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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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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简单; 尤秀见的是言戈; 她想见的; 可是日理万机的陛下。
  柳三汴在营外等了两个时辰,那位拿走她官印的军爷才过来通知她,说尤大人请。
  慕容彻听说尤秀擅离职守; 一开始大怒,后来细想之下; 知道肯定出事了,方派人传他入内。
  慕容彻见到柳三汴时,又震惊了片刻; 很快回过神来,把人都打发出去,要跟“尤大人”密谈。
  柳三汴递上尤秀的密折,顺带解释几句他们是怎么来的。
  慕容彻看完折子; 啪地一声合上,掼在几案上,他握紧双拳,抬头已是怒意滔天。
  柳三汴忙道“陛下息怒”。
  慕容彻怒极反笑:“你特意来看朕笑话?”
  柳三汴躬身施礼,神情认真:
  “臣只做该做的事。”
  慕容彻嘴角含苦,复又上扬,心头一阵荒凉。
  她该做的事,就是想到我的时候过来看看,不想见我的时候溜之大吉,我在她眼里,竟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慕容彻很想揍她一顿,很想大骂她没心肝,最终却没有力气,也放不下这威严脸面。
  柳三汴垂目微叹,原来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再怎么难过,我竟也无动于衷。
  一时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彻感觉到眼前的阴影,才发现有个人站了那么久,都挡住他的烛光了。
  慕容彻很想让她滚,又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虽然没什么话可说,还是得絮叨几句。
  慕容彻看似无意道:“又是夜里了。”
  夜间朕偶尔也会怕,好像抓不住什么似的。
  柳三汴在心里答:那都是岁月啊,抓不住就放下吧,反正你也不需要。
  柳三汴说:
  “万古长夜,陛下并不需要明灯,因为陛下自己,就是这光芒。”
  你这盏灯,光明天下,以无情为芯,以鲜血为祭,以骨肉为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生来就是这个角色,我们生来就是这个命数,你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
  我们为你供奉所有,是因为爱你,我们对你阳奉阴违,是看穿了你才更爱自己。
  慕容彻知道她不是真心歌颂,却没有听出她的嘲讽,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他生来就是个帝王。
  他果决、狠辣、阴险,但他是个出色的君主。
  踩踏着无数鲜血的帝业,绝不是所有帝王都有勇气与手腕实现的。
  九死夺嫡、武力撤藩、斩杀污吏、肃清党争、三征北漠,这些无不让天下动荡,让人心失望,他顶住所有压力,最终证明他是对的。
  这疆土广阔,这四方称臣,这安居乐业,都是他拼出来的。
  人世间的功与过,到底谁能说得清呢?
  若生为百姓,大概会真心爱戴他。
  若为身边人,大概日夜想杀了他。
  菩萨啊菩萨,到底什么是妖魔?
  柳三汴在心中平息哀叹,慕容彻却已盯着她看了许久。
  事到如今,他也不明白他爱不爱她了。
  若说爱,他也能放她走,若说不爱,为什么看不够她呢。
  柳三汴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冲他笑了,她笑如清风朗月,不带丝毫缠绵,偏偏坦荡得教人留恋。
  慕容彻也笑,如今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咱们也算一笑泯恩仇。”
  慕容彻赏识柳三汴,于柳三汴有恩。
  慕容彻折磨柳三汴,于柳三汴有仇。
  无论恩仇都出于怎样的心思,至少他肯承认所有,她还有什么可说。
  无论是对慕容彻,还是对陛下,柳三汴的要求,始终是不高的。
  柳三汴终于坦言:
  “臣曾愤恨,为何命如草芥,后来方知,原来沧海一粟,未尝不自由自在。”
  慕容彻不由抱怨:
  “你是自由自在,朕却孤枕难眠。”
  柳三汴噗哧笑了,说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怎会孤单呢。
  慕容彻说,她们都太刻意啦。
  朕每次都能偶遇她们,大冷天|衣着暴露,香粉厚重,狂抛媚眼。
  方法也非常老套,要么吹笛奏曲,以为自己是冷宫嫦娥,要么唱歌跳舞,以为自己是掌上飞燕,要么吟诗作对,以为自己是过气秋扇……
  柳三汴的客观评价是:
  论毒舌慕容彻都不输程九思,不过这货是个隐性毒舌,平常装得一手多情帝王。
  后宫上下都敬爱他,皇贵妃是头号粉丝,程观音也偶尔迷失,认为他会在意自己的孩子。
  其实所有的恩爱与缠绵,不过是因为他根本不爱。
  你要宠,我便宠,今日是你,明日是谁我不在乎。
  你们要在打胎上作文章,我便推波助澜,明辨忠奸。
  孩子?来了我接受,失去也不伤悲。
  所有的戏都能陪你演,不是因为帝王宠爱,仅仅因为不在乎,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虚妄。
  世人以为我深情,我便表演深情。
  世人妄想我慈悲,我便演出慈悲。
  如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彻是个帝王,情之一字,于他而言,似远非近。

  ☆、流水别高山

  慕容彻对元八涓的背叛并不伤感; 却不知为何跟柳三汴抱怨起他的后宫。
  他说言氏贤德,可他知道她绵里藏针。
  他说德妃听话; 可他知道她心气难平。
  他甚至提到了行氏; 说他们少年夫妻,偏偏误会重重; 终成怨偶。
  这时他目露精光; 眼中含笑地看着她,似是窃喜; 似又怀疑。
  “你为什么没与我反目?”
  明明你更早认识我,了解我更多。
  柳三汴没有瞒他: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的。”
  自始至终我对你都不抱奢望。
  意料之中的答案; 慕容彻有些酸楚; 有些惋惜; 有些痛恨,却知道自己该庆幸。
  如果柳三汴也有了不该有的欲|望,那会怎么样?
  也许她能赢; 也许她会输,反正; 不会像现在这样太平,还能面对面谈心。
  某种程度上慕容彻应该感谢程九思,是程九思给了她后半生的希望; 让她不再巴望着权势过活。
  那样的话,他们迟早是要对立的。
  想到程九思,慕容彻不得不开口,口气有点酸:
  “他也来了?”
  还能有哪个他; 不就是宇宙无敌超级粘人的醋缸程九思嘛。 
  柳三汴不怕慕容彻怀疑,笑得几分宠溺:
  “他这个人,陛下是知道的。”
  慕容彻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又酸又苦又胀就快吐了。
  慕容彻深吸口气,才把那些苦闷压下去,言不由衷地赞那人一句忠君爱国。
  柳三汴却拆她老公的台:
  “他这人胆小,不放心我一个人来。”
  言下之意是,他怕我被你抢走呗。
  慕容彻拒绝承认这个恋爱脑的男人是他曾经看重的程相,决定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
  “去看过德妃了?”
  柳三汴说德妃娘娘大着肚子,陛下又不在身边,难免有些疑神疑鬼。
  慕容彻心下了然,又问怎么疑神疑鬼了?
  “德妃娘娘的饮食中多出不少红花,她怀疑有人要害她,整日惊疑不定,唯恐保不住孩子,无颜见陛下。”
  慕容彻怒而起身,戏演得极为逼真,坚决表示要彻查此事。
  柳三汴心中冷笑,面上却仍劝他宽心,德妃娘娘向来粗中有细,不会出事的。
  慕容彻这才又坐下,渐渐平息怒火:
  “德妃知道你们这么折腾吗?”
  她故意让你们过来刷好感度的吧?
  柳三汴就知道他得怀疑,佯装不快道:
  “难道只有德妃记挂陛下吗?”
  慕容彻明显被这句话取悦到了,他眉梢微挑,却还端着不笑。
  “朕以为你与君绝了呢。”
  柳三汴说,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臣在天下之中,自然不忘陛下。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以一个臣子的恭谦,表露自己对他特殊的情感,既足够忠心,也没有僭越。
  慕容彻于是真的欣慰,千帆过尽,她总算仍对我有心。
  慕容彻说你放心,你跟他尽去逍遥,德妃自有朕关照。
  柳三汴于是真的微笑,这样的结局,真的是两相安好。
  这时她终于明白,程九思为什么非要她走这一遭。
  慕容彻无法容忍任何背弃,早晚会报复回来,她自说自话不辞而别,实在触犯了他的逆鳞,他之所以不追究,可能只是没腾出手。
  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他都不满足,他只想确定,无论她在哪里,都会永远记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放她走,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程九思不够了解谢熠,却足够了解慕容彻,不是因为他俩是情敌,只是做过君臣而已。
  慕容彻唯一能放手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掌心的东西。
  哪怕这只是一种错觉,程九思也必须要满足他。
  程九思可不想某年某月一觉醒来,自己老婆被皇帝带走。
  经此一事,慕容彻只会更加珍视柳三汴的真心,绝不会再强迫她了。
  柳三汴惊觉她原来什么都没有,大半生都仰人鼻息,她只有一个程九思,在她退却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
  有些人为你遮风挡雨,有些人让你无后顾之忧。
  有些人让你明白,原来内心深处的害怕,在直面一段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柳三汴害怕慕容彻,害怕他夺取自己的所有,害怕自己与他再无旧情可言,换来他更无情的戕害。
  程九思看清一切,悄悄替她化好浓妆,鼓励她登台亮相,一曲高山流水,尽诉此生离别,遂成绝唱。
  离别虽苦,断在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与慕容彻的离别,断在对彼此还有欣赏的时候,虽然非常苦,但其实是他们关系中的一个完美的天堂状态。

  ☆、致命的时刻

  慕容彻连夜赶到离疆; 因为有人查出了外敌埋伏的地点——滁林。
  这个人姓池名良,是离疆的一名小小边吏; 没事儿总观察与思考; 日夜为重返京城筹谋。
  池良在知道运粮路线改变之后,就开始留心离疆四周的动静。
  他的方法很简单:
  他派人给牛羊吃了坏胃的饲料; 搞得人家吃多少都瘦骨嶙峋; 离疆的草原本就不够茂盛,牧民们无法; 只能往偏僻处寻找牧草。
  这一来二去,就有人发现了异状; 报告给池大人; 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池良没通知言戈; 直接告诉了陛下,他本来就是陛下的人嘛。
  当然,更是德妃娘娘的人嘛。
  慕容彻素知言戈专断; 连夜发信过去,让他一同围剿; 注明先拦下粮车,再前后夹击。
  柳三汴隐隐觉得要出事。
  言戈那个急脾气,不会在陛下赶到前; 就想着先发制人吧?
  柯尔丹虽是强弩之末,可劫粮草人家是认真的,这又关系到之后的弑君,恐怕带上了全副身家; 轻举妄动实在不智。
  言戈果然没让她失望。
  慕容彻不过晚到半刻,滁林几乎就被炸平了——
  言戈特意漏了几驾粮车,裹上火|药送到敌军手中,再命人射箭点燃,炸得人家血肉横飞,纷纷躲进林中。
  时值两军对峙,树林烧了大半,可火|药也用完了。
  慕容彻会师于滁林之北,言戈陈兵于滁林之南,林中是困兽两三。
  言戈觉着奇怪,明明知道粮车会爆炸,仍有许多人不要命地往上扑,就算能抢下些许火|药,也是聊胜于无吧?
  言戈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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