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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妃,侧夫人这会儿精神很稳定,但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发疯。”
旁边的嬷嬷低声嘀咕道:“这样的母亲,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
叶氏猛地攥紧了拳,心中一震,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旁边的嬷嬷吓得魂飞魄散,“王妃小心啊,万一她突然发疯可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忙忙拦了上去挡在了叶氏前面。
院中,石凳上坐着的人慢慢回过头来。
南郡虽然名字里有个“南”,但它却真真切切是北方,如今寒冬腊月,院中一片萧条,刺骨的风戳的人骨头疼,林挽月就只裹着一件旧了的大氅,垫着一件衣裳坐在石凳上。
她面色苍白憔悴,整个人在短短两个月里就瘦的脱了形,手指冻得通红,脸上却挂着奇异的笑。
“你来了。”
她就这样淡淡问了一句,然后回头再次看着之前看着的方向。
叶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只摆着一把扫帚。
旁边的嬷嬷呵斥道:“见了王妃,怎么连礼数也不知?”
林挽月没有回头,只是听见她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又何必伏低做小,给自己不痛快呢?”
叶氏心思被她戳中,眉头皱了皱,“有身孕的人,怎么不回屋去?”
林挽月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着那扫帚唱歌。
叶氏看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后背有些凉嗖嗖的,她又站了一会儿,林挽月忽然问道:“王妃当初让世子纳我为妾,是打的什么主意?”
事情虽然过去并没有很久,但是叶氏后来每每想起都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所以这样一件计划失误的事情她一直很少想起,这时林挽月忽然这样问,叶氏愣了愣。
“我一直在想,像温云瑶那样的女人,有相貌,脾气也好,家里虽然没有权势,但是却是南郡乃至天熙的富商,并不是那种满身铜臭的女人,你为什么看不惯她?”林挽月静静坐着,并没有看这边。
叶氏怎么能告诉她娶了温云瑶以后她一直觉得亏了自己儿子,所以一心想以后补偿他,她觉得温云瑶没有规矩,所以才主张抬了林家的女儿来给温云瑶添堵。
没想到以为没规矩的那个给她生下了宝贝金孙,她以为娴淑温婉的林家女儿,倒让她在南郡狠狠丢了一回人,现在南郡都还有人津津乐道镇南王府的世子侧妃和人争执,被人从临兮轩抬了出来。
叶氏冷哼了一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林挽月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呢?我又不是大夫。”
叶氏这才想起来她这么久从来都没过问过林挽月,竟然也忘了请大夫来看看。
“去请大夫。”
“不必了。”林挽月说道,起身往屋中走去,“五个月未曾有过胎动,估计已经不在了吧。”
叶氏心里一跳,“未曾胎动?”
林挽月在门口站定,“动不动又能怎样?您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吗。”
说罢进屋,叶氏很清楚地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她有些失落,却又有些放松,有些事情做了就是造孽,但是这孩子自己没福,也算不得她伤天害理了。
“去,你知道怎么做。”叶氏吩咐身边的嬷嬷。
“是。”
一碗药端来的很快,林挽月在屋中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沉默了半晌说道:“给我备水。”
自从李嬷嬷没了之后,她才发现身边一个使唤得动的人也没有,在这琴苑里她已有很久没有沐浴过,那些人才不会累死累活抬水来让她洗澡,但是因为这会儿门外的人是叶氏的人,所以林挽月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热气腾腾的水抬进来,木桶摆在床边,林挽月打发走了那些婆子,再次关上了门。
她先仔仔细细沐浴过,然后又让人换水。
“真是麻烦,还换水做什么,白白让我们受累!”
林挽月没有理会发牢骚的婆子,等水换好,慢慢沉了进去。
她屏住呼吸把自己沉进水里,很久,直到面色涨的通红才坐起身。
水浅浅撩着锁骨肩胛,林挽月伸手拿过床边桌上的碗,黑苦的药汁,林挽月忽然想起来温云瑶那时候也是喝的这样的药吧。
叶氏果然早就知道了。
她一仰头喝了下去。
已经微凉的药沿着喉咙滑下去,林挽月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快意。
“慕凌枫,你心狠,我倒是比你的心更狠。”
屋中的蜡烛有些日子没换,已经快要燃尽了,火苗忽高忽低,林挽月感受着腹中那条小生命垂死的挣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没有胎动?叶氏只是要那么一个理由罢了,那就给她这个理由。
她眼中的怨毒浓重得简直要将自己溺毙,“慕凌枫,你狠,我比你更狠!”(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危机
他环顾四周,黑衣人像是泉水一般涌上来,东边人群被马车撞出一个缺口,那些人在马车之后再次站起来,文六在车夫身旁,一把剑舞的滴水不漏,车里那个声音在刚刚戏谑地说完之后,王七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干呕声……
“文六,你疯了,快带少奶奶走!”王七一刀将后背偷袭的黑衣人劈倒,回身大吼道,“这里危险!”
文六忙乱中横了他一眼,“少奶奶命我们来救你,废话少说,和我们一起冲出去!”
王七一怔,一旁的手下满面都是敌人的血,惊喜道:“少奶奶来救我们了!”
“废话少说,你们再磨叽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文六,王七要是再叽叽歪歪就丢在这里累死他,我们走!”云瑶掀开帘子露出半张脸,随即又是一声干呕,“颠死我了。”
王七喜得大吼一声,回身几下将靠近自己的两个黑衣人砍倒,一跃便站在了车顶,“少奶奶坐好了,马车等一下更快,您可别吐了!”
“废……话,走!”云瑶紧紧攥着身下的木板抚了抚心口,拿起手边的茶壶将探进头来的黑衣人拍出去,大声吩咐车夫:“转弯,快走!”
“好嘞!”车夫响亮的回答,马车一个漂亮的转弯,文六王七等人将马车护在中间,马车飞快地向来时的路冲了回去。
云瑶抓紧了木板不要让自己像葫芦一样乱滚。
车后那些黑衣人紧追不放,锦绣和小巧二人也抓着木板不敢松手,生怕自己在车里面摔倒,摔倒倒是小事,滚来滚去撞到云瑶她们两个万死都无法赎罪,锦绣趁着车稳了点往前挪了挪,和小巧两个人手拉手将云瑶圈住,万一她手滑,她们也可以将她拉住。
车里头三人小心翼翼,车外热血飞溅。不断有人受伤从车上滑下去,再被后面追赶上来的黑衣人淹没,王七和文六一人守前一人断后,即使马车快得像是要飞起来。身边的人还是越来越少,云瑶心越来越沉,那些黑衣人像是打不完一般,她透过不断飘起来的车帘看着外面,文六面色沉肃。忽然转头说道:“少奶奶,我去把他们引开。”
“你站住!”云瑶喝道。
“属下阻拦他们片刻,少奶奶在车中小心,再往前京城已经不远,估计会有人来接应,只等到接应的人前来,他们便不敢再靠近了!”
“我说你站住!”云瑶探头出去,迎面泼来鲜血,她一个防备不及只觉得兜头而来热而腥甜的液体,还没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胃里已经条件反射再次翻腾起来,云瑶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大声道:“你下去了万一再有追兵赶上来怎么办?一个都不能走!”
她说完,立刻便将脑袋又缩了回去,锦绣和小巧被她满面的鲜血吓得尖叫,小巧已经低声哭出声来。
长剑舞动间王七一头一脸都是血,被寒风吹着渐渐凉透,他嘶吼一声便想跃下去和那些人拼杀,忽然夜风里传来一阵马蹄声,王七在车顶上极目远眺,远远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一身红衣银色铠甲,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王七哈哈哈大笑三声,“来了。来啦!!!”
那些黑衣人被他的大笑惊得一怔,王七从车顶一跃而下,只觉得突然浑身都是劲儿,长剑用着不够劲,他从车后抽出一把大刀,朝着那些黑衣人劈头盖脸砍了过去:“敢欺负爷爷。爷爷杀你们片甲不留!”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有黑衣人动作开始减慢,最外围的几个甚至开始后退,之前死追着不放是一回事,人家援兵来了,最前面那个一身杀气让他们胆寒,再留下去就是送死了,黑衣人们士气大减,开始边打边退,外围几个已经转头就走。
“哪里走!!!”王七刚刚被他们追杀得狼狈,这时候已经看到援兵,还能放这些人走?他畅快地大笑,在人群中跳来跃去,手中大刀只朝着那些人的膝弯,仿似割草一般将这些已经无心再战的黑衣人一个个放倒。
之前的狼狈早就一点不剩,来人仿佛给他打了鸡血一般,王七觉得有了支援他胆子都大了三分,有两个黑衣人已经逃远了,他撒腿便追了上去,忽略了文六在身后的呼喊。
身边三十多侍卫已经只剩下四五个,都与黑衣人们殊死而战,文六守着马车门,本来王七在车顶顾着全局,他跑了马车两边和后边便立刻出现了漏洞,一个右腿受伤的黑衣人本来半跪在地,见王七追到了远处,咬牙猛地一跃便扑向了车窗。
车帘早已被剑气削的成了一缕一缕的布片,透过布片,车中的三人都看见了跃进来的这个黑衣人,小巧在尖叫,锦绣猛地站起来扑在了云瑶身上,把后背留给了黑衣人。
“嗖!”
“啊!”
一声惨叫之后,锦绣惊魂未定地抬头,那个黑衣人的手腕被一把剑钉在了车窗上,凤萧风一般卷进来,越过还呆怔着的两个丫鬟,伸手将云瑶抱了起来。
云瑶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小腹隐隐作痛,只看了一眼凤萧便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天色微明,云瑶动了动手,发现右手被凤萧紧紧握着,她偏过头,凤萧正迷迷糊糊醒过来,“什么时候了?”
凤萧眨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慌忙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握着她的手,一脸的紧张。
云瑶摇头,伸手摸了摸肚子,小家伙安安静静睡着,“好饿……”
凤萧连忙跳了起来,一叠声唤人,锦绣匆匆忙忙进来,手里端着粥,“小姐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瑶扶着凤萧的手坐起来,锦绣赶忙上前放下粥,云瑶看了一眼凤萧尚未脱下的的铠甲,“天亮了?”
“小姐,您睡了一天了。这都是第二个天亮了,姑爷都要担心死了。”
云瑶一怔,抬头再看一眼凤萧的铠甲,“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
凤萧点了点头。“吃点东西,等会儿让韩大夫再看看,”他双眼发红,面色疲倦,云瑶心一软。“快去收拾收拾换身衣裳,这铠甲这么重,怎么不脱下来呢?”
锦绣看了一眼凤萧,壮着胆子说道:“姑爷这一天一夜身上的冷气能把人冻成冰疙瘩,谁也不敢靠近……”剩下的话都在凤萧轻轻一瞥中咽了下去。
云瑶冲他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你去换件衣裳,我吃点东西。”
凤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