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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太拘泥于生死呢。”
虽然闻人靳知晓,裴钰对于很多东西,看得都比寻常人要通透得多。
但听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闻人靳却是有点不高兴,“就算阎王收了你,我也会去地府,将你拉回来。”
这种敢和阎王抢人的话,从眼前的这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分明是那么地狂妄,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本事。
裴钰笑着道:“能活下来,也挺好的,有句话说得不错,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若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苏执生。”
闻人靳忽然非常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裴钰朝他看去,“嗯?怎么了?”
“我会治好你的病,不论有多么地困难,我也会治好你的病,让你好好地活着。”
他说的病,自然便是裴钰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这么些年来,苏家亦是想尽了各种法子,找遍了名医,也无法根除裴钰的顽疾。
可眼前的这个少年,在说这句话之时,却是那样地坚定。
他们四目相接,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彼此。
——
望着杯中的酒,闻人靳唇边的笑意愈深,“若是我说,不论是从前,还是眼下,我都从未想过,伤害你,你……相信我吗?”
眼前的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究竟是何时走进他的心,让他的心里,再也无法装下其他人的呢?
闻人靳曾仔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许,是从他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的那一刻起。
他的生命里,便刻下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今生今世,都再也无法逃脱。
为了裴钰,他情愿当一个傻瓜,只要,裴钰能够开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终归,因为家族的利益,他们还是站在了敌对的双方。
裴钰讥讽一般地勾了下唇角,“信不信,还有什么意义吗?闻人靳,我不会恨你,但这辈子,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从镇国大将军府对苏家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点,闻人靳该是比谁都清楚。
可是他情愿陷在泥淖中,不肯自拔。
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裴钰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
“夜深了,回去吧。”
说着,他便起身来,虽然裴钰的身子不怎么好,但他的酒量却是不错的。
但是眼下,他才只喝了几杯,竟然觉得有些醉了。
闻人靳伸出手,想要去抓什么,却终究,只是抓到他的流袖,划过了指尖。
他们一块儿,在一个酒馆里,在一张桌前,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
却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回到大理寺之后,夜色已经很深了。
裴钰觉得头有些疼,一回房,将外衣一脱,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
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促。
裴钰被吵醒,坐起来,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下了床来。
才将房门给打开,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他扑了过来。
不等裴钰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被对方给抱了住。
紧紧地抱着,而对方的薄唇,便凑在他的耳畔,一声声地唤着:“执生,执生……”
不必看清对方的脸,裴钰也知晓,大半夜的来敲他门的人是谁。
闻人靳分明也只喝了几杯酒,竟然会醉得这么厉害,都醉得来敲他的门了?
素日里,闻人靳是很谨慎的,即便是与他在一块儿多年,也从未这样,大半夜的过来,不但吵醒了他,还紧紧地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裴钰不由蹙了眉,伸手想要推开他,“闻人靳,你喝醉了,松手!”
但闻人靳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还以额首,蹭了蹭裴钰的脖颈处。
这是个敏感的位置,裴钰的身子不由微僵。
心中已有恼意,“闻人靳,你再不松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话未说完,闻人靳忽然便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在他的诧异之下,不过是一个低首,便吻了下来。
在唇边碰在一块儿的刹那,裴钰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他是被震惊的,因为太过于震惊,这第一时间,他都不知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在闻人靳还想要继续之时,裴钰才猛然反应了过来,抬腿便踹中了他的肚子。
这一下踹得有些厉害,闻人靳在吃痛间,便松开了手。
裴钰擦了几下嘴,看着捂着肚子的闻人靳,不可置信地道:“闻人靳你疯了?”
却不想,闻人靳捂着肚子,反而是笑了起来,“疯了?是啊,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从喜欢上裴钰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疯得无药可救……
说着,他上前一步,一把便扣住了裴钰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前一拉。
“苏执生,是你把我逼疯的,你可知晓,看得见却摸不着,如八爪挠心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折磨了我整整五年!”
手腕被他紧紧地抓着,似乎要生生地掐断一般。
裴钰忍着疼,想要甩开他的桎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是啊,你的确是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傻瓜,可谁让我……心甘情愿呢。”
☆、364。求你,不要恨我
裴钰怔了住。
而在裴钰没有再挣扎之时,闻人靳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几分。
他又再次伸手,将他抱了住。
就好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执生,不要恨我,不要赶我走,求你……”
裴钰和闻人靳相识多年,却是头一次,从他的嘴巴里,听到‘求’这个字。
恍惚之中,裴钰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何之前,容琛会说那样奇怪的话。
难道闻人靳对他……有那种感情?
不,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男人,闻人靳怎么可能会……
不等裴钰想明白,身上一重,闻人靳在低喃着这一句话之时,便彻底地醉过去,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裴钰想将闻人靳给推开,但他即便是醉死过去了,却依然抓着他的手臂,片刻也不肯松开。
若是叫别人进来,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块儿,一定会让别人怀疑的。
裴钰又气又是无奈,只能先将闻人靳拖到了他的床上。
毕竟他的院子离闻人靳所住的地方太远,以他一个人,绝对是无法将闻人靳给拖回去的。
看着躺在床上,即便是醉成了这样,都不肯放开他手臂的闻人靳。
裴钰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今日下来,裴钰着实是累了,加之又喝了不少酒,这么盯着闻人靳,看着看着,他便睡着了。
而在他的呼吸平稳了之后,床榻之上的人,倏然睁开了眸子。
此时此刻的闻人靳,哪儿还有半点醉象?他分明是清醒得不得了!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一生,除了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从未喝醉过。
如今只不过是喝了几杯,他又怎么可能会醉呢?
目光落在裴钰的睡颜之上,闻人靳在坐起来的同时,裴钰托着下颔的手便是一滑,脑袋向前磕了过去。
闻人靳迅速出手,接住了他的脑袋,保持着一个动作,好一会儿,也没见裴钰醒过来。
看来,他今日的确是累着了,不然也不会睡得那么沉。
闻人靳叹了口气,转而便将裴钰抱上了床榻,就放在里侧。
他记得,他与裴钰这么同床共枕,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后来裴钰便觉得,两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总归是不大好的。
而闻人靳也觉得他不该再这么与裴钰睡在一块儿了,不然……他怕他会一时把持不住,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来。
从前,闻人靳将裴钰放在手心,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往前迈一步。
但是眼下,裴钰已经这么恨他了,而且还直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那么他又何必再躲躲藏藏的?
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与裴钰在一起。
这个男人,只能是他闻人靳的!
——
相府。
苏如禾在用完药之后,言铮便按时上门来。
不过这次,他在为苏如禾号完脉之后,又道:“夫人可想尽快恢复光明?”
这话还需要问吗?
苏如禾自然是点首,“你有法子?”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就要看夫人忍痛的能力了。”
闻言,苏如禾便有些明白了,“我能忍疼,你说吧,什么法子。”
“其实并不复杂,就是针灸,以外力来化清你脑袋里的淤血。”
苏如禾对于言铮的治疗方法没有任何异议,但听风对此却是觉得非常危险。
毕竟这是在脑子上扎针,万一扎错了位置,伤着脑袋,可就大事不妙了。
言铮将银针带打开,拿出了一枚银针,“待会儿不管有多疼,夫人你都不能动,不然这位置一旦扎错,你可能就会变成傻子。”
这话说得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苏如禾笑了笑,“反正我都看不见了,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你动手吧。”
这小丫头,倒是想得开。
言铮也不再吓唬她,着手开始治疗。
一开始还真的是没什么感觉,这针落在脑袋上,就好像是被蚊子给扎了一下。
但渐渐地,就开始疼了。
苏如禾的一只手是被听风给握着的,因为疼痛,她将听风的手抓得格外地紧。
但即便是再怎么疼,苏如禾也保持不动,只咬着牙根,挨过这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感。
直到最后收手,连言铮都有些佩服起苏如禾来。
“大概明日,会有人接替我,替夫人医治。”
闻言,苏如禾不由眨了下眸子,“言公子要去哪儿?”
“暂时离开相府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鬼才会相信他是出去散心。
苏如禾应了声,“哦,那言公子一路走好。”
这话说得,好像他要死了一般。言铮挑了下眉,忽然靠近了一些,压低嗓音道:“苏如禾,若是你再拖累阿琛,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言铮才不急不缓地起身来。
待言铮离开之后,听风才扶着苏如禾坐起来,轻轻地拭去她额前的虚汗。
“小姐,还疼吗?”
其实只是施诊的时候疼得要命,但只要熬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
苏如禾摇摇首,笑着道:“不疼了,对了,小猫呢?”
闻言,听风扫了一眼房间,黑猫并未在房内,便道:“蒹葭,去将猫带过来。”
蒹葭就在外头,本是在呆呆的想着什么事儿,听到听风的话之后,便直接去了厨房。
因为这只黑猫其实是很贪吃的,往日里若是没有陪在苏如禾的身边,便一定会待在小厨房。
在小厨房找了一圈,蒹葭最后在灶台下头找到了黑猫。
不过这黑猫的嘴里,正叼着一只老鼠,不过这老鼠还是活着的,还在挣扎着想要逃脱它的嘴巴。
蒹葭赶忙将黑猫给抓过来,把老鼠从它的嘴里拿出。
这畜生果然便是畜生,素日里给它好吃好喝的,还想着要吃老鼠肉。
蒹葭心中这般想着,便揪着黑猫带它重新去洗个澡。
等把黑猫洗干净了,交给了听风之后,蒹葭又折身去小厨房拿点心。
往回走的时候,脚下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