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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快退到门口时,他沉声道:“我允许你退下了吗?”
夏浅语的心头一滞,却道:“将军虽未允许,但我身为夏府家主却需避嫌,你我入夜后共处一室,我的名声差不打紧,若是有损王爷的清誉就不好了。”
她说完欲转身,景渊却道:“这里是夏府,你是夏府家主,难道你连这点事情都压不下来?”
夏浅语微愣,景渊又道:“我来找你商议皇商之事有问题吗?再说了,你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又何惧人说?”
夏浅语无语,就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这等待字闺中的少女被男子那般抱着,怕是会被浸猪笼了!到他这里,却是什么事都没有,敢情他是占她的便宜占上瘾呢?
夏浅语只得道:“不知将军想与我商量何事?”
景渊见她满腹戒备的样子心里有些憋闷,他说过会娶她,她这是把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
他在躺椅上坐下,然后往后一躺,淡淡地道:“被你这么一打岔给忘记了。”
夏浅语:“……”
景渊微闭着眼睛道:“或许你为我泡壶茶我就能想起来了。”
夏浅语此时在心里已经把他给撕得粉碎了,他这性子真不是一般的恶劣,偏又得罪不起,便道:“既是商议皇商之事,副使大人也在隔壁,不如我将他一并请来吧!”
“不用!”景渊冷声道,他想和她好好相处,把沐子良请进来算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沐子良的声音传来:“将军睡下了吗?下官有事要和将军商议。”
夏浅语忙把门打开,她之前对沐子良厌恶至极,此时却觉得他那张欠揍的脸也变得可爱了不少:“大人与将军当真心有心犀,方才将军正让我去请大人了。”
沐子良看到少女微红的脸,微乱的罗裙,微慌乱的神情,较之往日少了三分家主的气息,此时的她似乎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轻易就能将他心底的涟漪撩起,他却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的贱人!”
☆、第45章太想不开
沐子良努力端着一张有些冷的脸,想在夏浅语的面前做出一副凶悍冷厉的模样,只是他的长相原本就偏阴柔,此时就算再装样子,也不过是个冷着脸的书生而已。
他没理夏浅语,径直走到景渊的面前道:“不知将军有何事邀下官相商?”
景渊此时心里有些闷,觉得之前对沐子良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些,当下眼皮子微微一抬,不紧不慢地道:“我突然觉得有些乏了,明日再说,你退下吧!”
夏浅语却和沐子良同时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他的房间。
景渊见两人后退的动作竟出奇的一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们自小在一起长大,算是未婚夫妻,就算此时两人已经退了婚,却终究还有着属于他们的默契。
景渊觉得自己不算是那种患得患失的小心眼男人,但是还是觉得无比刺眼。
夏浅语把房门关上之后,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每次和景渊独处都让她觉得压力巨大。
她侧首见沐子良在看她,她和他终究没什么好说的,当下对他轻轻一福,然后转身离开。
她穿过抄手游廊走向内院时,见沐子良竟还跟在她的身后,她停下脚步道:“不知沐大人有何指教?”
沐子良顿时被她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她走到这里来。
他方才和她一起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起两人年少时一起偷看邻街的豆腐西施私会情郎被发现时一起逃跑的情景。
那时的她远不如现在沉稳,上山掏鸟窝,下河沟里摸鱼,用弹弓打鸟,拿棍子逗猫,什么淘气的事情都做尽了。
所以就算是长大了,他每次想到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皮得让大人不知道拿她怎么力的小丫头,永远也无法将她和夏府家主这样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但是事实却是她已经是夏府的家主,还在不久前的那个烟雨蒙蒙的夜里在他提出退婚时无比果断的退了他的婚,就好像小时侯那只挠过她的猫被她直接就赶出房间,再不养那只猫时的表情一样。
他冷冷地道:“夏浅语,你是个女人,当知道一些礼仪廉耻!深更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你不要名声,夏府还要!”
夏浅语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这么一个想把她踩在脚底下作贱的男人这会居然跟她讨论她名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淡淡地道:“多谢沐大人提醒,只是我是以沐府家主的身份进的钦差大人的房间,不知哪里不妥?”
“哪里不妥你自己心知肚明!”沐子良冷冷地道:“夏浅语,若非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不想让在夏世伯在天之灵也不安心,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就算你想勾引景渊谋得皇商之位,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出身!景渊是什么人?是什么身分?他会看得上你?你就别做梦了!”
“只怕就算你爬上他的床,委身于他,以他的心机和能力,只怕睡了你也白睡……”
☆、第46章兄弟情深
“啪”的一掌,打在沐子良的脸上。
沐子良被打得有些蒙,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浅语,她冷冷地道:“沐大人的心这么脏,该去洗洗了!”
她说完就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看着他道:“今晚的事情,你尽可以大肆宣传,若因你的原因让我能高嫁景渊,回头我再给你谢媒礼。”
沐子良听到这话怒道:“夏浅语,你真不要脸!”
夏浅语却悠然浅笑道:“若我能高嫁景渊,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怂恿他弄死个忘恩负义的人渣!”
沐子良:“……”
夏浅语懒得再理他,大步离开。
沐子良见她不端夏府家主的架子时,走路的样子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半点厮文的样子,却偏偏唤醒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又恨又爱。
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分情绪时,抬脚就踢向一旁的柱子,结果这一下踢得太狠,柱子没被他踢痛,他的脚反倒痛了起来。
他嫌丢人不敢叫出声来,抱着脚一屁股靠在旁边的围栏上,却没看那围栏处有开口,此时也没有锁,他这么没有防备的一靠,直接就把围栏靠开,他一头就栽进了夏府的那条人工小河里。
他今夜也是运气好,恰好有个值夜的家丁经过附近,听到那声水声忙寻了过来,见小河里有人,忙将他捞了上来。
只是暮春的天气,河水犹寒,沐子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么一泡全身就冻得直哆嗦。
夏浅语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蒙,难不成他受了她的气想不开要去跳河?只是他想跳河去外面跳啊!跑到夏府里跳什么河!
再说了,那条河说是河,其实不过是个约莫六尺宽的小溪而已,根本就淹不死人!
她做为夏府的家主又不能不管这事,只得又半夜差人去找大夫,然后再端着夏府家主的架子去看他。
他一看到她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打起喷嚏来,这喷嚏一打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夫说他是着了凉,让先给他煎碗姜汤喝着,然后又开了副方子。
景渊此时也没有睡,长卿把梅城府尹曲重岳带来见景渊,说是要找凶手,曲重岳才进去跪下,沐子良就被人送了回来。
景渊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看热闹去了,曲重岳跪在那里却不知道要不要起来,他想起关于景渊霸道不讲理的传闻,他想了想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
他原本以为景渊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一分就会回来。
只是曲重岳在房间里跪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发现景渊看热闹的劲比他预期的要大得多,而此时他的腿已经跪得发麻。
就在曲重岳难以坚持下去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见景渊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对夏浅语道:“夏家主威武,对付那嘴贱心黑的人就该下狠手。”
夏浅语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大一口锅盖了下来,此时却也只能说了句:“不是将军想的那样,今夜叨扰将军了,实在是抱歉。”
“无妨。”景渊笑吟吟地道:“我与沐大人为钦差正副使,我有一劫,他也当有一劫,要不然哪里能体现得我们的兄弟情深?”
沐子良在房间里听到这句话在心里骂:“鬼才跟你丫兄弟情深!”
曲重岳跪下那里听到这句话却在心里打鼓:“难道这是景渊对我的敲打?若是找不到凶手,他是不是也要来砍我一刀?”
外面再说什么,曲重岳都听不见了,只依稀听得夏浅语似乎离开了,然后景渊走了进来。
景渊见他跪在那里似乎才想起他一般:“曲大人还真是实诚,竟跪了这么久,本王还指着你去查找刺杀本王的凶手,你这么跪着仔细生病。”
他这么一说,曲重岳就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的了,当下只得道:“下官对王爷敬重无比,无王爷的允许哪敢擅长起身?”
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此时被景渊这么一晾一罚,心里多少也是窝着点气的,只是不敢当着景渊的面发作,只是话说得却终究不是那么好听了。
景渊扫了他一眼道:“既然曲大人如此实在,那本王就放心了,这样吧,给你十天的时间破了本王被刺杀的案子,找出幕后主使。”
曲重岳的脸瞬间就白了,他的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景渊是个天生易招刺杀的体质,行刺这种事情对景渊来讲那是三天一小波,七天一大波,一个月还会迎来个超大波。
这事本就属于悬案,这会景渊让他去找幕后主使,他去哪里找?
他刚想推脱,景渊又道:“若曲大人十天内找不到幕后主使的话,本王将默认曲大人治理梅城无方,将上折子弹赅于你,虽然本王如今是个闲散王爷,但是在圣上的面前还算说得上话。”
这话里就是满满威胁的意思了。
曲重岳今日被景渊这么一个下马威折腾下来,便算是在景渊的面前落了把柄,一时间那张胖脸全皱成了一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景渊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冷意,他来到梅城曲重岳虽然有来拜见,态度也算恭敬,但是眼里却透着轻视。
上次景渊让长卿把秦时月绑进了府衙,曲重岳竟问都没有问过他就把人放了,曲重岳真把他当成摆设不成?
今日这事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曲重岳仗着京城那边有人想要来干扰他选皇商之事的话,他不介意先剁了曲重岳。
沐子良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全身冻得直打哆嗦,小厮们伺侯服了两次药之后,到天明时他的烧才退了一两分。
而夏府里的下人却在传昨夜里沐子良之所以落水是因为他之前退了夏浅语的婚,然后昨夜又出言羞辱,她一怒之下就把沐子良给推进了水坑里。
夏浅语一早听到这个传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当即就让碧水去查这谣言哪里来的,等她用膳时碧水就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古怪,她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碧心。
☆、第47章品性低劣
碧心见夏浅语看了过来,轻咳一声道:“是从沐大人房里传出来的,他亲口说是小姐把他给推下去的。”
夏浅语听到这话就觉得昨夜打轻了,她以前还真没发现那浑蛋居然还有这等胡说八道的本事!
碧水见她面色不佳便问道:“小姐,真是你把他给推下去的?”
夏浅语冷声问道:“这事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