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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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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连漓悄然将丝帕递了出来,灵珑抬手接过,软绵绵地说了声“多谢”,直接用丝帕捂住了口鼻。
  灵珑甫一着地,连忙躲到角落里呕吐起来。她捂着腹部拼命呕吐着,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才能罢休似的。可她终究还是停止了呕吐,狼狈地靠在山石上喘气。
  灵珑顿时一惊,竟是大内侍卫来巡查了。她敛了衣袖,才要翻身越上屋檐,肩膀处却微微一沉。她格手去抓,却被那人揽紧手臂抱了个满怀,下一瞬便被带离了冷宫,来到了湖心小岛上。
  灵珑听不真切,待要跃进院落细细分辨时,外墙内却响起了整整齐齐的脚步声。
  那女子微微勾唇,似乎是笑了,接着便咿咿呀呀地开口说话。
  灵珑深深地叹口气,无论如何,这内息丸,好歹能让女子支撑数些时日。只那消虫防蚁的药粉,她未曾带在身上,怕只能明日入夜后再跑一趟了。
  灵珑立即移开了视线,拼命将涌到喉部的酸涩之气狠狠咽下,回身后,却面色如常地将药丸弹进女子微张的嘴巴里。弹了约莫有**颗的样子,才终于将小瓷瓶收回了怀中。
  灵珑从怀里掏出内息丸,朝着那女子挥了挥手。那女子起初还眨着眼睛拒绝,但见灵珑十分坚持,她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只那嘴巴一张开,竟满满都是蛆虫的尸体。
  灵珑忽然间知晓,她不求活着,她不想出去,她只是在求死。可是灵珑犹豫了,她不知晓这女子在此处困了多少年,不知她为何还活着,可她心间隐隐发颤,那颤动告诉她,她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自个儿的手上。
  少时,灵珑终于停止了吹奏,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人彘的脸面,如果那尚能称得上脸面的话。人彘的脸早已被蛆虫咬烂,连眼角的边缘也是血糊糊的模样,只一双眼睛澄澈无比,带着浓浓的祈求和悲哀。
  灵珑无意识地滑落一行清泪,她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从衣袖里掏出短笛用内息吹奏起来。空气中根本听不见响动,可那蛆虫却从人彘身上噼噼啪啪地掉落到瓮中,发出叮叮咚咚地落水声。
  灵珑瞬间明了,难怪那曲调是断断续续的,也难怪,她只能勉强搅了人心神,却连一个能救她出去的人也唤不来。
  灵珑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那声音,便是勾魂曲的呜鸣声,原来不是笛子不是笙,竟是用嘴巴生生吹奏出来的音调。
  灵珑顿觉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有些不敢去看,有些不忍去面对,耳朵里却忽然充斥着那人彘痛苦的呜咽声。
  那人彘脸上、发上,凡是看得见的地方,皆爬满了蛆虫。那蛆虫熙熙攘攘,在那残破不堪的身子上拼命地蠕动着,挣扎着。那人彘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可刚刚掀开了唇角,口腔里便立即被成群的蛆虫占满了。
  那人彘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竟然缓缓地动了。她将头颅慢慢地转向灵珑,灵珑抬眸去看,立时吓得紧紧捂住了嘴巴,生怕自个儿会叫喊出来。
  当“人彘”这两个字在灵珑的舌尖翻滚时,她险些从墙壁上滑落下去。她咽了咽口水,仿佛能听到自个儿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她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唯恐那心跳声引来了巡逻的士兵。
  灵珑匍匐到墙壁上眯眼打量,却见那翁口的位置上,赫然便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彘。
  灵珑略微沉吟片刻,顺着屋脊滑翔而落,却见那院落里堆满了干柴、稻草之物,而院落正中却放置着一口颇为可观的大瓮。只那瓮口的位置上……
  可是冷宫着实太大了,庭院又很多,灵珑耗费了许久的时间,仍旧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她颓然地叹了口气,索性找了处废弃的阁楼停靠,却从临近的院落里隐隐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
  灵珑顿觉懊恼,攀在墙垣上犹豫片刻,便开始一宫一殿,一亭一院的寻找着。
  灵珑运起飞仙步,竭力飞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攀在了冷宫的墙垣上,而那越来越虚弱的勾魂曲,却偏偏在此时消失了。
  可是灵珑等不了,她觉得有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她想去探探究竟,想看一看用勾魂曲求救的女人,究竟是不是隐世家族的人。
  灵珑深深地凝眉,足尖轻点间,纵跃而起,朝着极远极西的角落飞去。那个方位赫然便是冷宫的方向,也是小姐们初入宫门时,被崔嬷嬷明令禁止靠近的地方。
  灵珑耐心地蹲守在屋顶之上,约莫半个时辰后,那曲调终于婉转低吟地飘然而来,如泣如诉,如笛如笙,虽不甚真切,却令听者哀戚,闻者落泪。

  ☆、145。阴晴不定的稚嫩贵人

  且说灵珑得了小仓鼠传回来的消息,心里虽有些震惊,却又觉得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师伯,竟然是介岚师伯。可介岚师伯缘何会成为乾帝的佟妃呢?
  灵珑凝眉思索片刻,索性拉了棉被盖在头上,唔,改日回府,问问娘亲倒也罢了。只“莫要妄动”这般的嘱托,倒是与墨连漓的口径十分的一致。
  灵珑叹口气,莫要妄动便不妄动吧,皇宫里的水太深,到底不能惊扰了暗处的鬼神才是。
  上书房的日子紧张又忙碌,没有路嫣然在,自然会有旁的小姐脱颖而出。灵珑只与梅菲儿等人混在一处,功课虽样样出挑,私下里却从不强出头,在这暗潮涌动的上书房里,总算寻得了些许惬意安闲的日子。
  一日午膳后,灵珑带着冰儿与翠浓到西北湖散步,尚未靠近湖边,便听到银铃般的娇笑声远远传来,间或夹杂着呼痛呻吟之声。
  灵珑颇为诧异,待缓步靠近之际,却忍不住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却见一位娇滴滴的宫装美人儿站在湖边,手里抓着铜板抛向结成冰面的西北湖,身旁的宫女还颇为兴奋地撺掇着,“贵人,您扔远些,她们捡得着的。”
  灵珑抬眼去看,却见许多的宫女、太监在冰面上卯足了劲儿地抢着铜板。奈何脚下是冰面,光滑无比,宫女们一时不慎,便会摔得狼狈不堪,那贵人与随行宫女便指着四仰八叉的宫人放声地嘲笑着。那画面,竟是说不出的滑稽。
  灵珑忍不住凝眉,翠浓和冰儿也有些愤愤。这分明不是犒赏,不是体恤,倒似戏耍着宫人取乐子。
  灵珑微微叹口气,扯着翠浓和冰儿转身便欲离开。倒不是她失了怜悯之心,皆因这些宫人贪图小便宜,否则,这闹剧也戏耍不起来。
  灵珑方如此想着,身后却传来一声娇脆的呵斥声,“站住,哪个宫里的,见了梅贵人也敢不上前行礼?”
  灵珑跳了跳眼皮,懒怠理会,索性敛了衣裙继续前行。
  那宫女见灵珑不理不睬,索性将手里的钱袋子一甩,一路小跑着截住了灵珑的去路,鼻尖轻嗤道,“哼,胆子倒是不小,见了梅贵人不行礼倒罢了,还敢装作没听见。你,给我跪下!”
  灵珑看着面前那只莹白的手指,挑眉轻笑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宫女上下打量灵珑,颇为不屑道,“自然是同你说话。这般的寒酸样儿也敢冲撞我们贵人,喏,现在跪下磕头还来得及,若惹得贵人生气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翠浓瞪圆了眼睛,立时便要上前分辨。灵珑却伸手拦阻了她,朝着小宫女轻讽道,“哦?你们贵人是皇后?是皇贵妃?或者,是贵妃?若然是,本小姐自会磕头行礼。若然不是,倒要去请皇后娘娘示下,区区六品贵人何时有了拿捏臣女的权利。”
  那小宫女但见灵珑自称臣女,顿觉失言,却强撑着狡辩道,“你是哪个府里的臣女?皇宫大内竟敢不穿宫装?”
  灵珑懒怠理会那小宫女,却朝着缓步行来的女子微微屈膝道,“灵珑见过梅贵人。”
  梅贵人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慵懒开口道,“原来你便是灵珑啊,倒是有几分姿色。”
  灵珑缓缓直起身子,勾唇浅笑道,“梅贵人若无事,灵珑告辞。”
  梅贵人眉眼一翻,那小宫女连忙拦阻道,“大胆灵珑,贵人尚未吩咐,谁准你私自做主了。”
  灵珑顿觉烦不胜烦,沉了脸色道,“灵珑不似贵人这般清闲,午后还有课业,就不搅扰贵人游园子了。”
  梅贵人细细摩挲着染了丹寇的纤纤玉指,鼻尖轻嗤道,“听皇上说你善画人物像,唔,今日便于本贵人画上一张,若画得美,自然有赏;若画不出本贵人的风采,哼,这第一才女的声名倒尽早摘拣了,没得被人贻笑大方。”
  灵珑轻笑出声道,“有劳梅贵人替灵珑摘拣了吧。皇上求画需十万两,皇后娘娘求画需五万两,就连妆点楼上门讨要画作,也皆是三万两一张。灵珑忙得脱不开身,且不敢占着那空名头瞎忙活。多谢梅贵人替灵珑解忧,灵珑告退”,说罢,带着冰儿和翠浓微微屈膝,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梅贵人气得捏紧了帕子,小宫女却撇嘴不满道,“主子,那灵珑不过是一介臣女,怎么敢如此嚣张?惯常也没人敢这般下贵人的面子的!”
  梅贵人轻哼道,“她自嚣张去,今日不为本宫画像,明日本宫定要她跪着相求,哼,走,回忘忧宫。”
  且说梅贵人回到了忘忧宫,在御书房处理奏章的乾帝,立时便得到了宫女的回禀,说是梅贵人闹心疼病,迷糊间还喊着乾帝的名字。
  乾帝疲累地伸了伸臂弯,索性丢下奏章,带着康汉朝忘忧宫而去。待入了忘忧宫的殿门,便见四周的窗帘皆被垂放下来,只余暖炉的微光暖暖的照着。
  乾帝愉悦地挑了挑眉毛,挥手将康汉留在门外,掀了衣摆直奔卧房而去。
  梅贵人早已除却外衫,只余粉红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那微微晕红的小脸,却恰好对着外侧,颇有几分妖娆魅惑的意味。
  乾帝挽着帘子远远看着,这般娇嫩幼稚的身子等着他去临幸,若说不心痒,必然是骗人的。
  乾帝阔步来到床榻前,伸出大掌抚摸着梅贵人的小脸轻声唤道,“媚儿,朕来了。”
  梅贵人缓缓睁开眼睛,嘟着小嘴抱怨道,“皇上,您怎么才来啊,媚儿等了您好一会子呢。”
  乾帝朗声而笑,顺手将梅贵人的发簪抽掉,欣赏着墨发飞瀑的美景道,“朕不是来了嘛。得了心疼病,找太医便是,无须等着朕来,朕又不会诊病。”
  梅贵人披散着墨发起身,拉起乾帝的大掌放在心口的位置,软软绵绵地说,“皇上,您便是媚儿的太医,您不来,媚儿不给旁人诊治。”
  乾帝瞬间眯了眼睛,大掌熟练地揉捏着,声音哑然道,“媚儿,朕这会子便为你医病可好?”
  梅贵人娇羞地应声,直起身子便为乾帝宽衣解带,只那双似娇似嗔,似慵若懒的眼睛,却时刻不离地勾着乾帝的心神。
  乾帝享受着软玉温香的伺候,呼吸便越来越急促,最后竟是等不及将衣裳脱掉,直接将梅贵人压在身下,自有一番快活行事。
  云歇雨霁后,梅贵人软软地趴在乾帝怀里,软糯着嗓子道,“皇上,媚儿这会子全好了,显见媚儿是离不开皇上的。”
  乾帝邪狞地笑笑,揉捏着梅贵人的身子道,“朕这医术竟如此高明不成?”
  梅贵人娇俏点头道,“自然是的。臣妾要日日赖着皇上,否则,定会犯心疼病而死的。”
  乾帝微微闭起眼睛,心中无比畅快。乡野间带回的女子,与朝臣之女到底不同,性子虽粗野些,却胜在直爽可人,想要便是想要,嫉妒便是嫉妒,与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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