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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奕臣跟我说起叶家的事情时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跟他一样身负如此血海深仇的话,我当如何。”夕月转头,目光透过窗棱,直直看着那在假山上斜倚着,不停喝酒的身影。
没有看慕容清音,夕月自嘲的轻哼,清灵的眸子低垂下,让人觉得此刻的她,是那样的低靡。
“那时候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我以为叶奕臣只是问问,其实他是知道的,就跟慕容姐姐你一样,原来不知道的人,真的只有我,娘亲一直告诉我江湖的险恶,告诉我人心的险恶,但是她却从来都不告诉我,她的痛她的苦,还有,她和我的仇。”
慕容清音看着这样的夕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柳家的事情是她说给夕月的,说到底还是她戳痛了夕月的内心,也说出了叶奕臣欲言又止的那个秘密。
“我还曾经劝过叶奕臣,放心心里的仇恨,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累那么痛苦,不要让自己变成复仇的工具,呵呵……”
夕月自嘲的笑声似乎有些大,连屋外假山上喝酒的叶奕臣,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探究的看着屋子的方向。
“我跟叶奕臣说,如果是我,我会学着放下,慕容姐姐,我发现我真是天真……”
慕容清音有些被夕月的样子吓到,强撑着受伤不适的身体,走到夕月的面前,看着这个漂亮精致的少女,突然觉得是那般的心疼,忍不住的伸手把夕月轻轻抱到了怀里,轻抚着夕月的长发,不发一言。
“慕容姐姐,我……要报仇!为了我娘亲这十五年所忍受的痛苦,也为了叶奕臣这十五年忍受的痛苦,我要报这个仇,那些人杀了我姨母全家,也杀了叶奕臣全家……”夕月把脸埋在慕容清音的肩窝,闷声的说。
“那个伤了我的女人,就是能杀人后造成这个血印的凶手。”慕容清音坦言。
☆、46 决心
从屋外,叶奕臣一眼就看见了夕月被慕容清音抱着的样子,先是有些嘴角抽搐,再后来就觉得不太对劲,眼尖的看见慕容清音脸上复杂且略带心疼的表情,叶奕臣似乎猜到了什么,妖孽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一直到夕月从房间里出来,叶奕臣脸上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他那痞子一般的笑容,阴沉的脸色简直就像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一般。
看见叶奕臣心情不好,夕月很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如今的她,还怎么能够那般平心静气的跟叶奕臣谈论他的过往,她自己也是带着仇恨的不是吗?
有些痛苦的看了一眼叶奕臣,夕月扭头离开了这个院子。
“慕容清音,你跟月儿说了什么!?”夕月刚走,慕容清音休息的房间外就响起了叶奕臣隐忍的低吼声。
早在告诉夕月柳家的事情时,慕容清音就猜到,叶奕臣肯定会找她麻烦,毕竟她慕容清音也是第一次看见叶奕臣如此在乎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夕月痛苦的话,叶奕臣会给她好脸色才真是奇怪了。
“我告诉了她,柳家的事情。”慕容清音没想躲,也清楚根本躲不过,叶奕臣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知道,一如夕月也是这般逼迫她,说出了柳家的事情。
“慕容清音!”叶奕臣的声音,带着极度隐忍的愤怒,没有开门看见,慕容清音也能猜到,那张妖孽的俊脸上现在绝对是狂风骤雨,光是这森寒的口气,叶奕臣能忍着没冲进来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慕容清音已经觉得他很克制了。
躺在床上,把自己不适的身子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慕容清音看着天顶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轻声回着门外的叶奕臣:“与其有空在这给我发火,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开导她,你也不想花夕月变成第二个你吧?叶奕臣。”
不得不说,慕容清音的话简直是一针见血,直戳叶奕臣的软肋。
是,叶奕臣最过于担心的,就是夕月知道自己身上的仇恨之后,会变成第二个他。
变成跟他一样,被仇恨所笼罩的复仇工具,可是他自己已经变成这样,他不知道还能如何去劝诫夕月。
一连几日,苏家这个幽静的小院中,都弥漫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息。
慕容清音一直呆在房间里养伤,叶奕臣就一直杵在院中的假山上喝酒,喝醉了或者是累了,就径自靠在假山上小憩,根本都不回他自己的房间。
而离开的夕月,几日里一直没有露过面,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叶奕臣,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找夕月,现在的叶奕臣,心里被一种恐慌和痛苦的情绪所充满着。
自那一日,从慕容清音的口中探知了关于柳家的事情,夕月发现,自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曾经那般轻松的劝诫叶奕臣,甚至那样大言不惭的跟叶奕臣说,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血海深仇她也要照着自己的心去活。
慕容清音的话无疑是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彻底的告诉了她,什么叫‘针不扎在身上不知道疼’的道理。
夕月躲开了叶奕臣,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苏家,几日里一直都在邕州城里城外闲晃,可是她的样子,分明就很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尽管夕月对于自己突然知道的事情,还有些抗拒,难以接受,可是这邕州城里的事情却也是引起了她的一些注意。
自从龙家的事情结束之后,夕月这几日在邕州,再也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关于那场莫名其妙的瘟疫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发生得如此的突然,消失得也是这般的诡异,完全让人无从查起,不过最好的结果就是,再也不用听到死人了。
想起离开蝶谷的时候,绯凌姑姑跟她说的话,夕月有些自嘲的笑笑,那时候绯凌姑姑跟她说,关于那个血印的事情,让她还是不要去查了,也别去管,想来绯凌姑姑是知道些什么的,她再怎么说都是娘亲的贴身婢女,在落星阁的时间也不短。
还有十天,就是夕月答应柔夫人回蝶谷的日子了。
最后的十天,夕月心里凌乱不已,六月初一是她的十五及笄礼,柔夫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向整个江湖宣布,会在这一天给她公开选夫,其实夕月真的不想那么早嫁人,也更加不希望选什么夫婿。
思绪至此,夕月的脑中突然闪现出来的,是初见叶奕臣时,他那一脸痞子气的笑容,那张妖孽俊美到连女人都觉得自愧不如的脸。
“我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那么久,叶奕臣他应该急坏了吧……”夕月突然在大街上驻足,莫名的小声呢喃。
或许是心里真的很在乎,夕月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苏家的大门外,略带无奈的摇摇头,安静的走进了苏家的大门,而就在夕月刚刚进门不久,苏家大门对面一处巷子的阴影里,一道人影也迅速的消失不见。
“叶奕臣,要是我不回来,你会不会喝酒喝到把自己给淹死或者是醉死?”看到靠在院中假山上不停往口中倒酒的叶奕臣,夕月忍不住的眉梢抽搐,愠怒的声音显示着此刻她非常不好的心情。
听到突然出现在院中,那个让他想了好几日的声音,叶奕臣喝酒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有些机械性的转过头,看到那个站在院中对着他危险的眯起眼的身影,叶奕臣就那么愣在了假山上。
“月儿……”怔愣的从薄唇中吐出那个名字,叶奕臣妖孽的脸上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那双狭长的凤眸中颓废的神色一扫而空,只是那双眼中布满的血丝,还是显露出了他几日几夜没有睡觉的事实。
“叶奕臣,我想清楚了,不管将来怎么样,也不管再发生什么,这个仇,我花夕月一定要报!但是,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让仇恨迷失了我自己,虽然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接受不了,但是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还是我说的那句话,不管仇恨如何,我依然要活出我自己,我已经迷茫过了,就再也不会迷茫!”
夕月一口气说完,唇角慢慢上扬,对着叶奕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47 既定返程
第二日,幽静小院的石桌旁,三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喝茶,相对无言。
苏枫来到院子里看见的,就是叶奕臣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身边的夕月,而夕月的目光却是黏在了她旁边那个一身白裙的慕容清音身上,慕容清音则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院中的睡莲池。
“叶奕臣,慕容小姐,夕月小姐。”依次给他们问好,苏枫很自然的走到了桌边。
“苏枫,我准备要回蝶谷了,这段时间多有打扰。”夕月对着苏枫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她的话,倒是让叶奕臣的脸色又更加的不好看了几分。
“夕月小姐不是要闯荡江湖,这就要回蝶谷去了吗?”苏枫听到夕月的话,有些疑惑。
“六月初一可是她的及笄之礼,她这个主角要是不在,柔夫人只怕会很愤怒吧……”夕月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的慕容清音轻笑着打趣她。
忍不住对着慕容清音翻了白眼,夕月实在是很无奈,可奈何慕容清音说的又是实话,实在是让她无从辩驳。
她答应了娘亲,不管这一个月发生什么,她走到哪,六月初一她一定会回落星阁,不管娘亲是不是真的要给她选夫,她都会回去,更何况叶奕臣不是答应她,六月初一的时候他一定会去落星阁……
思绪及此,夕月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奕臣,那张妖孽的俊脸还是那样别扭的表情,而且依然不停的喝着他的酒,看着他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夕月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夕月,我与你一同去落星阁好了,正好六月初一你的及笄礼,落星阁也给医谷送来了请帖,师傅要留在曦霞山庄处理医谷中的事务无暇分身,这一次正好是让我代她去落星阁给你恭贺的。”慕容清音笑道。
听到慕容清音的话,夕月猛然把目光直接投向了叶奕臣,既然慕容清音说落星阁给医谷送去了请帖,那是不是就代表,也给剑阁送去了?
“别看我,丫头,落星阁可没有给剑阁送请帖,毕竟柔夫人可是很讨厌我师父的……”叶奕臣嘴角抽搐着,有些尴尬的回答。
他的话倒是让慕容清音忍不住的掩嘴偷笑,或许只有夕月才会觉得,落星阁真的会给剑阁送请帖,因为夕月不知道的事情,好像真的有些太多了,可是这些事却都是江湖上一些见惯不怪的陈年旧事了。
“夕月,你该不会不知道,柔夫人和剑尊两位前辈,可是有仇的吧?”慕容清音的出声,虽然暂时缓解了叶奕臣此刻的尴尬,却又让他陷入了另外的尴尬中。
他要怎么跟夕月去解释,自家师父跟夕月的母亲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又要怎么去跟她说清楚,剑阁和落星阁之间的矛盾。
“有仇?”夕月嘴角抽动了一下,神色莫名的看向了叶奕臣,看着他那一脸的尴尬样,突然觉得,他那时候跟她说的,六月初一一定去落星阁的话,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很快,夕月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叶奕臣说不出口,慕容清音就很自然的代劳了。
二十年前落星阁的阁主还不是柔夫人,而那时候的柔夫人和她姐姐,都是落星阁阁主最看重的弟子,而且她们两姐妹也都是闻名江湖的美人,可是突然间姐姐花翎瑶嫁给了当时的兵部尚书柳言寺,做了尚书夫人,而妹妹花翎玲就与剑尊沈寒星定下了婚约。
原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