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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泓目光微微闪烁,道:“朕不知道。”
“您不知道,但是您心中有怀疑,所以在嘉行出事之后,您才会让她去主管茶室。您的信任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了。”长安叹道,“如此说来,还真要多谢许御医,若非是他提醒,您这般日日受着慢性毒药的侵害,待到发现时,恐怕就无力回天了。然而此番您猝不及防地给他们来了这样一手,宝璐幕后之人必定会以为是宝璐出了差错。不出预料的话他们定然会着人来联络宝璐询问此事,于是又被您发现一条隐藏在宫中的暗线。您再将宝璐抓起来往掖庭局一送,掖庭丞崔如海是寇蓉的干儿子,大司农又是太后的庶兄,啧啧啧,一场大戏啊。”
慕容泓斜她一眼,道:“朕知道你机灵,不用再抖了。”
长安腆着脸道:“奴才哪有抖机灵,只是惊叹于您计划精巧算无遗策的布局一时忘情而已。”
慕容泓懒得与这奴才耍嘴皮子,只道:“许晋的确是这宫里难得一见的有趣之人,你可多与之接触……”
“但不可急功近利,反使他产生戒心。”长安笑眯眯地补足他未尽之语。
慕容泓无力地闭上眼,道:“好了,你出去吧。”
长安遵命,临走前又道:“陛下。”
慕容泓睁开眼看她。
“其实就算您不能动手,也不想出口成脏,还有一个无伤大雅简单易学的动作可以全面地表达您不满、鄙夷、憎恶等等之类的情绪的。”长安一本正经道。
“什么动作?”慕容泓问。
“就是,这样。”长安姿势标准动作到位地朝慕容泓翻了个白眼。
生平第一次接到卫生球的慕容泓:“……”
长安示范完毕,笑得狐狸也似道:“奴才告退。”
慕容泓看着那奴才消失在内殿门外,心中暗思:罢了,也别想着有朝一日会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了,有这样一个个性鲜明的奴才在身边,不也显得自己厚德载物雅量容人么?
长安刚出甘露殿就叫刘汾给截住了。
“如何?有没有向陛下提及你干哥哥的事?”刘汾着急地问道。
长安摇摇头。
“为何不提?还有八天……”
“干爹,您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不看人脸色的么?”长安打断他道。
刘汾一愣。
长安叹了口气,道:“想必您也知道宝璐被抓的事了吧。宝璐可是陛下潜邸的人,居然背叛陛下,陛下对此是怒不可遏,刚刚还在内殿骂人呢。这种时候,您觉着我为干哥哥向陛下求情妥当?”
“可是该怎么办呢?还有八天,你干哥哥就要被斩首了。”刘汾心神不宁道。
长安看了看周围,拉着刘汾走到一旁,道:“干爹,不若,您再去求求太后?”
“若是有用,我早就去了,还用你来提醒。”刘汾想起寇蓉就恨得牙痒痒,只可惜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关键人物越龙。李儂父子被贬外地,陛下又病了,几乎所有的事都凑到了一起,越龙之事便更无人问津了。
“您无缘无故去白求恩典,当然可能被太后拒绝。可若您先带个有用的消息给太后,太后看在您对她还有价值的份上,说不定会允了你呢?”长安低声道。
“有用的消息?什么消息?”刘汾神情一振。
长安对他附耳道:“宝璐与慕容珵美私下有来往。”
刘汾惊讶,问:“果真?”
长安点点头。
“你如何得知?”
长安道:“奴才要是连长乐宫这一亩三分地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做您的干儿子呢?”
刘汾沉吟不语。
长安也不催他,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做决定。
刘汾因刘继宗一事心头一团乱麻,哪还有那耐心仔细考量?故而想了半天还是问长安道:“你觉着太后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长安道:“莫非干爹觉着太后对这个消息不会感兴趣?旁的不说,如果宝璐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慕容珵美指使……太后早一些知道,总比等掖庭诏狱审出来弄得人尽皆知的好吧?”
刘汾经她提点,觉着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在脑中想好在太后面前该如何措辞之后,便往长信宫去了。
晌午,趁着长安和怿心在御前伺候,刘汾又不在,长禄悄悄拦下前来送膳食的广膳房宫女芳儿,问道:“芳儿姐姐,最近怎不见我干姐姐萍儿过来送饭?”
芳儿没好气道:“你还记得萍儿是你干姐姐呢?”转身就走。
长禄愣了一下,忙扯住她道:“哎哟我的好姐姐,求求你把话说完整了行么?你这撂下一句就跑,听得我云里雾里不上不下的,如何安生?”
芳儿冷笑道:“你禄公公是御前听差,我们不过是广膳房低三下四的传膳宫女罢了,谁敢让你不安生呢?关于萍儿,你也别向我打听,你若真当她是干姐姐,真关心她,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想知道她的情况自己不会去看?在这儿假模假式地打听,有意思?”说完,她甩开长禄就走了。
长禄越琢磨她的话越觉着不是滋味,于是寻了个借口便出了长乐宫,往广膳房去找萍儿。
因着不敢叫殷德知道,长禄在广膳房外头鬼鬼祟祟地候了半晌才叫他截住一个宫女,从她口中得知萍儿这几天因为生病并未来广膳房当差。
听闻萍儿病了,长禄更是放心不下,问那宫女萍儿的具体情况。那宫女和萍儿不住一间,也不知她到底病得如何。
长禄无法,只得悒悒地先回长乐宫。走到一半,到底于心不忍,明知太监不能私自去宫女的寓所,他还是转身往萍儿所在的寓所去了。
一路遮遮掩掩地来到萍儿的寓所外,长禄瞧着四下无人,飞快地溜到萍儿的房前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萍儿有气无力的声音。
长禄闪进房中,将门掩上。
独自躺在大通铺上的萍儿转过脸来一瞧,见是长禄,当即愣住了。
“萍姐,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可知得的是什么病?”长禄见她面色蜡黄气色十分不好,来到大通铺边上关切地问道。
萍儿有些费力地撑起身子,着急道:“谁告诉你我病了?谁让你来看我的?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萍姐,我……”
“什么都不用说,你快走,我不想见你!”萍儿伸手推他,谁知袖子往下一滑,倒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来。
她还想遮掩,长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撩起她的袖子看着她胳膊上累累的新伤旧痕,既惊且怒,问:“这伤痕哪来的?殷德他打你?”
“与你无关,你快走!”萍儿还是推他。
“萍姐,你真不想见我我可以走,可是殷德他打你这事我一定得过问。他为什么打你,你告诉我。”长禄按住一番动作下来已是气喘吁吁的萍儿道。
萍儿喘了一阵,坐在铺上抬起脸看着长禄冷笑,道:“他要与我做对食你都没管,如今夫妻间打架你反倒要管了?哪来的脸?你滚,我不想见你!”
长禄站在通铺边上看着一边骂他一边眼里却泛起了泪光的萍儿,心中各种不是滋味。
萍儿见他杵着不动,忍不住又伸手去推他,道:“你走啊……”谁知她病弱已久,一推之下自己失了重心差点从铺上滚下来。
长禄眼疾手快,忙一把抄住了她。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踢开,殷德带着两名太监踏进房来。看着眼前一幕,他恨恨道:“好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今日总算被杂家逮个正着!”
第126章 晚上好
长安在慕容泓的病榻旁混完午饭就急匆匆跑去了明义殿后的竹林。
钟羡果然正在林中散步,穿一身料子挺括的白色箭袖,还是竖领,腰如劲竹人美如玉,简直不能更养眼。
长安擦一把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口水,满心愉悦地向他跑去,一边跑一边情深意切地拖长了调子喊:“师父——”
钟羡回身一看,见长安张着双臂一脸痴笑地向自己扑来,知道这厮又故态萌发了。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背靠一棵竹子,眼看长安就要扑到自己身上,他动作奇快地一个旋身。
长安:“……”她撞在了他原本靠着的那棵竹子上。
钟羡站在竹子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数日不见,安公公似乎又忘了与钟某的相处之道了。”
长安抱着竹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我没忘,只不过这几日陛下命悬一线,我的日子自然也过得分外煎熬,在甘露殿简直度日如年。今日好不容易跑出来,又看到师父你穿得这么……秀色可餐,一时得意忘形而已。”
钟羡:“……如此说来,陛下已经无碍了?”
长安道:“差不多吧,不过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完全痊愈。”
钟羡长眉微蹙地自语道:“陛下幼时虽身子不佳,但经过多年调理,近两年已是很少生病,怎会突然得这样重的病?”
长安道:“陛下不是生病啊,下毒的侍女刚抓到掖庭局去了,钟公子你还不知道呀?”
钟羡愣了一下,问:“是侍女给他下毒?哪个侍女?”
“他从潜邸带来的侍女。你说这人难伺候就是不好啊,连身边伺候了十来年的人都想要他死……”
长安正唠唠叨叨呢,钟羡却转身就走。
“哎,师父,你去哪儿?”长安忙叫住他道。
钟羡停步回头,纠正她道:“别叫我师父,我教你那两招还远远够不上你叫我一声师父。”
“那叫你什么?师兄?师哥?钟哥哥,羡哥?哥?”长安一脸“我就想亲热地叫你这么多称呼你随便选吧”的表情。
钟羡本不欲跟她歪缠,又担心今日若不解决此事,将来在人前她也胡乱叫他,于是只得道:“我表字文和。”
长安机灵道:“哦,文和哥。”
钟羡:“……”扭头就走。
“好吧好吧,文和,我们今天不练习招式了么?”长安喜滋滋地拦住他道。
“我有急事需处理,抱歉了。”慕容泓身边的侍女能对慕容泓下毒,那在古蔺驿下毒的,会否也是这个侍女?毕竟这侍女若是当时跟在慕容泓身边,要对同行的慕容宪下毒那可是轻而易举。
“那明天呢?”长安见他行色匆匆,只得追在他后头问。
钟羡停步,想了想,回身道:“明日国子学放授衣假了。”
长安:“啊?还放假,放多久?”
“一个月。”
“那我岂不是要一个月见不着你?不行,我不干!”长安本想去扯钟羡的袖子,但他今天穿的是箭袖,且十分合身,那紧窄的袖子根本没有给她扯的余地。于是她干脆抱住了他的胳膊。
“安公公,请你自重。”钟羡本想将胳膊抽出来,结果他一动长安就把脸也贴了上去。
“我怎么不自重了?既然你连字都告诉我了,应当是把我当朋友的吧,朋友之间勾肩搭背又怎么了?更何况我还没跟你勾肩搭背,只是拉一下胳膊罢了,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嫌弃我是个太监,觉着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长安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心中暗戳戳地得意:叫得越来越亲热,动作又怎么能跟不上节奏呢?
话说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看他这个姿势真好,不仅将他清逸的下颌红润的双唇高挺的鼻梁和英秀的眉眼尽收眼底,而且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她不得不仰着脸才能维持这个姿势。而这个姿势,真的太特么像在求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