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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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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衡是留安侯的字,提起这位旧年老友,国主的神色变得深远:“你且稍安勿躁,孤已派人往突渌,定将此事处理妥当。”
  这么说的意思,便是让谢长渝安心在牙城待着了。
  谢长渝嘴角一抿:“臣有一事相求。”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景昌殿采光极好,日光沿窗透进来,能清晰得见空中沉浮的尘埃,仿佛能听到它们落在地上的声音,良久,南戎国主道:“你觉得孤会允吗?”
  “陛下为古往今来至仁者,臣与家父分离数载而不得见,如今家父遭遇此番变故,生死未卜,若要臣于此处静候,实是强人所难。血缘羁绊所牵,家父有恙,为子女者必然忧心,夜不能寐,恨不能乘奔宵而去,夜行万里至突渌,侍疾枕前。”
  他顿了顿,容色诚恳地看向南戎国主:“若换作是敬武殿下,想必忧思定不会少于臣,还请国主体谅臣赤诚之情,怀恩之心,允臣此求。”
  南戎国主刀锋般的眉皱起,又听他继续说道:“且突渌如今大局已乱,恐西狄趁势入侵,扰边境不宁,臣请命——”
  他撩袍跪下,身姿卓然,双手交叠举过头顶,语气铿然如坚石,风霜不摧,雷霆难撼:“以天机门人之身,佑南戎长安!”
  天机门人四字入耳,南戎国主眉心一跳:“你说什么?”
  “臣与敬武公主同在太微山天机门修学十六余年,”他所说之言在南戎国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奈何臣生性惫懒,荒废一身才学,如今突渌生变,始知何为家国,愿谨以此身,平突渌之乱,镇边疆安宁!”
  铮然有力的话语响在空旷的殿宇中,只怕绕梁不止三日,国主陷入沉思之中,他是知道留安侯的这个世子在入牙城之前因天生之疾于别处长大,成年后身体稍微好转,便被送入了牙城,时间恰好与沈渊从天机门归来的时间吻合。
  天机门人大多都有治世之才,倘若他所言为真,那必然是平定突渌之乱的上好人选,然而,万一怀有异心,留安侯镇守突渌已久,实力如何连国主自己都无法掌握,就这样将一个经世之才放回突渌,无异于放虎归山。
  突渌之乱也非危及社稷这样严重,西狄目前并未有举兵为战的意图,突渌那边随意派个将领去即可……国主的眼神落在谢长渝手上,心意已定,正要开口,谢长渝忽然道:“陛下,您不问问臣为何会被天机门选中?”
  南戎国主的话顿在喉间,谢长渝摊开掌心来,那枚朱砂痣在掌心的纹路间格外鲜艳,他嘴角一勾:“陛下听过‘长情蛊’吗?”
  所谓长情,源自久伴。
  谢长渝并未向南戎国主说明天机门为何就选中了自己,只是简单说明了这长情蛊的效用。
  这是南戎失传已久的蛊术,被种下由施蛊者心头血所灌养长大的蛊虫的人,此生不能伤害或是背弃施蛊者,此蛊唯一的解法,便是以施蛊者的心头血和以十七味世间难以寻得的珍奇药材来解。
  然而又有不能伤害施蛊者这一条,纵使是想取心头血也不行,悖论之下,长情蛊便终生无解。
  谢长渝笑道:“臣三岁那年被玄玉师叔选入天机门,八岁那年被种下此蛊,至此于敬武殿下生死相随。殿下乃天命帝女,自是需要一人忠心相随,方能无后顾之忧,所以臣一身所学只为报效殿下,而殿下所求为南戎长安,自当亦为臣之所求。”
  “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比臣更为忠直。”
  谢长渝垂下眼来,掩去眼中的神色,然而身姿依旧是恭谨的,又再恳切地请求道:“还请陛下明鉴。”
  他为何如此执意要回突渌?国主心头掠过这个念头,但谢长渝对长情蛊的描述却让他一时间有些烦乱。他起初将沈渊送入天机门时并未作他想,天石预言以及玄真亲自来要人,这都已经是旷世难闻的奇事。
  天机门在南戎皇族间的声誉很高,尤其是天机掌门玄真下山,更是难得一见,南戎国主本着在天机门也能学到不少东西的念头将沈渊交给了玄真,却未料到天机门竟有此番打算与布局。
  预言……是真的?
  从未有过的恐慌,哪怕只有一丝,便能让执掌万民的国主害怕,他其实一直并未有打算将皇位传给沈渊,哪怕她确实有治国之才,但她没有在自己的身边长大,捉摸不透她的心性。
  况且,前太子的事情在父女二人间造成了不可逾越的沟壑,南戎国主始终认定若是由沈渊来担当国主之位,恐怕会将余下的兄弟姊妹赶尽杀绝,毕竟有前太子的例子在那里。
  国主希望天下安定,更希望子孙福泽绵长。
  然而沈渊却早已被他划入非我族类的界定中,越是年迈的帝王疑心病则越是严重,他便又打起了另一番心思,谢家在突渌的声望必然深厚,留安侯更是突渌大军的军心所在,若贸贸然派另一名与突渌素无来往的京官前去,一旦军心不稳,则很有可能出事。
  想到这里,国主又将目光放在了谢长渝身上,揣测着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如他方才所言,他所效忠的是沈渊,然而沈渊现在已和亲而去,应是再无回南戎的可能,那这谢长渝还会有如此忠心之言?
  长情蛊之类的言说,国主略略涉猎过,天机门中的奇门异术非寻常人能想象,有这样的蛊并不奇怪。
  并且,谢治衡已经算是废了,让这谢家三子回去,又能闹出多大动静?他这样急着回去,大概是想在留安侯逝世之前,夺取留安侯手中的权利吧。
  毕竟谢家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儿子对这世袭的爵位虎视眈眈。
  让他们窝里斗,消耗一下谢家的实力也是不错的。
  起了这样的意思,国主了然地挑了挑眉:“乌鸟私情,朕实难否逆,便由卿去,替朕聊表哀痛。”
  谢长渝嘴角的笑淡了些,恭敬地对南戎国主叩首道:“臣,谢陛下大恩。”
  *
  谢奕得知要回突渌时惊得不能自已,拽着自家主子的衣袖道:“讲真?”
  谢长渝淡笑着看向他:“我有骗过你?”
  “有!”
  一提到这个,谢奕便有些义愤填膺,他十分不满地道:“主子你骗属下不是一两次了,还经常伙同敬武殿下一起骗属下……”
  呃……他似乎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名字……
  想起这茬来,谢奕觉得自己触着了自家小侯爷的情伤,气势上又弱了几分,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您把属下一颗忠心捏扁揉圆的,属下却仍旧对您不离不弃,您总该看到属下的好!”
  呃……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房梁上狐影的身形晃了晃,没稳住,便摔了下来。
  谢奕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狐影:“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狐影并未理他,谢长渝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自诩身手不错,连狐影近来一直跟着我都未能察觉么?看样子是荒废了不少,该再将你送去磨砺磨砺。”
  “不不不!不必了……”谢奕想着如何样的磨砺法就背脊一寒,干笑着往后退去:“既然要回牙城,那么属下就先去收拾收拾行李,主子您和狐影姑娘……咳咳……慢慢聊……”
  话一毕谢奕便溜了个没影,留下带着狐狸面具的狐影呆滞地站在谢长渝身边,对谢长渝道:“小侯爷要回突渌,属下就不便再跟着您了,还请小侯爷一路保重。”
  谢长渝淡淡嗯了一声,自从沈渊和亲之后,狐影便一直跟着他,与其说是跟随,不如说是监视,谢长渝知道是自己在禹国的所作所为让沈渊放不下心来,所以便任由狐影这般去了。
  可是殿下啊,谢长渝摊开了手心,那颗朱砂痣是长情蛊种下后的印记,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寡淡,你这样耗尽心血的家国却对你百般猜疑,甚至排你在外。
  你殚精竭虑,真的值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埋了很深的伏笔 因为在笔者看来并没有绝对的忠诚 这必须凌驾于一种威慑之上
所以谢长渝对沈渊的深情【啊……似乎剧透了呢!
爱你们 好像扯得有些玄乎了 但还是请收藏一个吧 mua 谢谢大家的观看 我会带给大家更多更好的作品的

  ☆、金缕

  狐影的信翻越千山万水抵达沈渊手里时,谢长渝已然与宣威将军齐恪抵达了突渌。
  一路上的行程安排得极紧,突渌与牙城千里之遥一行人仅仅用了五日便抵达。
  突渌与西狄的赤克泽仅隔了一道翠屏山,是天然的屏障。突渌的城墙古旧却又坚实,能看出统领者近年来未停止对城墙的修缮,门口列着一队亲兵,黑甲白缨,身姿笔直,正是侯府亲卫。
  对于谢家这位远在牙城的世子,亲卫们只有过几面之缘,却实是惊艳,如今突渌城中的布防都是这位世子在十九岁时所设下,可谓是天衣无缝。然而他仅仅在突渌城中待了不到两个月,便被留安侯送去了牙城。
  亲卫队长依然记得,这位世子四年前至牙城时并未径直入城,而是自骑马绕牙城奔走一周后,对守城的将领道:“你们便是妄图以这样的城池来镇守边疆吗?”
  他薄唇一掀:“简直不堪一击。”
  随即他便指出了西北城墙因年久而被侵蚀,只消巨木一撞便能破城而入,东北的暗河与饮水相交只消投毒便能葬了满城的人……诸如此类的隐患多不胜数,听他一一列举出来后突渌的将领都惊出一身冷汗,任何一点被敌人捕捉到,都能造成突渌的失守。
  半盏茶的工夫,突渌城中的大小将领都对着年纪轻轻的小侯爷心服口服。
  马蹄声声入耳,亲卫队抬手看去,为首一人紫衣白马,丰容仙骨而来,在离人丈余处勒马停驻,亲卫队长见他面容喜极,上前道:“小侯爷!”
  谢长渝在马上笑道:“子普别来无恙?”
  周子普霎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属下一直等着小侯爷回来,如今实在是……好……好……太好了……”
  说着要抹泪,又往他身后看去,周子普早得了旨意,知那是齐家的一位小将军,也对齐恪抱拳道:“齐将军。”
  齐恪此时的面色有些不虞,这一路披星戴月地。纵使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也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年纪轻轻承蒙家族荫德的齐恪,他从马背上下来,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只淡淡对周子普点了个头。
  腹黑的谢小侯爷在旁边关切地问道:“小将军一路辛苦了,是否需要替小将军备一辆马车?”
  世家公子自有自己的傲气,纵使娇生惯养,却见不得被人看不起,听谢长渝这样一说,便挺直了腰板道:“本将不需要坐马车,突渌既然已经到了,那么就劳烦小侯爷领路,让我等先行去探望留安侯。”
  齐小将军强撑面子的模样似乎让谢小侯爷很是愉悦,他嗯了一声:“那劳烦小将军再上马,侯府尚远,步行恐花费太多时间。”
  齐恪:“……”
  *
  抵达留安侯府后,谢长渝便将齐恪扔给了周子普,径直入了门,三进的侯府中,无论是因风华绝世的皮相或是惊为天人的智谋,府中的仆人都对这位世子记忆犹新,见到他时纷纷行礼,谢长渝噙着笑往里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府内的情形。
  这四年间侯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是以谢长渝很轻易地便寻到了留安侯的卧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温温润润,像玉雕一般,看到谢长渝时有些讶异:“三弟?”
  “大哥。”谢长渝脚步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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