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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外间,下人已经将桌上摆上了饭菜,多以清淡为主,不是汤水就是青菜,肉腥都看不到。
这让生为肉食动物,素来喜爱吃肉的秦苏有些不满。
翟君临将她放在椅子上,给她后背垫上软垫,旋即取过碗来给她喂食。
秦苏对于翟君临任何事情亲力亲为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也能够完全接受了。
虽然出了方才那个意外,但是既然翟君临一副假装没事的模样,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去提。
所以就当自己有了个免费的劳力伺候自己,也不推脱。
吃了几口香甜的米粥,就了几口咸菜,秦苏感觉自己精神了些,忍不住问:“最近郭公府是不是比较紧张?”
翟君临从鼻尖哼了个“嗯”出来,尾音淡扬,淡淡的询问之意便流露了出来。
但他不曾抬头,而是勺了一汤匙的米粥递到她的唇边。
秦苏张嘴吃了,只觉得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吞下米粥之后,秦苏道:“郭公府库房里没有银两了吗?一桌子菜连点荤腥也看不见,不怕将你给饿坏了?”
瞧她多关心他啊,提起饿着人也只说饿着他,却不提自己,秦苏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翟君临闻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她时,眼中噙着一抹笑意,一边给她喂食,一边道,“养一个你足够。”
秦苏脸色微微一红,只觉得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的暧昧又歧义呢?
什么叫养她一个足够?她才不要他养呢!
不等她不自在,翟君临又补充了句:“还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噗嗤,你喂猪呢,还白白胖胖的……”秦苏顿时笑喷,不由得抱怨一声。
不过乐极生悲,秦苏很快就停下笑,蹙着眉轻吟一声,面色痛苦。
却原来是方才笑的时候拉到伤口了。
翟君临面色顿时一紧,忙放下手中的碗,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腕上,“怎么样?伤口有没有事?我叫大夫过来看看……”
见他就要霍然起身,秦苏忙伸手拉住他。
仔细感受了下后背的伤口,这才忍痛道:“没事,伤口没有出血,别担心。”
“果真没事?”翟君临眼神担忧。
秦苏微微摇头,“真没事。放心,我自己的身子,定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说了多少次了,穿骨钉弄出来的伤口不易恢复,要小心要注意,一定要好生养着,你这是不打算好了是吗?”翟君临面色冷沉,显然是动了怒了。
秦苏见他发怒,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抿着唇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气氛僵持不下,好一会儿秦苏才闷闷道:“你还给不给我吃饭了?我饿……”
一句“我饿”顿时软了翟君临的心扉,也知她方才并不是故意的,只能敛了满身的怒气,沉着脸给她喂饭。
不过有了方才的小插曲,气氛倒是沉闷了许多。
秦苏吃了一碗稀饭下肚,就感觉吃不下了,“我饱了,不吃了。”
翟君临停了动作,看了她一眼,这才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
嗯,喂完她才吃饭,没毛病,毕竟她现在是病人嘛,应该以她为主的。
可是,为毛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好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秦苏盯着翟君临,盯啊盯,终于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翟君临竟然没有重新拿过碗筷,就着她方才没有吃完的米粥,就那么吃了起来。
“翟君临,你……”秦苏脸色爆红的开口,却终是说不下去了。
要她说什么?说他用了她用过的碗和勺,说他们不是夫妻,不该同箸而食?
这些都不合适。
她是女子啊,再怎么男儿气,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翟君临听到她喊他,抬头看她一眼,“怎么?伤口疼了?脸色怎么那么红?”
他一脸茫然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倒是提起她的伤,眼神凝重了些。
秦苏感觉自己的脸要热爆炸了,她涨红着脸,憋得都快内伤了,这才闷声道:“我没事,伤口也没事,我就是……吃饱了无聊,喊你一句。”
翟君临闻言淡淡颔首,也没继续问,低头慢条斯理的继续吃。
秦苏就这么坐在旁边,僵直的看着他将碗中剩下的米粥给吃了,然后又新添了一碗,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吃着,无比优雅又高贵。
秦苏觉得,他或许是真的顺手而已,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吧,她还是不要说破了,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翟君临当真只是顺手,是没有意识到吗?
当然不可能!
好不容易如今秦苏对他有了朦胧的感觉,哪怕他暂时无法与她在一起,他也要加深这种感觉,让她一点一点离不开他才是,哪能就那么浪费了?
所以,同箸而食之事,压根就不是秦苏想的那样,他忘了,而是翟君临刻意为之的,至于其目的,自然是要步步为营,在秦苏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占据她的心了。
翟君临吃完东西,让下人收拾了碗筷,而他自己则是陪着秦苏说了会儿话。
说是说话,其实这人多半都是沉默不语的。
他也只有在着急她的身子,训斥她的时候,话才会多,平素依旧是少言寡语的。
不过秦苏总算圆满了自己的念头。
一天没动的她,在翟君临的搀扶下走了几步。
这让浑身僵硬得觉得自己快要废掉的秦苏简直快感动哭了。
不过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是真的虚,虽然小心的没有牵扯到伤口,但是她还是仅仅只是走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缓不过来了。
翟君临见状,也不让秦苏走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里间。
秦苏这一天下来,被翟君临抱来抱去,已经完全不排斥,甚至接受了他这种举动了。
默默的抬头看他,略微有些发怔。
翟君临长得是真的很好看,五官俊朗分明,身上总是透着股清冷又淡漠的气息,话很好,但是很体贴,她从不曾见他大笑过,但是眼中噙着笑意的时候,便已经足够惊艳了。
尤其那一双眉眼,安静或者含笑看你的时候,会让你有种你被全世界拥抱着的感觉,美妙极了。
若是她的生命中不曾出现王晋鹏这样一个人,她会不会喜欢上翟君临?
秦苏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个问题。
旋即她又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没有王晋鹏,她和翟君临怕是根本认都不会认识。
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怎么也是碰不上的。
这人呐,果然是贪心又爱胡思乱想的动物,总爱肖想一些有的没的。
其实翟君临这种人,必然是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他的。
可是,为何心里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会微微刺痛呢?
“在想什么?”耳边的声音骤然变大,秦苏回头,就见翟君临弯着腰看着她的眼,一脸询问之意。
秦苏敛了眉眼,轻声道:“没什么。”
翟君临略微蹙眉,觉得秦苏的态度比之方才似乎有所差别,但具体差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只好抿唇沉默。
两人再无言语,片刻之后,秦苏当先道:“你要不先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想睡。”
翟君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起身道:“好,我让小雅进来。”
说完转身朝着门外而去。
翟君临喜欢和她独处,所以但凡两人在一处的时候,他都会将下人屏退,让人在外头候着。
秦苏看着他清冷如故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迷茫之色。
小雅没一会儿就进来了,秦苏这时已经收敛了心思,由着小雅服侍着擦拭了身子。
随后小雅取出药箱,替秦苏换药。
取下包扎的白布时,秦苏依旧疼得轻轻抽了一口冷气。
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真他妈的疼啊。
“小姐,小雅弄疼您了?”小雅担忧的问,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没有,你继续吧。”秦苏深吸口气,轻声问:“伤口没裂开吧?”
只要她的伤口没有好,翟君临一出现就会成天劲的将她给抱来抱去,方才的一通思绪别的没能想清楚,唯独想清楚一点。
那就是,他们之间不能这么下去了。
再这般下去,要出事的。
所以此刻的她哪里还敢逞强任性,只希望伤口不要裂开,快点好起来才是。
这样她也能够避免翟君临和她过多的亲密接触。
小雅仔细观察了一番秦苏身上的伤口,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裂开,但是小姐您要小心了,可再不能像今儿这么乱动了,不然伤口真要裂开了才是麻烦呢。”
秦苏也是心里一松,忙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再不逞能了。”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立刻就好了,哪里还敢逞强。
小雅替秦苏处理好伤口,边收拾东西边对秦苏说:“小姐,您睡觉的时候……”
说话间她察觉到屋里格外的安静,抬眼一看,才发现秦苏已经趴着睡着了。
小雅知道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会特别渴睡,也不吵她,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放好药箱,起身离开。
小雅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翟君临。
“见过王爷。”小雅忙上前行礼。
翟君临微微颔首,低声问:“她睡了吗?伤口有没有事?”
小雅忙回:“伤口还好,有些红肿,没有裂开,小姐已经睡下了。”
翟君临闻言心里轻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旋即他对小雅道:“这些日子你多费心,就睡在小榻上,夜里她要起夜也好伺候着。”
小雅应了。
翟君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翟君临走了,小雅这才关了院门,朝着屋里而去。
心里却是暗叹,这王爷对小姐也是真的上心,不过小姐似乎还有些懵懂,而且小姐的身份似乎也不够高,如果单单是一个郭老弟子的身份,怕是不够嫁给战王做王妃的。
毕竟,战王爷不仅当今陛下最小的弟弟,还是大苍的战神,这样的一个人,娶的王妃定然是那种身份极高的大家闺秀,世家千金的,所以此刻翟君临对秦苏越好,她心里就越是忐忑。
怕秦苏喜欢上翟君临,也怕秦苏受伤。
虽然她跟着秦苏的时间不久,但是秦苏人是真好,好得她忍不住为她掏心掏肺。
小雅胡乱的想了一通,这才叹了口气,吹灭了烛火歇息。
接下去的日子,秦苏倒是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伤的日子。
而这些日子,翟君临大多的时候也是陪着她的。
秦苏虽然心里已经有些防备,但是却无法拒绝他的靠近和照顾,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师兄不是。
这样一想,她的心又有些迷茫了。
会不会,翟君临对她,其实只是兄妹之情呢?
秦苏自然不知道,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外头可谓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郭老被刺一事交给太子彻查之后,太子也是好一番的折腾,雷声大雨点小的一番查询之后,抓了几个虾兵蟹将,随便捞出个“幕后黑手”想要顶罪,就算结案了。
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