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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难了,并且还威胁她不准对皇后打小报告……“梁王殿下说对今日发生之事十分抱歉,不日便会上门来道歉,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介怀。”
不过李况说这句话的语气当然不是会认错的语气,东方瑶只好把这句话说的委婉了一些。
就算他真的会上门来,李怀睿也不想让他上门来道什么歉,没的给自己找晦气。
“唔……”李怀睿犹豫了一下,其实自己是另有要说的话。
第二十五章 祸水东引
也许是快要到六月了,气温渐渐上升,尤其是在现在在这个比较封闭的屋子里,东方瑶感觉背后的虚汗一点点的冒上来,黏在身上,难受的很,偏偏她又一动不敢动。
李怀睿张了张嘴,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吐出来。
眼风扫过案几上一排各色的糕点瓜果,又转回到东方瑶身上,却见她低着头,看不清面色,只是修直的眉头轻轻蹙起。
“阿监先坐吧。”
李怀睿匆匆说完这一句,旋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大妥帖。
他一个堂堂太子,怎能要婢女先坐?
于是又赶紧补充道:“阿监不必拘礼,你我早就相识多年,当年在弘文馆你也帮了我不少……”
然后一手指向旁边一侧的坐垫上,示意东方瑶坐下
相识多年的确是不假,可是要说自己帮了他不少忙,这倒要看帮的什么忙了。
看来太子殿下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也许顺便还要自己做些什么……
尽管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他们想做什么都没有人是可以抗拒的,或许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但是至少现在,在东方瑶可以抗拒的情况下,她不想要李怀睿来摆布自己。
“殿下,”东方瑶缓缓摇头,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目光殷殷的男人,恳切说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根本不能帮上殿下什么忙。”
李怀睿噎住了,刚刚踌躇满肠想说的话忽然也说不出口了。
东方瑶就这么直视着自己,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
站在她的面前,李怀睿竟然有种心中所想皆被看穿的感觉,想到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是无可奈何的……李怀睿犹豫了。
他现在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么,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以东方瑶的聪慧,怕是也不难猜到自己是想利用她的吧?
可是,难道自己就要置心爱的人于危难之中?东方瑶她,本来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愣愣的看着对面一架六扇的屏风,就在第三扇,似乎是写了一首诗,用小楷写的,字也算不上有多好看。
禁门宫树月痕过,媚眼唯看宿鹭窠。
不知年月又几何,料将浊酒化春歌。
画上是一个宫妆的明艳少女,挽着飞天髻,着轻纱明衣,她独自一个人跳着舞,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来欣赏。
李怀睿猛然惊醒过来。
这样对面沉默了片刻,就在东方瑶仿佛以为李怀睿想这样一直发呆下去的时候,忽听他低声道:“今日烦扰阿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阿监叙叙旧而已,倘若给阿监带来了麻烦,也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阿监见谅!”
果然是这样。
东方瑶不由苦笑,看来对于李怀睿这个人,她还是颇为了解。
“殿下说的什么话,奴婢人微言轻,能得到殿下赏识,已是荣幸,更枉论其它。”
就是说,太子殿下你的妻子怎么说我,我还是要受着啊,谁让我只是一个婢女呢。
李怀睿颇不自然道:“既然没有什么事,那便不叨扰阿监了,却不知阿监是如何来的,不如就让东宫的车马送你回去罢。”
东方瑶松了口气,轻声道:“奴婢告辞。”
走出大门的时候,东方瑶果然只看见了一架隶属于东宫的马车。
随着这辆马车缓缓的行进,就在东宫内作坊南侧的街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这辆马车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向着延喜门的方向驶去。
含凉殿
韩鸿照斜倚在一侧的坐榻上,一边看奏表,一边揉着额头。
李道潜正指点着一表,末了,见皇后面有疲惫之色,不由问:“皇后可是哪里不舒服?”
韩鸿照摇头,“陛下,我只是担心元香。”
李道潜自然也明白,这一天皇后心情都有些不畅,包括后来况儿拿来那只鹦鹉,本来应该是想博母亲一笑,谁知也触了霉头,说出了“玩物丧志”一番话,直把况儿说的连连告罪。
幸好况儿一向性子好,倒是不似睿儿那般的倔脾气。
“这夫妻间的感情,还是要他们自己磨合的,我们做阿爷阿娘的就是想做什么,大约也是赶不上的。”李道潜温声劝道。
“那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奏表,韩鸿照只觉得头更疼了,她现在倒是对李道潜一看到奏表就头疼的毛病能体会一二了。
李道潜思忖片刻,方道:“不如我们在宫中举办一个家宴,到时候撮合一下?”
顺便表白一下自己和皇后的心意,恩威并施,他安思逸总是不能拒绝的吧。
韩鸿照想了想,觉得这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之前宫中就常常举办这样的宴会来增进那些不合的大臣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是有效的。
想到此,韩鸿照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要有司准备一下,看看最近哪个时间合适。”
看了一会儿奏表,大约是到了用膳的时间,谢普宁便上前对着李道潜耳语了两句,李道潜笑道:“确实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了,这时候倒也不冷了,不如我们便去太液池那里摆桌罢,那里风景不错。”
韩鸿照微颔,眼光向下扫去,正见下首立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便笑道:“瑶儿回来了?”
东方瑶闻声上前几步:“殿下,奴婢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
“瞧我这记性,”韩鸿照失笑:“睿儿怎么说的?”
牢记梁王殿下的嘱托,东方瑶当然不敢忘。
“回殿下,”东方瑶一本正经道:“太子殿下他很喜欢。”
“那便好……”韩鸿照放下手中的奏表,笑了笑:“不知为何,我竟是想吃冷淘了。”
楚荷正立在一边一听皇后要吃冷淘,哪敢不应,忙道:“殿下既然想吃,奴婢便立刻去做!”
婉娘笑了笑,正待说些什么,却不妨身边兰湘嘴快,抢先道:“现下正是野笋才出,不如陛下和娘娘吃一碗野笋冷淘?”
“也好。”
韩鸿照看向李道潜,李道潜笑着点头,夫妻俩意见一致。
第二十六章 碎玉扳指
冷淘是用才下的野笋做的,吃起来很是爽口,因为剩下来一些,楚荷便拿回来两人分了做晚膳。
尽管东方瑶没什么胃口,但是看着楚荷殷切的眼神,还是吃光了一整碗。
吃完了饭,刚好含凉殿那里没有什么事,两人便披衣提灯到外面去散步。
太液池北边的望仙楼附近有一幽静的去处,一条仅容两人走过的小路,两侧种了些花草,只是晚上看不太清,两个人就沿着这条小路向南走。
想起来白日里兰湘过于殷勤的回话,东方瑶皱了眉:“你说兰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平日从不愿理我们?”
“……会有什么问题呢?”楚荷没怎么在意:“也许她只是随口说的?”
兰湘往日就不喜欢楚荷和东方瑶。
楚荷以为自那次送衣之事后,她只会更厌恶自己,因为瑶儿的出现,她并没有吃曹太妃太多的苦头。
却没想到今日兰湘她竟然肯替她解围,这样的事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的确是不对劲。”
东方瑶心中也极是奇怪,只可惜她不知其中原委,“随口说是不可能的,兰湘毕竟在皇后身边多年,纵然她行事多为娇纵,但我们毕竟品级低下,人脉利害也不如她,平时一定要避敛锋芒,万不能被她抓住把柄,否则定会跌入无底深渊,再无出头之日,甚至有性命之忧。”
楚荷幽幽道:“本以为到了皇后身边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必再担心食不果腹,日日劳作,却不曾想是高处不胜寒,危险更愈。”
“在殿下身边,自然是好处多,危险也多,可这也是我们不能选择的。”
“是啊,我们不能选择……”
楚荷被这一说平白无故的勾起了往事,忍不住长长一叹:“我七岁那年,芸儿还小,听到阿爷被押送去大理寺就一直哭个不停,阿娘当时就觉得不吉利,后来阿爷他真的……真的没有再回来。”
“如果我能选择,我真希望我们一家不过是长安一户普通的人家,即便没有锦衣玉食,却也衣食无忧,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牵扯。”
父亲死在狱中,母亲上吊自杀,全族只有一群不满八岁的孩童幸免于难,楚荷永远不会忘记母亲死之前那眼神中的绝望,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口上,仿佛永远也摆脱不掉。
有冷风袭来,穿透单薄的衣服,楚荷忍不住缩了一缩,忽然有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你觉得累吗?”东方瑶凝视着楚荷。
“累,很累。”感觉到手被包围的温暖,楚荷声音却有些低落。
“既然如此,”东方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季卿?”
有个人依靠,就不会觉得累了吧。
楚荷低叹:“瑶儿,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如你聪慧,殿下待我也不过如普通奴婢之流;况且季卿他身居高位,而我的身份地位都不允许我……不会允许我和他有什么牵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东方瑶蹙蹙眉:“小荷,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可是季卿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呀!”
楚荷只是摇头。
夜色昏暗,东方瑶看不清她的脸。
可她和两人相识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楚荷是喜欢卫季卿的。
“不说这些了,”楚荷愁眉一展,说道:“我们也不是儿时了,凡事总要思虑周全,你也莫要为我担心了。”
前面有一条溪流,上面架了一座小巧玲珑的拱桥,四周长草影影绰绰来回摆动,发出一阵的声音。
一阵沉默,两人皆是无语。
“啊!”
东方瑶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脚下咯的生疼,惊呼一声,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楚荷问,看着东方瑶在脚下一阵摸索,最后拿起一个圆环状的东西来,便举起手中的宫灯,待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不禁愣住了。
“这个扳指,看上去委实贵重。”
楚荷细细打量着东方瑶手中的这枚玉扳指,指着一处裂痕:“莫不是哪位贵人掉在了这里?”
“这个扳指是……似乎是豫章郡王的。”
东方瑶握住扳指,垂眸踟蹰道。
“豫章郡王?!”楚荷一惊,“豫章郡王的扳指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瑶只好把白日里遇见李况和李衡乾的事情告诉了楚荷,其实本来不想告诉她,也是怕牵扯过多连累了她。
楚荷却摇头道:“瑶儿,你大可不必,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也不少,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被兰湘害死,就是你有什么事,我也很愿意你一起承担,你