于他而言,已经不在“任何人”的范畴中了。
  因为……因为曾经的他自己,那个会怕虫豸,会半夜挑灯寻花,会偷吃小甜饼,会因为好面子而作弊,会在意旁人的心情,会为了安慰别人而做出让步,会因为信任别人而愿意亲近,甚至还会用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别人的,那个真正的慕容泓,只有在懂他的她面前才会出现了。
  如果她死了,他将再也无法留住那个正在消失的真正的自己。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他以不逊于方才逃离雪浪亭的速度原路返回。
  理智仍在他脑中不停地厉喝要他停下,要他不要忘记父兄侄儿的血仇和身后那座凝结了他慕容氏三代人鲜血的江山。
  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在此前的十多年里,他一直是自由自在的,换句话说就是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明白自己早已失去了任性的资格,但此时此刻,却还是不免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一二:最后一次,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只要她活下来,下不为例。
  他更明白以自己的体格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长安,甚至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但是,正如面对他父兄侄儿的死亡时,如果他有那个机会去救他们,明知自己不敌,他就不会扑上去吗?他就不会甘用自己的性命去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吗?
  不,他永远都会。
  如今在那亭中的,或许就是他此生最后一个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搏她万分之一生还可能的人了,他又岂能不去?
  亭中,长安还在垂死挣扎,她已经摸过了勒住自己脖子的那东西,知道那并非寻常绳索,而是一根细丝。用这细丝勒脖子最可怕之处就是很可能不用等到她窒息而死,细丝陷入皮肉之中,很容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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