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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阵破开声传来,本来硕大圆润的青铜锤被砍成两半,切口处光滑平整,一滴鲜血滴在上面顺着切面划入草地中,血液越滴越多。
一声重响传来,一颗流着鲜血的头颅在草地上提溜一圈最后停在一具无头男尸的旁边,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络腮胡大汉。刚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斐子言竟然破开他的雷霆一击并且还砍了他的脑袋!
文笙目露异彩的看了他一眼,他用的剑招变换奇异,隐然间有一种万物飘零,百般肃杀之感,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吴珵曾对她说过的斐家剑法中的高深武学,飘零剑式!
“锵”
一柄泛着寒芒的剑刃在文笙侧脸前挡下一柄趁机偷袭的黑色刀刃,两把兵刃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文笙大惊之下回头望去,却见吴珵手持利剑面无表情的阻下那偷袭者的黑刀。
“好好保护圣使,乱局之中莫要分神。”
吴珵冷然的对把文笙护在中间的青衣卫说道,他们听后一脸羞愧,而距那偷袭之人最近的青衣卫以极快的速度从袖中拔出一柄半尺长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虽然吴珵是对青衣卫说,可是文笙却感觉他是跟在说自已的一般,莫要因为他人而分神。
吴珵收回手中的剑,突然他面色一动眼中凶色乍现,反手刺向另一个扑来的中年剑客,这一刺蓄势而来,那剑客瞳孔一缩,手中巨剑向前一档,两剑碰撞在一起。
还未等那中年剑客松一口气,他突然眼睛瞠圆,面色惊恐,只见自己那把精铁为材,铸达两月之久的巨剑此时竟然破出一个窟窿,还未等他仔细看去,那窟窿里突然激射出一截剑头直接刺入自己的头颅。
吴珵面色不变,一脚把他踢入人群带倒一片人头,他看着众多人潮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纵然知道文笙是我天穹宫的圣使还敢妄动,以为仗着人多就能挑衅我天穹宫的威信,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在此的跳梁小丑全部给我送进地府,我要今日这里鲜血染地,一个不留!”
☆、第一零八章 小姑娘,你害死人啦
天穹宫众人听到吴珵的命令,眼眸皆露出杀意。
钱哨手掌微微弯曲,形同爪状,他看着不远处快速靠近的一人,嘴角噙着冷笑,身体一晃就消失在众人的眼皮之下,下一刻一声惨叫声传来。
再一看去,刚刚快速靠近的那人脖子呈不自然的样子扭曲着,扭曲处一片紫黑色,双眼突起,黑气入眼,死相好不骇人!
一阵清风吹过,钱哨又回到原位,除了手指上沾了些血迹,其他和刚刚并无异常,他不过稍站一息便再次扑向人群中,一时之间哀呼声、兵刃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道暗剑向站在原地看热闹的孟诫砍去,刚刚孟诫以变态的手法杀了鬼杵老魔,令在座不少人对他心生凉意。
此时看到这个一脸憨笑的胖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旁边的乱斗毫无防备的样子,当下有一人忍不住握紧兵刃向他刺去。
这时孟诫突然回头,眼神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偷袭那人被他那如同打量素材的眼神吓得头皮一麻,想到刚刚这个煞星的残忍手法,不由手中一顿。
孟诫露出不屑的神色,手中折扇在空中一晃,一道罡气直接冲向那偷袭之人的脖颈。
那人大惊,手中武器向前挡去,谁知那道罡气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易的破开他手中的兵刃,速度不减的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切断他的脖颈。
他眼前世界突然颠倒,看到一具熟悉的无头尸体站在原地,脖子那里整齐的切口处正喷涌着绚丽的血瀑,甚至还看到那道罡气在无头男尸身后依然连伤数人才消失,只听砰的一声,他眼前一黑,没有意识了。
看着眼前的血瀑,孟诫微微颌首自语一句:“这还有点样子。”
说完后,他细长眼睛一挑,脚尖一点地,看着肥胖臃肿的身体竟然十分敏捷的窜入人群之中,凡是他所到之地,必将鲜血漫天、喷涌四溅,文笙看的忍不住眉头皱起。
环看四周,刀气剑气无处不在肆虐杀戮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渐浓,斐家堡和天穹宫来此处的皆是精英,他们出手皆是雷霆之势,招招狠厉皆见鲜血,断臂残尸也是随处可见,而文笙依旧被众多青衣卫紧紧护在深处。
孙叔像是懒得动手一般,漫不经心的一甩拂尘,拂尘前端的白丝竟如同瀑布喷发一般向前方几人卷去,那几人看着突如其来的莫名白丝,面色虽惊但手上却毫不含糊。
当下运气全身力气砍在这灵活的白丝上面,谁知他们这一刀如同砍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不但白丝毫无损伤连他们的武器都深深依附在白丝中难以拔出。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怎么回事,白丝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严严实实的裹住他们几人,生生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而孙叔像是没有睡醒一般,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他再次一甩,那白色如同活物一般甩开卷走的那几人迅速而回,待恢复到正常长度后,孙叔轻抚拂尘,轻轻一甩搭在左臂上,不远处那边地上的几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断气身亡。
而另一边吴珵像是从修罗场中走来的冷血修罗一般,剑影漫天直指敌人的眉心、咽喉、心脏这些生死之处,剑气席卷一方,一时间在他身边三米之处皆是一副人间炼狱,他剑起刀落之时便有几缕新鲜的血液浇灌大地,整个如同一尊杀神。
而斐子言那边也是毫不逊色,甚至他带来的那几个生面孔更是强劲,其中有一个近两米高的巨汉,一身肉身修炼的如同钢铁一般坚韧,寻常武器打在他身上如同木棍打在岩石上一般,甚至还有几把武器生生给打断了,那巨汉桀桀一笑,大手抓住其中一人,眼中露出狞笑。
正欲用力撕碎此人时,他突然面色微敛偷偷瞄去斐子言,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后,他面色稍一犹豫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泄愤一样一巴掌把那人的脑袋生生扇飞,而手中的无头尸体则被他无趣的仍在地上,一脚踩了过去,只听一阵清脆骨骼碎裂声夹杂着汩汩血泡声,那个无头男尸硬生生被那巨汉踩成肉饼。
不止这个巨汉还有几人也是异常凶猛,其中一人舞着一根漆黑反射着异样光泽的长棍,从色泽上看的出这是一把金属棍,而文笙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舞棍的呼啸风声,不用想也猜的到这只长棍怕是不轻!
文笙拄着邯邛剑,忍住一阵阵晕眩的感觉,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纵然是他们因为欲望驱使而造成的如此杀局,但此时看着,还是令人有几分不忍。
再次看向人群,突然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无论是天穹宫还是斐家堡的人,杀这些人都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的肆虐,可是在这混乱的‘羊群’之中,却有那么几个人岿然不动,面色各异的等着他们把人杀光。
这其中一人就是那个叫柳叒子的老道,他此时面带漠然的笑,静静的看着那些正义之师慢慢被杀之屠尽,而在远处的一边,有个手持银枪,一双虎目熠熠生辉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看着这场屠杀,文笙依稀记得这个人似乎从她有印象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番情况,文笙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真是这样,那究竟我是螳螂还是斐家堡和天穹宫是螳螂?
文笙面色微变张口就对吴珵喊道:“吴大哥,速速归来,此处有诡异!”
奈何此地一片喧嚣加上吴珵身在稍远处,而文笙现在极为虚弱,嗓音也不过如同呜咽之声,根本没有传入吴珵的耳中。
“快点跟少宫主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文笙抓住身旁一个青衣卫的衣服,迅速说道。
那青衣卫先是呆了呆,而后面色坚定的说道:“圣使,如今我们身占上风,为何要离去?更何况我们堂堂天穹宫哪有畏战而逃的孬种,这样岂不是让江湖耻笑,圣使请无论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把天穹宫的威严放在第一!”
文笙忍不住打量他两眼,嘴角上扬接着说道:“作为青衣卫你很好,可是作为属下,你的话太多了,本圣使现在命令你去为我传话,务必把刚刚的话传给少宫主!”
这名青衣卫脸色一沉,却还是老老实实对文笙施了一个下属礼后,就去吴珵的方向跑去。
文笙暗暗记下这名青衣卫的面容,心中暗道一声,倒是一个极为有原则的人,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必有自己大施拳脚的机会。
只可惜文笙刚这样想着,那名青衣卫就突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小姑娘,你害死人啦!”
☆、第一零九章 言语攻击
一道苍老低沉声音在文笙的耳边传来,她瞬间汗毛竖起,一颗心提在胸口,侧目看去,旁边除了青衣卫再无旁人,她目光在保护着自己的青衣卫身上打量一圈。
此时的青衣卫皆是面色凝重背对着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只要有人靠近就已合击之术击退那人,以防止有人混水摸鱼。
“不是他们。“
文笙在心里暗道,目光看向四周依旧混战着的众人,她目光掠过一个手持银枪的靠着大树的中年男子脸上后,转向那一直气定神闲的柳叒子脸上,却看他此时一脸皆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看着自己,当见到自己看到他后,脸上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
看到他这个样子,文笙心头一跳,莫不会就是他?
瞬间她又暗自摇头,且不说他距自己有多远,就说他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个青衣卫,虽说青衣卫未必是他的对手,可是在江湖上也绝对是属于一流之列的人,被人偷袭怎会毫无知觉的就命丧黄泉?!
突然文笙眼睛睁大,这个老道刚刚连吴珵和斐子言这个百事通都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现在如此乱局之中他面色从容,气定神闲,但是这份气度就绝非寻常人能够拥有,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动手,他武功到底多高,谁也不知道!
如果他果真有自己猜的这般厉害,那自己的这个秘密在他的眼中应该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才是,又或者是我猜错了,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在场的他人?
除了斐子言和吴珵,文笙想不到这里还有谁更有值得作为目标的人。
越是这样想下去,文笙的额头就冒出更多的虚汗,现在江湖风雨飘摇,斐子言和吴珵背后的势力谁都知道,把目标定为他们不是脑子进水就是经过严密的计划,若是前者还好,可若是后者……
突然文笙抬起头直视着柳叒子,她手指紧紧抓住邯邛剑,眼中布满杀机,不管猜的是对是错,如今在此的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们都去,给我杀了那个老道。”文笙对旁边护着她的青衣卫下令。
“属下不敢,少宫主有令要我等在此保护圣使,属下不敢违背少宫主之命。”
一名方脸青衣卫冷然道,他的眼中带着些许厌恶,刚刚若不是她强制让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寻少宫主,怎会让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又有何德何能可以担任圣使职责!
其他青衣卫没有说话,可是表情有明显的疏离感,隐隐有种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文笙毫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反感,只因他们现在还恪尽职守的保护她,不管他们心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