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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轻颤,逃亡一路上心惊胆战,每天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所以我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恐惧不安,一想起这事都在心里安慰自己夏侯冽会没事的,他可能只是受伤太过严重了……
可是现在逃入了南蛮,眼看就能活下来了,这心中的恐惧是怎么压也压不住了。
我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伸出手来在夏侯冽面前挥了挥,沙哑道:“夏侯冽,你怎么了,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媚烟啊……”
“你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我伸手抓起他的衣襟,摇晃着他的身子,“是死是活给我一句准话啊,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连我都瞧不起你!”
“你倒是说话啊,说话啊!若是不想说话,用手写出来也可以啊,你给我一点回应啊!”
我扯着他的衣襟怒吼着,咆哮着,啜泣着,哀求着……
可夏侯冽仍是半点回应都没有给我,甚至在我扯着他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到底怎么了……我用手捂着嘴巴,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我害怕……
夏侯冽一定是病了,肯定是叶冉在他身上动了些手脚,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是温明回来了。
温明站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把手中的路引递到我手里,轻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我没有事。温明,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给夏侯冽找大夫,他现在这种状态我真的很担心他。”
提起夏侯冽,温明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夏侯冽的异常,我能察觉到,温明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夏侯冽还是他的主子……
温明轻“嗯”了一声,“小姐你放心,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也希望夏侯冽没事,但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严重,我总感觉夏侯冽的病没有这么简单……
来到了地字号客栈,掌柜检查了下路引,就开了一间屋子给我们。
付银子的是温明,我瞄了眼,是南蛮流通的货币,看来他在找劫路引的同时也劫了些别的东西。
拿着房号,掌柜还意味深长地对温明道:“兄弟,没想你的口味这么独特啊,若是还需要些别的服务,过来找我便是。”
温明神情自若,应了声好。
我眉头一皱,等上了木梯进入了房间之后,才回过神来掌柜说的那番话,内心微窘,掌柜明显是误会了吧。
温明要求三人一间房屋,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我和夏侯冽,遇到了危险,逃走也能及时。
我将夏侯冽放在了床上,打来热水一点点地替他擦拭身子,看到他身上各种伤痕,我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温明在一旁道:“小姐,还说我替王爷处理吧,顺便给他上药。”
我闭上了眼睛,将帕子递给了温明,我怕再看下去,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每次看见他的伤口,我就会想到他被叶冉挑断的经脉……内心就会忍不住的自责悔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不堪……
事已至此,没必要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悔恨里,人要向前看,日子才会好起来,可这件事是我心里的一道坎,我……跨不过去……
下了屋子去茶楼里散散心情,刚好就听到了当地人在讨论一件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越国皇上病危,太子又在边疆打战赶不回来,越国朝中三皇子思危王自封摄政王,把管朝中局势。”其中一位客观喝着茶,小声道。
“越国竟然还有三皇子?我以为越国只有一个皇子,那就是五皇子!为何是三皇子做上了摄政王,怎么不是五皇子坐上的?”
“他这么厉害,把我们国家都打服气了,难道三皇子比他更厉害?”
这个人说话嗓门比较大,一下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我拿起一杯茶喝了喝,不动声色地继续听,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讨论。
南蛮虽与越国极近,但毕竟是其他国的事情,消息传回来未免迟了些,他们只知道夏侯冽造反被捕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说吧,这皇位就理应给五皇子神勇王的,这个反他造的好,他打战这么厉害,若是他成为了越国的皇帝,其他国家肯定是不敢冒犯的。”其中一个人道。
有人不赞同了,梗着脖子说:“你这粗人懂什么,打战和治理国家又不一样,没听说神勇王已经被捕了吗,若是他真的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被别人给抓住!”
被反驳的人不服气道:“神勇王打战这么厉害,如果他拿出打战那一套来夺皇位,我就不信他夺不到,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我垂了垂眸子,遮住了眼底的冰凉,这个人虽然说得都是猜测,但大部分都猜对了。
当初,如果夏侯冽带兵不是为了维护皇室的正统地位,而是为了夺取皇位,他不可能不成功!
脑海划过一抹灵光,我心重重一跳,夏侯冽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根本没有病危,才选择不去争夺这个皇位?!
可……这也没道理啊,如果他早就知道,可以跟皇上取得合作,而不是陷入被动被夏侯尊谋害了,那日在金銮殿上,我们也不会逃得这么狼狈了。
我眉头一皱,夏侯冽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唉,行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这番话若是被人传到西达将军的耳里,没准明年的赋税又要高了。”
掌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特意走到了那桌子前提醒。
“现在来边陲的人是越来越少咯,人不多,生意也不好做。赋税要是再涨,我明年就得告老还乡了。”
掌柜与那群人挺熟的,那些人笑道:“告老还乡?掌柜的,谁不知道您就是这里的人啊,告老还乡,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掌柜呵呵一笑:“是啊,我走不了,所以你们的嘴给我放严一点。”
“明白明白!”客人们纷纷应是,只是闲人都有一种习性,就是爱凑热闹,爱嘴碎,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掌柜一走,他们又各自成群的小声讨论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西达将军跟越国的神勇王挺像的?一样都是打战厉害,可偏偏都是争不过别人。”
“西罗皇子不就是拥有一个圣旨吗?据说那圣旨是越国皇室亲自颁发的,我们南蛮又是越国的附属国,皇宫里那群人全都认这一个圣旨,不认能力。”
我刚起身准备离开,刚好听到了这个消息,眼皮一跳。
“也是西达二皇子太过老实了,皇室说投票决定皇位的归属。他竟然真答应了,明明西罗什么都比不过他,就是多了那么一张圣旨……”
“行了,少说一点,西达将军可是被外放到了我们镇上,小心被人传了出去!”
见什么话都听不到了,我想了想,又返回了座位再次点了一壶茶喝,等那些讨论的人都走光了,我才站起身来往楼上房间走去,眼底若有所思。
这个西达,或许我能从他身上下点功夫。
按越国的情形,我们肯定是要在南蛮待一段时间的,甚至是居住个几年,想要能彻底平稳的安身立命,除了躲藏好,还得找一个靠山。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温明,看了看沉睡中的夏侯冽,抿了抿唇下去了屋子。
下楼的途中与温明碰上了。温明正神色匆匆地上来,看见我立刻拉住我的手往上走。
我被他脸上的严肃所感染,一言不发地进入了房屋。
把房门给关上,温明立刻道:“小姐,大事不妙,刚刚客栈里来了一批士兵,查看茶楼内的人路引。”
我眉头一皱,“无端端的怎么查起了路引?”心重重一跳,我眼睛一瞪,“难道是——”
温明凝重地点了点头,“南蛮或许已经知道我们逃入这里的事情了,我看他们搜查路引的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像,我瞄了眼,是你和王爷。”
我身体一颤,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们的样貌都已经改变过了,他们应该不会认出来的。”
温明还是一脸凝色:“的确是这样,但我心中还是有股不好的预感。”
“律律律!”客栈外忽然传来了几声马儿嘶鸣。声音之大连我在楼上都听得一干二净。
温明赶紧打开窗户往下看去,脸色大变:“小姐,不好,是南蛮的战神西达将军来了!”
我捏了捏手,沉声道:“你的化妆术能够骗过西达吗?”
温明先是点头后是摇头,眉头狠狠皱起:“我用的是军中化妆术,西达是南蛮的将军,地位等同于王爷在越国的地位,骁勇善战,我不确定能不能骗过他。”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听到了客栈走廊内传来了一阵声音:“快点把门全都打开,西达将军要检查房舍,你们快点打开来!”
我眉头一拧,厉声道:“不能等了,现在就突围!”
我不敢赌西达认不出我们来,现在的局势经不起一点风险了,若是等到西达上来了,真认出来,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反倒是现在,如果现在就逃。或许还能逃出去。
温明点了点头,背上了夏侯冽,拉着我手直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砰”的一声,我身体被砸到了木板上,一阵剧痛,马儿受惊地左右乱跑,温明直接拿起了鞭子将马车驾了起来。
这辆马车是西达大将军的,温明也是够胆识。
我揉了揉疼得厉害的背部,拖着夏侯冽往马车里走,往后一看,就见一位威严高大的男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双目锐利地看着我们。
我心一跳,虽然没有见过西达,但心里就肯定那位男子是西达将军,他的身上有着和夏侯冽同样的气势!
很快就有追兵追了上来。
我在车里想着办法,走来走去,忽然道:“温明,不要走主干道,不要走大路,西达能收到我们信息。别的城镇也能收到,莫要到时候敌人越引越多!”
温明应是,驾驶的方向微微一偏,往荒山野岭的地方走。
身后的追兵全都驾着马,我们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小,我咬了咬牙,打开行囊握了握里面的圣旨,眼神一厉,逼不得已,只能赌一把了!
传闻西达将军爱士兵如子,与士兵一同吃饭睡觉,丝毫没有将军架子,传闻他为人诚恳重承诺,许下诺言必定说到做到……
如果他的性格真如百姓传的那样,我们就有转圜的余地!
“咻!”的一声传来,我顺着箭矢的方向看过去,前方温明驾着的马儿一阵痛苦长啸,原是马腿被射箭中了!
马车一阵翻滚,我手紧紧地捏着圣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不要急不要慌。冷静道:“温明,他们手上有箭,等下你找个机会抢夺一把弓箭过来,将弓箭对准他们,还有——”
我话一顿:“你劫持一个士兵叫他们停下,看他们会不会停下。”
手里有武器,能伤人,就会有一定的话语权,如果手里没有武器,就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上一世看到的警匪片,双方对峙的时候都是互相有枪的。
至于后面那句话,只是一种猜测,若是他们真的停下来,那西达将军跟士兵如同手足的传闻就不会空穴来风。
温明飞快应了一声是,马儿已经跑不了了,马车倒在了地上,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往后一看,见那些士兵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柄弓箭,纷纷用箭矢对准我们。
近了,越近了……温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冲向了一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