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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刚刚开了口,现在又是白天的话,大半夜看到这样一个人,胆子小些的,恐怕要吓得晕过去了。
“老板您好,我们是想来买一件趁手的兵器,见外头没人,便先进来了,您别见怪。”秦苏连忙说道。
她虽然初看老板时吓了一跳,但并没有表现出厌恶或者惊惧之色来,就如同对待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她。
“小丫头你不怕我?”老板似乎对秦苏平静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刻意凑近秦苏问道。
秦苏面上带着浅笑:“不怕呢。”
其实以前的时候,秦苏也是怕的。
在浩城,秦苏还小的时候,秦府边上有一个容貌尽毁的老太太每日摆糖人摊子为生,秦苏很想吃她哪儿的糖人,可因为老人家长得实在可怕,她不敢靠近。
一次贪玩跑出门,险些被人牙子给抓走卖掉了,就是老太太出手救了她一命,将她给藏了起来。
可老太太差点没被人牙子给打死。
那次的事情给秦苏很大的触动,让她明白了,外表并不能够决定一切,人心向善才是真理。
所以再碰上容貌或者身体有残疾的人,秦苏便能够保持平常心对待了。
“为什么不怕?你不觉得我这幅尊荣见不得人,很可怕,很恶心吗?”老板沙哑着声音追问。
秦苏柔和了嗓音,温声道:“变成这幅样子,也不是老板想要的,老板经历了身体的伤痛,如果我再因为你的容貌毁了而嘲笑你,惧怕你的话,我会看不起自己的。您也别太介意了,只要自己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听到秦苏劝自己,店老板哈哈一笑。
“你这小丫头有意思,还劝起我来了。”说着看向翟君临,道:“这就是你那个未婚妻?眼光不错,是个好的。”
秦苏听他这话,不由得眨了眨眼,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合着翟君临和这打铁铺的老板是认识的。
“多谢金老夸奖。”翟君临应了一句,落在秦苏身上的目光却是暖的。
如果是旁人,他还真不定敢直接带着人往金老面前领。
毕竟金老虽然是一代铸剑师,但是他早些年出过意外,容貌被毁,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被他所救,怕是连命都要搭上,这样一副残破的尊荣确实是让人心生恐惧和退避的。
可他知道秦苏不会。
他放在心底善良的姑娘,便是对待乞丐,也心存善念,又如何会因为容貌的残破而去嘲笑一个人呢?
事实上,她也没让他失望。
“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事?”金老说着话,人已经往里头走去。
秦苏注意到,他的腿脚似乎也是不方便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同情。
但是秦苏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很清楚,一个身体残疾却还独自讨生活的人,他们心智坚韧,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将他们当成正常人来对待,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成全。
屋里有些昏暗,地板也不是很平,翟君临伸手抓着秦苏的手,低声道:“跟着我,慢些走,别摔倒了。”
“嗯。”秦苏应了一声,跟着翟君临又穿过了两道门,眼前才算是豁然开朗。
这是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些乱,角落里堆着一堆的铁器,秦苏粗看了一眼,都是些半成品剑胚和刀胚。
随后,金老领着两人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倒是干净整洁了许多。
“坐下说吧。”金老扶着桌子坐下,对着两人说。
翟君临没有客气,拉着秦苏坐下。
“您老还是这样,院子里乱七八糟,不是叫了人来服侍您,给您收拾吗?用得不顺手?”翟君临主动提起茶壶倒茶,一边问。
“没有,老头子我自己的工具自己喜欢乱丢,人给我收拾了,我找不着,你不看这屋里挺整齐的么。”金老笑着说。
他的声音其实不好听,老迈,沙哑,嗓子似乎也受过伤,说话的时候犹如锯子拉扯一般难听。
“是,您老喜欢就成。”翟君临面色无奈的说。
秦苏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两人的相处挺融洽美好的。
两人说了几句日常,还是金老先开口:“说吧,今儿来找我做什么?”
“找您老讨一件东西,希望您能割爱。”
“你这小狐狸,就在这儿等着我呢吧,说吧,要什么?”金老又问。
“想请您割爱捏月剑,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
金老脸上的笑意僵住,本就伤疤遍布的脸显得更加难看了。
捏月是把名剑,当初金老就是捏月铸成之后,却不愿意割爱,而导致的被人算计,火烧金府。
如果不是翟君临,金老早就死了。
而翟君临也没有挟恩以报,对江湖中人无比向往的捏月剑,他并没有多大的欲望,自然也不会让郭老交出来。
可这次,他主动登门讨要捏月,为了秦苏。
只因为她想送一把剑当贺礼。
秦苏虽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典故,但是她能看出来金老的神色不好看,便伸手扯了扯翟君临的衣袖,轻声道:“不行就算了吧,咱们去别处找找。”
“是你要这把剑?”金老看着秦苏问,声音较之刚才更加沙哑了。
秦苏忽然觉得有些内疚,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过几日就生辰了,她喜欢舞刀弄剑,我就想寻件兵器给她防身,阿临便带我过来了。既然捏月是老先生的珍藏,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寻过便是,老先生不必为难的。”
秦苏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留意着翟君临,怕他给她拆台。
见翟君临从始至终都神色平静的由着她说完,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金老闻言许久没有说话。
秦苏以为他在生气,便轻轻的瞪了翟君临一眼,然后对着金老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老爷子了。”
说完她就起身拉着翟君临往门口去了。
“等等。”就在两人即将迈出房门的时候,金老开口喊住了她。
“老爷子还有事吗?”秦苏回头,依旧温和的问。
金老起身朝着里间走去,那里是他的卧房。
没过一会儿,金老端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桌上。
“小丫头,你过来。”金老朝着秦苏招手。
秦苏只能松了翟君临的手,走回桌边。
“打开看看。”金老说。
秦苏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剑。
雕花的剑鞘显得很精致,剑柄上挂着剑穗。
金老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把剑拔出来。”
秦苏只能照做。
剑才刚刚出鞘,露出一半的剑身,便已经传出了锋利的气息,那冒着寒光的剑身,让人丝毫不怀疑它是一把好剑。
秦苏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她也是习武之人,对兵器自然也是喜爱的。
金老没有错过秦苏眼中的光,低低道:“这就是捏月,你若喜欢,就送给你了。”
秦苏吓了一跳,忙看着金老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这是金老您的心爱之物,愧不敢受。”
她与金老不过初见,无恩无惠的,凭什么要人家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她可没那么大的脸。
“让你收你就收下,这是老子给你的,老子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难不成还带到地里去吗?收着。”金老粗声粗气的说。
秦苏还想推辞,一旁的翟君临却道:“手下吧,金老一番心意,不要辜负了。”
秦苏无奈,只能冲着老爷子道了谢,将东西收下了。
心里却是苦笑。
本来她和翟君临是来找能送给岳晓芳的礼物的,可是这捏月是老爷子的珍贵之物,给了她,她也不好意思再转手送人啊,回头还是要去找礼物啊。
这时老爷子又从一旁的墙上取出一把挂在上头的剑,递给秦苏,道:“这个给你。”
“这……”秦苏有些懵,不明白什么意思。
金老道:“你朋友不是生辰,要生日礼物?这个叫凤鸣,也是一把好剑,不会辱没了你朋友的身份。”
“这怎么好意思,我已经收了捏月了,要不凤鸣这个,您……”秦苏忙开口。
翟君临扯了她一把,不让她把剩下的话给说完,亲自对着金老道:“那如此就多谢您老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滚吧滚吧,就知道你上门来就没好事,净惦记老头子这点东西。”金老赶苍蝇似的赶他。
翟君临也不在意,笑着道了别,带着秦苏离开。
“你那会儿干嘛不让我把话给说完啊。”上了马车,秦苏才问道。
“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买卖自己的兵器,尤其他喜欢的。”翟君临说。
秦苏有些无法理解这思维:“可是老爷子开的那个打铁铺,那也是买卖啊。”
“打铁铺里就卖些普通农具,老爷子随便打的,能被他收在屋里的,都是他的得意之作,你要是提钱,他能拿扫把给你赶出来,你不想那样吧?”翟君临好笑的说。
秦苏下意识的摇头,道:“真是个怪人。”
“不知福。”翟君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秦苏一脸无辜,她说什么了?
她自然不会知道,金老那可是大苍铸剑师中的第一人,自从多年前的大火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迹,他铸造的兵器更是千金难求,有人能得其一,便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更何况秦苏连他的得意之作捏月都得到手了。
翟君临看着她这般懵懂又无知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俯身啄了啄她的唇,轻笑:“傻姑娘。”
秦苏不服气的瞪他,“我哪里傻了。”
翟君临含笑摇头,也不再逗她,而是说:“回头若是岳晓芳问你剑从何来,你就说无意中得来,不要将金老的事情说出去,老爷子喜欢安静。”
“好,我明白了。”秦苏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金老在铸造界的地位,但是她听翟君临的,翟君临既然特意嘱咐了她不要说,她自然不会说出去。
时间转眼又过了两日。
这一日,秦苏发现府里的下人少了许多。
“小雅,家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人影儿都不见几个呢?”秦苏奇怪的问。
小雅笑道:“今日是岳珊大将军回京的日子,夫人给大家放了假,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呢。”
“岳珊大将军?”秦苏轻呼,眼中光芒亮起。
要说秦苏有什么崇拜的人,那么岳珊大将军绝对是其中之一。
因为她是大苍第一个女将军,也是第一个女大将军。
她组建的女子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英,以一敌十的好手。
最让她佩服的,还是岳珊将军的气节。
听说当初他兄长在战场上传来噩耗时,她本在议亲,收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奔赴边疆守护疆土,替她哥哥守卫住了边界。
而且,为了此事,她的婚事黄了,被退了亲。
她也不曾埋怨,然后便终身未嫁,一直守卫疆土。
“走,咱们也去。”秦苏一把抓了小雅的手,带着她出了门。
“小姐,咱们现在去太迟了,都没有位置了。”小雅忙道。
“在哪条街过?什么时辰过?”秦苏不理她,问道。
“在朱雀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