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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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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们又回到了天渠阁下,高耸的阁楼在日暮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巍巍高山,“天渠阁占地颇广,也许你有疏漏的地方。再找找吧。”褚谧君说。
  常昀点头。
  “对了,你方才看的是什么书?”褚谧君随口问道。
  并不是她对常昀所看的书卷有多大兴趣,她会出口询问,仅仅只是因为这书常昀看过。
  “《西域方物志》,写这书的,是个叫徐旻晟的人。书中论述西域三十六国风土人情、古今渊源。我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人的书,但我以为,仅从这一本书中,便足以看出此人的见解堪称名家。”
  褚谧君猛地脚步一顿,发上的步摇因此叮当作响。
  “怎么了?”
  “家父姓徐,旻晟……乃他的字。”
  常昀愣愣的与她对视片刻,大概两人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
  “让我看看那本书吧。”褚谧君道。
  身为女儿,她其实对自己的父亲近乎一无所知。祖父母都已年迈病故,父亲常年待在褚家很少出门,也几乎不会有谁来拜访他,他像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而当常昀凭着记忆将褚谧君待到那本书所放置的地方时,却在那里见到了陌敦,以及……她的父亲。
  这真是一幅奇异的画面,在窗外昏黄的夕阳之下,她素来性情孤僻的父亲和来自异邦的少年说着什么,他们用的是胡人的语言,在同陌敦交流时,她看见父亲眸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怅惘与怀念之色。
  她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给予了她生命的人哪。褚谧君心想。她不知道他的性情,也不知道他的过往。
  “父亲。”褚谧君上前,唤了那个男人一声。
  徐旻晟转头,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那一瞬间,褚谧君觉得父亲的目光有些复杂,像是不愿意看到她——平日里他也不愿见她,只是这一次,他眸中更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常昀向徐旻晟行了个晚辈的礼节,褚谧君想起父亲似乎还没有见过常昀,于是便对他道:“这是广川侯。”
  “清河王的儿子?”徐旻晟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褚谧君这时才意识到,父亲复杂的目光看向的似乎不是她,而是常昀。
  但他很快又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而常昀即便觉察到了不对劲,也总不能去质问一个长辈什么。
  “父亲怎么在这?”褚谧君实在是太过好奇,忍不住将疑惑问了出口。
  “过来随意走走罢了。”
  “徐先生竟是褚娘子的父亲么?”陌敦好奇又惊讶的从徐旻晟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望向她,“徐先生从前是太学的学生,他说他来这是为了探望过去的恩师。”
  褚谧君注意到父亲手中握着一卷书籍,似乎正是常昀之前提到的《西域方物志》,“这是父亲当年所撰的书么?”
  “是我年轻时与某个友人的合著。”徐旻晟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握着的书卷,唇边似乎浮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褚谧君知道常昀眼光不低,能让常昀都亲口夸赞的书卷,必定真的有其不凡之处。若这真是她父亲年轻时所写下的,那么……她的父亲还真是个不一般的人。
  那个有资格与他合著的友人,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只是在面的褚谧君时,徐旻晟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没有多少话想说,最终就这样径自离去。
  褚谧君看了常昀一眼,又看了看陌敦,朝他们道别之后,跟在了父亲身后。
  常昀沉默着看着褚谧君的背影消失。陌敦拽了下他的衣袖,带着些许讨好的笑。
  常昀顺手抄起了手边的一本书,对着陌敦砸了过去。
  “痛啊——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昀二话没说,对着他又用力几下砸过去。
  不过砸到第三下后还是收了手。
  毕竟……毕竟今日之所以能与褚谧君相处这么久,其实也还是因为陌敦的缘故,这样想想倒也没那么生气了。
  “好了,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
  “你居然打我!我长这么大也就我阿爷、阿母和我阿姊打过我!”
  “这么看来打你的人也不少嘛。我打你怎么了,我是你表兄,长幼尊卑懂不懂?”
  “行,表兄——”陌敦揉了揉额头,“我被人刺杀了,表兄为我做主呗。”
  “你说什么?”常昀吃了一惊。最坏的那个猜测居然真的应验了。
  “之前贸然离开天渠阁、之后又迟迟不来找你的确是我的错。但我真的被人刺杀了。”陌敦神情严肃。


第61章 
  褚皇后坐在镜前; 侍女跪坐在她身后; 将她发上的钗环逐一取下,当最后一根银簪被拔下; 她一头长发倾斜; 如绸缎般铺开。
  即便早已不再年轻,皇后褚亭依旧是个美人; 如盛极的牡丹,如经年的醇酒; 她的头发尤其漂亮; 长有五尺; 光可鉴影。
  只是这世上无论是谁,终究也不能抵抗时光。她年轻时浓如墨色的头发之中,每天都会有新的白发滋生。宫女灵巧的双手穿梭在她的发间,将藏在深处的白发找出; 每当这时; 跪在另一侧的宫女便会递上剪子; 用它将白发剪断。
  褚皇后从镜中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伸手取过一根被剪下后搁在漆盘上的银丝; 在指间反复绞着,以此打发时间,眸中无悲无喜。对于自己的衰老,她既没有过多的感伤,也缺乏足够的豁达。
  很多时候,人们都猜不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差不多将白发剪完——至少暂时无法找出新的白发之后; 剪发的宫女躬身退下,一旁捧着兰膏和梳篦的宫女上前,准备为皇后打理那头长发。
  而就在这时,莺娘走了进来,“广川侯及陌敦王子求见。”她说。
  褚皇后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稀客。”
  天色已经不早,能在这样一个时候匆匆赶来,想来,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让他们就站在屏风后头和我说话吧。”她又道。
  宫女不徐不疾的为她梳理着长发,动作未曾受到丝毫影响。褚皇后慵懒的半阖眼眸,过了一会她听见了少年人的脚步声,以及衣袍窸窣的声音。
  “拜见皇后殿下。”两个少年的声音合在一起,几乎难以分辨。
  “云奴总不来瞧我这位叔母,我还以为云奴是不喜欢我这椒房殿。怎么今晚,却忽然来了呢?”褚皇后笑着问。
  “皇后殿下冤枉,云奴明明时常会随两位堂兄一道来探望您的。倒是皇后殿下总关注着两位堂兄,倒顾不上我了呢。”屏风另一侧,少年顺着褚皇后的调笑之语说道。
  “云奴是觉得我偏心,所以这回趁着阿凇、阿邵不在,带着陌敦一块来了?”褚皇后睁开了眼睛。
  陌敦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常昀打断了他,“请皇后殿下屏退众人。”少年的语调比方才低沉了些许。
  褚皇后转头看了眼屏风所在的方向,道:“不需要。在我的椒房殿,所有人都是可以信赖的。”
  她素来御下有方,能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没有哪一个不是对她忠心耿耿。
  常昀沉默了一会,但很快便思考出了答案:“好,那云奴便说了。此事,与陌敦王子有关。”
  “嗯。”想想也知道与陌敦有关,不然常昀也不必将陌敦带过来。
  “有人想要刺杀他。”常昀言简意赅,说完就闭嘴。
  “今日黄昏之时,我与广川侯一同去了天渠阁。在我与侍从走散了的时候,有人突然从我背后扑出来,勒住了我的脖子,想要杀了我。”陌敦接在常昀后头说了下去,他脖子上的确这时还有一道淤青的勒痕,一旁站着的宫女都能够清楚的看到,“我当时拼命挣扎都没能挣脱,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面前站着一位中年儒士。”
  “哦?”褚皇后对这样的转折颇感意外。
  陌敦看了常昀一眼,继续说道:“那人是,褚娘子的父亲。”
  “徐、旻、晟?”褚皇后忽然不笑了,常昀虽然看不到褚皇后的表情,但他听得出,就在那一瞬间,褚皇后的声音中所有的情绪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以一种极致的冷漠说出了这三个字。
  “徐先生说,刺杀我的是个小宦官,那人本想勒死我,但正好徐先生路过,他因为害怕,松开我就逃了。所以徐先生他也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在那之后,他便和这位徐先生聊了很久。
  徐先生看到了他碧色的眼睛后,好奇的问他是不是赫兰人,他在点头之后,他看见这位救过他的先生露出了怅惘的神色。后来听这位先生的叙述,原来先生曾去过塞外,游历过西域,造访过他故乡的草原。
  刺客显然是追不上了,受到了这样一番惊吓后,即便是敢于射狼博虎的赫兰王子也不禁心有余悸,不自觉的救命恩人说了许多话,这一聊才发现这名看似寻常的瘦弱儒生,竟然有着不凡的见识,甚至精通赫兰语。
  他才经历过与族人的分别,不自觉的便和这位先生聊了起来,直到常昀过来找他。
  皇后有一会没说话,过了会,他们才听见了屏风后传来她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受惊了,等会好好歇会吧。”她好像已经从方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说话的口吻一如往常那样慵懒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会下令让人为你增添护卫与侍从。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常昀抬头。
  皇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下的她并未盛装华服,披着一件素色外衫,长发直垂过膝,然而周身的气韵,依旧让人不自觉的折服。
  “只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陛下呢?”她微笑,来到了常昀的跟前。
  常昀抬头,迎着她的目光,回答:“云奴和皇后殿下更为亲近些,所以就来找您了。料想陛下日理万机,未必会见我,皇后殿下对我们一向关怀有加,故而我贸然前来打扰殿下,因为我想,殿下一定不会不对这件事坐视不理。至于陛下那边,也请皇后殿下代为转告。”
  “聪明的孩子。”皇后弯眼轻笑,爱怜的摸了摸常昀的头发。
  常昀并不喜欢被人这样对待,这让他想起了褚谧君养着的那只猫。但他半垂着眼眸,什么情绪都不曾表露出来。
  不就被摸两下脑袋嘛,忍忍就过去了。只是这帐他等会得算到陌敦身上。
  等到两个少年离去之后,莺娘走到皇后跟前,“这件事,要不要婢子这就让人去查?”
  “当务之急是保护好陌敦那孩子,他不能出事,眼下的西北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局势。”皇后说道,神情半是冷漠半是肃然,“以及弄清楚,徐旻晟那厮为何会出现在天渠阁。弦月死后,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踏入靠近太学那一带了。”
  ***
  新阳的婚期定在庆元四年冬初。
  皇帝下令为这唯一的女儿增添了三百户食邑以作嫁妆,而趁着这个机会,褚相也为自己另外一个外孙女,也就是褚谧君讨到了一份封赏——平阴君之爵。
  褚谧君知道自己会获封平阴,但没想到她居然不满十五岁就成了封君。
  她对这个爵位含着隐隐的排斥,很多年后城南会有一座坟墓,墓碑上会刻着“平阴君”这三字。
  “我不想要平阴这块封地。”她这样告诉自己的外祖母,又问:“能换么?”
  卫夫人颇为诧异,毕竟褚谧君这孩子一直很好……很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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