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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我们终是来到了越国的边界。
再一次踏上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不由有些唏嘘,当初慌忙逃窜,没想今日却是风光大归。
不知越国皇室是如何对外解释夏侯冽处境的,一入越国,每一处地方官都会热情的招待夏侯冽,即使马车从不因为他们的热情而停下,但也阻挠不了他们的兴致。
马车所过之处,都有一阵敲锣打鼓声,百姓们纷纷呼喊,欢迎神勇王归来。
如果只是一两处也不出奇,但每一处都是这样,我眼底一片沉吟,玩味地勾起了一抹嘴角,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马车一路向北,离越国皇宫越近,我就越沉稳,马车最终还是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同州,我和夏侯冽共同治理过的同洲。
踏出马车。一抹寒意钻入了我的皮肤里,我没有防备的打了一个寒战。
一件大袄随后披在了我的身上,夏侯冽将我揽入怀中,把我给包裹的密密实实,才进入了州府。
离开越国的时候是秋天,在南蛮待了三个多月,一晃儿越国就度过了春天,度过了大年,迎来了春天。
州府里所有摆设都没有变,让我恍惚的想起了在同州的那段岁月。
那还是夏侯冽第一次放任我做这么大的一件事,第一次毫不犹豫地相信我,也是第一次我和他互相扶持。
回忆不可追兮,我敛了敛眸,静静地听着现任的同州州长和夏侯冽谈论着同洲的发展。
谈论过后,必是一场宴席。
歌姬鱼贯而入,奏乐声纷纷响起,场上一片歌舞升平,同洲州长举起一杯酒,似是要敬夏侯冽。忽然中途又将酒换了一个方向,对向了我。
“听闻当时同洲干旱得以解决,还少不了萱小主的出谋划策,在下深感佩服,敬您一杯。”
我低了低头,“州长谬赞了,萱儿的计谋也是得自王爷,不敢独揽功劳,再者萱儿因身子不便无法喝酒,还请州长见谅。”
州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此时已经有些喝高了,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朝我走来,嘴里嘀咕着:“萱小主不喝酒就是看不起老夫,不给老夫面子了,这杯酒一定要喝!”
夏侯冽眉头一沉,肃穆道:“萱儿身体不适,无法喝酒,还望州长见谅。”
州长已经来到我的桌前,呵呵一笑。醉态毕露:“萱小主,来,喝一杯!”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眉头一皱,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沉身道:“州长,您喝醉了。”
“没醉没醉,我还能够喝几杯!”州长摇晃着身子说,眼看下一秒又要把我给抓住,夏侯冽这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了我面前。
他冷冷地盯着州长:“你喝醉了。”
州长一个劲儿地嚷嚷他没有醉,但他的脚却不停地踉跄,身子也跟着歪歪扭扭。
眼看下一秒就要倒在夏侯冽的身边,夏侯冽眉头一皱,伸手扶起了他,两人接触的一个瞬间,州长微阖的眼露出一抹精光,竟然是从袖中甩出了一把匕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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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场欢喜一场空
夏侯冽眼神一沉,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这把匕首,同时手往外一推,就将州长给推向远处。
州长的袭击仿佛是一个信号,他甩出匕首的那一瞬间,在场上跳舞的歌姬也飞速地冲了几个出来,目标全都是夏侯冽。
不仅如此,梁柱上还飞下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刺客,他们脸都戴着黑色面纱,手中的剑在烛火的衬托下散发出异样的火芒,又带着点冰冷的锋锐。
我迅速地被夏侯冽拉在了身后,看着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刺客。
刀剑飞来,夏侯冽动了动身子,都以极为细微的差距躲过,险之又险,稍一不留神就会被武器射中。
“哐当!”一声,有匕首险险地从我耳边擦过,我伸手捂了捂耳朵,烫的厉害。
心脏怦怦直跳,我低头看向被砸落到地面的武器,眼里瞳孔骤然一缩——
那银白色的匕首尖端处泛着一抹黑色的冷芒,那是毒,匕首上有毒!
“小心,有毒!”我赶紧大声吼道。
定疆王一定是疯了,明明我跟他说的是找个机会派一群人将我给掳走,怎么也没想到定疆王所谓的派一群人竟然是派一群刺客!
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刺杀,不是过家家玩玩的!
夏侯冽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沉稳有力,就算有那么多的刺客围攻他,她也丝毫不见慌张,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平常模样。
耳边传来的打斗声越来越烈,我亲眼看见刺客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眼看这群刺客都不敌夏侯冽一人时,忽然有一股掌风从我身后拍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夏侯冽就手一个用力将我扯入怀中,抱着我在空中转了几圈。
“叮叮叮——”的声音不一会儿响起,我转头一看,心跳有一瞬间的停顿。
只见原来我所呆着的地方,那里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飞刀!
“咻——”的一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地朝着我的方向射来,头仿佛都要炸开来,我全身都在叫嚣着,躲开,快点躲开!
但身子就像生了锈的机器那样,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时间仿佛陷入了停顿当中,只有我眼里的那一支箭矢越来越大……
关键时刻,夏侯冽将我推向了另一边。
“咚!”地一声,箭直直的射入了地面,入地三分。
我的心跳得极快,紧张、刺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不断充斥在我的脑海,刚刚如果不是夏侯冽及时推了我一把……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夏侯冽就陷入了被一片包围中,刺客仿佛也知道自己杀不死夏侯冽,现在全都爆发着最后的舍命一击,他们的脸上全是嗜血的疯狂!
凌厉的打斗看得我眼花缭乱,没有人来杀我,我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边,与他们像是在两个世界。
突然有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眼睛瞪大,下意识地想要尖叫,那个人赶紧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飞快地拖向了另外一边。
我奋力挣扎着,肺部升起一片火辣辣的疼,那是窒息缺氧的感觉,我昏昏沉沉地想,自己就要死了吗……
等我意识越来越模糊之际,那个人突然松开了我的脖子,大量的新鲜空气灌入到了我的肺中,让我倒在地上剧烈咳嗽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股被特意压低的声音:“是定疆王派我来的,说要把你送走。”
我深深喘息着,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赶紧站了起来小声道:“快、快点把我送出去!”
“是。”
接下来又是一阵亡命逃奔,那个人驾着一辆马车,光明正大地将我送出了同州。
同州外全是种植庄稼的田地,在阴暗的月色下,我透过被风吹得不断翻飞的帘子,看见了城外的田地刚插上秧苗,密密麻麻的一片。我不由有些恍神。
春天来了,万物生长。
前面驾车的人传来声音:“定疆王让我把你送到卧龙山上的一处地方,等一会儿走的是山路,怕夜长梦多,我会运用轻功将你背上去。”
我“嗯”了一声,眼眸一片沉静,声音无悲无喜:“既然定疆王都安排好了,那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一切顺利,半夜时分我被送到了卧龙山里的某处洞穴。
那个人也不废话,将我送到了山洞里就直接转身离去。
我遥遥地望着远处那漆黑的小点越来越小,直至与月色同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萧崆啊萧崆,你当真以为换了一个声音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萧崆这个人我特意观察过,他以前是夏侯冽带的士兵。
我问过温明他受伤退出军队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右手经脉在一次打斗中不小心割伤了,导致右手无力,拿不起兵器。
萧崆虽右手不能用,却不代表武功被废,他的轻功尤为出色,只是左手训练之下拿着兵器还是不如右手灵敏。综合这点考虑夏侯冽才不肯让他继续上战场。
而萧崆这个人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左撇子,平常时看不出来,但一提起重物,他就会用左手。
刚刚那一个人将我扛在肩上时,用的就是左手,这个细节被我记在心底。
一名刺客,轻功极好,他是定疆王派来的人,又用的是左手,这个人的身份简直是**裸地揭开在我面前!
我双手微微握紧成拳,萧崆到底是夏侯冽的人还是定疆王的人,我不知道,但从表面上看,他对定疆王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而对夏侯冽则是仰慕和崇拜。
这一次萧崆将我给掳走,夏侯冽会不会知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全都给压下,转身进入了洞里,脚步忽然一顿,洞里竟然放了有一堆粮干粮。
“呵……”我轻轻地笑出了声,嘴角勾着一抹自嘲,定疆王还真是贴心之至,只是——
我眼里泛起了一抹寒芒,这些干粮,我一个都碰不得!
定疆王生性多疑,对于我要离开夏侯冽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各种猜测,他现在是把我从夏侯冽身边弄了出去,但不代表他会放过我!
很有可能,他在萧崆那里就下了杀死我的命令,更有可能,他直接在干粮上动了手脚!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起了前几天查到的一些资料,定疆王带兵打仗了这么多年,最负盛名的,是那亦真亦假的狡计。
说来也是奇怪,看上去如此老派严肃的一个人,在战场上反而喜欢用阴谋诡计,当时我直到后也很惊讶,怪不得皇上一确定皇位。他就立刻请辞去边疆镇守。
若我是皇帝,也会对这种人有所怀疑。
春天的夜晚寒意凛凛,我颤巍巍地蜷缩在山洞的一处角落里,用手环着自己,似是这样能给我带来一些温暖。
感觉有些饿了,我就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烙饼,一点一点地细嚼慢咽了起来。
边吃着东西,我又想起了夏侯冽……
那场刺杀如此的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定疆王派人来假意伪装的,那些刺客真实地死在我面前,稍一不留神,我也会命丧当场。
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夏侯冽正陷入所有人的围攻当中……我闭上了眼睛,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但是又忍不住去想,夏侯冽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受伤……
吃着吃着,我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唇,眼眶中的泪“啪”地一声掉了下来,真想抬起手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媚烟,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高兴自己离开了夏侯冽,离开了这个大骗子……
泪水越积越多,我瞪大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落下泪来,但泪水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扬起笑脸,是啊,我应该感到开心的,终于能够离开他了,彼此终于不用在互相折磨了。
我离开了夏侯冽,他就不会在犹豫纠结了,他会回到越国坐上属于他的皇位,然后接受那所谓的师傅的治疗,他的毒素会被排出去,性命不会再受到威胁。
他会高枕无忧,过上醒掌天下事,醉卧美人膝的日子,多么的肆意风流,多么的潇洒快活……
“呵呵……”我用手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不断流下,自嘲道:“你看,他就是一个人生赢家,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是啊,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只是心里终究是有很大的遗憾罢了,我狠狠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