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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见公主一脸冰霜,只觉得害怕,转头见身侧的丢丢也是一脸欲泣忐忑不安的模样,蹙眉开口:“你怎么了?”
葫芦不明白为何公主走哪都要把一个傻丫头带在身边,心里鄙夷推了推站着不动的丢丢。
丢丢撅了撅嘴,眼里盛满泪水,葫芦稍微严厉一些的话,让她的泪水彻底决堤,站定大哭,“都是丢丢的错,是丢丢传染小姐姐生病了,可她明明说过她得过麻疹的,呜呜呜呜呜,都是丢丢让小姐姐生病了。”丢丢脑子不好使,不知道如何是好。
端阳冷呲一声,回过头斥道:“闭嘴!”随即继续向宫门走去,刚走两步却突然站定,重新回过头,启唇一笑,“她和你说过她得过麻疹?”
赢准从太后寝宫出来本想回宫看看宝儿,却被盛翊瑾拦下,挥退宫人,赢准向着书殿走去。
进入书殿,赢准端坐在椅子上时才开口,“说罢。”
盛翊瑾沉着脸,他倒是淡然自若的紧,想来是知道自己会来找他。
“皇上可知为何当日臣会刺伤陆照棠。”
赢准抬眸,眼眸深邃,反道:“则明扔下汝阳只身而返,倒枉费了朕用心良苦。”
盛翊瑾心口一窒,“那日臣之所以能亲眼所见陆照棠进入公主府不是臣碰巧看见,而是有人引臣过去”
赢准叩了叩案几,声音沉冷,“便是朕倾慕她费尽周折得了她,你待如何?则明现在应该明白朕当初求而不得的心里,倘若绥远当真全心待她,朕又如何会趁虚而入?”
他倒是坦荡,盛翊瑾紧蹙眉头,除了震惊赢准早对妹妹起了心思,判别不出他话中的真假。
赢准起身,挺拔而立,“朕会好好待宝儿,则明无需担心,倒是则明不应如此冲动,如今宝儿为后,你冲动前应想想后果。”
盛翊瑾蹙眉,是他莽撞,想通后便不管不顾冲进宫中,看着那人,盛翊瑾垂下眼眸,赢准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有了解,关于他的战绩早在各个战场上盛传,这样肃冷无欲无求的人,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让人哗然便是娶了宝儿,他作为哥哥唯今能做的是做好宝儿的后盾,而不是莽撞行事,是他冲动了。
赢准面色缓和了几分,第一次在臣子面前这便示诚, “则明回去吧,三日回门,我自会罚酒与你切磋。”
话落,赢准率先迈出门去,他本就是肃冷寡言的人,从不与人解释过多,唯一的柔软只给了那一人。
得了她便离不了她,这会被人耽搁赢准已经有些不耐,刚要进寝宫的院子,又看到端阳徘徊在外。
看到皇兄过来,端阳眼眸一亮,随即蹙眉上前,“皇兄。”
赢准足下未停,继续走向门庭。
端阳却挡在前面,跪了下去,“皇兄,您可怜那盛家小姐,娶了她,可知那盛家小姐对陆照棠情根深种,她根本不是得了麻疹,而是装病。”
赢准冷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端阳,沉声道:“你哪里听来朕是可怜?”而后移眸向前,再不停顿的迈进宫门。
端阳一怔,而后眼眶有些红,不是可怜,莫不是真的喜欢?气急的将帕子扔在地上,想要追去,却被寝宫门口的侍卫上前将人拦住。
走过长廊,赢准走近寝宫时,足下一顿,吩咐道:“将卫游给朕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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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赢准走后,浅瑜传女官过来问话。
那女官刚刚调来不久,是专门伺候皇后的,十分本分,低头回道:“圣上吩咐过,娘娘以后就住在圣上寝宫,并未另安排宫室。”
一侧的景清也有些咋舌,与陆郡王相比,皇上强势太多。
不过转念一想,这皇上是有多喜欢她们家小姐啊,哪有帝后共用一个寝宫的。
浅瑜心里揣测难安,心思紊乱的时候便想练字静心。
周围的宫女忙里忙外,浅瑜静静的写着手里的字,心里安稳许多。
景清将小姐的东西整理好,转而道:“小姐性子恬静,不像夫人,不像将军,不知小公子出生是不是也如小姐这般。”
浅瑜手下的笔一顿,娘亲的产期还有几个月,最近操持她的婚事有些劳心费神,上一世娘亲因为生她时坏了身子,便不宜再生子,这样一想,心里有些担心,见那立在一侧的掌事嬷嬷在,开口问道:“有孕该吃些什么好?”
她涉猎的书虽然多,但从未看过与生产有关的。
那嬷嬷一笑,忙道:“回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的人自是吃些枣子好,个大饱满的狗头枣最适合安胎。”
浅瑜放下手中的笔,吩咐景清:“景清下次出门提醒我到商队托人从东归带着枣回来。”
东归的枣和红苷最为出名,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东归。
闻言,景清手下一顿,不知该不该提醒小姐或许没机会出宫了。
一侧的嬷嬷笑道:“娘娘,若是想给李夫人送枣宫中有蕃人贡来的和田枣,老奴一会就吩咐下去,那东归到咱们大尧一来一回也要两个多月,娘娘何必费那些事。”
浅瑜一怔,抬起头来,“两个多月?”
上次赢冽从去东归再回京中,算一算不过一个多月,为何嬷嬷说两个多月。
“是啊,从东归打马到京中一去一回可不是要两个多月,到时候只怕李夫人都快要生了,便没什么作用了。”
浅瑜点了点头没在开口。
自己从京中离开,再到回京,都见过赢冽,她离开两个月,那赢冽定然也离开的是两个月,若嬷嬷说的是真的,赢冽难道没去东归,没去东归也没回封地,他为何逗留京中许久。
050
“皇上——”
嬷嬷看到来人起身而拜。
一身黑袍描金的的赢准面色阴沉的走近房内; 摆了摆手,房内的几个宫人顷刻便退了出去。
浅瑜手下一顿,不自在的又去拿笔; 见他走近,咬唇又道:“我麻疹没好; 要传染。”
赢准不管不顾的揽过她的腰,面如寒霜盯了她许久,她的眼眸透着不安,小时候的宝儿温婉软糯,现在为何心如寒铁。
叹了口气; 面容稍缓,只是将怀里的小瓷瓶拿出,小心翼翼为她涂抹,而后声音平淡道:“宝儿为何伤害自己。”
浅瑜浑身一僵,垂下眼帘; 她其实不是很在乎那份贞洁,因为读的书多了,经历的也多了,那份也没那么重要,她从重生后便排斥与人接触; 或许是因为上一世亲眼看到陆照棠与端阳所以才会这样。
赢准屡次接近她,她最开始确实排斥,但后来也罢了,如今不想与他同住却是另有原因。
他手下轻柔; 面色却开始紧绷,昨晚她不断的去抓脸,可见她有多不舒服,现在仍旧额头发热,自然时时难受的紧,他知道她服了药后心里虽恼怒更多的却是心疼。
将药涂好,赢准看着怀里的人,面色一沉,“不许再用药了。”赢准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严厉的与她说话了,这一个月来哄着还来不及,哪里会对她厉色。
浅瑜却又想到上一世见他时的情境,那像是她的心病一般,不知怎么泪水就掉下来了。
赢准也没想到他的乖人这就掉了泪珠,忙缓和了下语气,“宝儿不哭,是我错了,我心疼宝儿把自己弄成这样。宝儿无论什么样我都不会离了你,不要乱吃药了好不好。“
他低头去吻掉她的眼泪,心疼不已,赢准话刚落不久,浅瑜哭的更厉害了,赢准满头大汗,握着她的手,心软的一塌糊涂。一遍遍的吻着她的泪水,“乖宝贝别哭了,是我错了,既然都答应做我的妻了,为何还要与我分房,想法子让我离开,嗯?”
他一边吻着一边哄着。大手抚着浅瑜纤细的脊背好生安抚。
浅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既有上一世的委屈,又有这一世的憋屈,加上过敏越发头昏脑涨,在赢准的一再追问下,浅瑜头一热,哽咽蚊声道:“我怕。”
她怕,从第一次碰他哪里便一直怕,大婚前夜她太疼了,她怕极了,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了,她可以做他的妻,但她希望像与陆照棠那样与他相处,赢准却咄咄相逼,她放弃了防守,想开后也不在意那贞洁,却在第一次被他牵着碰他时开始害怕。
赢准面色肃冷,心头一跳,自然想到大婚前夜两人的纠缠,那时她也说过怕,登下有些心辕马意。
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声音喑哑,“宝儿别怕,以后不会疼。”
浅瑜不去看他,趴在床榻上,面上发热,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懊恼说出口的话,懊恼自己的失态。
赢准勾唇,俊美的面容带着些许的柔和,他的宝儿每天都在变化,他期待有一天她能喜欢上自己,他要宠她爱她,将上一世的过错一一弥补,他要把他的宝儿供起来。
小脸哭的通红,没有一点往日那知书达理的模样,赢准吻来吻去,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浅瑜红着脸推他。
赢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忍了又忍,沙哑道:“我带宝儿去看看你的书房。”两人继续在房内便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浅瑜想他出门,自己却不想出门。
扭过身,闷声道:“你出去。”
越相处越能发现她偶尔的小脾气和性子,心里爱极,握着她的手,思量片刻,拿过一侧的披风,给她遮上,哄道:“这样不会有人看见。”
大红斗篷下只露出一张小脸,小脸上起着疹子,刚刚哭过所以鼻头有些红,十分可爱,赢准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似乎对哪里都爱不释手。
这是他求来的宝儿,他如何能释手。
浅瑜被他抱着出门时,已经平静下来,靠在他胸口不断的思索,她脆弱了许多,她一点都不坚强了,她病了是不是……
宫里来回走动的宫人侍卫皆不敢抬头,平日赢准一人走过所有人都慑于那威压不敢窥视半分,如今皇上不顾礼仪的抱着皇后穿行而过更不敢抬头。
当人离开,长廊上的一众宫人才松了口气各行其职,而后又是一紧,这位皇后深得盛宠,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他们伺候左右决不能大意了去。
赢准一路将人抱到书殿才放下,浅瑜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任他将自己拉进书殿内,狐疑的看着书殿的陈设。
殿内两个碧玉石雕案几相对而放,玉笔砚台纸镇都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案几前挡了一个素锦屏风外,其他都没什么差别。
赢准拉她走近,除了发现纸张笔墨都是上好的外,也发现这屏风挡的甚为技巧。
“宝儿以后便在这里习字。”
站在屏风里,外面的人看不到屏风里的光景,她若坐在这里,只有赢准能看见她,她也只能看到赢准。
浅瑜蹙眉,“我不喜欢在这里。”他难道要带着自己批阅文书商议政事不成?
赢准勾唇,将她拉着绕过高高大大的书架,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厅堂明亮的内室看陈设像是女子的闺房,喜好都是按着她的来,赢准拥着她,“宝儿早上起不来,我便把宝儿抱在这里休息,等宝儿起来,便到前面习字,宝儿喜欢做便做什么,我一直陪着你。”
浅瑜咬唇,哪里是他陪着她,明明是要她陪着他,脸上有些痒,浅瑜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却被大手握住,连忙将她抱好,又从怀里掏出小瓷瓶给她上药,“傻宝儿,枉旁人赞你聪慧。”
浅瑜垂下眼帘,是她自己乱来了。人没赶走,却把自己弄的难受的紧。
赢准面容紧绷,端详了半晌,见她脸上消退了许都,吻了吻她的唇,不放心的嘱咐道:“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