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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祺哑然失笑,轻声道:“魏侯该知晓,君子言出九鼎,这般讨要给出之物,似是不大好。”
魏郇紧盯着王祺怀中的女子,不欲多费口舌,直接道:“孤是来接孤的妻子的,还望世子成全。”
王祺答:“我这里并无魏侯夫人。”
魏郇急了,见多说无益,伸手便撩开了马车帷帐。
王祺怀中的妇人,哧哧笑着羞赧得整个埋首在王祺怀里。
魏郇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不是刘莘,虽身影像极了她,但不是她。
魏郇酸溜溜的腹腔似冲淡了一些,放下帷帐,尴尬道:“方才冒犯了。我与我夫人走失,不知世子可曾见到我夫人?”
王祺敛了笑容,从容告知:“若无耽搁,魏夫人应以至淮萧县。”
“淮萧县?”魏郇惊呼,淮萧县是自淮西郡回雍州的必经之路,那便是说刘莘一人回雍州了。
魏郇抱拳一礼,“多谢世子,后会有期。”语毕,便调转马头欲往回赶去。
只闻王祺怀着淡淡的忧伤吞吐道:“京阳……她是一位好女君……她拒绝了我,只望日后魏侯好生待她,莫再将上辈恩怨强加于她身。”
魏郇闻言顿了顿,未说任何言语,便又驭马急速离去。
王祺见魏侯驶远,便放开了怀中的谢韵,重新躺了下身,轻声道:“方才谢谢你。”
语气冷漠疏离,一点不似夫妻对话。
谢韵惨白的脸颊上细泪潸潸下滑,王祺似连替身都不想让自己当了。
*
魏郇驭马回到骊宫行馆,换上自己的黑骢骏马,带上魏青魏云及一小队贴身精卫,便急速往淮萧县赶去。
刘莘一行人并不是很着急赶路,悠悠慢性到达淮萧县时正值上午,刘莘便命车夫找家了食肆用午食。
马车角落里有一只镶嵌金丝的檀木箱盒,里面装满了各式糕点,皆是刘莘爱食之物。此外还有些许干粮、肉铺,果酿。王琪准备的颇是用心。
刘莘不大爱吃干粮,既然到达淮萧县将好是午食时辰,便欲吃些新鲜的。
刘莘携菊娘进店畅快饱食一餐,心满意足的迈出食肆,正欲登车时,便被人拽住手臂,一个旋身用力搂进怀里,搂得是那般用力,似要将刘莘嵌入他身体似的,肋得刘莘生疼。
怀抱的气息是刘莘所熟悉的清新皂角香气,刘莘虽被强迫埋首在他的胸膛里,看不见他,也知晓他是谁。
刘莘不闹不挣扎的静静的任由魏郇抱了半晌,魏郇紧拥着她,闻着她身上清幽的玉兰花香,内心焦急烦躁的情绪方才渐渐平息下来,满足感滢满心间。
方才一路寻来一路不见她踪迹,魏郇愈发心焦,生怕自己在哪里错过了她。
所幸,才将进入淮萧县,便在这小县城仅有的一条街道边上,见到了配有琅琊王氏图腾标示的马车,马车周围一圈气场强大,有若干武功内里高强的人匿于暗处,魏郇当下便知,这群身手不凡的影卫必是王琪指派护送刘莘的。王琪对自己的妇人当真是上心,连王氏最神秘的影卫都派出了,就只为护送他人妇人归家。
一时间想到王琪对刘莘的好,魏郇愈发觉得自己混账,迫不及待便翻身下马欲进店寻找刘莘,哪不知正巧看到用餐毕正往外出的刘莘,一时欣喜异常不管不顾的便冲上去抱住了她。
真好,拥她入怀的感觉真是好极了。魏郇心中被失而复得得欣喜感满满充实着。
魏郇抱了刘莘片刻便放开刘莘,拉着刘莘再次进店,仍了一锭银子给小二道:“给我一间包厢。”
小二接过银子欣喜引路,“客官楼上请,东厢阁雅座,东窗临江,可观江淮美景。”
魏郇满意的颔了颔首,对小二说:“把你们店里的拿手菜都拿上来。”
小二乐颠颠的答:“好咧。”便退了下去。
魏郇拉着刘莘坐下,道:“我今日一日都未进粒米,你陪我再用些膳食。”
刘莘臻首垂眸并不理会魏郇。
魏郇望着刘莘浓密卷翘的睫毛将她那双灵动俏皮的大眼睛给遮了个全,看不到情绪,那颗被找回刘莘喜悦冲昏了的头脑方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那么混账的事儿,刘莘现下正恼自己呢。
魏郇踌躇斟酌了一下斟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置放在刘莘跟前,讨好道:“夫人若已腹饱,便用些茶点,我用食很快,一会儿我们一道同行去武昌郡……战事鄹起,你一人回雍州我不放心。”
刘莘仍旧不言语,只是端起茶盏小口轻抿着。
魏郇见状,心里很是难受愧疚,很想向刘莘道歉,但又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自己堂堂巍峨男子竟向一小女子道歉,实是有碍身份。
是以踌躇了许久,久久无言语,一时间,雅座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小二很快便上了餐,魏郇一边用馔食,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刘莘,刘莘一直垂眸未看向他,将她自己完全隔离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魏郇一餐用得甚是无滋无味,心里很是懊恼,却又不知如何安抚她。
魏郇餐毕,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食肆,气压低沉得一众精卫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言语。
刘莘走至马车前,车夫已摆好脚凳,刘莘还未抬脚,便被魏郇一把抱起轻柔放上马车,刘莘仍旧垂眸无言。
魏郇深深看了刘莘一眼,扭头吩咐车夫,“这车我要了,你与琅琊影卫一道返回琅琊国吧,回去替我谢过你家世子。”
说罢,将自己的马给了车夫,自己上车亲自替刘莘驾起了车。
*
淮西郡距武昌郡并不甚远,魏郇也一直以专门饲养的鹰隼与前方大军时刻保持着紧密联系,战事未紧,是以魏郇也并未太着急赶路。
天色将将昏黄,魏郇便寻了一处驿馆歇了下来。又是殷勤的将刘莘抱下马车,鞍前马后的照料着。
刘莘始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对魏郇恭谨顺从,可就是不言语。
魏郇愁得抓耳挠腮,不知该拿刘莘如何是好。
夜里,刘莘沐浴后便自顾上了床榻躺下,昨夜在琅琊行馆几乎一夜未眠,白日里又乘坐了一日马车,疲惫不堪,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一日刘莘不理会魏郇,一是真生魏郇的气,二是真没气力与他说话,三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她心里真真是委屈极了的,能忍到现在她已是很不容易。
魏郇洗浴完毕回房,见到刘莘已面向墙壁靠里睡下了。这是刘莘头一回没等他就自行先歇下。
魏郇讪讪蹙了蹙眉,有些头疼,他这个小妇人气性真是很大。
魏郇吹熄灯烛,就着昏暗的月光摸索着上了榻,一上榻就往里挤了过去,一把将刘莘抱在怀里,埋首在刘莘颈肩,深吸一口刘莘身上清幽淡雅的玉兰花香,心中一切的彷徨失措在这一刻尽数被抹平。
魏郇带着讨好的意味轻轻的用唇轻点着刘莘光滑的玉颈,温润的唇间触感让魏郇渐渐沉迷想要更多,魏郇将刘莘翻身过来,迫不及待的便噙住她的娇唇,又香又软,魏郇只觉自己似融化在了刘莘这一汪春水里,想与她交融缠绵……
魏郇沉浸在自我的温柔乡里,刘莘却难过哽咽得泪水横流……
迟钝如魏郇待刘莘气喘不顺,浑身因泪流抽噎不止方才觉出刘莘异常。
魏郇翻身下榻点亮烛灯,顺手抽出自己的巾帕,方才回到榻上将抽泣的刘莘重新拥入怀里,沉默着细心的拭去刘莘颊上的泪珠。
这是魏郇第一次见刘莘落泪。
大婚之日,刘莘白日面对魏郇的刻意折辱,淡定从容;暗夜里面对抵住她咽喉的利刃,沉着冷静;祖母对她的百般刁难,她一一持礼承受……
如此从容优雅,坚强如厮的她今夜竟悲痛至暗自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刘莘梨花带雨的娇颜就和魏郇昨夜闭眼见到的那般一样; 只是带给魏郇的沉痛触感更为明显,魏郇觉得自己的心脏就似被一只大掌挤捏又揉拧般,抽痛不已。
魏郇小心翼翼将刘莘拢入怀里,轻声抚慰道:“你莫哭了,我……我……是我的错,是我混账。”
魏郇这一生从未给人道过歉; 更别说是给女人道歉,是以这歉道得分外尴尬。
“我知你不喜我,可我未料你竟厌恶我至厮,竟这般折辱我……”刘莘话一出口,热泪更是滚滚滑下。
刘莘自经过三年前那场宫变,便已没了眼泪,只要不触及她底线; 何事都可镇静视之。
只是,这回……这回竟会这般被自己的夫君算计; 还是为了救别的女人,而来算计她。
刘莘是真的伤了心了。
魏郇听闻刘莘这番话; 更是揪心炙腹般疼痛; 嚅嗫解释:“我何时说过我厌恶你?我……一开始; 我是想冷着你; 只是利用一下你……可; 后来……我也不知怎的就沉沦了……满脑满眼都是你的一颦一笑,可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面对我祖母让我再娶妇纳妾; 你那般知礼大度……我无法确定你的心意……便出了此下策,是我混账……”
“你是混账,你居然是为了救别的女人,而要把我献给别的男人……虽然,我知晓我迟早要下堂……你也迟早要娶她,我……我还是气不过……”刘莘气急攻心下,一时不查说漏了嘴。
魏郇从未说好话哄过女人,正束手无措、焦头烂额的,也没仔细咂摸出刘莘话里所指,只听到她说什么下堂,什么再娶的,急了,赶忙澄清:“我何时说过要让你下堂?我又何时说我要再娶别的女人?”
“你就有!你心里一直有别的女人。”气急败丧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我不要被你赶下堂,我要和你和离,和离。”
魏郇一听炸了毛,直接用嘴堵了那张叨叨不休的小嘴,生怕再听到她说出什么让自己急火攻心,万目睚眦的话来刺激自己。
愤怒中失了理智的刘莘,摇首抗拒着他的亲吻,不住的喃喃自语:“……你不要我……你不爱我……我也不要你……”
刘莘嘴巴被堵得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咕咕喃喃、模模糊糊的,魏郇却听了个仔细,一时心抽抽,彷佛有万千根针齐扎心渐似的,疼的厉害,终是忍不住说出了心底最不敢道明的话:“了了……我错了,我没有不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这一夜,魏郇一直抱着刘莘噥噥表白,刘莘渐渐平息下来,带着极度的困倦沉沉睡了过去……魏郇见她已熟睡,吻了吻她含泪的眼角,也阂上眼睑沉沉睡去。
翌日,魏郇天真的以为经过昨夜自己一番剖白,俩人应是冰释前嫌,蜜里调糖才是。
哪不知,刘莘虽理他,也会与他视线交融,可比起之前却更加疏离恭谨一板一眼。
魏郇深感无奈,对待刘莘更加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刘莘看着魏郇对自己谄媚的态度,其实气已消去七八分,只是公主脾气上身,不想那么快原谅他,省得他又恢复从前那般对自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就得消消他嚣张的气焰。
再就是,听昨夜魏郇那番话,魏郇目前似真没打算让自己下堂。历史的齿轮似有了变动?不知魏郇以后是否还能登顶帝位不?这大腿到底靠不靠得住啊?刘莘想得头疼,更不想理这个始作俑者了。
一众精卫们看着魏侯一路百般谄媚讨好夫人,夫人一副彬彬有礼软硬兼收,却不做反应的傲娇模样,精卫们知晓,这君侯府的天地终是倒了个个儿了,日后要好生抱好夫人大腿才是。
两日后,魏郇刘莘一行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