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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城背着楚静雯飞快地蹿想林子的深处。忆蝶紧紧地跟在后面,即便四肢被密集的树枝划破了皮肤,也不叫唤半声。
“呜!”楚静雯在奔跑的颠簸中悠悠醒转过来。
她咳嗽几声,当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皇宫之内时,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喊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了!”
凤倾城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追兵后,把楚静雯从背上放到了地上。
楚静雯双脚刚沾地,立即往远离凤倾城的方向后退着,嘴中急急道,“你们别想再打晕我!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都是罪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朝廷追缉,我是不会跟着你们去受苦的!”
“你我现在都是一样的!不离开,就只有死!你难道忘了凤逸臣是如何狠心地杀死了你腹中的孩子吗?”忆蝶不想揭人伤疤,可是不提醒她,她似乎已经忘了失去孩子的一幕。
“不会!三殿下是喜欢我的!他说过,会永远宠我,爱我的,他怎么可能会变!我的孩子……”楚静雯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发现腹部除了疼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的眼前立即浮现了当日在天牢里的一幕。残忍的回忆吓着了原本已经选择性失忆的她。她抱着头大叫一声,凄凉无比。
凤倾城担心被人发现,立即吹出夜莺的叫声紧跟着楚静雯的惊叫,从而掩盖住她的声音。
楚静雯挣扎了许久,最终平静下来。
月光下,忆蝶看见楚静雯的脸惨白得好似一张白纸,眼中却燃烧中恨的火苗。
她冷冷地瞅了忆蝶和凤倾城一眼,伸手扶着旁边的树干,站了起来。
“我要留在京城。你们走吧!”楚静雯说这番话时,眼神是清明的。
“你留在京城做什么?”忆蝶立即问出了声。楚府的人都被抓起来了,她留在京城又能有什么用。忆
“不做什么!我就是不愿离开京城,尤其不愿与你们一块儿离去!”
“你确定吗?”忆蝶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她明白,楚静雯之所以不愿意同他们离开,完全是因为对他们的恨。
“确定!今日,你们要么放我一个人在这儿自生自灭,要么我就大声喊叫,引来追兵,大家死做一处。”楚静雯紧紧地盯着凤倾城的方向,时刻防备着他的行动。
楚静雯的眼神那样坚定,忆蝶想劝,却不知如何劝。
“里面有一些应急用的东西,遇到危险时,可以拿出来用。”凤倾城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袋子,扔在了楚静雯的脚下。
楚静雯没有去捡地上的袋子,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应该是担心凤倾城为耍诈吧!
凤倾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拉着忆蝶的手臂,转身就走。
忆蝶一步三回头地被凤倾城拖着往林子的深处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楚静雯的影子,才收回视线。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啊?”一想到楚静雯小腹曾受过重创,忆蝶更加担心了。
“一个人总要试着长大,总得吃点苦头。她既然不把你当成姐妹,又对你怀恨在心,即便你对她掏心掏肺地相助,她也不可能感谢你半分。与其让她每天看着你,变得更加仇恨你,还不如让她自由地成长,说不定哪天她会看清一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凤倾城难得地解释道。
“一切的错都在我,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一时经不住诱惑,也是情有可原的。她现在是楚家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父亲唯一的女儿就此断送了性命。”楚静雯的命可是用皇贵妃的命换回来的,她不能,也不愿意楚静雯就这样回去送死。
“你要干什么?”凤倾城皱了皱眉,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想留在京城。”忆蝶盯着凤倾城的眼睛,满眼真挚,语含感谢道,“谢谢你去天牢救我,你对我的恩情,今生只怕是没办法还你了。来生吧!来生若是有机会,我必定拼尽全力还你今生的恩情。”
“今生都没法还,还说什么来生。来生,你喝了孟婆汤,我也过了奈何桥,连彼此是谁都不知道,你要如何还我的恩。你所谓的来生,不过是不想还恩,不负责任的推脱之语。我不接受,更别妄想,我会同意你回去送死。”凤倾城紧紧地扣住了忆蝶的手臂,不让她动弹分毫。
凤倾城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好似一股暖流滑过忆蝶的心头。他明明很关心她,却因为别扭而骄傲的性子,总是选择用不中听的话去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或许两人一块儿经历了大难,忆蝶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听了他的话,忆蝶尽然有些想哭。可是,她不能哭,更不能心软;因为一旦心软,就只能选择舍弃楚静雯。楚父养育她十八年,这份恩她必须还,楚府的人被她连累至此,这份债,她必须偿。
“王爷明知道我心中喜欢的并非王爷,王爷你何必纠缠呢!天下女子千千万,多得是比我更貌美,更善解人意的女子。我如今对于王爷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了,王爷您就放了我吧!”伤人的话冷得好似寒冰,同时也刺痛了忆蝶的心。
了解一个人,甚至同他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好似一种毒,悄悄地浸入你的身,你的心,当你伤了对方,同时也伤了你自己。
凤倾城心中一凛,眼中的火热瞬间变成一片冰凉,扭着眉毛,沉声问道,“你敢再说一遍!”
忆蝶能够感觉到凤倾城的怒气,却仰着头,毫不犹豫地重复道,“我喜欢的人不是王爷你!”
忆蝶鼻子很酸,泪腺中似有水雾升起,忆蝶把头仰得更高了。
☆、第117章 被打晕
凤倾城怒了,五指忍不住掐住了忆蝶的脖子,慢慢地收紧。
忆蝶没说话,缓缓地闭上双眼,半点也不挣扎。或许在她的内心,死亡是最好的解脱。死了,她就不用再去管凤倾城为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韪孤身闯入天牢,不用去管她还欠着多少的恩情需要还,不要去管还有多少人的债需要她去偿。
说她乌龟,说她懦弱也罢。面对如此艰难的选择,她真地希望能一死解脱。
“你欠了本王这么多,却只想着一死了之。你想都别想!”凤倾城突然把五指变成了手刀,狠狠地劈向忆蝶的脖子。
忆蝶不敢置信地看了凤倾城一眼,立即晕了过去。
“你莫要怪我!你想留下,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法子。”凤倾城把忆蝶扛上肩头。
他透过茂密地树林,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楚静雯的方向,低叹一声,转身,扛着忆蝶飞速地离开了树林。
忆蝶醒来时,她躺在马车车厢内,凤倾城就坐在身旁,正在看着一份不知名的文书。
马车虽然不豪华,身下的垫子却很柔软,即便是躺在颠簸的马车内,身体尽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她手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了,就连脸上的擦伤也涂了清凉的药膏。
“醒了!”凤倾城眼睛仍旧盯着文书。
“恩!”忆蝶撑着手肘,靠在车厢壁上坐了起来。
“你睡了五日,再走一日,我们就会到达湘南地界。想要再回京城,已经不可能了。”凤倾城不等忆蝶问,就先说出了所有的答案。
忆蝶无力地往车厢壁一靠,任凭自己的身子往下滑溜了几分。
“你有楚静雯的消息吗?”虽然回不去,帮不了,忆蝶还是希望能听到她平安的消息。
“我们离开后,天一亮,她就跑回皇宫去找凤逸臣了。不过,凤逸臣没有杀她,也没有把她关进天牢,想必是念着往日的旧情的。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凤倾城的视线仍旧黏在文书上,手下却没有翻动的动作。
回去找凤逸臣?凤逸臣因为念着旧情,没有杀害楚静雯?忆蝶十分吃惊。
“怎么?听到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甘心?”凤倾城突然放下文书,不咸不淡地看着忆蝶。
“不甘心?”忆蝶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一再强调,你喜欢的是凤逸臣嘛!听到他对楚静雯手下留情,却对你赶尽杀绝,你肯定很难过吧?”
为了凤逸臣的利用而感到难过?忆蝶自嘲一笑。当知道凤逸臣接近她,关心她,帮助她,都是为了利用她时,若说不难不过,肯定是假的,毕竟她曾经把他当做自己在古代唯一的一个异性知己。不过,若说,她会为了凤逸臣对楚静雯手下留情而感到难过,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楚静雯对他痴心一片,若真能得到他的怜惜,也不枉她冒险留在京城了。
“你笑什么?是在笑自己傻,还是笑自己笨?”凤倾城也学着忆蝶闲闲地靠在了车厢壁上。
“拜托!傻和笨是一个意思好不好!”忆蝶才不想跟他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哪!
“谁说是一个意思了!本王用两个同样意思的字,是为了强调,你非常笨,同蠢猪一样笨。连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分不清,傻傻地往别人的套子里面钻,还帮人去偷虎符。现在是不是把肠子都悔青了啊?”凤倾城鄙夷地瞅着忆蝶,好似眼前坐着的真的是头猪一样。
“你才是猪呢!”忆蝶怒得双眼都红了。
她承认她不够聪慧,她承认她因为太孤独,太渴望能有个人去倚靠而变得盲目亲信他人。可是,她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般,蠢到需要用两个笨字来形容吧!
“你要是再如此蠢笨下去,本王真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娶你了!”凤倾城似乎在认真考虑着。
娶她?忆蝶眼中露出惊讶。
“我害死了你的父皇、母后、兄长,还害得你成了天下第一大罪人。你难道一点也不恨我吗?”忆蝶睁着大眼紧紧地盯着凤倾城,似乎想在他眼中寻找出一丝说谎的讯息。
凤倾城的眼中有伤心,有难过,甚至有着浓浓的恨,却觉得没有半点说谎后的惊慌。
“我是恨你蠢,恨你笨,恨你为了一个与你本就没有什么相干的人而颠覆了父皇一手经营的整个王朝。可是,这一切,你有错,父皇也有错,皇贵妃也有错,同时也有我的错。当初查出湘王世子死因时,我若是能再耐心些,把整件事查得更深入些,我若是能放下骄傲找你沟通,也不至于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明明是我的错,王爷怎么说得好似都是自己的错般!”忆蝶觉得鼻子酸得难受。
“凤逸臣狼子野心,筹谋多年。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张三李四为他所用。宫变不过是早晚的事。就如同湘王一直都是父皇的心头大患,即便湘王世子不死,他仍旧会因为朝廷要撤藩而谋反一样,都是避免不了的。只不过因为你,这一切来得更早一些罢了。”
凤倾城的话说的那样简单,好似在这场惨绝人寰的宫变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若是心大些的,说不定真地会相信他的话。可惜,忆蝶不是那样心大无耻的人,是她的责任,她推卸不了,是她的罪过,她也不愿意逃避。
“可是,若不是我帮凤逸臣偷了虎符,他便不能调动隐藏在京城内外的黑暗兵力,也不可能有机会攻占京城和皇宫。对,就如王爷所说,他早晚都要发动宫变,可是没有虎符,他的计划说不定要推迟多少年,或许直到他死去,也不可能实现。可是,正是因为我,让这一切来得这样快,让那么多人死去。我有什么资格推卸责任?”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同本王争论到底是不是你的错,你觉得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