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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牵连。
若不是恒王心中对太子的信任远远超过对她,说不定此刻连他都已经动摇了。
恒王闭眼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她一字一顿道:“寡人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足智多谋。”
一旁的鲁子远和妙云比恒王更为震惊,听着梁妃这简直挑不出破绽的辩解,近乎瞠目结舌。
鲁子远第一次如此惊异于她的镇定和智谋,她能在这宫中步步为营的走到今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妙云听了她这一番话,悲愤不已,此时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声责问道:“梁妃娘娘!若不是你将我弟弟安排进军中,以他的背景,如何能进得了那满是贵族子弟的金门营!”不料,梁妃听闻这句质问,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更为镇定,她转过脸看向妙云,甚至还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将你弟弟安排进金门营?笑话,我都不知你还有个弟弟,如何将他安排进军中?哦,我明
白了,是子远为了让你帮他陷害我,才给了你这么个好处,是也不是?”
“你!”妙云震惊瞪着梁妃,狠狠咬了咬嘴唇,立刻反驳道:“我弟弟进金门营时,我还没有出宫,怎么会是殿下安排!”梁妃不屑的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哼,这就更能解释通了,太子殿下一早就想设计陷害我,才暗地里帮你弟弟安排差事,给了你这么个人情。难怪啊难怪,当日婉清入宫一眼就看中了你,硬要向我将
你讨去太子府,原来,都是为了今日铺路!”恒王听着梁妃这越发硬气的争辩,心中已是明白,当时将朱奉安安排进金门营时,一定不是她亲自所为,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即便如此,难道当时安排朱奉安的人会与她丝毫没有瓜葛?她就不怕
顺藤摸瓜的查到她?正在此时,殿外黄门通禀,卫大人和承王殿下到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下令禁言,水落石出
梁妃听到“承王”二字,身形不由得颤了颤,却又立即镇定下来,心中已是盘算好,要如何化解这危机。
恒王点头让黄门侍郎传二人进殿,却又忽地抬手沉声道:“等等。”
说完,他俯下身去,眯眼看向梁妃,眼中寒气逼人:“你听着,从此刻起,你不许说一句话,只要你敢吭一声,这构陷太子的罪名,就由子越来担。”
梁妃猛地一惊,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再不似方才那般镇定。
恒王再也不去看她,抬头对那黄门侍郎挥了挥手,让他将卫岚和鲁子越唤进了殿中,转身便走回了龙椅之前坐下。
卫岚入殿后,淡淡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心中已然猜到了大致情形,但他只是照例行礼后,静静站到了一旁。
而鲁子越一见殿中情形,心中顿时慌乱,行礼时,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
恒王冷冷看向鲁子越,盯了他许久,才缓缓出言道:“子越,你可知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鲁子越深呼吸了一口,低头抱拳答道:“儿臣……不知。”
恒王一听,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构陷太子一事,方才你母妃已经承认了。可她说,此事你并未参与,寡人叫你来是要亲自问问你。”
他顿了顿,猛地一拍桌面喝道:“你究竟知不知情!”
鲁子越浑身一颤,立刻惊瞪望向梁妃,满眼皆是恐慌。
然而,梁妃此刻却碍于不可出言而狠狠皱眉,她紧紧抿着双唇,回望着鲁子越的双眼,急切摇了摇头。她只希望鲁子越千万莫要乱了分寸,失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寡人在问你,你看你母妃做什么!”
恒王又是一声怒斥,已是绕过主案踏下阶来,站到了鲁子越的身前。
鲁子越被恒王逼近的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想起方才梁妃那连连摇头的样子,应是在暗示他否认,只得将头埋得更深,嗫嚅道:“儿臣……儿臣并不知情。”
“哦?”恒王的语速忽然缓和下来,态度也变得捉摸不定:“那为何妙云却说,那仿照太子笔迹的信件,是由你执笔的?”
“她胡说!”他猛地转头狠狠瞪向妙云,情急分辩道:“那信件明明是……”
“陛下!”梁妃顿时大喊一声,跪地爬行到恒王面前,牢牢抓紧了他的衣角声泪俱下:“陛下!臣妾认罪!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越儿他不知道什么信件,更不知道臣妾设计构陷太子!是臣妾让妙云偷来太子金印,是臣
妾找人仿照太子笔迹,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越儿毫无瓜葛啊陛下……”
梁妃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将一切罪责都承认了下来。
从恒王令她禁言起,她已是明白恒王想做什么,他想从鲁子越口中套出实情。但她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恒王问不到点子上,无法将子越带进陷阱。
谁知,恒王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明知仿冒字迹一事定是深谙此道的专人所为,绝不可能是鲁子越来执笔,却偏偏用这最不可能是他所为的环节来激他为自己分辩。
若是此时梁妃再不出言打断,鲁子越就会在情急之下说出那信件执笔之人,而他一旦说出了仿照字迹的人是谁,也就等于承认了整件事他完全知情,再不能置身事外。
梁妃所做的一切本就都是为了子越,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踏进陷阱。所以,即便她有多么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此刻也不能再沉默下去,只有自己将一切担下来,才能保住子越。
恒王冷冷低头看着泪如雨下的梁妃,厌恶的把衣摆从她手中抽离开来,任由她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他当然知道,梁妃这迫不得已的认罪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今日妙云所述的一切,都仅仅只能作为她一人的证词,在恒王听完她所说的之后就已经明白,妙云所起的作用虽然关键,却也只是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参与其中的人,远远不止她一个。
梁妃那番巧舌如簧的辩驳,也证明了恒王的猜想,若非人证物证俱全,以梁妃的狡猾,必不会甘心认罪。
但是,此事中所有重要的人证都在梁妃的控制之下,妙云并不知道都有谁参与其中,也就不可能找出来作证。而那些物证,例如被婉清带入宫中的太子家书,一定早已被其销毁,根本无法拿来指证。
最重要的是,太仓令王冕至今没有归案,他只要一日不出现,这罪名便无法落实。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主谋亲口认罪,这比任何佐证都要来得直截了当。
想到这里,恒王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卫岚淡淡道:“卫岚,让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
卫岚恭敬一拱手,垂眼答道:“回禀陛下,老臣已是查明,当日将朱奉安送进金门营的人,是吴冕。”恒王点了点头,果然,梁妃之所以能如此自信万分的应对妙云的质问,是因为那个把朱奉安送进金门营的人根本不是她或她身边的人,顺藤摸瓜也查不到她头上来。更何况,那吴冕早就失踪了,她当然可
以高枕无忧,泰然处之。
恒王回到龙椅之上,让梁妃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恒王也清楚,她虽是认罪,却绝不会说出任何有关鲁子越或董彧的人来,好将这二人摘出此事。
但是,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不仅因为他知道逼问也不会有结果,更是因为他心中也并不愿意将此事闹得太大,动摇了朝廷的根本。
待梁妃说完一切,恒王令人先将妙云关押,梁妃与鲁子越禁足,最终处置的结果择日再宣。
三人发落好后,殿中只剩下恒王,卫岚与鲁子远三人。
鲁子远全程一声未吭,此时依旧垂首静静跪着。
恒王看着他这模样,忽地有些不忍,温言道:“子远,先起来吧。”
鲁子远闻言谢恩,而后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此时有些难以借力。卫岚一看,赶忙伸出手去搀扶了他一把,鲁子远憔悴的笑了笑,点头致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梁妃身死,奉安回京
恒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子远啊,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鲁子远摇了摇头,拱手恭敬答道:“父皇莫要这么说,儿臣并不觉得苦。当日事发,父皇只是令儿臣禁足府中,并未即刻定罪,已是格外开恩,儿臣心中都是明白的。”
恒王见他这般通透,心中也欣慰了些,淡淡笑道:“此番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父皇也不会白白令你蒙冤,你且耐心回府再等几日,待此事牵涉之人尽数归案,依律审讯后便可案结定罪。”
鲁子远静静听着恒王所言,听完后,他点了点头拱手道:“儿臣并不心急,一切都依律而行即可,只是……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恩准。”
“嗯?”恒王有些疑惑:“何事?”
鲁子远再一次跪了下来,皱眉道:“儿臣恳请父皇,令廷尉府先将与王淼有关的部分审结,他年事已高,实在是经不起如此长久的牢狱之苦。”
恒王一听,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他还担心,子远会心中不忿,硬要将董彧和鲁子越拖进此事之中。他还在想,若是子远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该如何应对。
此时一听他原是在担心王淼,心中自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便立即允了他。
不料,鲁子远并未起身,依旧跪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才出言道:“儿臣……儿臣还有一事。”
恒王点了点头:“你说。”鲁子远直起身子,这才拱手道:“妙云虽是犯下大错,但他的弟弟朱奉安却从来不知姐姐所为。他能进金门营虽是梁妃安排,但最终能够脱颖而出,成为这金门营之首,却并非完全依仗他人。这段时间他随
军出征,也曾立下汗马功劳,还望父皇念在他功过相抵的份上,莫要将他重责,令我秦川折损一员大将。”
恒王听他说完,心中有些赞叹,子远心胸开阔,纵使自己被他人陷害至此,却依旧为了保全难得的人才而出言相劝。
恒王欣慰的笑了笑,他当年决意立储,果然没有看错。
于是,他点了点头:“你既是为他出言,父皇也愿意相信他的确如你所说,放心吧,他既然是个人才,父皇自然不会白白断送他的前程。”
鲁子远这才像是彻底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重重叩首谢恩。
三日之后,王淼被送回了太子府中,又过了几日,此案彻底审结。
一概人等依律降罪,太子解除禁足,鲁子越与董彧未受太多牵连,而梁妃,褫夺妃位,打入冷宫。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尘埃落定之时,冷宫之中却忽然传来消息,梁妃入冷宫当日,便急病身亡。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恒王在听闻了梁妃死讯后,淡淡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那一张褶皱的画纸。
【承王府】
半个月过去,鲁子越终于从梁妃身亡的震惊与哀痛中缓过神来。
那日得知梁妃身亡后,鲁子越匆匆入宫想见母妃最后一面,恒王却并未应允,说是尸身已经入殓,不得开棺。
梁妃下葬的极其迅速草率,快到令人咋舌。
今日一早,朱奉安回到京中,却得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