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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待在俞家?”
周时生低道。
南烟最开始同俞宗衍离去是为谨慎起见,避免被南安殃及。
随后待在府上不走,则是因着俞宗衍接手处理南易与于广善一事,她想通过俞宗衍探听案情进展,当然最终的目的是找到母亲的下落。
周时生听闻南烟回应,良久,方才平淡道:“你离开那五年,我有让人找你母亲。”
其实算上之前的三年,他一共找了八年。
“南易为我大哥做事,多年前曾背着父皇暗中寻找祖陵,你说过你母亲南下盛京办事,我想你母亲或许有参与其中。”
南烟想到那两份地图,心中稍惊。
“但盛京祖陵应当未寻到,或者说即便寻到,里面也没有传说中的珍宝,不然这些年我大哥行事应当会更加猖狂。”
这不应该?
如果祖陵中真的什么都没有,或是未曾寻到,母亲不可能令席秀暗中将地图转交给南烟。
“我母亲?”
南烟迟疑,周时生嘴角稍弯,“这就要问你的父亲了。”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盛京,但具体在盛京哪个地方?八年,炳熙又是否还活着?
“南烟。”
周时生声音带着夜色的清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同我走吧,你在这待久了,会让俞宗衍误会的。”
误会什么啊?
俞宗衍可比周时生清醒多了,真正误会的人该是他罢!
南烟心里嫌弃的不行,面上却还是一味的忍着。
她想到睡前思虑之事,神色郑重的问道:“周时生,按理说于广善一案应当由你接受。”
“嗯。”
周时生应道,伸手去抓南烟垂在胸前的头发。
南烟避开,一把将所有头发撩到身后,“我在很正经的问你话呢?”
周时生抬头看着南烟,目光明亮,“我有正经的回答你。”
他方才是回了一声‘嗯。’
南烟心中叹气,追问道:“那我再问你,南易与于广善一案,可是你在暗中推进。”
“这倒未曾。”
见南烟不信,他笑了一下,道:“南烟,我只是让人带了人证、物证至长安城找南易伸冤罢了,之后的事可不在我预计之中。”
他这话让南烟心中一定,对他多了丝好感。她凑近了些,道:“你与你大哥不对付罢,近来宗衍接手此案,但受到颇多阻扰。看这情景,或许案件走向不会是你想象那般顺利?”
见周时生不应,南烟以手为刃,在虚空中轻轻一劈,示意道:“如今皇子只你与周承毅二人。既是要争,不若下手狠一些!反正你将此案从禹州引至长安城,又落入俞家,城中风言风语甚多,想必你父皇亦在疑心你。”
“既已开战宣誓,不若趁此折断周承毅两名大将,彻底将南家与于家拉下水来。”
“南烟所说却为我心中所想。”
周时生一脸思虑,叹气道:“只人证物证不全,要如何将这二人铲除?”
“你肯定有法子的,只要你暗中出力不让周承毅继续阻挠,宗衍肯定能查出此案真相。还有南易包庇一案不能令南家彻底倒台,你还可以把南徐拉下水来。他这人也不干净……还有盛京祖陵一事,背着天子行事这是什么罪啊?欺君之罪!”
南烟一脸咬牙切齿的怂恿道,“做大事者,切记不可手软。”
周时生微笑面对南烟,两人双目对上,南烟忽然想到狼狈为奸这个词。
呸!
什么狼狈为奸,两人虽皆为私欲,谁让南家与于广善是真的不干净呢?
“可是…”
周时生在南烟的目光下忽然开口,他懒散道:“这两件案子我暂时不准备插手。”
“为什么?要做不就要做的决绝一点吗?”
周时生伸手朝上一指,“你也说过父皇或会因此怀疑我,我头上可是压着一座大山呢。”
南烟想到南安伤周承毅命根一事,周时生出手若不狠准,恐怕周承毅因忌惮他,下手必定不会再留情面。
谁让这人身体健康,想要多少孩子就能要多少!
南烟神色沉重,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之周时生。
如果他不出手对付周承毅,难道真要让南易顺利逃离此案嫌疑。
“南烟。”
周时生突然轻笑出声,简单明了的问道:“怎么不继续怂恿我了?”
南烟脸色一红,见这人神态轻松,发觉此事或有异?她神色肃然的问道:“周时生,我问你,此案中于广善与南易结果如何?”
“你白日里不是曾与俞宗衍详谈过吗?俞相既未曾提点他,那么这案件就会继续深查下去,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查到什么程度这就真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这话,南烟有些不解。
俞宗衍说过,俞家忠于北燕。俞相此举,或许是他察觉…天子的心思,方才未曾提点俞宗衍。
“周时生,俞相与你是何关系?”
南烟未直接追问俞相是否是周时生的人,她问的较为委婉。
周时生眼睛眨了眨,道:“少时我与他在城西砖瓦窑相识后,他对我便颇有好感。”
“他忠于北燕。”
“是”
这话,周时生答的毫不犹豫。
南烟由此确定于广善与南易一案,天子应是知晓的,于是又道:“你不插手此案,是笃定天子会插手。”
“嗯。”
周时生应道,又伸手去抓南烟头发。
南烟烦的不行,狠狠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学学俞宗衍,守点礼行不行?
气死了!
周时生见南烟似乎颇为气恼,手上动作仍旧不断,但却不必南烟开口追问,便说了许多朝堂机密出来。
“周承毅近年愈发嚣张,父皇早便想打压他,于是授意我与周承毅相争,以此平衡朝堂局面。只我不想硬碰硬,便设计将案件引回长安城。”
“周承毅势力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大,北燕的掌权者一直是我父皇,即便是我也暂时无法撼动我父皇分毫。”
说到这,他看了眼南烟,眸中神色诡秘。
“嗯…所以…?”
南烟迟疑。
“父皇暂未动作是想查看在此案中,都有哪些朝官偏袒维护南易与于广善。周承毅动作越大,遭受的反噬越大。”
南烟低道,“虽是如此,但天子只两个儿子,只为打压,但必定不会真的铲除周承毅一脉。”
“嗯。”
周时生想到什么,目光坦荡的看着南烟道:“因着儿子少了,便十分重视。加上自己无法再育,父皇一直想我与周承毅多多诞下子嗣,在这种前提下,不会真的伤及周承毅。”
那你赢了,周时生。
周承毅这辈子都只得一个儿子,你加把劲让多些女人替你生育。儿子多了,日后即便你无法登上皇位,你的儿子也是有机会的。
南烟想到这,突然嗤笑一声。
她最终也未曾将南安所犯之事告之周时生,她只当那日她未曾参与,把自己与北燕权势争斗摘的干干净净。
周时生日后必定女人子嗣无数,南烟不敢也不愿招惹。
但此前她还怂恿他出手对付周承毅,如今得知南易必定没有好结果又立马不认人似乎也不太好,南烟良心发现,打算提醒周时生。
“既是如此,你又暂无法撼动你父皇分毫,不若早些成婚多生些孩子罢。只是天子欲平衡朝堂局势,你便莫要与俞相走的过近,俞宛清…不太适合你。还有啊,孩子出世了,必定得多加保护,宫中有多脏,你是知晓的。”
“是得早些成婚生孩子。”
周时生感叹,看着南烟道:“但也不必生太多。”
这什么眼神!
南烟拢着锦被,警觉道:“相府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还是早些离去罢。”
周时生不动,坐在床沿上,安静的看着她。
☆、第六十一章
屋内; 南烟与周时生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倒也不觉得尴尬。
薄被下; 南烟绕着手指; 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她想的又多又杂; 但就是倔强的不去想周时生。
不想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思索这人动机、目的。见色起意也罢; 承担责任也罢她都不去想。
她想的是逝去的孟养; 不知踪迹的母亲; 年迈的刘伯。远在南方的赵阿婆; 狗蛋……
周时生发现南烟在发呆,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面色严肃的再次重复之前的话题,“南烟; 明日你便向俞宗衍辞别,届时我来接你。”
南烟回过神来; 问道:“你接我去哪?”
“自然是去我的住处。”
他的住处?是乾西五所呢?还是如同周承毅般置在长安城的外宅。
俞宗衍虽喜欢南烟; 但他心思坦荡,未存其它心思。
周时生却不然!
南烟脸上显出冷意; 道:“我有地方可去; 不用去你那。”
她重新躺回床上; 侧身背对着周时生,开始逐客,“我要睡了; 你走吧。”
周时生立在床前,面色沉默。
南烟对周时生印象并不深刻,两人统共也未接触多少次,在她死时,周时生方才十四岁。在此事上,周时生吃了年纪小的亏。
在南烟眼中,周时生一直在成长,每次见都是不同的模样,但在周时生眼中,南烟实则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了这种心思,两人虽阴差阳错间有了那层关系,但显然并未交心。
南烟不喜周时生,周时生也未必就非她不可?特别是在遭受了这般冷待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起来,再不磋磨,转身离去。
南烟躺在床上,一颗心有些乱。
年少的时候,喜欢南烟的人很多,其中最热情的不过马树乔、施岚风两人。
在她蜗居南府的那三年,这两人时常来寻她,向她表明爱意,但都十分温和,不若周时生如今强势相逼。
白日的时候听俞宗衍说这两人早已成婚,没准现在孩子都有了。即便再是喜欢,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方才她那般待周时生,这人想必已经对她失了兴趣。
她可真不敢招惹这人!
周时生从南烟厢房出来后,在廊檐下站了片刻。他武艺乃是上乘,耳目轻灵,用了心能清楚的听见屋内的动静。
他知道屋内那个女人在床上辗转片刻后便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很快,呼吸变得均匀和缓。
南烟相貌身材皆为上乘,脾性也好,善良孝顺,这些特质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极好的,但于周时生而言,要寻到这类特质的女人并不难。
周时生年轻、相貌好且贵为皇子,但这些于南烟而言并不具备吸引力,甚至储君人选是她避之不及的理由。
这般看来,他们都不是对方良配。
周时生曾怀疑过,他或许是因为南烟在五年前离世,因此一直记着她?时间久了,产生了朦胧的情绪。
他其实很讨厌心中那种似是而非的情绪,甚至开始讨厌对他冷眼相待的南烟。
但他更讨厌的…是不时出现在南烟身边的各种男人。
周时生这般独自在夜色中思忖一番后,心中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未离开俞家,而是径直去了俞沉的房间。
……
翌日,南烟将一清醒便对上了头顶俞宛清探寻的目光。
这段时日,南烟待在僻静的小院中并未在府邸走动。
俞宗衍说她是旧友,暂时住在府上。但这话,其它人信,俞宛清可不信!毕竟当日在望楼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兄长对这女人十分在意,这引起了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