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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笑了笑道:“卫尉所的人办事,杂家自是信得过的。”
两名卫士闻言,便拿了东西走了。
“安哥,这……”长福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外,刚想问长安为什么这样轻易就让他们走了,却又被长安的目光给瞪了回来。
“你果真不长教训!”长安斥道。
长福垂着头小声道:“我知道我不该过问长禄的事,可是,毕竟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说到此处,他鼻子一酸,忍不住抬袖子抹了下眼睛。“安哥,我觉着长禄许是一早就料到自己会出事,就在他失踪的前两天,他还曾托付我,说万一哪天他出了事,让我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把他攒下的银子寄给他两位哥哥。我一开始还怪他说这话不吉利,谁知这话说了才两天,他便真的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
长安想起长禄到死都不肯说出她的名字,原以为他只是为了萍儿,却不知他还为了他的两位哥哥。因为她曾答应他会把萍儿调来长乐宫,所以他笃定,如果他出事,只要她无恙,她同样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完成遗愿。
长禄不是长福,他是聪明的。也许在郭晴林问他最后一遍之时,他就已经想明白,就算郭晴林说的是真的,只要他说出她长安的名字,郭晴林就会放他一条生路,转而对付她长安。那他活着能做什么呢?他没有保住萍儿的能力,他无法确保自己能把攒下的银子千里迢迢地送到他大哥二哥的手里,甚至,他很可能十分明白,万一她出了事,他也会被慕容泓除掉。
权衡利弊之下,如他这般重视亲情之人,选择保全亲人牺牲自己,并不奇怪。
他为之赴死的是他的一腔友悌之情,而非单纯地为了保全她长安。她相信他在临死那一刹,心中的念头定然是十分简单,却又十分复杂的。
念及此,她不由又想起昨夜慕容泓为她盖毯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境:戒备,却又贪恋。
戒备他的心机与城府,却又贪恋那一刻的温暖与柔情。
无可否认,她从来都是一个缺爱的人,因为她本身习惯谎话连篇,所以她不容易被甜言蜜语打动,却容易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关怀与体贴感念于心。
可谁知道他将毯子盖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想起她睁眼的那一刹他急着辩解的模样,她还有些想笑。忽然就羡慕起嘉容能活得那般简单,如果她能如嘉容一般凡事只看表面的话,昨夜那条毯子,温暖了她的人还在其次,真正温暖的应该是她的心。
第165章 咬耳朵
路过于飞桥时,慕容瑛看着道路两旁已经栽好的月季花,侧过头问一旁的寇蓉:“上次叫你去打听的事,都打听得怎么样了?”
寇蓉道:“回太后,这花啊草啊一般闺阁女子都爱,要打听清楚有谁独爱这月季花,还真得再多花些时间和功夫。如今能确定的只有太史令孔庄的女儿孔熹真,听闻这位孔小姐是最爱这月季花的。”
“太史令?”慕容瑛娥眉微蹙,缓缓摇头道“他不够格。慕容泓如此大费周章,断不会是为了个小小的太史令。再去打听。”
“是。”寇蓉领命。
众人继续前行,慕容瑛看着眼前枫红菊黄秋色疏朗的宫景,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慨。想起当年她初初入宫,看到这片宫苑时,只觉大得无边无际,一不小心就会迷路。三十五年过去了,如今再看这片宫苑,却只觉得小得无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俱都了然于胸,走到哪儿都不会给人惊喜。
她知道,宫苑始终都是这片宫苑,从不曾变小。之所以会觉着它小,不过是因为她的心变大了而已。
而今她所拥有的一切,正是她初入这片宫苑时心中所期待和向往的。每次出行都仪仗如龙,凡是路上遇见的人,不管是谁,都得向她屈膝。她再不必给任何人让路,再不必在任何人面前忍气吞声。当初那些欺骗过伤害过她的人,都早已不复存在,踩着仇人与亲人的尸骨,她终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作为慕容家的女儿,作为一个旧王朝的妃嫔,她已经做到极致了。然而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这辈子却始终是带着缺憾的。第一个男人是年过半百的老色鬼,每次看到他满身肥腻地压在她身上喘粗气她都想吐,却又不得不婉转承欢。第二个男人赵枢,她对他或许曾有过那么一瞬的心动,但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以至于如今想起来,两人之间更多的也不过是合作罢了。她想在外朝有个依靠,而他则想在后宫有个人帮他对付瑜贵妃以便他能尽快摆脱李氏家族对他的控制,之所以会发展成那种关系,甚至会有赵合,都不过是因为她太过寂寞了。那一年她年近三十,而他更是三十开外了,机缘巧合之下,一拍即合,却与风月无关
一辈子都不曾真正体验过身为女人的快乐,这便是她最为深刻隐晦,却又无人可诉的刻骨之痛。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当年她初入宫时所住的琼雪楼。朴素无华的楼阁,除了楼前那株梨树更为高大茁壮外,似乎一切都与三十五年前毫无二致。
“果然是荒僻之所,连乱军都不屑到此来烧杀劫掠。”慕容瑛唇角带着一丝冷笑道。
寇蓉心知她是想起了当年初入宫时卑微的境遇与所受过的欺辱了,当即低声道:“这楼阁荒僻又有什么关系,关键还不是看住在里头的人么?当时住得比这儿热闹华美的,如今疯的疯死的死,哪及太后您福祉深厚。”
慕容瑛淡淡道:“福祉深厚?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
离了琼雪楼,慕容瑛觉着有些乏了,便下令打道回宫。一行行至移清殿后,刚刚拐过转角,慕容瑛身边的宫女忽然一声尖叫。
慕容瑛被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正在站在道旁的树下小解。宫女这一声尖叫将他也吓得够呛,原本是想提裤子的,谁知忙中出错,裤子反而掉到了脚踝处,他又急忙俯身去拉,动作间胯间一根巨物晃来晃去地格外引人注意。
那男子着急忙慌地系好了裤子,战战兢兢地跪趴在路旁,因不知来人是谁,故而也不敢吱声。
寇蓉回过神来,上前喝问道:“哪来的奴才?竟敢在宫中行止失仪惊吓太后,入宫之前没学过规矩吗?”
张昌宗(越龙)趴在地上抖着身子道:“草民是秋芳圃的花匠,奉命进宫种花的。方才、方才一时尿急,来不及去茅房,想着左右无人,便、便在道旁解决了。草民知错了,求太后娘娘恕罪。”
“犯了错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打三十杖,以儆效尤。”寇蓉转身吩咐跟在后头的太监道。
张昌宗大惊失色,连连叩头求饶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罢了,不值得为此等小事多生枝节。”虽张昌宗一直都未敢抬头,但从侧面也可看出其人高鼻薄唇郎眉星目,相貌甚是俊美。故慕容瑛宽宏大度地丢下一句,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直到慕容瑛一行走远了,张昌宗才从地上爬起身来,远远地朝那边投去一瞥,太后是何容貌自是看不见了,但那身影倒是袅娜得很。今日行动一如计划中一般顺利,他心中甚是得意,嘴里哼着小曲儿回去继续种花。
长乐宫甘露殿,由于慕容泓病情好转,被隔离了两个多月的爱鱼终于获得许晋恩准可以入殿伴驾。
长安为此一早就给爱鱼好好洗了个澡,苦于没有吹风机,长安用布帛将它的毛大致擦干后又抱着它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抱去给慕容泓宠幸。
原以为只有狗和主人分别时间长了,重逢时才会冲上去撒欢,没想到猫也会。
看着那只原先还因为洗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结果一见慕容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两只前爪抱住慕容泓的脸一边各种亲昵各种蹭,一边嗲声嗲气“喵喵”叫个不停的生物,长安坚信,爱鱼身体里定然住着一个对慕容泓的颜值毫无抵抗力的花痴少女。
慕容泓显然也对这个花痴少女猫毫无抵抗能力,一个大活人,被一只胖橘趴在脸上摁在枕上,一边被这样那样一边无限宠溺道:“好了爱鱼,够了,不要再蹭了,哈哈哈哈……”
那美艳小受娇憨可爱的模样,看得长安幻肢都快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一人一猫总算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平静下来。慕容泓抱着爱鱼掂了掂,看向榻旁的长安,道:“爱鱼好似轻了不少。”
长安:“……”难道她会承认因为她觉着猫太胖对健康不好,所以这两个月对爱鱼进行了魔鬼训练迫使其减肥成功的事实吗?
当然不会。毕竟跟一个医学不那么发达的世界里的人解释猫太胖也会得三高这种事难度实在太大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一脸惆怅地看着爱鱼道:“相思使人瘦啊陛下。”
慕容泓:“……”他自然知道这奴才是在敷衍塞责,不过看爱鱼除了轻了些,毛色与精神各方面都挺好的,也就不予追究了。
下午无嚣来找慕容泓,因见慕容泓近来身体欠佳需要调养,他自觉呆在宫里也无事,便想先回天清寺去。待慕容泓病愈之后,若有召见,他再进宫。
慕容泓恩准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用过早膳后,慕容泓心情甚好地坐在软榻上看书。爱鱼坐在他怀里,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装模作样地与慕容泓一起看着他手中的书。每当慕容泓翻动书页,它便转一下小耳朵。几次之后,大约慕容泓也觉着实在可爱,便俯下脸来用嘴轻轻衔了一下它的耳朵。
爱鱼动作迅速地回头,长安就等着它反咬慕容泓一口了,谁知它只是用嘴很温柔地在慕容泓脸上轻轻一碰,便又回过头来。
长安:尼玛,这碗狗粮真是吃得猝不及防!
慕容泓正要笑,猛然想起长安还在一旁,忙装着若无其事地正了正神色,继续一本正经地看书。看了几行之后,他从睫毛底下偷偷向长安这里投来一瞥,谁知正好迎上长安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目光。
慕容泓:“……”这奴才恁的招人恨呢,一点都不知情识趣。
“嘉容还不能说话?”既然已被长安抓了现行,为了缓解尴尬,慕容泓只能没话找话。
长安:“今早奴才已经去看过她了,嘉容虽已能开口,吐字却依然十分艰难,奴才怕她伤着嗓子,便没让她多说。”
“嗯。”慕容泓翻过一页书,又看了几行,再次从睫毛底下向长安投去一瞥。
长安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有些恼羞成怒了,抬头直视长安,问:“你总盯着朕看什么?”
长安老神在在道:“陛下好看。”
慕容泓双颊微染薄红,外强中干地斥道:“放肆!竟敢对朕说出这等轻薄之语。”
“陛下训斥奴才便训斥奴才,可别脸红呀。您这一脸红,可就显得……更好看了呢!”长安笑眯着眼,故意逗他。
慕容泓真觉着这奴才不收拾不行了,正待设法将她骗来拧耳朵,刘汾忽然来报,说是卫尉卿闫旭川带着郭晴林在殿外求见。
第166章 保护你
听说闫旭川和郭晴林来了,慕容泓笑意一敛,眼神如鱼入深渊般瞬间沉静下来。不用任何言语与动作的加持,整个人的气质与方才便截然不同。
看着他这不动声色不露痕迹的变化,长安脑中忽然很无厘头地冒出一个想法来,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