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邓节说:“夫君恐怕连自己妾室的姓名都记不全了吧。”
赵翊瞥她一眼,蓦地,竟然笑了。
邓节也猜不透他在笑什么。
赵翊转眼收了笑意,道:“他母亲是鄄城一户高门的妾室,自入门后,就屡屡遭正室欺凌,北方战乱,他们母子便被夫家丢弃了,一路相依为命流浪至了东阿。”
邓节心道:你倒真是来者不拒。嘴上却什么话也没说。
赵翊说:“我没有碰她。”他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心中腹诽,道:“我还没有那么如饥似渴”又淡淡地道:“我不过是收留了他们母子,不然逢此乱世,恐怕他们不被乱贼欺杀,也会饿死路边。”
邓节道:“夫君心善”
赵翊没有她敷衍的夸奖当真,道:“那孩子便就认我为父亲。”他说:“他是个好苗子,来日定然不输于赵爽他们。”
邓节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赵翊看着她,淡淡地说:“桓文”
霎时间只见邓节脸色骤变,面如死灰,赵翊尽览于心,复又笑道:“好似是吧,我记不得了,是姓桓,还是姓韩,不过进府的时候那孩子就坚持要改名字,改姓了赵,名也改了,改做赵玳。”
邓节哪里还听见他后来在讲什么,只觉得五雷轰顶,心中更是巨浪滔天。
她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他到底查出了多少来,只觉得此刻血液都在倒流。
“你怎么了呢?”赵翊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
邓节稍稍偏开头躲开,道:“没什么,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吗?”
赵翊挑了挑眉,笑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邓节问。
赵翊说:“骑马,我方才问你可会骑马,你还没有回答我?”
邓节方才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哪里还听到他后来讲什么,此刻脸色才缓和,道:“会一点。”
赵翊便转身叫人牵来了一匹马,赵翊先翻身上马,而后才向她伸出手来,邓节略有迟疑,而后才将手递给拉,他手下一用力将她拉到了马背上。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身体,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口,她的心脏还在因为方才“桓文”那两个字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赵翊拽了拽缰绳,驱马前进。
两人具是沉默,过了一阵子,赵翊说:“你好像很紧张?”
邓节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她极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道:“妾哪里紧张?”
赵翊说:“在你听到“桓文”二字的时候。”
邓节在他怀里,躲无可躲,道:“妾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赵翊笑着纠正道:“是夫君”
邓节于是说:“妾不知道夫君在说什么”
赵翊说:“不知道吗?这两个字还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
邓节似乎已经被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咬了咬牙,道:“你都知道什么?”
赵翊避而不答,道:“你对我说实话,我便同你说实话。”
邓节咬着牙没有开口。
赵翊问道:“桓文是谁?”他本来是派程琬去查的,可程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桓文这个人,她此前跟他交代的过往也都是真的,至少他派人去江东查是这样的。
桓文,这两个字就肉中刺一样,不□□,他便觉得寝食难安。
谁知道为什么呢?他分明从来不曾在意过自己那些个姬妾的过去,她喜欢过谁也好,喜欢的那人是什么模样也罢,他本该通通不感兴趣的。可是如今他却想要把那人找出来,找出来做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看看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邓节迟迟没有开口,她看□□那匹西凉骏马油量的鬃毛始终保持着沉默。
“不肯说吗?”赵翊道,心口无名生出了几分怒气,面上还是微笑的。
邓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是马”
赵翊一怔。
邓节道:“是以前小时候养的一匹小马驹,因为喜爱,便就起了名字。”她异常平静的陈述的。
赵翊顿时觉得气从中来,却又发不出来,只道:“是吗?你记住了你今天的话,若是让我知道你今日说了谎话,来日我便叫人将这桓文的皮剥了,骨头剁下来放在火上烤。”
邓节却微微露出笑来,道:“好”
赵翊只觉得她绵里带针,想要发火,可发了却又好像是自己气量狭小,斤斤计较,不发,又着实让她藏着的针扎得生疼,一时竟也对她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5 11:01:59~2019…12…26 09:3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瓜不戒甜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汤圆 10瓶;白马非马 5瓶;xix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
赵翊一扬手中的马鞭; 吃了痛的骏马顿时箭一般飞奔起来; 邓节轻轻的惊呼一声抓住了赵翊的手臂。
骏马疾驰了好一阵子; 终于在岸边停下了; 邓节惊魂未定,回头瞪似的看他,只见他唇边还带着笑。
他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故意报复她。
邓节从马上下去,赵翊也随着下来了。
这里已经是城外; 远远的可见青翠的绿山; 层峦之间似乎有一座道观。
邓节说:“那可是道观?”
赵翊看去; 道:“是”马正在溪水边饮水; 赵翊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树上。
邓节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赵翊说:“周蒙是尸身在这里; 你不想看看?”
邓节没有开口。
赵翊打趣道:“看来你对他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
邓节不欲与他纠缠,道:“在哪里?大人可带我去看看吗?”
赵翊正要开口,却听远处有人一路快马加鞭而来; 喊道:“主公!”
赵翊看去,是一名传信兵,那传信兵快马到赵翊面前,翻身下来; 大汗淋漓地道:“主公; 有加急的军情。”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款竹简来。
赵翊展开; 看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蓦地,将竹简一收,冷声问道:“军师在哪里?”
传信兵说:“军师已经到了大营; 准备发兵三路分别从汝南,新野,庐州顺江而下。”
庐州,邓节心中忽然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了个念头:赵翊他要打江东。
赵翊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欲往军营去,吩咐传信兵道:“送夫人回府。”
传信兵道:“诺”
“夫人”传信兵叫她。
赵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邓节立在原地,心乱如麻,稍加沉默,道:“我还不想回府。”
传信兵为难道:“夫人想去哪里?”
“进宫,看看皇后。”邓节道。
传信兵略有迟疑,而后行礼道:“诺”
邓节一路进了宫门,玉儿听闻她要来,早早的出来接她,方一见到邓节便立刻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兴高采烈地道:“阿嫂你怎么来了!”
邓节微笑道:“玉儿可想阿嫂?”
“想了”玉儿道。
恰逢此时,从殿内又出来了一个人,邓节稍稍一怔,而后行礼道:“陛下”
刘昭准备推门离开,说:“你来看皇后,朕便不打扰了。”
邓节摇了摇头,低声道:“妾也有事想同陛下讲。”
刘昭一怔,似乎很惊讶,就连不远处两个宫婢也偷偷相互对视一眼。
邓节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妾也有事想同陛下讲。”
玉儿被夹在中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二人。饶是夏卓反应快,连忙笑说:“夫人有话还是先进来讲,屋里面凉快些。”
刘昭也转身回屋,道:“进来吧。”
邓节稍稍一施礼,道:“诺”也跟着进了屋。
夏卓目光扫了一眼低头相互递眼色的奴婢,冷声道:“没有事情做吗?都杵在这里?”
奴婢顿时都散开了。
夏卓一言不发的关上了殿门。
屋里只有玉儿邓节和天子三个人,玉儿一只手拉着邓节,眼睛却疑惑的望着天子。
刘昭在软垫上坐下,道:“你太鲁莽了。”
邓节稍稍垂下眼眸,道:“妾错了”又道:“只是这个时候,除了陛下,妾也不知还要去找何人问?”
刘昭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道:“你想要问什么?”
邓节说:“太尉大人他可是要趁攻打新野之际南下庐州?”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刘昭目光稍显得凌厉。
邓节说:“就在方才。”她抿了抿唇,道:“一年多前庐州被赵军攻陷,我夫君周蒙战死,而后我二弟命陆谦带兵连续攻打三月,方才收回庐州。如今太尉大人这是又要向江东用兵吗?”
刘昭起身慢慢的走了几步,若有所思,沉默良久,而后摇了摇头,分析道:“不会,太尉断然不会打破与江东的和平,况且北边吕复已死,三子争斗不止,他应该更想北上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邓节问。
刘昭看着她的眼睛,说:“除非是江东先向北用兵。”
邓节断然摇头,说:“这不可能,我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如今江东上下全部主和,怎么会撕毁盟约,北上用兵。”
刘昭笑笑道:“那朕便就更不知道了,朕是个没有自由的人,所见所闻皆是在太尉的掌控中。”
邓节顿时哑口无言。
刘昭倒了杯热茶,笑说:“你太心急了,听见些风吹草动便觉得草木皆兵,太尉最喜欢放些迷惑人的假消息。”他略做停顿,笑道:“指不定这消息就是专程放给你听的。”
邓节怔了怔,道:“为什么?为何要放给我听。”
刘昭看着香炉上的青烟,轻笑道:“他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
“北上”邓节道。
刘昭摇了摇头,微笑道:“他最想要的是拔除那个内奸。”
邓节顿时恍然。
刘昭说:“不拔除那个内奸,恐怕他北上都不会觉得安稳,唯一知道线索的刘萦死了,可能与内奸有联络的便只剩你了,而且这个内奸毫无疑问和江东的邓家有关联,联盟是短暂脆弱的,或迟或早,你的弟弟邓纪都会和赵家一决生死,所以此时正是拔除这个内奸最好的时候,不然待到邓家反击之时,就更危险了,赵翊他从不养虎为患。”
邓节皱眉道:“原来如此”
刘昭笑道:“你来找朕虽然鲁莽了些,却也算是一件正确的事,太尉想要的就是你惊慌,你若是自乱阵脚的去找了那个人,才真是入了他的圈套。”
邓节听他说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隐的有些发闷。
或许因为赵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利用她,盘算着她。
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掐了住。
他本就如此,她也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更不觉得自己有爱他,可是,她知道他又在利用她时,还是心口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刘昭问。
邓节摇了摇头,故作正常,微笑道:“妾没事。”
刘昭默了默,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开口说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邓节没有出声。
刘昭却看在了眼里,道:“你应该看清楚吗?你们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船上,因为赵家与邓家必须有一方要被另一方吞噬掉,他们无法永远的保持和平,一触即发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你们之间总有一方要成为输家的,而输家输掉的不只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