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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容许毒郎君握有通向他居处的令钥呢?
除非,魔蛇也是魔煞宫的人,并且他在魔煞宫中的地位,比业道灵还要高!
叶暇想透此点,眼睛里流露出忌惮之色。眼见经秦之澄提醒,险险躲过一着毒烟的狄振羽被毒郎君一记毒掌拍开,叶暇剑锋一扬,随之迎了上去——
驼背人对上无形无影的剑气,眼睛里竟露出嘲弄的笑意,他伸出粗大的手掌,轻轻一握,叶暇手中的剑,刹那间如同被冰雪冻住,一道阴冷的真气自剑尖传入腕中,她指尖一抖,及时弃剑,方才免去这一道冷寒的真气浸入经络。
这是什么功夫?
真气本不那么可怕,可怕的却是男人竟然能看透她的行迹。无影剑法讲究的就是无形无影,若一个人的武功境界已达到足以看透其中破绽,找出它的影子,那么无影剑法便可一击击破!
强敌!
叶暇本以为魔鲨业道灵就该是她今日最大的敌手,却没想到,隐在幕后竟然是扮猪吃老虎的魔蛇——
武器已失,又有强敌在前招招迫人,叶暇身若飞絮,被骤然而起的寒风吹乱。
云生,风行。
“这一招太老了。”驼背人嘴角忽然弯起诡谲的弧度,拿起无影剑,往地面一戳。
叶暇步法顿时失去了韵律,她身形仿佛被什么冲垮,右腿一僵,脚下一个踉跄,前往扑倒在地,浑身再也动弹不得。抬眼看去,驼背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前,日光下,无影剑竟罕见的出现光影。
“无暇!”秦之澄早放下了短笛,手臂一抖,飞掠而来。
日光渐渐西斜,水镜似的弯刀向影,映起一片霞光!
“锵!”
驼背人头也未回,无影剑在他手中往后一撤,浮光掠影般扫开那道璀璨的霞光。
霞光方落,罡风却起,狄振羽刀刀威凌,魔蛇眉眼间掠过淡淡的不耐,转身,对上这联袂而来的两人双刀。
“常言道,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你们比她还不行,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剑,横扫!
狄振羽冷笑一声,高喝道:“中原人,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试过了才知道!”
秦之澄瞪他一眼:“不要和他说这种话!很让人误解的!”
叶暇:“……”
她无力地靠在树上,见他们这个时候还不忘打情骂俏,不由得扶住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喀拉”一声掰回了僵硬的右腿,叶暇扶着树身,真气在浑身艰难地运转。
看来这种寒冽的内家功夫,还是得由秦之澄来对付才行。
打情骂俏完的秦之澄雪腕拧折,明月弯刀在掌中又换了个角度,侧截住魔蛇刺来的一剑,下颔微抬,斜睨驼背人道:“看不起刀的人,是会吃亏的!”
魔蛇冷冷扬眉,不语。
寸劲虚发,光与影在三人交锋中交叠,几人周身三尺内气浪高掀,秦之澄压住喉头的腥气,调动全身真气,舌尖一压,一字一句道:“月、在、水——”
《连城刀诀》第九式,月在水。
刹那间风雨聚纳,一轮明月落入水中,照亮一片江面,凝结无限寒意——
“这是……”魔蛇表情微变,一个失神,那轮明月便游到他的身侧,更为霸道、透骨的凉意沁入骨髓,他浑身真力竟为之一滞!
秦之澄手里精巧的弯刀,压在了驼背人的脖子上,印出一道鲜红的细线。看了眼叶暇的惨白的脸色,她脸色微沉,刀刃加重。
“慢着!”
狄振羽踌躇片刻,低声道:“我要问他……”
“容情在哪里?”不等男人把话说完,秦之澄便已问出口。
她目光深凉,这般带怒含煞的神色,竟也是美的。但魔蛇的眼睛却好像瞎了一般,对她的容色半点不为所动,直到听到“容情”这两个字,他脸色才有了变化。
“谁是容情?”驼背人嗓音沙哑,神情嘲弄:“你的情人?”
“告诉我,她在哪?”幽蓝的眼睛里闪现出浓浓的煞气,狄振羽长刀划着魔蛇脸颊而过:“我知道,你是最为清楚她行踪的人!”
被狄振羽抢了位置,秦之澄见他这般焦急的形态,垂眼撤开弯刀,然就在她垂眼之时,便见魔蛇腰间一抹黑色的毒气冲天而起!
秦之澄面色一冷,一把推开狄振羽,自己却来不及退开,黑色的烟雾刹那间拢上她的面颊——
狄振羽立刻放开手中的刀,接住了她落下的身躯,他神色忙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中原……阿澄!”
叶暇脚步一乱,身形彪射,直冲魔蛇而来,毒郎君却早趁他们忙乱之际,携剑而走。
“叶无暇,若你想讨她的解药和你的无影剑,就提赤水坞戚寒风的人头来交换吧!”
嘶哑的声音飘远,叶暇在原地止住脚步,脸色冰冷。
“赤水坞……”
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我了TAT
太晚了赶紧发上来……就不写小剧场啦……
☆、后续
“胡闹!荒唐!”
春山眉峰含怒扬起,春水眸中乍起波澜。
青衣少女立在庭院中,听她讲述完前因后果,气急之下甚至忘记了保持素来从容端然的仪态。
两人刚从室内走出来,看着秦之澄脸色惨白,唇发乌青地躺在榻上,她们心里都不好受。尤其叶暇想着她到底是为了谁弄成这样的,差点没忍住和守了一夜的狄振羽打起来。
易从舟连忙拉住了她,心中也有几分恼意,只是并不清楚事情真相,不好发作,可得知了前后,又不知该向谁发作。
叶暇和易从舟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和秦之澄冲动导致的,若两人安然无恙也就罢了,可事情没办好,人倒受了伤中了毒,她确实无颜面对易从舟。
青令山四煞死的死散的散,魔蛇不知跑到了何处,没了头领,剩下的人自是树倒猢狲散,全由吕逸飞接手处理后续。至于江湖上又新出了无影剑的什么传说,叶暇也没工夫去计较了。
易从舟也不知从何得知了她们两人的消息,千里迢迢地从瑜州府赶了过来。
“你们要做些什么,就不能让人告知我一声?阿澄是冲动,可你却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是我没有拦住她。”
易从舟性子到底体贴,见叶暇一脸内疚,便也不再揪着这点不放。
“事到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赤水坞了,但赤水坞的位置十分隐蔽,你要如何去找?”
她虽不曾和叶暇一同经历此事,却一眼看破了事情的关键。
两人一路商议着走到大厅,在厅中等了许久的蓝衣小姑娘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底下泛着浓重的青黑。
叶暇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了替薛映水寻找青令山中是否有她二姐的下落。看小姑娘这般眼巴巴的表情,不由歉意道:“对不住,我们并未在四煞的居处中发现令姐的下落,她应还是在赤水坞中。”
薛映水脸上难掩失望,然还是勉强微笑道:“是我麻烦叶姐姐了,我……”
小姑娘盈盈的泪光在眼睛里闪动,这么一副伤心难过的神情,别说叶暇了,就是与她并不相识的易从舟,也忍不住细声安抚。
“你就是碧水山庄的三小姐?”易从舟将她的眼泪擦掉,眉眼含笑道:“别担心,碧水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说是举足轻重,赤水坞的人就是有什么打算,也不会轻易动她性命的。”
她姝眉秀眼,一目望去是说不出的柔和温暖,令人见之忘俗,尤其是身上那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只觉有她在身边,便山雨不惊,山风不动。
少女笑意如同春风,而春日的天光山色,似都收束在她这一笑里。
薛映水被她这笑容一晃,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宿雨新晴天色好,秾李夭桃,一霎都开了。”
眼前女子的笑容,岂非正如春日百花盛放,满是馥郁芬芳?
待回过神来,小姑娘低下头嗫嚅着想开口求人,却知道她们现在也有麻烦在身,而且赤水坞中危机四伏,她又怎能为一己之私来强求人家?
她们救了她,还愿意护送她回碧水山庄,让她向家中报信,已是莫大的恩情了。
叶暇看薛映水被易从舟哄好,便决定抱小姑娘回房中休息,易从舟伸手一拦,笑道:“等一等。”
“怎么了?”
“映水姑娘最初是被关押在赤水坞中么?”
蓝衣小姑娘点点头,易从舟摸了摸她头上可爱的两个小团髻,温和道:“那你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赤水坞地盘?”
*
春日的止战江寒冰消融,风光甚好。哪怕是夜里,安澜府的晋安县码头上也人潮涌动,来往的商旅客船十分热闹。
有水的地方,人总是多情的。
止战江上,也少不了灯火通明、锦绣辉煌的画舫。
叶暇站在登船的阶梯上仰着头看去,画舫上搭着的一块招牌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通体乌黑,唯有上头两个大字如同摘落了星子,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亮。
“迎波。”
她习惯性地去摸剑,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剑已早被挟持了。
少女按了按眉心,沉沉吐出一口气,踩了上去。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娃,家里大人不看好,竟让她跑到这里来了?”尚未走近,一股浓重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定睛一看,叶暇还没来得及回话,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就笑眯眯地扑到了她身上,还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哎哟喂,小姑娘做什么不学好来逛青楼啊?”船头守着的另一个衣衫轻薄的女子浑身像没了骨头,也懒洋洋地贴了上来。
虽然她一掌下去,这两个花娘就能明白她不是个好惹的,早早闪到一边去,但叶暇还是任由她们倚在自己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
“这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快走吧,难道你还想干咱们这行不成?”
叶暇:“……”好想打喷嚏。
看出了这两个花娘的驱逐之意,叶暇清清嗓子,拱手道:“两位姐姐,我来不是逛青楼的,我是来找人的,劳烦你们让一让,我进去一下。”
找人……这莫不是个傻的吧?
两个花娘久经风尘,什么没见过,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她们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起古怪又熨帖的情绪。
寻常女子见到她们,表现出来的不是同情,就是鄙夷。然而这个小姑娘却一副她们很正常的表情,好像她们干的并非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正经的生意……
还这般有礼貌。
稀奇,当真是稀奇!
不过因这古怪又熨帖的感觉,她们更不愿意放任这么一个难得又可爱的小姑娘进去了。
毕竟一个看起来如此貌美、年轻、没有背景又天真不设防的姑娘家,谁知道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什么事情?
“小姑娘,你若是来找你的情郎,那还是在外头等着吧,里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衣衫轻薄的花娘收起轻佻的表情,郑重地劝阻道。
“对啊,这地方,可不是女人该来……”脸上不知厚厚敷了几层脂粉的花娘站直了身体,语重心长劝说,然而话未尽,尖利的声音便自两人身后响起——
“珍娘!珠娘!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个花娘脸色一变,神情中均露出惧色,讪讪地闭嘴不言。珍娘有些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