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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师叔认真的观赏杨桃忙碌,看着她满头是汗也依旧是祥和、安宁的表情,心里也跟着静谧、安然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在谈到小师妹的时候自己能有这样的心境。
他伸手拉住了赵郎中的手,紧紧的捏了两下,而后铿锵有力的点头称好:“拿她当我们的亲女儿,拿文英当咱们的亲儿子。从此后,咱们师兄弟认真的过咱们的日子。
什么太医师妹,什么皇权富贵,咱们都忘了吧。从今天起,好好的开药铺,种药材,拼尽全力将两个孩子培养好。”
赵郎中也反握了他的手,神情坚毅而认真:“我们当年没能完成的心愿,让两个孩子替我们完成。悬壶济世,造福百姓,我们大夫也能做到!”
等着吃饭的功夫,两人又说起了杨苗。
周师叔是这样说的:“那孩子的心性倒是还看不出来,可要正经学医,涂脂抹粉可不行,花枝招展也惹祸啊!”
许多中药要靠闻气味辨别细类和品质,脂粉味遮盖了药材味儿必然不行。当今世道,女儿家在外行走的本来就少,再打扮得过于艳丽,必然要招来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还不说旁的,小师妹当年要肯老老实实的待在太医院,要没听人挑拨成天梳妆打扮,又如何会引来……”
“才说好不提了!”
“好,不说了!”周师叔嘿嘿一笑,端了茶盏和师兄碰杯:“且看看吧,只要品性和杨桃相近,我便也收了这个女弟子。往后她们姐妹俩相互扶持,我们百年后也能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杨苗恰好端了菜路过,听见二人对话,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她转头冲跟过来的杨桃看了一眼,等她追上来两人再结伴去布置餐桌。
她仔细留意着杨桃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想着:我一定要好好学,跟着杨桃好生学。哪怕吃再多苦我也认了。
想着往后她们姐妹俩在医学领域叱咤风云,杨苗都笑出了声。
杨桃诧异的看了她两眼,虽没明白她在笑啥,也依旧跟着宽厚的笑劝她:“去洗了脸吃饭吧,看你满嘴唇的口脂吃进去了可没有好处。”
要在往常,杨苗铁定会怪杨桃多事。可这会儿她却一点都不怨怼,乖巧的去后头将脸上洗了个干净。
等吃饭的时候她还真心诚意的道:“以往只知道女儿家该打扮得漂亮,今天来了药铺才知道花衣裳碍手脚,脂粉味掩药香。我下次再来,一定打扮得朴素简单,将心思全花在学习上。”
几人对望一眼,都赞赏的笑了起来:“好生学,只要你用心往后肯定能有出息。”
等药铺这边都忙了个差不多,杨桃便想着去腌菜铺子那边看看。这些天张存一个人在收拾支应,也不知道重新开张了没有。
周围有那么些不友好的同行,怎么想也有些不安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耍无赖
杨桃和杨苗赶到腌菜铺子的时候,张存正喜笑颜开的准备关门。回身一看见杨桃,赶忙拿下锁头推开门让杨桃进去。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说着麻利的给二人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买茶叶,你俩先凑合喝点白水吧。”
“原本也不是来喝水的,哪里在意这些。”杨桃信步在铺中走着,偶尔看看腌菜品质,偶尔也看看铺子卫生。
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不妥当的地方,杨桃忍不住佩服的朝张存竖大拇指:“姐夫你可真行,我和春晓将东西搬过来的时候都快愁死了。这才不到两天时间,竟收拾得这么干净利落,真厉害!”
张存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却也忍不住欢喜:“这算什么?歇着的这两天,我还将那些富户的账收回来了呢。照目前的情况,有前景。”
杨桃几乎惊喜:“收回来了?”
“收回来了,一钱银子都不曾少。”张存得意的说着经过:“先前如何要他们都是不给,后头把我气极了,我便成天穿着孝衣去他们门口唱孝。护院来了我就跑,他们回去了我再接着唱。这不还不到五天,就都将银子送过来了。”
杨桃默,好半天才伸出大拇指在他面前竖了竖:“耍无赖,你这法子也是一绝。”
张存知道这不是好话,他憨厚一笑,习惯性的摸着后脑勺道:“嗨,我一大老粗,没上过学、读过书。遇到无赖不也只能用无赖的法子?”
顿了一下,他又道:“要是贫寒人家也就算了,可都是些有钱人,一说结这个月的腌菜钱,就各种诉苦说没钱,再要问就是咱家菜吃坏了他们肚子。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我也是气不过。”
杨桃原本也只是调侃张存两句,看他这副难为情的样子,赶紧笑开:“可不就是欺负人吗?以往安生的时候,哪个月都按时给银子,也夸咱家腌菜好。这周县令才刚装告我犯了事,他们就迫不及待想去巴结,顺带狠狠的踩我们两脚。
遇到这样的人,就该想法子治一治。要说心肠,姐夫你在路上遇到乞丐,不也会给几个铜板给他买上两个包子?”
张存更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强行转移话题:“镇上那小铺子你姐已经收拾利落,今下午就开了张。我这边也张罗好了,明儿一早就能开门做生意。”
杨桃突然想到周围那几个冷脸掌柜,很有些担忧的问他:“你这两天过来,可和周围铺子打过交道?我看着来意不善的样子。”
“昨天来的时候,无论掌柜还是伙计都没给我好脸色。可自己开门做自己的生意,处不来不处也就是了,我不搭理他们。”
说到这里,张存突然皱了眉头:“上午的时候倒是碰见隔壁绣庄的掌柜,闲聊两句得知咱们周围这几家腌菜铺子好像都是一个老板。我当时就在想,谁开铺子是在一处地方开那么多家的?”
杨桃更觉得不对劲了,这周围都是的自己的铺子,那抢的不都是自家的生意?这种开法,会亏本的。
“下午的时候房东还来了一趟,说要涨房租,如今这地段一年少说得十五两银子。要是掏不起,就让咱们紧着搬家。”
“老百姓一年都挣不来十五两。”杨苗吃惊得抬高了音量,杨桃却敛眉问道:“周围的铺子都什么价钱?”
“那边的人看见我就跟看见了仇人一样,哪里能打听出来价钱?”张存叹一口气,灌自己一口水道:“最近我也一直在周围转,如今菜场、杂货铺子都往这边搬,咱们卖腌菜也只能在这条街上。如今又是半年头,新门脸也不好找得很。”
“就是找到了,再规整也要花费时间和银两。”杨桃也跟着叹道:“先将就着来吧,要真是租贵了,咱们寻摸到好地方再搬。”
“这回再交,房东让最少交二年。”
“这是什么道理,不都是三个月一交租金?”
张存叹了一声,皱了眉道:“要不然还是先交了吧,虽说价钱是高了点,可按目前的收入也还能勉强支应。主要才养热的铺子,才打出了口碑,突然搬家就全都没了。”
杨桃正在犹豫,有人推门进来:“你家可算是开门了,我家那口子等你家的腌菜等得头发都快白了。来,快先给我称二斤。”
张存忙著称菜的功夫,又陆续有好些人进来,无不是满腔怨言加满面惊喜:“少了你家的腌菜下饭,早上的粥都没了滋味儿。你们这可算是开了门了。”
人越来越多,杨桃和杨苗也帮著称菜、卖菜。可即便这样,买菜的队伍也排出门外好远。
没一小会儿卖出去两大缸腌菜,门外的长队却有越排越长的趋势。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往常四五天也才卖出去这些啊!”
杨桃不过是小声嘀咕,面前等著称菜的大婶却爽朗一笑道:“你家腌菜好吃,吃了你家的再吃别家的哪里还有味儿?”
后头排队的也道:“如今县城分片,大点的菜市场,杂货铺子、绣庄、宝货都往这边靠拢。这会儿又正是买菜的点,人自然比寻常更多。”
“再说你家还关了这么久的门,大伙儿都快憋坏了,只道你家开了门可不就得紧着来买。”
虽说有夸奖的成分在里头,可说得也很有些在理。
杨桃温柔浅笑,礼貌的谢过大家支持,而后又问:“照现在形势,这一块还是紧俏地段了。真这样啊,这门脸紧说不定房租还要涨价?”
“哪里是说不定?这房子见风就涨,如今这一片的租金都翻倍。像你家这种大小,少说也得十五六两才成。”
“这么多?”杨桃仔细打量那大婶,微微一笑:“大娘也有房子出租?”
“我哪儿能有?只不过认识好几个这边的租客,就像前街的脂粉铺,他租一年就是十五两半。你们铺面大小差不多,想来租金也差不多。”
杨桃将称称得高高的给了她,大婶连夸杨桃大方,心满意足的走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门外排着的长队才短了点。等全部忙完,天已经快要黑尽。几人也顾不得收拾铺子,将门落了锁就紧着外赶:要关城门了。
终于赶上了回家的马车,累得几乎虚脱的几人相视一笑,继而同时笑出声来,傻子一样。
“点点看挣了多少!”
因为铺子还没住人,银钱都带在身上。是以杨苗便撺掇着张存点钱。
杨桃靠在车壁上微闭了眼睛歇气,杨苗一闹她便唇角一勾,心想到:差不多一个时辰,进账19两四钱,净赚差不多六两。两家五五分账,一家挣三两。”
张存一两两点银子,算成本,忙忙碌碌。杨桃却在想那大婶说的话:要周围铺面都涨成了这样,那房东要十五两也算不得多。
在她分析成本,思考客源和利润的时候,张存终于算了出来。
“进账19两四钱,除了成本,能剩下差不多六两银子。”
杨苗先是夸张的‘哇’了一声,满眼都是羡慕;没一会儿又砸吧着唇啧了一声,道:“将近二十两银子的进账,才能挣六两银子啊?这样一算,成本就要十三两多?”
“那还是没算人工和损耗呢,阿娘没日没夜的收菜腌菜不算工钱,姐夫一家运菜买菜也不算工钱。烂菜烂叶的银钱损失没算在里头,运菜途中洒菜丢菜也不算。若要将所有的都算在里头,二十两银子的进账,能净赚四两半就很不错了。”
“卖腌菜也这么难啊?”
杨桃浅浅一笑:天下哪有好挣的银子?姐夫在铺子里,每天要应付的花子、偷儿、地痞就有多少?有的能花钱消灾,有的却只能比谁骨头更硬。
说到这个,杨桃又问张存:“县衙还回来的银子你清点了没有,和咱们的帐本可能对上?”
“这种事情,衙役哪能不克扣?十两银子能往上报六两都是多的,上头再扣些差办费,不让商户倒贴银子都算好的。咱们这次能拿回来一半,估计都是秦夫子亲自督办的功劳。”
“大概损失了多少?”
“两个铺子加起来,一共有七十六两没拿回来,腌菜也少了三大缸。这样算起来,咱们这回直接就折进去一百多两银子。除了我家自己的三十二两,铺子的损失也不小。”
“这可好,今年挣的都搭进去了不算,本钱也折得差不多了。”杨桃叹息一声,又道:“总算还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