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骊遥西北】
第二日,大军没有丝毫耽搁,继续向着松渝方向前进。
午后不久,行至一处叫做松槐岭的地方。那山岭之下有一处山谷,狭窄难行。
秦桑和萧何在军前下马,细细看了看这山谷的走势。
“你觉不觉得这处地方,似乎可以为我们所用?”秦桑仰头看着这山谷的顶端,问了一句。
萧何随着她抬头看去,只见山谷顶端树木葱郁,山壁陡峭,倒是不错的埋伏之处。
“你想在这里设下埋伏?”萧何看向秦桑,试探道。
秦桑微微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连允若是接到求援之后出兵,也断断不会从此处前往松渝,一定是选最近的那条大路,我在这里设伏,应该是徒劳无功的。”萧何闻言点了点头,他方才也想到了这些。而且就算连允真从此处路过,也绝对不能在这里埋伏他,一来这样的埋伏无法伤及其根本,二来,若是真在此处埋伏,连允定会看破他们是在引蛇出洞,反而打
草惊蛇。
秦桑又回头看了一眼山谷的入口,胸有成竹的俏皮说道:“你说若是南渊哨骑一路跟随我们至此,却见我们在这里驻扎下来,会不会觉得奇怪?”
萧何皱了皱眉,疑惑道:“在此处驻扎?怕是不妥吧?”
“当然不是真的驻扎,”秦桑赶紧摇了摇头:“我们留下一队人马在这山谷入口处安营扎寨,伪装出我们在此停留的假状,让南渊哨骑费一费心思,你觉得如何?”
萧何闻言想了想,勾起嘴角一笑:“这倒真是个不错的策略,即便他们发现了我们在此故布疑阵,再想跟上我们,也没那么容易了。”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抬头道:“不妨我们之后每到一处山谷就留下这么数十人,这么一来,南渊哨骑就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了。接近松渝之后,我们再在山中隐藏起来,那时连允定会更加对松渝失守坚信
不疑。”
秦桑见又一次与萧何不谋而合,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他们便将此事布置了下去,留下几十人在山谷入口之处搭起了行营,余下大队人马便继续向松渝赶路。
傍晚时,又到了一处山谷,他们依旧像之前一样,留下驻扎的一队人,大部队却已是穿过了山谷,到了山外平地处停了下来。
这两日天公作美,途中未有阴雨,他们的行军速度也因此加快了不少,这才走了两日,就已经过了骊遥地界,到达了骊遥与松渝之间。
下马稍作休息之后,秦桑接到了应清那边的消息,应清让秦桑过了骊遥之后,一旦遇到能隐藏的地方就驻扎下来,而应清和倪镜将率军再多行半日,接近松渝之后便派人带着兵符去骊遥求援。秦桑与萧何略微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顺利,应清大概明日午后,最多明日傍晚便能驻扎完毕,派人求援之后,一旦连允出兵,半日便可超过秦桑他们的驻扎之处,那时,他们便能率军折返,攻下无守的
骊遥。
规划好后,萧何去伙棚吩咐让他们熬药,秦桑便靠在一颗低矮的树边有些出神。
她想到这一次仿佛天衣无缝的部署,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总觉得这个局布置的有些凶险,无论那一个环节有了变化,都将出现千万种可能发生的结果。相比之前的红安和祁水两战,此时没有了师兄在身边宽慰,她似乎少了几分笃定。
想着想着,她便想起这部署的开端都是源于那一块南渊兵符,不觉有些凝重。她静静看着远处,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萧何吩咐好伙夫之后,回身看到秦桑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桑淡淡向前望着,忧虑道:“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萧何看她这一副凝重模样,微微皱眉疑惑道:“不安什么?可是担心你师兄与倪镜不能攻下松渝?”
秦桑轻轻摇了摇头,回身看着萧何的双眼:“不仅如此,我至今尚未想明白,卫大人为何会有南渊的兵符,你不觉得,此事太蹊跷了吗?”
萧何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的确,这件事我也不大理解。”
他想了想,却又开口道:“但好在卫大人的为人是信得过的,他既是把这兵符送来,一定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至于兵符究竟如何得来,将来若是我们得胜回朝,再向他讨教便是。”
秦桑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现下的确也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有这样多的顾虑,也是因为这次的布局环环相扣,变数太多,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萧何知道她的心思,却也不说穿,只轻轻笑了笑,调侃道:“好在是我看见你这副样子,若是军中其他兵士看见,还以为咱们是奔着败仗去的呢。”秦桑苦笑,不免有些惭愧。是啊,自己当时从京城出兵时的豪迈哪里去了,怎么越是打了胜仗,反倒越是瞻前顾后起来了呢。这样下去可不行,乱了自己的心绪事小,若是动摇了军心,自己可真是难辞其
咎。想到这些,她也不再任由那些纷乱的心绪缠绕着自己,甩了甩头,似是要将那些担忧都抛到脑后。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芳华殿内,嘘寒问暖
【秦川后宫芳华殿】
“娘娘,太子妃到了。”
殿外一婢女匆匆走入,在梁妃面前站定,垂首道。
梁妃端坐在窗边软塌之上,端起榻侧小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点点头道:“请她进来。”
“是。”婢女恭敬颔首,转身出了殿门。
不一会儿,她便领着太子妃及其婢女缓缓走了进来。
太子妃名叫顾婉清,其父顾延环乃是当朝太傅。
自前朝以来,太傅便是太子宫中官位之首,大多是在太子年少时便在一旁教导辅佐。一旦太子登基,太傅往往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相国,成为百官之首,总领国政。
太子初立不久,恒王便封顾延环为太傅,接着便立即赐婚,令顾延环长女顾婉清与太子完婚。
太子本就是个温润之人,顾婉清又恰好贤良聪慧,识得大体,成婚这几年来,两人也算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婉清来了?”梁妃见她进门,放下手中杯盏,拍了拍身旁的空处,温和笑着对她抬了抬手:“快过来坐。”
顾婉清垂眼走到梁妃跟前,轻轻一欠身:“婉清给娘娘请安。”
梁妃慈爱一笑,起身虚扶了她一把:“来我这里勿要拘礼,快过来坐下吧。”
说完,她又抬起头看向方才的婢女,抚着顾婉清的手道:“灵秋,去取个手炉来,太子妃的手这样凉,可别一不小心着了风寒。”
那唤作灵秋的侍女忙机灵说道:“是,还是梁妃娘娘有心,是奴婢大意了。”
说完,便一欠身,转身出了屋门。
顾婉清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婢女温和道:“妙云,你不是总说与灵秋许久未见么,好不容易来了,你便去与她叙叙旧吧。”
妙云一听,激动的点了点头,灵动的笑着欠身道:“多谢娘娘。”
说完,便像个孩子似的轻快的转身跑出了殿中。
梁妃看着妙云出去,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看她,原在我这里时就是个毛手毛脚的姑娘,整日里不是碰碎了这个就是弄坏了那个,也难为你被她这丫头服侍着,不省心吧?”
顾婉清温婉的摇了摇头,浅浅笑道:“她虽是毛躁了些,但好在单纯又忠心,有她跟在一旁,婉清倒也觉得安心。”
这个妙云原本是芳华殿中的婢女,从小便进了宫,算是与灵秋一起长大。两人情谊甚笃,像是自家姐妹一般。
顾婉清与太子大婚后,自己从娘家带的陪嫁丫头不幸染上疫症,太子顾惜婉清的身子,也怕婉清对那丫头感情太深,万一丫头有什么不测,惹婉清难过,便给了那丫头一笔钱,让她回家养病去了。
后来,顾婉清来宫中探望梁妃时,看到灵秋与妙云间从小长大的姐妹情谊有些动容,便提到了自己那陪嫁丫头。
妙云也是个识得眼色的人,梁妃当日闻言,淡淡一看她,她便盈盈一拜,说是愿意去太子府中侍奉太子妃。
就这样,妙云便成了顾婉清贴身的婢女,顾婉清对她,也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
梁妃与顾婉清一并坐下,梁妃依旧执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这段时间子远去京外巡查灾情,你独自在京中,一切可还妥当?”
顾婉清浅浅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娘娘记挂,一切都好。”
梁妃满意的笑了笑,又继续问道:“子远可有派人带信回来?此次各地灾情严重,他在外可有受苦?”
顾婉清抿着嘴,微微摇了摇头:“前几日还有书信送回,这几日许是事务繁忙,都未有书信来过。想来灾情至此,他必是劳心费力,也不得空了。”
梁妃闻言,垂眼略微思索片刻,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这两日我听相国大人说,你父亲在宫中受了陛下训斥,似乎也是为了灾情之事,看来,陛下为此事也甚为烦忧啊。”
顾婉清闻言一惊,忙抬头急切道:“娘娘可知具体是为何事?父亲为何会受到训斥?”
梁妃摇了摇头,却又转而一笑,回头看向顾婉清道:“你也莫要太担心了,你父亲本就是相国大人暗中提拔起来,想来无论如何,他也会帮你父亲在御前多说几句好话。”
顾婉清知道,父亲在这官场之上,一路都是受到相国大人董彧的提拔,就连太傅一职,也是董彧将父亲引荐给了陛下。既然如此,想必相国大人此时也会为父亲出言几句,好平息陛下的怒火吧。
顾婉清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微微一欠,蹙眉认真道:“婉清平日里难与父亲相见,这几年来,父亲屡屡承相国大人与娘娘相助,婉清感激不尽,如若他日有机会,婉清定当竭力回报。”
梁妃见她这副认真模样,垂了眼,也未急着让她起身,许久才略一挑眉缓缓道:“回报就不必了,这本也是相国大人与你爹同在一朝为官的情分。只是……近来我倒真是有些事情,想劳烦婉清你呢。”
梁妃定定看着顾婉清,顾婉清身形一滞,抬起头来疑惑道:“不知……娘娘有何事,竟是婉清能帮得上忙的吗?”梁妃又恢复了她那如春阳般的笑意,伸手将顾婉清拉回原处坐下,温和看着她说道:“你也知道,萧皇后仙去的早,子远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独领要务去巡查灾情,我也记挂的紧。不仅是我,
就连子越也常常与我提及,牵挂兄长的安危。”
顾婉清懵懂的点了点头,梁妃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未明白她是何意思。
梁妃见她这不解的样子,缓缓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着,若是子远平日里有家书递回,也望婉清能带来给我看看,以解这心中牵挂。”
顾婉清闻言,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她甜甜一笑:“原来是这般小事,娘娘实在是见外了些,若是今日唤我进宫时告诉我,我便将那家书一并带来便是。”
梁妃闻言欣慰笑笑,又是抚上她的手道:“不急不急,现下你独在京中也是无趣,不妨就常常来宫中走动走动,也好陪我说说话。”顾婉清的双目盈盈笑着:“娘娘只要不嫌婉清叨扰,婉清自是乐意常来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