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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奴婢听永寿宫的小贵子说,殿下回宫后不久,大公主殿下就到永寿宫求见太后,不知道殿下说了什么,太后娘娘突然浑身抽搐,现在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
云意听完唰的一下子把笔拍回了自己的大作上,站起来对着小桃吼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她就从座位里出来往外跑去,被云意吼看一通的小桃委屈的站在原地,看着云意飞奔而去的背影瞬间红了眼睛。
见此,逐兰心中叹了口气,路过小桃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吧殿下的文房四宝收去来,我先陪殿下去看看。”
“是。”
逐兰点点头去追那边已经跑了很远的云意,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云意竟然还有这项技能,上次见云意跑步是什么时候逐兰反正已经记不清楚了,这次跑得有点突然啊。
云意一口气跑到了永寿宫的主殿,扶着门直喘气,逐兰追上来后一边平息自己的呼吸,一边拍着云意的背给她顺气。
只是,云意也没有给自己太多自己就放开门走了进去,路过云湘身边时,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
云意这时候不知道是该感谢云湘的神助攻,还是该同情对方的冲动,贵妃肯定是有脱困的法子,但是如果太后因为她而死,那她和贵妃都将被陛下厌恶,当然这也少不了四皇子。
“李嬷嬷?”
李嬷嬷一直跪在地上抓住太后的手,防止她伤到自己。
“殿下。”
看李嬷嬷急得都出汗了,云意赶紧拿出帕子给太后擦嘴边的口水,看太后这个样子是中风无疑了,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中风后还能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个三年五载。
说来也奇怪,云意靠近后,太后就不那么激动了。
“皇祖母,您坚持住,父皇和太医马上就来。”
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太监传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文帝焦急的声音。
“母后。”
文帝一来,云意和李嬷嬷都被挤到了一边,云意低着头跪在地上,今天有些炎热,出门穿的并不多,就那样跪着膝盖还真的是有些疼。
“李嬷嬷,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子?”
太后已经人事不醒,文帝就只能把怒火都撒在旁人身上。
“回陛下,今晨太后娘娘还一切都好,只是后来…”
“后来什么?”
“后来大公主殿下求见了太后娘娘,不多时,太后娘娘就突生变故,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听完李嬷嬷胆战心惊的叙述,文帝起身大步走至跪着的云湘身边,抬起脚踢在了云湘的肩上,直接把云湘踢倒在地,半天无法起身。
“你个逆子,究竟对母后说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云湘痛得难以起身,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求见太后,李嬷嬷非要拦着她,她是硬闯进来的,只是太后听了她的话,突然就开始不正常了,她就被李嬷嬷推到了一边。
见云湘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样子,怒不可遏的文帝再次抬起了腿,只是这一下并没有踢在云湘的身上,云湘的贴身宫女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扑在了云湘身前,替她挡住这一脚。
云湘直接愣住了,前两天还被自己责罚的宫女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顾,而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皇却恨不得杀了她解恨。
“陛下!”
皇后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文帝暴怒的一幕,喝住他后赶紧上前把他拉开。
“陛下何故对孩子发这么大的火?太医到了吗?”
文帝甩开了皇后的手,拂袖而去。
皇后这才转身到云湘身边,把她扶起来。
“殿下可有无大碍?”
云湘摇头,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肩膀。
“云湘无事,多谢母后出手相救。”
这边两个人还没有松开手,那边就听见了文帝惊慌失措的怒吼,皇后抛下云湘向上跑去,跑到台阶上看见了正在床榻上口吐白沫的太后娘娘,皇后吓得抬手捂住了嘴。
这时,跪在地上的云意也伏在床边一边给太后擦着嘴边的白沫,一边叫着:皇祖母、皇祖母……一声比一声凄厉。
最后,太后不动了,彻底不动了,似乎连呼吸都消失了。
云意惊住了,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文帝后,把手指探到太后的鼻子下,瞬间慌张的收回了手。
看着云意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珠子,文帝松开了太后的手,也重复刚才云意做的动作,果然已经没有了呼吸,文帝的动作凝固了,甚至忘了收回自己的手。
时间凝固了半晌之后,大殿里的众人都听见了文帝凄厉的怒吼。
“母后!”
刚站稳的云湘听着这一声能把人心脉震碎的声音,直接吓得又跪到了地上,膝盖上的疼也不能挽救她的意识,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姗姗来迟的太医一路连滚带爬的来到太后身边,探过鼻息和脉搏后,慌慌张张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
“陛下,太后娘娘薨了。”
此言一出,永寿宫里的人除文帝之外,都跪了下去,虽然他们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但是他们的身体却率先做出了反应。
一直在等待着太后归西的云意此时此刻也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两行清泪顺着脸庞而下,她不知道是在后悔,还是在喜悦。她的计划终于是完成了,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痛呢?
“皇祖母!”
“母后!”
云意,皇后,云湘的哭喊声音在殿中响起。
文帝XXX年秋,太后薨逝。
这个秋天,云意一直是在寝殿里度过的,宫里的事太多,多到让她觉得自己只要一踏出门就会被麻烦缠身。
直到太后下葬之前的第三天,她才重新换看一套干净的素白孝衣,带着逐兰来到了文帝批改奏章的泰和殿。
“陛下,八公主求见。”
文帝这些天食不知味,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身上的君王之气也是少了几分。
看着让自己头疼的奏章,文帝本想让太监去把云意打发了,可是又想起了那天云意哭倒晕厥在太后榻前的模样,心中就有了几分的不忍。
“传。”
“传八公主进殿。”
泰和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已经经历过上百个春秋的木门发出厚重而绵长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本宫。”
“是。”
云意交代完逐兰,就把目光看向了来接自己的太监身上,向对方礼貌的颔首问好后就抬起腿跨入那高高的门槛里。
行至殿中,看着那个批改奏章的男人,云意心中五味陈杂,抬手微微掀起了裙角,对着上座的君王跪了下去。
俯下身去,虔诚而又卑微的一拜。
“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
云意并没有完全站起来,她跪在地砖上,抬头看着那个和自己有些想象的男人。
“你今日来找朕,有何事啊?”
在文帝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八公主是最低调的,低调到他常常会忘记她的存在。太后在世时,偶尔会向他提起云意,他也从没有往心里去过。
因为云意实在是没有什么存在感,不会主动来和他请安,宫中的一些小庆典的活动也很少参与,更不会在宫里偶遇,每次他去永寿宫时,她都恰好离开。
一年到头,父女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儿臣今日来,有一事相求。”
“何事?”
这是云意第一次开口求文帝,虽然时机选的不太恰当,但也让文帝有了些兴趣。
“大后天就是皇祖母出殡之日,儿臣…儿臣想…”
文帝将手里的笔放回笔架上,开始正视那个跪在三丈外的少女。
“你想做什么?”
云意似有几分纠结,低头咬着唇半晌后,似又下定了决心一般。
“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求父皇恩准儿臣同去护灵!”
“你可知,护灵一事当交由你的皇兄们去做。”
在陈国女子地位仍比男子低上几个等级,扶灵、护灵这些事关家族命运的重要仪式,都是由男子来做。
“儿臣知道,因为儿臣并不只是想护灵。”
“那你还想做什么?”
云意抬头看着文帝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儿臣,想去看守皇陵!”
此言一出,别说是周围的太监,就连文帝本人也都慌了,皇陵地处偏远,远离京郊,条件艰苦从没有哪一个皇室子弟主动请缨说要去守皇陵,过去那些看守皇陵的都是在权利的角逐中失败的皇子,他们去了,就再没有机会被召见回宫。
“你可知看守皇陵的意义?”
“儿臣知道,皇陵事关我国之命脉,儿臣与皇祖母朝夕相处多年,如今皇祖母驾鹤西去,儿臣想再去她身边尽尽孝道,望父皇成全。”
看云意强忍着悲伤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样子,文帝心中也有些动容,但皇陵一事不容马虎。
“你可知皇陵那里条件艰苦,你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下来吗?”
“儿臣不怕吃苦,儿臣想去那里陪在皇祖母身边,日日抄写、诵读佛经,为皇祖母祈福,愿她来生不受任何疾苦。为父皇祈福,愿父皇身体安泰成一代明君被后世敬仰。为我大陈祈福,求我大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求父皇恩准!”
云意再一次俯下身,她阖上眼里,泪水低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滴泪是为谁而落。
“你…可知,若无传召,你将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若无宣诏,你将不得离开皇陵半步。”
这,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任何去看守皇陵的人,不论是宫女还是侍卫,若无诏书,就会一辈子留在皇陵,直到死去。
“儿臣明白,若是没有传诏,那儿臣就在皇陵用毕生的时间为父皇、为我大陈的江山、为我大陈的万千子民祈福、诵经。”
云意的声音抑扬顿挫,从最初的平静,到祈福时的激昂,再到结束时的沉稳,她的话敲进了文帝的心里,她的情感打动了那个薄情的男人。
“求父皇恩准!”
云意双手贴于地砖之上,额头在地上磕了一个清脆的响头。
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向那个俯首的孩子走去,许是在龙椅上坐太久,许是被云意心中的那份担当给感动了,文帝的步伐有些不稳,太监去扶他,却被他甩开了。
“皇儿请起。”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公主要跑路了,开不开心,哈哈哈,她要是受一辈子皇陵,宝宝我就能完结了。一万字,好累的说。
第93章
站在出云阁的门前,云意捏着手里的圣旨;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一切都还如昨天一样;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那个她用来当尺子量身高的屏风还屹立在老地方;上面的孔雀依然栩栩如生。
云意的手沿着孔雀的轮廓摩挲着;记得当初她直到孔雀的翅膀;现如今她已经比孔雀高出了很多。
“逐兰,你说如果母妃看见本宫长这么高了,会不会很开心、很幸福。”
“这是自然,娘娘最宠爱殿下了。”
云意想起了萧妃;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溢出来,背对着逐兰,抬起手悄悄抹了下眼泪。
“走吧;进去看看。”
来到萧妃的书房;云意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萧妃专座的对面。
慢慢的把手中的圣旨一点点的铺展开。
“母妃;意儿现在是有封号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