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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对我做什么?会不会太粗鲁?我能拒绝吗?
  等了好半天,林青青都没什么动静,要不,我先跟她说说话?
  欸,都跟人家不熟,说点什么呢?
  要不就问你爹葬在哪?我们没事去看望他吧!不好不好,一来就问候长辈,气氛太严肃了。
  要不然,就问觉得我家怎么样,今下午还习惯吗?
  我酝酿好了情绪,慢慢翻过身,提起一口气,轻轻开口道:“青青……青青……”
  只听得沉沉的呼吸声从外侧传来,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重重倒回床上,脑子里花花绿绿的小蝴蝶瞬间全部飞走,灵台一派清明,我在心里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今夜,贼他娘长!
第4章 
  鸡刚叫了一声,睡在外侧那位就翻身起来了。我闭上眼,假装继续睡。
  左右翻身,床板硌得腰疼,算球,不睡了!
  我扯上衫子穿起,才一站起来,就觉得脚下不稳。晕头转向的也没啥事可做,索性坐在院边石墩子上吹吹风。
  没多久,杨老头也开门了,一出来就凑到我跟前。我转头一看,杨老头这是在梦里捡银子了吗?大清早就乐成这样,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杨老头指指我的眼睛:“黑眼圈都挂起了,昨晚,儿子你很棒啊!”
  棒个大头鬼!我有气无力:“我一夜都没睡。”
  杨老头张大了嘴巴,立马起身,到鸡圈里摸了个鸡蛋出来,塞到我手上,正儿八经道:“快敲了喝掉,赶紧补补。”
  我头晕得很,没力气扯这些,只好照做了。
  早饭时,杨老头的魔怔还没恢复,一直眯起眼睛往我碗里添咸菜,我懒得搭理,只顾埋头吃饭。
  趁林青青灶屋洗碗的功夫,杨老头又摸过来了,揽着我的肩头贼兮兮地说:“一会儿我再去镇上买些棒子骨回来,让你媳妇熬汤给你。那玩意儿,补人!”
  我确实被烦得不行,一把拉下他的手:“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正常点行不行!”
  “你别不耐烦,你爹我也是想早点抱孙子嘛,买骨头回来也是为你好,身体补起来了生的娃才壮实!”
  什么玩意儿?杨老头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
  我实在坐不住了,撑起身子站起来吼道:“别费劲了,那事,没成!”
  “啊?”杨老头一声惊呼,完全不敢相信。
  我才懒得管那么多,直接抄着膀子出门去了。
  日头尚早,着实无聊,我心里闷得慌,急需施展些拳脚才能缓解。
  路边田埂上恰巧生了棵树,不好意思,今天就是你了。
  我一拳砸过去,这还没我大腿粗的树抖了两抖,一个红色的东西掉落下来,顺着坡滚到下面的白菜地去了。
  原来是棵石榴树,家伙还挺聪明,挨一拳就知道掉果子下来讨好老子,也罢,老子今天就饶了你。
  我顺坡下地,捡起石榴正准备往回走,瞟眼就望见黄毛他娘正提着黄毛的耳朵往这边来,黄毛这小子哭得有气无力,一路上只张着嘴干抽气。现在跑他们定会看到,我干脆往地上一躺,躲在白菜后面,希望他们没发现。
  这对母子越走越近,黄毛他娘刘月英的叫骂声也越发清晰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生你出来,就是教你跟着外人一起偷自家东西的吗?”
  “你那该死的爹就知道忙生意,家里什么事也不管,老娘一个人忙前忙后,管不了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那龟孙子杨佑也不是东西,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迟早掉沟里!赶明天起,你就滚到你爹铺子上去,别在老娘面前现眼!”
  欸?还跟我有关?
  等母子俩走过,我立马爬起来悄悄跟上。
  刘月英提溜着儿子直接杀到我家去了,我在院墙外蹲下,找了个石头缝往里瞧。
  只见刘月英把哭得唧唧歪歪的黄毛往地上一甩,两手叉腰,扯开嗓子叫道:“没脸没皮的下作男人,家里鸡鸭都瘟死了吗?偷别家鹅吃,真真儿臊死祖宗叻!杨佑,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出来!给老娘出来!”
  啥?那贼鹅是她家的?早知道,老子就让黄毛避嫌了嘛。
  林青青从灶屋里钻出来,手上还拿着锉灰的铲子,额上蹭着一抹锅底灰,模样活像戏里的包黑爷,看着有些滑稽,我捂紧嘴巴,以免笑出声。
  刘月英倒是愣神了,半天换了个口气:“你,就是杨家的新媳妇?”
  林青青点点头。
  刘月英抖抖肩膀,又恢复了精气神:“新媳妇,你男人呢?我不跟你说,让他滚出来!”
  “这位姐姐,找我家相公什么事啊?要不先进屋里坐坐,喝些茶水。”
  “少来套搪塞,今儿我就在院里站着,杨佑一时不出来,我就骂一时,也好让村里人都听听他的腌臜事!”
  刘月英索性转过身,走到院门口,卯足了劲朝着外面继续叫道:“手脚不干净的脏东西,家家户户可都得小心了!别让姓杨的贼男人盯上了!”
  贼婆娘!算你狠!老子偏不出来,气死你!
  “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以说给我听,相公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先在这里跟你赔不是。”
  刘月英这泼妇全不理睬继续叫骂,林青青扶起了歪在一旁张着嘴哭到没声的黄毛。
  “小娃子快起来,地上凉,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毛被林青青一招呼,拿出哭腔喊到:“佑哥哥,佑哥哥偷了我家鹅,吃,吃了!”
  妈蛋!叛徒!不配做我小弟!开除!
  林青青又转到刘月英跟前,柔声柔气道:“姐姐委屈,心里气,我都明白,但这事还得等相公回来,当面问清楚才行,兴许是误会呢?姐姐说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咱们留些气力,一会儿相公回来,定当给个交待。”
  见鬼,贼泼妇居然把话听进去,不叫骂了,换出个语气开始说人话。
  “妹子,外面什么男人不好,你偏要进泼皮的家门。杨家两个男人,都没个正形。老的医术不灵,猪也看人也看,只有穷得叮当响、请不起正经郎中的人家,才找他医。这小的,自幼就浑,都成家了还游手好闲,整天村里村外瞎晃。”
  鸡贼!居然打老子媳妇的主意!
  “听姐一句劝,趁没怀上孩子,赶紧走,去城里,实在不行就去别的村子,找个像样的男人过日子。凭你的模样,不信找不到。”
  老子浑身气血翻腾,完全忍不了了,“噌”地站起身,一脚踢开院门,大喝道:“贼婆娘,准备去哪个村找男人呐!”
  林青青快步跑到我身边,“相公你回来了,这个姐姐像是有什么误会呢,你快去解释一下吧!”
  误会?个屁!今天不说清楚拐我媳妇的事,老子要她出不了杨家的门!
  我板起脸径直走过去,“黄家嫂子,问你呢!准备带着别人家的新媳妇,去哪个村找男人呐!”
  黄月英现在知道怵了,缩着肩膀直往后退,一直退到鸡圈前,一个踉跄,不留神踩翻了鸡食碗,跳着脚叫起来:“你偷我家鹅,怎么说!”
  老子转头扫了一眼黄毛,死小子马上头一埋,不敢支声。
  “要论理是吧?好,那就先跟你扯鹅的事。黄毛,我问你!鹅毛是谁拔的!”
  黄毛还是不抬头,只是肉眼可见地发抖。
  “怕啥!说实话!不然回去还拿竹棍抽你!”刘月英一嗓子出来,黄毛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鹅毛,是黑娃拔的,我只拔了屁股上的一点点。”黄毛边说边拿出手比划,捏着食指强调真的只有一点点。
  “谁把鹅抬进林子的?”老子继续发问。
  黄毛愁得脸都皱到一起了,“黑娃抬的,他说抬不动,我才帮忙抬的。”
  “你捡柴烤鹅没?”
  老子瞪了一眼,黄毛又哆嗦了一下,“我,我捡了。”
  “鹅肉你吃没?”
  “吃了。”
  身子一转,老子对上刘月英的眼狠狠道:“黄家嫂子,自家儿子把鹅拔了毛拿到山上去烤,却跑到我家来讨说法,这是什么歪理!”
  刘月英炸毛了,突然尖着嗓子叫唤:“你不偷,难不成两个小娃子能逮着鹅?你不杀鹅,两个娃子能有本事杀?”
  “黄家嫂子,你可不能张嘴就来污人清白!你问你家儿子,他有没有看到我偷了鹅!有没有亲眼瞧见我杀了鹅!”
  刘月英立刻瞪向黄毛,老子也瞪过去,老子怎么说也是他大哥,不信他敢乱说话。
  黄毛挠挠脑门,又把头垂下去了。
  “说!”刘月英再一嗓子过去,黄毛绞着裤腿不住摇头。
  老子抱起膀子,气定神闲地走了两步后才慢悠悠开口:“我不过看道上横着只死鹅,就跟黑娃和黄毛说了一声,是这两个娃子把鹅处理干净了,跟着又抬进了林子。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要是他们玩火伤到自己怎么办?把林子点着了怎么办?”
  刘月英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嚷嚷:“分明就是你弄死了鹅,还想赖!”
  “谁看到是我弄死的?说得很清楚了,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只死鹅!”
  “村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等龌龊事?你从小就不学好,成天专打别人家鸡鸭的主意,除了你,还有谁!”刘月英越说越气,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老子也被激得火冒三丈,手指着她的鼻子快步走过去,咬着后槽牙警告道:“没人瞧见的事最好别瞎扯,否则今天你诬我偷鹅,明天村里哪个媳妇偷汉子了,我就告诉他们,是你在背后使坏,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
  “刚刚我可是亲耳听到,你是怎么鼓动我媳妇的,你这婆娘,赖不掉!”
  “你……你!别太欺负人!”刘月英慌了,
  “是你在欺负人!是你见不得别人家里过得安生,偏来瞎搅和!”
  刘月英身形一闪,差点没站稳。
  老子再挺身向前,乘胜追击:“要是你再不走,我等下就叫大家都知道村里有你这号王婆,天天琢磨怎么把好媳妇教成潘金莲,看黄家男人怎么打断你腿!”
  刘月英全线败退,撂下句“走着瞧!”便提着黄毛的领子,快步走出了院子。
  呸,贼婆娘,还想跟老子斗!
  我啐了口唾沫,心满意足地回西屋补瞌睡去了。
第5章 
  睡觉向来是我最喜欢的活动,以前杨老头经常出诊,我一无聊就去会会周公,无论谁来喊都不会起来。
  今天这梦还不错,梦里我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沧龙派头号大哥,指挥着手下百十号兄弟跟黑龙帮械斗,我的沧龙门人个个生猛以一当十,正当老子挥起令旗准备夷平黑龙帮的山头时,一个柔柔的声音从天上传下,化成道道金光,生生夯退了老子们的攻势。
  “相公,相公,起来喝药了。”
  睁开眼,嗯?林青青正坐在床头盯着我,手上,还端了碗,药?
  我抓抓脑袋,坐起身,“这是,什么东西?”
  林青青像哄小孩似的,声音又柔了一截:“来,快趁热喝下吧,不苦的。”
  老子又没病,喝个锤子!
  我把碗一推,往床里侧挪了挪,“不喝!”
  药汤洒出几滴落到床沿上,林青青赶紧拿手去揩,然后双手捧着药碗,死死盯着我。
  “这是公公一早出去采回来的,又亲自熬了许久,相公好歹喝一口嘛。”
  我气到狂抓被子,大吼道:“我没病!我没病喝什么药!”
  “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