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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燕被噎了一下,顿时气结,可眼见时候不早了,便狠狠白了灵紫凝一眼,暂时将火气压下。
灵紫凝有恃无恐地倚靠在蝉儿身上,端了个柔弱无骨的娇弱模样,举着铜镜自我欣赏。
杨玉燕无奈,只好换了副优雅端庄的神色静立门口。
任凭前院如何热闹纷繁,璃园的一切与往日并无异常。
灵珑照例是寅时三刻起床练功,用过早膳后便忙着完成课业,这会子得闲了,便将绘于墨连玦的画像好好研磨上色。
这画已经润了三四遍,再完成这一遍,便可以送到靖王府“领赏”了。
灵珑想起晨起在落日崖练功时,墨连玦高高在上地命令她,这画定要比墨连画的还要出彩,便忍不住发笑。
真真是孩子心性,这画也不是糖果,哪里就能立分高低,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灵珑虽嘲笑墨连玦的霸道,可内心却无比清楚,她于这幅画上花费的心力怕是以往不能及的。
灵珑润笔调色,才要选了小楷勾勒身形,兰儿却带着几分得意兴奋之色跑了进来,连跟在身后的冰儿也难掩欢喜。
灵珑将笔放下,忍不住问道,“去哪儿了?可是得了趣事不成?”
兰儿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朗声道,“小姐,可不就得了趣事,你猜前院发生了何事?”
灵珑挑眉,端了个傲慢神情,撑着下巴道,“兰儿,你猜本小姐猜不猜?”
兰儿撅起小嘴说了声“讨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模样煞是嗔怪。
冰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点了点兰儿的额头道,“倒叫你个小丫头爱卖关子,皆是平日里小姐娇惯的缘故。这会子为难了吧,我猜你一定会讲!”
兰儿本想赌气来个“我偏不讲”,可想起前院发生的事儿又有些憋不住,只得朝着灵珑噘嘴道,“小姐,您真不想听吗?”
灵珑暗笑,脸上装着为难的模样道,“若想讲便讲吧,我过会子还要作画,实在没有多少时间……”
兰儿见灵珑松口,立马接话道,“今日不是杨姨娘生辰吗?”
灵珑和冰儿对视一眼,忍不住点头,“嗯!”
“据说宴请了很多皇亲贵妇不是吗?”
灵珑和冰儿继续点头。
兰儿见终于引起了两人的兴致,才要开口继续,便忍不住捧着肚子哧哧地笑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拍打着身旁的桌子,直拍得茶杯茶具碰碰作响。
灵珑展颜而笑,亏得有个得趣的丫头,看着她笑闹便也觉得开怀。
她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冰儿随手便将鲍螺酥递了上去,主仆二人皆言笑晏晏的看着冰儿,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疼爱。
兰儿笑够了,才发现灵珑和冰儿皆等着她说话,她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这才将前院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按照苍玄的习俗,生辰宴通常安排在午时三刻。一般情况下,宾客通常会在午时之前赶到主家,否则便有不详之意。
可杨玉燕带着子女从辰时等到巳时,又从巳时等到午时,才隐隐见到宾客的影子。
宾客既然来了,杨玉燕心内再不爽快,也得舔着脸子应对。
可这宾客虽皆乘坐各府马车前来,却没有宴客名单上的皇亲贵妇。甚至连个显贵的公子小姐也没有,倒是各府里的姨娘带着庶子庶女们来捧场祝贺。
各府姨娘们好容易得了露脸的机会,自然是可着劲捯饬,把最好的衣裳、最华贵的头面皆翻了出来,于是花园子里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将满府的风景皆比了下去。
杨玉燕本就姿容平平,又被一起子年轻貌美的妾室压了风头,顿时觉得气血上涌,恨不能吼上一嗓子,将人撵了出去。
可她的理智尚在,她丢了面子,却不能连里子也丢了,左不过打起精神好好应对着。
灵紫凝在庶女群中穿得最华丽,长得最貌美,自然是有些优越感的。可她毕竟只有一个人,招架不住这么多小姐明褒暗贬的话语,早早便歇了气,带着蝉儿逃也似的回了芳菲苑,还命丫鬟守好门户,任凭是谁也不能开,只余杨玉燕单打独斗。
福管家眼见着午时三刻即将到来,便遣了人询问宴会事宜。
杨玉燕巴不得这起子人早些回去,哪里希望她们留下用膳,况且今日的宴席皆是按照最高规格安排的,整整花费了十二万两银钱,她便再大方,也舍不得去填这起子妾室小户的坑。
杨玉燕咬牙切齿地暗骂,这会子,她显然忘记了,在别人眼里,她也是那妾室小户,也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杨玉燕命小厮回复福管家,只说贵人未到,暂不开席,只捡着便宜做的糕点多多的上。
于是,一大帮子姨娘小姐们人便在园子里喝茶吃点心……
灵珑想了想那画面,有些傻眼地问,“只吃点心,这帮姨娘小姐竟也坐得住?”
她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各府的姨娘小姐这么好打发了。
兰儿给了灵珑一个眉飞色舞的眼神,继续道,“嘿嘿,小姐猜得真准。哪里都能坐得住,柳尚书的三姨娘,跟咱们杨姨娘急头白脸地打了起来,那画面,啧啧,鸡飞狗跳,真真是精彩。”
☆、085。当众打脸
柳尚书的三姨娘名叫梅月娇,出身镇国公府,虽是庶出,可身为中宫皇后的娘家人,走到哪儿都受到各府礼遇。何况她长得极美,颇得柳尚书疼宠,这专断蛮横的性子,就越发张狂了。
各府姨娘小姐来了许久,没人张罗着上席面,还竟拣着便宜的茶点招呼,就算再没眼色的人便也看出了杨玉燕的态度,何况是这些惯会察言观色的姨娘小姐们。
旁的姨娘小姐只会窃窃私语,有些骨气的便嚷嚷着要回府去。她们虽是姨娘,到底代表着各府的脸面,何故巴巴赶着受这份慢待。
梅月娇轻嗤,直接揽住了送茶点的小丫鬟道,“去叫你们杨姨娘出来,说什么出身威远将军府,却原来是个泼皮破落户,请不来正牌夫人小姐,倒敢糟践咱们,今儿我便要问问看,是谁给了这贱人胆子,倒敢捡着咱们这些软柿子捏!”
“对,梅姐姐说的对,咱们虽是姨娘,可她杨玉燕也不过是姨娘,一个姨娘过生辰,还能指望正牌夫人到府祝贺不成,倒真真是拿自个儿太当回事儿了!”
“可不是!人家自以为她这管家姨娘与咱们不同。奴家细想想,也确实不同,咱们这姨娘,是老爷上门求来的,人家这姨娘却是自个儿倒贴来的,啧啧,这将门嫡女果然雷厉风行。”
姨娘们捡着尖酸刻薄的话说道,却将个小丫鬟拽着不放。
小丫鬟磕头求饶地说定会转告杨姨娘,她们这才松了手。
小丫鬟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直奔梅洛苑而去。
杨玉燕正在用膳,今日的膳食皆是醉香楼提供的,口味独特不说,还竟是些鹿茸、血燕等稀罕玩意,她便携了灵紫凝关起门来享用。
她自以为这起子姨娘小姐们皆是有眼色之人,待看明白相府的态度,便只得灰溜溜地求去,不成想正吃到兴头上,绯浓却带来了梅月娇的话语。
杨玉燕暗骂一句“贱蹄子”,摔了筷子随着丫鬟而去,只余灵紫凝对着膳食大快朵颐。
园子里,姨娘小姐们早在梅月娇的撺掇下席地而坐。
虽已到了深秋时节,可晌午的日头也是暖洋洋的照着,姨娘们打诨调笑,小姐们谈天说地,竟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杨玉燕款款走来,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朝着众位姨娘小姐屈膝道,“吆,一会子不见,各位姐姐怎的坐在地上?这日头虽大,到底秋深寒凉,各位姐姐须得仔细身子才是,否则,等各家老爷怪罪下来,雨燕可担待不起。”
杨玉燕嘴里说着担待不起,脸上却丝毫不见愧疚之色。
姨娘小姐们撇撇嘴,却齐齐将目光汇聚到了梅月娇身上。
梅月娇立时傲慢自得,在众星捧月中站了起来,颇为不屑地瞥了眼杨玉燕道,“杨姨娘真爱玩笑,各家老爷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汉子,岂能日日围着妇道人家转绕。哦,妾身倒混忘了,这满京都的姨娘们,独独咱们杨姨娘例外,据说是独得相爷恩宠,这才能将管家之权笼络到手里。今日是咱们杨姨娘的生辰,相爷如此疼爱杨姨娘,想来必会出面庆贺。咱们呐,皆是那妾,知道什么是妾吗,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物件,今儿呀,倒也借着杨姨娘的脸面开开眼,也给咱们看看这朝廷命官长得是何面目。月娇我眼皮子浅,除了自家老爷,竟是没见过旁的官员,真真是可怜见的。”
梅月娇这话虽自轻自贱,却句句在理,既讽刺了杨玉燕的抛头露面,也暗示她请不来灵翰霆却故意装受宠。
姨娘小姐们哧哧笑着,指指点点,也有胆子大些的出来附和。
“对呀,杨姨娘,相爷何时到场,咱们还等着相爷到场开席面呢,我家老爷可嘱咐了,丞相府的席面最是像样,我必得吃个尽够才能回府,否则,岂不是被老爷笑话,怪道来了一次相府,竟连席面也没吃,真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
这说话之人圆脸,肤白,虽不算绝色,一双眼睛却煞是勾魂,便是骠骑大将军唯一的姨娘敏洁如。
杨玉燕见敏洁如也来凑性,忍不住眯了眼,这敏洁如如她一般是将门之后,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之人,此人倒没心计,只一张嘴有些得理不饶人。
杨玉燕凑近几步,携了敏洁如的手腕道,“姐姐,瞧你说的,咱们俩自幼相识,妹妹的性子你还不懂吗。并不是妹妹刻意慢待,皆因庆亲王妃和长亭侯夫人一早便答应臣妾要来,这会子虽还未到,可妹妹哪里敢避了王妃不管,姐姐,你且心疼心疼妹妹,妹妹已经派了管家去街道口等着,妹妹估摸着,也该到了才对,要不,妹妹亲自去迎接?”
敏洁如将手臂抽回,虽仍有不满,可到底不再说什么,撇下杨玉燕便走向姨娘小姐们的人群。
她哪里知道,庆亲王妃和长亭侯夫人压根也不曾想过会给个姨娘过生辰,抬脸面。莫说贺礼,只派了管事上门祝贺了一句,还全凭着灵相的面子,否则,怕是连句贺词也不能得了。
敏洁如好糊弄,梅月娇却不好糊弄,她将丫鬟递过来的茶杯一翻,直接摔碎在地上,发生哐啷一声巨响,“呿,杨玉燕啊杨玉燕,虽说做了妾本就低人一头,可做妾也得有做妾的本分,你就是一个妾室,就算掌了丞相府的家,也还是妾室。一个妾室也敢巴巴地给庆亲王妃送帖书,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杨玉燕见梅月娇不肯罢休,只得耐着性子道,“梅姨娘,你既知咱们都是做姨娘的,便该知道做姨娘的苦,咱们自该互相体谅才对,何苦彼此为难!”
梅月娇上上下下打量杨玉燕,忍不住嗤笑道,“咱们都是做姨娘的不假,可姨娘和姨娘可不一样。要说这做姨娘的规矩,笼络自家汉子,那叫风情;偏疼自家儿女,那叫本分;至于绕过正牌夫人、嫡小姐,自个儿谋营生的,呵,妾身见着,只能叫她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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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巫十分喜欢这梅月娇,亲们喜欢吗,这姨娘以后还会出来串场子,(*^__^*)嘻嘻……,逗趣的很。
☆、086。何苦来哉(pk求收藏)
只一句轻飘飘的“不安于室”,便将杨玉燕惹毛了。
杨玉燕出身威远将军府,自小规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