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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都找到了解毒药方,为什么又将解药停了下来?而且后面致幻的药明显是特意加进去的,王爷身边的大夫难道出了叛徒?
因为病情毒性有变,杨桃也推断不出起初的解毒药方。到底是解药所需还是存心害人,还得拿了当初的脉案来看才知道。
杨桃心里烦乱,知不知道王爷身边要真有叛徒该怎样去说。
正发着愁,有丫鬟来请:“王爷醒了,张副官请您过去再行把脉。”
杨桃没敢耽搁,收拾好药箱就赶了过去。
“听说本王身上中的毒不止一种,还有先后之分?”王爷初初醒来,气色不好,脸色也实在不好。
杨桃左右打量,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怕自己的推断不对,平白就伤了人心。
“你知道什么、怀疑什么尽管更放心的说。本王虽初来乍到,可这里是我晋王的地盘。”王爷威严,张副官也紧着给杨桃使眼色,让她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杨桃便开门见山的道:“王爷先前中的毒已经发生变化,并且已经深入心脉。民妇刚才给王爷解的,是致幻毒。那种毒药不猛烈,初初食用不过觉得头昏梦多。可若日复一日的食用,毒性到达一定程度便会昏迷不醒,到最后醒来也只沉醉在梦里。虽不会要了性命,可却要一辈子疯魔痴傻。”
晋王的脸色黑得滴墨,沉了声音问她:“以你看来,本王中那种毒多久了?”
“这个不好推断。”杨桃据实答道:“用量不同,所需要的时间也不相同。可王爷已经昏迷数天,想来你使用这毒药怎么也有七八天以上。”
“七八天前,正是李郎中护主牺牲的时候。”张副官算着日子,心下暗自吃惊:“难道是章大夫,他就是那时候才顶上来,到了王爷跟前。”
“先前杨大夫要给王爷解毒,他就在中间百般阻挠。若不是心里有鬼,他何至于如此?”张副官心急,起身就要去抓章大夫过来对质。
“站住!”王爷喝住他,责备道:“还是这毛躁性子。”
又问杨桃:“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杨桃不敢在王爷面前胡乱说话,只说了自己的疑惑道:“民妇也觉得王爷身边有信不过的大夫。按照您现在的脉象来看,您之前中的毒是找对了解药方子的。可那解药,您却是服用到一半就停了。至于后头这致幻毒药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进了您的口,民妇却不敢瞎说。”
“怎么是瞎说,难道给本王吃致幻毒药,还能是好心不成?”
“以毒攻毒的法子古来有之,要确定是不是有人害您,民妇得先看了当时的脉案和药方。”
晋王便让张副官去取了那两样东西过来。
李、章两个大夫原本也要跟过来给王爷请安,王爷将人拦在外面没让进来。
杨桃认真的看了脉案、药方,心里也有了底:“这药,只怕是特意下给王爷的。您先前中的毒虽说句凶猛,可并不复杂。要借那毒,比不需要这类毒蘑菇。”
晋王脸色越来越不好,却没再问具体情况,只问她道:“本王身上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暂时还没有把握。”
“那本王的身体,还能等你多长时间?”
“以目前的脉象来看,六七日应该可以。”
“那本王给你七天时间,你尽快研制出解药来。”为怕杨桃太过紧张害怕,晋王又特意加了一句:“本王的性命,从现在起就托付在你手上了。”
“民妇一定竭尽全力。”
王爷可能是累了,摆手让杨桃退下。杨桃想着西火,想着乔安的生死安危,踟蹰着不肯走。
“你还有事?”王爷皱眉看向杨桃,虽说是询问,语气中却满满的不耐烦。
三皇子都问出口了,她现在要是不说,往后便是想说只怕也不太好找机会。
这样一想,杨桃便下定决心,将西火的情况和王爷详细说了。
“西火的山匪虽叫山匪,可却从不曾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如今已经归降,怎么也该是件喜事。可如今圣旨要乔安斩首近两万人,这实在是……”
“新皇果然还是以前的脾气,对异党是雷霆手段、赶尽杀绝!”
王爷说完这句,再次摆手让杨桃下去:“退下吧,乔安的事情本王知道了。”
“那……”
“你操心好解毒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
从王爷房间里退出来,杨桃心里都叮咚敲鼓。他一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管还是不管,若是管又要怎么管?
杨桃担惊受怕,辗转到张副官那里打听,他也只让杨桃专心研究解药。
杨桃一天十数次给晋王把脉看病情,每一次鼓足了勇气打听,晋王都闭目不语。若是再开口问,必然得一顿训斥:“自古女子不问政,杨大夫不好生给本王解毒,是何居心?”
每当这种时候,药房的李、章两位大夫就会对杨桃各种冷嘲热讽。杨桃心里难受,便回去外院寻杨畔和杨春晓说话。
这天,她再去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兄弟俩已经走了。至于去向,却是一问三不知。
杨桃心里越发慌乱,胡乱猜测着是不是西火出了事。若不是乔安那边出了大事,杨畔和杨春晓绝不会招呼都不打就不辞而别。
她将自己吓唬得够呛,第二天再去药房,却又发现李大夫不见了。可奇怪的是整个晋王府竟没人询问李大夫的去处。
杨桃好奇的问章大夫,章大夫也只是白了杨桃一眼,没好气道:“既然是大夫,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本分。这么多天了,王爷的解药没配出来一贴,还有心思管旁人的去处。”
可后来无意间听丫鬟说起,原来李大夫是死了。死因不太清楚,可死后是扔进了乱葬岗,下场极为凄惨。
杨桃立马就想到了那致幻的毒药,心下有所了然。
没等她为李大夫的死唏嘘,便又丫鬟来请:“西火那边有消息,王爷请杨大夫也过去听一听。”
第二百三十四章:晋王
杨桃虽说将乔安的事情告诉了晋王,可这些日子没见到他对西火那边有半点安排。现在突然听说西火那边得了消息,杨桃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现在的晋王很虚弱,瘦骨嶙峋不说,精神气也不好。看见杨桃进来,他只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
“西火那边没什么消息,京城那边却有信了。”张副官从袖袋里拿出厚厚一叠信笺,递到杨桃面前道:“这种大事原本不用和你一个妇道人家商议。可毕竟也牵连着你杨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又为王爷解毒有功,所让你知道详情。若是能接受那是最好,若是觉得不妥当,王爷对你们也有周全的安排。”
杨桃伸手接了信,仔细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不解的看向王爷:“这不是安氏一族的不轨罪证吗?与我和乔安什么相干?”
“将这个送给乔安,不怕安大人不听咱们的话。”
“那就送过去啊!”杨桃非但没察觉到危机,心里反倒又几分喜悦:“以乔安的心性,他不会对按圣旨斩首投降的一万多山匪。若是能制服了安坤,那不就正好解了乔安的燃眉之急?”
“挟制安坤,总比公然抗旨妥当。”杨桃看着晋王,满面不解:“难道这证据有假?”
“证据没假,罪名更没有作假。可逼着安家走上这一步,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了?”得了晋王首肯,张副官便直接对杨桃道:“安家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对朝廷的图谋也不仅仅是荣华富贵。今天,咱们逼得他背叛圣上,来日他只怕也要逼得你们不得安生?”
“还有比现在更不安生的日子?”
“有!”晋王拿帕子捂住嘴咳嗽一声,皱眉掩了手绢上的血迹,而后才看着杨桃道:“谋反!”
晋王的声音很轻,不注意听甚至都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可杨桃听见了!当这两个字入耳,她拿着信笺的手一僵,心里也是咯噔一响。她早就见识过新皇的暴虐、自私。他登基之后的多地暴乱,也证明太子登基后更加肆意妄。可即便这样,杨桃也从没想过造反。
哪怕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也只想着大不了一死。
“造反……”良久之后,杨桃才咽了口口水,震撼的看着晋王,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所以,你自己得想好。”晋王咳嗽不停,示意张副官替他接着说。
张副官熟练的倒了杯茶递过去,等王爷喝了放下茶盏,又过去替王爷拍背推拿。与此同时,张副官也没将杨桃晾在一边,接着王爷的话头接着道:“别觉得这是危言耸听,走了这一步后面这一边也不会太远。安家若不是有野心,也不会背着新皇做下这么多事。”
杨桃听得愣愣得,朝堂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懂。她实在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纠葛,为什么就要走到谋反的地步。
新皇是不好,可再不好也是皇帝。他坐在皇位上,那是正统。可有人要将他轰下去,那就得兵荒马乱、尸横遍野。
若真有叛乱的那一天,发动战争的人,便是全天下的罪人。
“杨大夫要是觉得不妥当,这事也可以当着没发生。”张副官弯腰捡起杨桃掉落在地上的一部分书信,又接过她手里的另一半道:“王爷之所以先让你知道,就是因为不想逼迫你们豁出去身家性命。你要是想拒绝,也没什么开不了口,大家将话说清楚,这事也就过去了。”
“若是不逼迫安大人,西火那边会如何?乔安……”
“乔大人在西火的这些日子,虽说不上有多大的建树,却也寻不出多大的错处。只要他按照圣旨的意思将山匪全部斩首示众,想来安坤也没法子要了乔大人的前程性命。”
张副官语气温和,态度客气。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杨桃若不答应,他们就要撒手不管的意思。
“若真是作恶的山匪也就罢了,冷着血硬着心斩杀也就斩杀了。可那些人虽说是担着山匪的名头,却很少作恶。”杨桃哀求的看着张副官的眼睛,声音里全是哀求:“斩杀了那些山匪,西火城就彻底的乱了啊。当初西火的百姓就仇视朝廷官员,将山匪奉为保护神。如今才刚平稳些,要真出了斩杀招降山匪的事情,没有哪个百姓肯干。”
“就是因为知道实情,王爷才会插手管这件事啊。”张副官为难的看着杨桃,叹道:“王爷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能不能活那得看大夫的本事。他如今还有什么好算计筹谋的?他全心为乔安打算,能想出来的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杨桃紧抿了嘴不说话。
张副官安顿晋王歇下,又看了杨桃好半晌,之后才又接着道:“王爷是什么处境,你心里也该清楚。他也不是神仙,没法子面面俱到。东西就在这里,你想通了随时来取,若是不愿意走那条路,咱们还是那句话,这事当没发生。”
话说到这里,也没可再商量的余地了。
杨桃端着的给晋王行礼告退,道:“事关重大,民妇想再想想。”
“成,三日内你随时来回话。”
从晋王房间出去,杨桃抬头看着东边那一团黑云,眉头皱得跟小山一样:若是晋王都不再管乔安,那乔安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难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