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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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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侍婢多事,而是褚谧君的脸色实在是相当糟糕——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是重伤初愈的人。
  自四月在洛阳城外遇袭至今,已有两月有余。
  说来惭愧,褚谧君至今不知道那个想要杀她的人是谁。她当时被远处的利箭射中,满心之想着快逃,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追查那支箭是从哪来的,射箭的人是谁。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真是又惊险又慌乱。
  她在中箭之前,就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的状态,所以在箭矢飞扑而来时,她稍稍躲开了一点,所以羽箭没能刺中心脏,恰好卡在了肋骨中。
  当时她身边的侍从都慌慌张张的想要带她回洛阳城医治,但褚谧君还算清醒,拦住了他们。
  她既然决意离开洛阳,就不会这样轻易回去,且不说她一身鲜血如何向人交待,只说陌敦那边没有等到她会怎样。
  陌敦和清河王,一个实诚心眼,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在没有等到她如约到来的情况下,会出于对她的担心不愿意走。
  当然,她也可以赶紧派一名侍从去传话,让他们别管她,直接启程。然而留在洛阳的她,下一次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她也担心褚亭会从她这里得到清河王的线索。
  在为陌敦准备的卫队中,她安排了大夫,也携带了足够的草药。这些也能够救她。不过坏处在于一路的颠簸。
  西赫兰王子失踪,朝廷怎么都要派人四处追查的,他们不得不放弃官道,伪装成行商,选那些行人较少的道路——好在褚谧君在出发之前就拿到了沿途需经过的郡县的详细地图。知道哪里该走,哪里不该走。
  只是这一路未免辛苦,伤情几度反复,最严重的时候,她高热不退,甚至连意识都不大清醒。
  清河王和陌敦都一度打算将她留在路上,给她找个安稳的地方先休养好再赶路,但每一次褚谧君都拒绝了。
  她知道她今后也许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如果眼下的磨砺都撑不住,她还有什么资格向常昀兑现她一定会和他再见的承诺?
  就这样一路从洛阳走到金城。她所拥有的耐力和决心,让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翻过前方这道山,就是羌人的地盘。”陌敦走到她身边,经过几次磨难后,曾经轻狂而又胆怯的西赫兰王子,也总算有了沉稳的眼神。
  “嗯,羌地。”褚谧君点头,“我在很久之前就看了不少讲述胡人的书籍,对他们也有一点了解。”
  “羌人好战而凶悍,但并不排斥外来的旅人。事实上因为土地贫瘠的缘故,羌人不少物资都需从外族购买,所以每年都有不少商旅途径此地。从羌地借道前往西域,应当是没有问题的。”陌敦从容分析,“只是,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么?”
  “为什么问这个?”褚谧君拢了下松松绾起的头发。
  “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汉人的贵女,居然抛弃家族与地位,要跟我这个蛮夷一起去西域。”
  “想去就去了,过去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陌敦,能先说说你去西域后,想要做什么吧。”
  这个问题陌敦已经思考了很多次了,不假思索答来:“自然是继承我父亲的单于之位,协助母亲与姐姐安定部族,然后……找机会反攻东赫兰,夺回我们曾经的领地。”
  “我帮你。”褚谧君说。用的是很自然的语调。


第171章 
  “很危险的。”陌敦转过头认认真真的对她说。
  “我经历过的危险还算少么?”褚谧君神情淡然; “无论如何; 我不想要回去。洛阳的确是我的故土; 那里也的确有我挂念的人,然而……我不能回去。”
  “回去之后,我又能做什么呢?”她轻声自问,然后自答;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有任何力量,我过往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基于‘褚’这个姓氏。我要是回去了,大概会被送入宫中?不,不是我不喜欢云奴,我只是不想以后妃的身份陪在他身边,笼子里的两只鸟; 除了互相安慰外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我的外祖父可怜我,不让我进宫; 但女孩总要嫁人的,我不嫁人; 便会连累褚家一起蒙受非议,甚至会有人以此为借口弹劾外祖父。所以我不能留在洛阳。”
  可她要是想要做些什么,恐怕就只能效仿过去的褚瑗,抛弃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性别; 伪装成男人的模样活下去。
  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拥有如同褚瑗那样的才智。
  “好,那你就和我去西域吧。”陌敦是个讲义气的人; “不过我还是要说那里很危险,我不一定能保护好你。”
  “你放心我会尽可能不拖累你,我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只会求助之人。”这时的褚谧君,因为过于苍白的脸色而看起来颇有些弱不禁风,但吐字清晰,“我在想,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别打断我,听我说,我不想做一个无所事事,只能被人庇护的贵女——这样我和留在洛阳有什么区别。你要回去继承单于之位,要整顿部族,凝聚人心,身边总需要人帮你的。”
  陌敦也开始思考了起来,“我们胡人没有汉人那么多礼法束缚,也有不少女人掌握部族,管理大小事务。论身手,你不算弱,论头脑,你也强过我认识的许多人。你们汉人总是在阴谋诡计……啊不,是智谋上比我们胡人要擅长,所以等我们到了西域后,你就去我阿姊身边做女官吧。我阿姊是个很厉害的人,相信你也见识过,跟着她,你能做成很多事。”
  “好。”
  “不过,作为大宣的平阴君,你就这样给一个胡人的公主做女官,不觉得委屈么?”陌敦还是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塞外,那里满是黄沙,与你故土有千里之遥。你虽然学了胡语,但在此之前很少与胡人正式的打交道,也未必能接受胡人的风俗。”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褚瑗……我的母亲,她年轻时曾经去过凉州,整顿边军,同时为了加强边防,她还曾身入西域,考察过西域三十六国,然后和我的父亲一起,编纂了一本介绍西域风土和地貌的书籍。”
  那本书她硬生生的背了下来。
  “其实对西域感兴趣的人是云奴。”她又说:“但是云奴没办法离开洛阳了,那么就由我来代替他去见识塞外的风景。再者说来,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你想要重振西赫兰,我为你出力献策,反之你也得给我足够的报酬。听说西域是个极容易敛财的地方,身毒、安息等国的珍玩都汇集在西域。”
  “你想要西域之财。”
  “是的,我想要财。若没有足够的财力,就无法积蓄强大的实力,没有实力,我有什么面目回到洛阳去见云奴?还有,东赫兰虽说现在还未对我大宣兴兵,但不出一年,他们一定会南下,而且这一仗将会是持久战。你们西赫兰尽快振作起来,也好帮一把大宣。”
  “我明白了。”陌敦向褚谧君伸出手,“那,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并肩而战的兄弟。”
  褚谧君握住他的手站起,按照胡人的礼节给了他一个拥抱。
  “出发吧。”
  ***
  常昀小时候身体一直很好,没有生过大病,然而他十九岁那年,却是缠绵病榻,几度险些死去。
  他最重要的亲人、友人,以及思慕的人都不在了。这时候来探望他最勤的,竟然是徐旻晟。
  “其实丞相倒也很想来看你,只是他太过忙碌,常常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徐旻晟隔着一扇屏风见常昀,屏风后的常昀,正在宦官的帮助下换药。
  “他来看我做什么,看我什么时候死么?”屏风后传来冰冷而又略带虚弱的声音。
  “还请陛下勿要妄言。”果然还是有些孩子气,徐旻晟叹息。
  “他当然不会想让我死,这我知道。自庆元八年楼巡南下后,洛阳几经动荡,人心不稳。丞相正在安抚京畿百姓与战乱中的流民对吧,所以才忙得没日没夜。这时候要是再有一个皇帝驾崩,呵……”那声音却又冷静了来,带着些许嘲弄。既是对自己,也是对那个老人。
  “那就愿陛下能够尽快康复。”徐旻晟朝屏风后的影子一拜。
  “东西留下,你走吧。”常昀说。
  常昀指的是朝会的记录、各地送来的上表以及尚书台草拟的各项政令。他现在身体不好,无法处理朝政,但大小事务,皆要过目方可放心。
  这样的表现略有些出乎徐旻晟的意料,他还以为常昀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这孩子所求的,从来不是帝座。
  但是在成为皇帝后,常昀很快就开始积极的过问政事。看样子那日褚相对他说过的那番话的确起了一定的激励作用。
  昨日尚书台内重要的公文都被徐旻晟带来了此处,他将其呈给宦官,再由宦官交给常昀。
  在他即将退下之际,屏风后的年轻人忽然再度开口,“我昨夜梦见她了。”
  徐旻晟停住脚步。
  “我总梦见她,梦里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但醒后总是彻夜难眠。”
  “草民不曾梦见过她。”徐旻晟打断他的话,“听说死去的人,会托梦给生者,但草民从来不曾梦见过她。”
  这句话的暗示很明显。
  旁人不知道褚谧君的身世,只当做父亲的心冷如铁。但听到这句话的常昀,应该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听说魂魄轻如烟雾,能随风飘荡到很远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她才会来到生人的梦境呢?”徐旻晟又道。
  从褚相那里,他得知了褚谧君大概会西行,但他不可以告诉常昀,至少现在他不敢说。
  褚谧君是和陌敦一起行动的,她的行踪要绝对保密,万一有人知道了褚谧君没死,还推断出了陌敦的下落——那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所以徐旻晟只能用隐晦的方式来提醒他。
  “望陛下保重,勿念亡者。”徐旻晟说完这句话,离开了太和殿。
  *
  屏风后,常昀拈着手中的文书发了很久呆。
  “陛下?”宦官不安的上前。
  “你们先下去吧。”常昀说。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一些事。然而那些宦官却一个个都迟疑,“陛下身边怎么可以无人照料?”
  常昀面无表情的抓起案上盛药的碗砸了出去。
  他早就发现了,这些说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帝室家奴,其实背地里各有各的心思。他现在还在病中,没办法一一管教,就只能用喜怒无常与暴戾阴郁来威慑住他们。
  御下之道有三,一曰术,一曰法,一曰势,所谓的“势”,即是以绝对之权威压制臣下,使他们恐惧,在恐惧之中俯首。
  就比如说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很生气,但他必须让他们以为他很愤愤怒。
  果然,在瓷碗被摔碎的那一刻,殿内的宦官都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滚。”
  宦官们即刻依次退了出去。
  这不是从前的常昀会做的事,他揉着自己的眉心,思索为什么他会对此无师自通。
  但仔细想想,并不是无师自通,而是他在小时候就被人长期灌输了作为上位者应有的理念。那时候他还没有猜到未来,只当自己的父亲交游甚广,每天都会有朋友来拜访,那些面目慈蔼的长辈将他抱在膝头,给他讲述各式各样的故事,再他稍大些的时候,他们教他各式各样的东西,出于好奇和长辈们的要求,他都学了。
  清河王落魄,因此他年幼时也接触不到同样出身的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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