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携雾在一旁问:“姑娘要不要擦一点丝竹姐姐新送来的胭脂呢?”她瞧着宁青穹还是有点过白。
丝竹送了宁青穹一款淡淡的粉胭脂,宁青穹心里是喜欢这个颜色的,但不打算用。还没及笄,用什么胭脂,才不要提前长大呢。便说:“平时都不搽胭脂的,今天忽然搽了,岂不是要给谷涵看出古怪来?”
说着话,宁青穹拿着铜镜左照右照,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可爱,病容也看不出,满意极了。
她就将给谷涵的两套夺冠杀套题卷成了卷轴,用红绳捆了。又披了条绛紫的暗银花缠枝厚斗篷,戴了副银灰兔毛暖耳,就带着人去找谷涵了。
京城实在是太冷了。
一出房门,宁青穹就恨不得戴个什么把口脸都遮了。
到的时候还是辰时,论理此时会馆门前该是比较安静,因为这是正经温书的时间,宁青穹下了马车偏偏是看到门口停了一批车架。她多看了两眼,听到别人闲话说这是这会馆主人之女的马车,也就不在意了。上前去跟守门的大爷说,要拜访一下谷涵,请他找人帮忙带个路。
那守门大爷没二话的,就叫了个人领她进去。宁青穹跟着领路人才将走到跨院门口,就看到谷涵一身玄色长袄,站在院中和一个姑娘说话。谷涵还是他那副一贯微微笑的样子,天青色的碧空映得他的脸庞像圈了一层浅浅的光,映得他的眉眼更是清澈明朗。他抄着袖御寒,鼻尖和脸庞都冻得有点红红的,还有点余音飘散空气里:“……姑娘这么说,我……”
他一眼就瞥到了宁青穹,话音也收住了。
宁青穹看了一眼那陌生的姑娘,猜她便是那个陈四姑娘了,只见这姑娘簪了朵鲜嫩欲滴的绯红十八学士山茶花,披了条银白大貂毛领的斗篷,里头隐约是件宝相花暗纹的挑金线边淡粉衣,俏生生露出粉色金边的立领来。是芙蓉莹润娇脸庞,弯弯青黛柳叶眉,漆黑有神大眼睛,搽了与十八学士一色的绯胭脂,整个人看着比她头上那朵山茶花都要娇艳欲滴。脚上还蹬了一双大红缎子凤头高跟鞋,与谷涵站在一起,竟和他有一般高,看着像一对璧人一样的。
宁青穹心里咯噔一声,只觉自己全身所有的敏感因子都调动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青穹这身100字的打扮我写了至少有2个小时,从此我的面料知识储备都丰富了一个数量级……酷爱夸一夸我【一口老血
ps。雨丝锦是一种有粗细素纹白条间织在主色纹样上、视觉效果表现得像雨丝一样的高档蜀锦,我看到一张浅紫色的样图被质感美傻了,这个雨丝的特性拿来做活泼向的衣裳感觉很合适~
绛紫色是黯紫偏红的那种颜色,所以这一身整个色系是比较搭的
第120章 敲一敲边鼓
她又看了那姑娘一眼,便扬起笑脸,快步走到了谷涵面前,硬是站到了他俩面前的中间,仰起头对谷涵笑道:“阿涵,这位姑娘是谁呀?”
谷涵低头看看宁青穹,还阿涵,好新鲜。谷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就隐去不见了,他也没有拆穿宁青穹,说道:“这位是陈四姑娘,”又对陈元晨说,“这是宁姑娘。”
宁青穹便笑嘻嘻与她厮见过,见毕便佯装天真地问陈元晨:“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呀?”
“哦,在说这院中伙食的事。”陈元晨还没说话,谷涵就已经抢先答了,又补充了一句,“陈姑娘想改善一下会馆的伙食,来问问我们意见。”
宁青穹心中有些狐疑,看看他俩,改善伙食何须自己跑来问?陈元晨也从善如流微笑着同宁青穹说:“是呀。我和我娘想着士子们备考辛苦,总要确保他们每日吃的舒心才好。”
“令堂和陈姐姐真是有心,陈姐姐问清楚了吗?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宁青穹对着陈元晨感叹了一句,谷涵又立刻插话说:“问完了。”宁青穹又仰头,看了谷涵一眼,心想,方才不是还有句说到一半的话吗?她心中转了一转,还是对谷涵说,“既然说完了,那阿涵,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屋子在哪里,我们过去说吧。”
谷涵便转头对陈元晨微笑:“陈姑娘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没有了,真是叨唠谷公子了。”陈元晨微微福身,又客气地对宁青穹笑了笑,便带着丫鬟仪态端方地往院外走去。一点也失落气恼。她故意挑这一天过来,当然不是凑巧,就是早就准备好一切,今日盯梢到宁青穹要过来,提前过来和谷涵说话的。这才刚开始,陈元晨也不指望谷涵能给自己多少反应,她就是要让宁青穹看到,就是要在宁青穹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陈元晨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小半了。剩下的一大半在今日的饭食上。
等到陈元晨走了,谷涵看了一眼宁青穹丫鬟手上抱的东西,才不咸不淡地对宁青穹说:“过来吧。”二人到了谷涵屋子门前,也没有进屋,宁青穹踮着脚尖探着身子往里头瞧了瞧,看他东西都收拾得齐整,被子都叠得整齐,又笑着把身子收回来了。她相信杨柱是不会给谷涵叠被子的,这得是他自己叠的。
谷涵看着她这做贼样,倒是微微露出丝笑来:“看够了?”
“看够了。”宁青穹脸微微一红,从拂雪手里接过卷轴,笑嘻嘻跟谷涵说:“我另外给你弄的两套夺冠押题杀。”
谷涵伸手接过了,低头看了看那个卷轴,微笑又浅下来,问道:“你失约了几天就是为了弄这个啊?”
宁青穹嘿嘿一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就没告诉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
谷涵又低头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问:“两套的话,这里是不是只有一份?你没给我同院的同窗也抄两份吗?”
“都说了是夺冠押题杀了,当然是给你自己一个人弄的。”宁青穹有些不高兴,想了想还是说,“你要跟你同窗分享的话,你让他们自己拿去抄不就好了。”
谷涵拿着那卷轴筒子在手掌心里拍了拍,低头想了想,却跟宁青穹说:“我有我自己的温书步骤,你这个押题拿来了,我是先走自己的步骤,还是先看看你的题?你的这个押题对别人重要,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你押了这么多年,难道是想不到吗?押题是给那些临时抱佛脚的人押的,对我们来说用处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个锦上添花。但是人无信而不立,你明明跟我约好是二十前后来找我,转头就忘了,你自己算算今天什么日子了?”
宁青穹差点是要给他这番话气哭了,眼眶都红了,赌气说:“还我,你不要我就拿回去烧掉!”
谷涵听她这么说,低头瞅瞅赌气的宁青穹,不禁是笑了,拿卷轴一头虚虚点她额头:“你啊。你就算要押题,你总该派个丫头过来跟我讲一声吧?你什么音都没给我,我生了一肚子闷气,今天看到你一脸理直气壮地姗姗来迟,我不继续生你气就不错了,哪还能有什么惊喜?”
宁青穹也是一肚子委屈,她心想,我要不是生了病,我能失约吗?不过好在谷涵跟她说话总还算是坦诚布公,宁青穹总是知道他这些天原来是因为被放了鸽子在那儿生了几天闷气。而且谷涵都这么说了,显见是他也不想和自己真的吵起来,已经服了个软,宁青穹便也服了个软,咬了咬唇,拽了谷涵袖子软言软语地同他说:“这次是真的来不了,那我下次有事我一定提前告诉你一声,好不好?”
再看看谷涵,耳朵都冻红了,还站在这露天里陪她说了半天话,忍不住问:“你耳朵冷不冷?”说着,宁青穹把自己的银灰暖耳取了下来,踮着脚尖要给谷涵戴上,浅浅的气息呼在他脖子附近。谷涵脸微微一红,往后靠了靠,躲了躲,问她:“你给我了,你自己就不冷了?我比你还是能抗冻些。”
“我可以戴帽子呢。”宁青穹拽了拽自己斗篷上的帽子,硬是踮着脚给谷涵戴上了。戴完她离远了两步,上下打量谷涵,意外有点点反差可爱的感觉,心里喜欢得很,嘴上只说:“还行,先凑合戴一下吧。回头我去买两副更好看的给你。”
谷涵听了,想了想,拉着宁青穹往更偏僻的角落大树下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问:“你只给我送啊?我同院的两个同窗也没有暖耳,我新交的两个朋友还是云南的,更没经过冻,你不给他们也顺手捎带一副?”
宁青穹就撅了撅嘴:“你的人情,还要我给你做。哼。”谷涵又暗暗给她使了使眼色,宁青穹才给了他一句准话:“到时给你送的时候顺手也给他们送两副就是。”
谷涵也不解释,只看着她笑。须臾问宁青穹,“快中午了,你是与我一起吃吃会馆的饭,还是我们出去吃?”
宁青穹看看天色,感觉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便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同我一起玩嘛?有的话我们就出去一起吃嘛,没有的话,我中午就陪你在会馆吃。”顺便尝尝需要主家姑娘亲自来调查要改善伙食的会馆饭菜究竟有多难吃。
谷涵又是笑了笑,想了想说:“让你在这院中等我许久我看你也等不住,我现在再回去温书,抬眼就能看到你,也看不下什么东西了。我们还是这就走吧。”宁青穹听了,心里喜滋滋的,难得娇羞地低头笑了笑。又听谷涵说,“不过走之前,我要跟同窗和朋友打声招呼,你不如也随我一起认识认识他们,都是关系亲近的朋友,将来也总要认识的。”
宁青穹脸又红了红,声若蚊呐的说了个好字。
谷涵就领着宁青穹跟他的朋友们认了个脸,当然是只跟他们介绍说这是宁姑娘,不会说多的,但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个个都态度和善地同宁青穹打招呼。认识到一个叫段臻的人时,他很是奔放,当场便说:“原来这就是宁姑娘,久仰久仰。”
宁青穹听了一想,他一个云南的总不能是久仰自己在江南押题的大名,多半便是从谷涵嘴里知道自己这个人的了。心里难免是喜滋滋地埋怨谷涵怎么才认识人家这几天功夫就跟人提过她了。便是这般与他朋友们都认识了一番,二人才一道往会馆外面走。
他二人走了之后,谷涵四个朋友照例是坐一块吃饭,饭毕消食闲聊,四个男人不免是要谈到今天见到的宁青穹,段臻先开口了:“其实我觉得宁姑娘长得挺好看的,难怪谷兄喜欢。”
先头喷过宁青穹的许奇茂也有点点尴尬的样子,咳了一声说:“相由心生,目可观心,看她本人目光清正,是不太像是放荡之辈。”
范信泽就说:“以后还是别说了吧,我看是谷涵就喜欢宁姑娘那个类型的,你们看她如今没涂脂抹粉没画眉的就生得了标准鹅蛋脸远山眉模子,再过两年长大了与陈四姑娘必是全然不同的模样。”他们今日也有幸见了见陈四姑娘的真容,虽然陈四姑娘长得也好看,但她的好看与宁青穹的好看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一者娇媚芙蓉一者清新幽兰,谁见了都只能说一句各有千秋,比都没法比较。
许奇茂瞅瞅他:“怎么那一会功夫你连人家有没有涂脂抹粉有没有画眉都看清了?我都没好意思细看!”
范信泽理直气壮地:“谷涵带她来认脸,就是叫我们好好看看宁姑娘,我不看脸难道看衣裳?”
另一边,陈元晨听说谷涵立刻是跟宁青穹出门去了,面色依旧是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